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内娱第一花瓶(近代现代)——三三娘

时间:2021-07-11 12:44:03  作者:三三娘
  柯屿好像上课被抓包的坏学生,当着三个助理编剧的面脸都刺了一下,轻轻咳嗽一声,“好的。”
  听到几声偷笑。
  除了对剧本再次精雕细琢,分镜本的修改调整也在日程中。商陆是个掌控全局的导演,但也擅长博采众长,并非那种孤傲的暴君。分镜的润色便在跟摄影组的会议中推进。
  影视摄影是个吃资历的活儿,摄影组组长齐大南年纪不大年限不长,但颇有几部代表作。
  “我还以为你会选老傅。”柯屿笑问。毕竟之前在丽江也算是紧密合作过,对他的技术和审美心里都有数。
  商陆没有直接回答,问,“大南的两部代表作你看过吗?”
  两人正沿着港口海堤散步,正是晚饭后的时间,一路遇到的不仅有村民,还有剧组的职工。柯屿并不避讳,大大方方地点头问好,又回答商陆:“嗯,看过。”“他这两部片的风格相差很多,一个是扎实古典的现实主义,一个带点梦幻奇幻,而且是在一前一后两年内完成的,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虽然看上去沉默敦厚,但其实很灵活,擅长领会和传达,也好沟通。”
  商陆赞许地点头,“他可以抛弃自己固有的东西,我需要这样的人,很节省沟通成本。”
  整个团队都是商陆亲自选的、亲自认可的人,万事俱备——东风也不欠了,剧本围读圆满结束、演员的提前进组状态也很好,美术组完成了最后的修改,叶森的家和梅叔的家、包括这条三角梅将从盛放到死亡的小巷子,也已经和商陆要求的别无二致。
  开机仪式就放在片场进行。
  日子和时辰是GC请大师算过的,香案如何摆、朝向哪边都有讲究。大师说「偏门」这个名字有阴气,因而要从云归出发,因那里是正屋;红包也要多发,因而媒体的车马费阔绰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
  商陆是百无禁忌的,既然投资方这样重视,他也就随着去了。他有他自己的仪式感,穿得比平时正式,白衬衫配休闲西裤,腕表袖扣和香水都挑过。
  到了现场,红绒布包着案台,上摆烤乳猪和新鲜瓜果,香炉之上供奉着祖师爷关公像。媒体席已经若无虚席,摄像机在警戒线外排成一排,都争相想要拍到最好的机位。
  他不喜欢曝光,因而没有安排采访环节,被媒体镜头和话题怼上来,也只是绅士地点头致意,笑容绝对说不上热烈,但也不冷淡,总而言之,新闻镜头那样的严苛真实,他也扛住了。
  良辰吉时不能错过。按惯例,导演先上香,然后是投资方代表兼总制片聂锦华,最后依次是其他主创。上完香后,众人一起面对着媒体,将摄影机上蒙着的红布一起揭开,便是开机大吉。
  这是中国娱乐圈的独特风俗,商陆之前对此不置可否,但亲身置身其中,他真实地感受到了中国电影人的敬畏感。
  所有人一齐一心祈祷着一件事的成功,这件事事关理想、梦想、事业和一切光影艺术里的抱负。管是拜关公也好、菩萨也好、佛祖也好玉皇大帝土地公公也好汤显祖也好,这大概就是中国式的仪式感了。
  柯屿也穿了衬衫,两人打扮一个风格,站在一起养眼得不得了。谢淼淼打趣:“大红地毯白衬衫,你们两个像是要去民政局领证。”
  柯屿从容道:“般配吗?”
  等谢淼淼回一个斩钉截铁的“般配”,他把手里的利是拍进谢淼淼怀里:“真会说话,祝你利利是是。”
  苏慧珍笑容满面地在采访区接受专访。她话题度不错,因为再度出山,连带着已经没落的港区豪门八卦史也跟着被翻出来。她是很懂的,这样的场合绝不喧宾夺主,浑身上下的珠宝都摘得一干二净,只穿了一身玫色套装,看着雍容大方。
  “您已经息影了超过二十年,是什么让您下定决心重返荧幕?”
  “您为什么选择「偏门」这部电影作为重返荧幕的第一作?”
  “您之前知道小岛吗?有没有看过他的作品?之前搭档过这么多影帝,您对这一次的合作期待度打几分?”
  苏慧珍讲话轻声细语:“我很喜欢柯屿,也很喜欢商陆,这些年轻人潜力无限,让我看到了中国电影的未来,好像就在我眼前闪闪发光。「偏门」这个故事,就像他们两个一样,都是发着光的星星,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老演员,能在被观众、影迷彻底淡忘前,有机会跟他们一起把这颗星星挂上去,是我的荣幸。”
  好漂亮的说辞。
  主持人都因为意外而怔愣了一瞬,继而反应过来,邀请她面对镜头留影留念。
  苏慧珍理了理披肩,再度站好,余光撇见柯屿跟商陆一起离开的背影。
  这些天她无数次在港口海堤上碰到两人一起散步。完全都不避嫌,就连其他主创都说“今儿又碰到商导跟柯老师,嚯,两人又在聊电影!”
