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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宋枳说：“同意的举手。”
全员通过。
卡片是导演组提供的，由于太过仓促，道具很简陋，只能贴在每个人的背后。这个临时给他们腾出来的练习室没有镜子，也杜绝了作弊的可能。
周行荡的卡片写的是“摸嘴唇。”
贺言迎的是“安慰别人。”季原的是说“掌心朝上。”盛宁的是“响应别人的话”
除了摸嘴唇有点难办，其他都还好。宋枳胸有成竹地坐到电子琴旁，问：“赢了的奖励是什么？”
“输的人请他吃关东煮？”盛宁提议。
“可以啊。”周行荡拿着鼓棒往架子鼓走去，快走近时，脚步在原地打了个转，他瞥了季原一眼，说：“这吉他好弹吗？”
季原毫不设防：“音色还挺好的。”
“就这破琴？弦不伤手吗？”
“伤手？”季原把手掌摊开仔细看了看，“没有啊。”
宋枳扶额。
周行荡面不改色：“摘了吧。”
季原：“？？？”
盛宁爆笑：“季原你也死得也太快了！别跟人家说你跟我一起弹吉他的啊！”
季原沮丧地拿着自己的卡片。
宋枳安慰他：“放心，给你报