  好像都不会厌倦。
  视线一转收回,她对着镜头春风化雨般笑开。
  晚上照例有开机宴,这是GC开年以来最重视的项目,宴席声势浩大,苏慧珍带了裴枝和一同出席,倒也不算违和。他在国内待不了几天又得回乐团巡演,聂锦华是古典音乐乐迷,知道裴枝和在国外古典音乐圈很受重视,便在言语上多加关照,频频将话题引向他。
  “听说你跟商导一起在法国留的学?你们一个学电影一个学音乐,怎么会认识?”
  裴枝和很高傲的一个人,在欧洲受这个国王那个王子的接见都嫌烦,原本不会把聂锦华放在眼里,但听他提起商陆,脸上还是纡尊降贵地露出一点清冷笑意:“缘分到了就认识了。”
  “那我要问问了,”聂锦华饶有兴致,“你肯定知道我们商导很多丢脸的事。”
  裴枝和隔着圆桌中间的花篮抬眸瞥商陆一眼,抿着唇角扬起:“没有,他没有丢脸的事,只有有意思的事。”
  苏慧珍笑着揽过他的肩膀,抚摸他的黑发和脸颊:“傻孩子,说导演两句坏话他又不会为难我——对不对,导演?”
  裴枝和的眼眸中,天真地折射着厅堂高悬的水晶吊灯的星光,那是一种虽是人造、但也极尽华贵的流光溢彩。
  “就是没有。商陆最丢脸的事,是跟我一起去乡下采风时,床垫被人偷了,他没了那张床不能睡觉,大半夜拉我出去录一种奇怪的鸟叫声。结果碰到了别人的新婚after party。”
  他停顿了下来,与商陆对视,商陆显然也记得这件事,已经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结果呢?”聂锦华问。
  “结果他们把我们当成了新郎那边的客人,拉着我们喝了一晚上的酒,跳了一晚上的舞。我给他们拉琴,商陆给他们弹琴——他会弹古钢琴,古钢琴很有意思。我们暑假会找人开车,车上就带着古钢琴,沿着地中海沿岸采风,我写曲子,他拍电影,到了村庄就给那些高卢人拉丁人日耳曼人弹巴赫。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欧罗巴民谣。”
  柯屿漫不经心地听着,手托着腮,脸上跟着众人一起浮出浅笑。
  他只是觉得有点无聊了,好像难以集中注意力去听裴枝和这些漂亮有趣的故事。他说的婚礼的载歌载舞、阳光、啤酒花的香味、芦苇荡里漂浮的微尘、麦田里盖着草帽靠着草垛休憩的农民、波尔多庄园里晶莹剔透的葡萄,他都想象不出。
 
 
第94章 
  腿上被触碰的感觉唤回了柯屿走神的心思,他回过神来,见商陆用只有他才能懂的眼神关切他,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柯屿抿了抿唇,商陆低头凑近他:“不舒服?”
  就坐在商陆的左手边,正在裴枝和的对面。裴枝和看得清楚,故事讲了一半停顿下来,问:“商陆,我说得对吗?”
  “对。”
  裴枝和怔了一下,勉强地勾了勾唇,灯光不炫目了,满桌珍肴也变得乏味,他放下筷子,在举杯喝酒的时候接着下咽的动作压下了忙慌的心神。
  他说错了。那时候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可是商陆不记得。
  他也许又是记得的,只是因为被柯屿分走了注意力,他根本没听到他是如何说的。
  透过交错的觥筹与水晶吊灯洒下的浮光,裴枝和认真端详柯屿。
  他生得很好,气质是很从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带着慵懒的感觉,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很“法式”。
  与他截然相反。
  虽然早就习惯于登台,习惯于瞩目在聚光灯下和来自全世界的名流巨贵的目光下,他却始终有一种紧绷、敏感、易被打碎的脆弱。像雏鸟依赖温暖的窝,他只有看到商陆才会安心,一件事,要商陆认可他做得好,他才会真正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什么乐评专家明星,裴枝和的眼里没有他们。
  裴枝和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一只鸟,有鸟类的幼鹅效应,睁开眼睛看到的世界里,第一束光是商陆带来的,那么整个世界便也就是构筑在商陆的这束光之上的。
  便连同他对柯屿的感觉,虽然他并不了解他,也没有任何冲突,他就是第一眼就恐慌他、排斥他。那是鸟类对于天敌天然的警觉和敌对。
  每天训练结束时,他忍不住去看柯屿相关的一切。知道了他出身不怎么好,知道他跟前任老板和大导演都有难堪的绯闻,知道他有丰富的恋爱经验——虽然是异性恋,但也并没有让他安下心来,反而对他的娴熟撩拨有了具体切实的想象,好像下一秒,商陆的魂就会被勾走。
  裴枝和定了定神,将目光从柯屿身上抽离。
  宴会过后是自由的鸡尾酒会,舞台正中有爵士乐队表演。不知道是谁提议,说机会难得,想听裴枝和现场拉一曲巴赫。裴枝和脸色微沉,苏慧珍从后面轻轻推他,更激起了莫名的逆反之心。
  自从开始学琴之后、拉出一点名堂之后,裴家一有大大小小的宴会就要让他去拉琴助兴,好像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可以随时拉出来讨大家欢心的助兴乐手。那种时候,裴家当家主母裴宴恒就会坐在台下,一边转着她价值连城的戒指,一边趣味盎然地、带着嘲弄地看着他。
  裴枝和勉强抿了下唇:“今天不在状态,就不嫌丑了。”
  都听出来他是托词,以为他害羞,聂锦华得寸进尺:“裴老师不愿意现场演奏,是不是嫌我们台下是几十双‘木耳’,听不出你的妙音雅意?”
  这就是明抬暗杠,要是脸皮薄的,被这么一激也就中套了。裴枝和挺直了脊背绷紧了手指,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商陆求助。商陆正跟柯屿说话,见状,漫不经心地说:“现场有斯特迪瓦里吗?”
  所有人不解其意,不知道斯特迪瓦里是什么东西,聂锦华回道:“那是没有的。”
  商陆遗憾致歉:“小枝只拉斯特迪瓦里。”
  话一出,聂锦华脸色难看,其他人虽然莫名,但也从他的脸色中知道斯琴应当是很昂贵,不是普通人能提供得起的。
  聂锦华干笑两声:“这是当然,这是当然……”
  裴枝和面无表情,只是在别人注意不到的时候翘了翘唇角。
  或许是下不来台,聂锦华心思一转,打起了柯屿的注意:“我还从来没听过小岛唱歌。”
  马上有人附和:“柯老师唱歌很好听的,之前哪次综艺不是唱过吗?”
  柯屿抓提着威士忌杯口,闻言笑了笑:“喝了酒了,音都找不到,还唱什么歌?”
  “这话在座的你一个人都骗不了。”聂锦华笑着指点着他,“谁不知道你柯屿千杯不倒,两斤白酒都当水喝的。”
  柯屿失笑着摇了摇头。
  聂锦华面向商陆:“商导?看来我们是请不动柯老师,现在就看你的主演听不听你这位导演的话了。”聂锦华是资方代表,又是总制片人,可以说所有人都要看他的心情脸色。刚才被裴枝和拆台已经没面子,没道理连个圈内的新导演和一个二线演员都拿捏不了。他脸上挂着笑,看着很面善,但眼神已经略微下沉。
  所有人开始起哄,架势比刚才请裴枝和时要热烈得多。
  不等商陆开口,柯屿放下酒杯,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衣袖扣,垂首敛目将袖子松垮地挽了几挽,“我看聂总今天是一定要看我笑话,连导演都抬出来了。”
  他抬眸瞥了眼商陆,似笑非笑:“那我就献丑了。”
  穿过人群走向舞台的背影很是闲适。上了台,连灯光都变了,柯屿跟主唱聊了两句,将话筒插上架子,主唱帮着调高高度,柯屿捂住麦,倾身看向台下。舞台不高,且现场已十分安静,都听到柯屿用不大的声音云淡风轻说:“来吧聂总,点首喜欢的。”
  聂锦华一颗不悦的心被他安抚好,在众人凝聚的歆羨目光中点了首耳熟能详的粤语老歌。柯屿回头跟乐手确认他们是否能弹,吉他手点点头,商陆这时候走上了台。
  舞台并不高,只一个台阶的高度,但他那么高,一站上去众人几乎快要仰视他,柯屿瞥见,看着他几步走向自己,意外之下半笑着问:“怎么了?”
  商陆挽起了袖口,“我来帮柯老师伴奏。”
  直到他走到钢琴旁的位置,现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要弹钢琴。琴手连忙起身让贤。蓝色的氛围灯下,一双修长的、执导筒的手放上了黑白琴键,静静的一个呼吸之后,一串清脆音符流淌而出。
  所有人都看到柯屿笑了,虽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但他握着话筒垂首笑着的样子太过夺目,令人想到他在商陆镜头下弹贝斯的那一段。闫老师说得对,这的确很性感。
  柯屿音色好,像经过失真处理过的某种弦乐乐器,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似乎业已失去、但又可以追忆的少年感,这让他在念独白或者唱歌都很有先天优势。
  他握着话筒架,瘦削高挑的身体微微斜倚而站,两条包裹在西装裤里的长腿一条直立一条微曲,脚跟跟着节拍轻轻地点着拍子。
  裴枝和在台下静静看了会儿,放下了香槟杯。每次柯屿不经意地瞥向台侧时,商陆总能恰好地抬眸回应他的目光。鼓手、吉他和贝斯都成了陪衬,商陆弹琴的样子一如既往地倜傥英俊,琴技还是那么娴熟——不,这么简单的和弦根本就用不上技术。他只是陪衬着柯屿的人声,用一种并不隆重的恰到好处,使人想当然地觉得——这个歌声和这个琴声,就该是一起出现的。
  阳台上的风涌向脸上时,裴枝和眨了下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浸透了窘迫。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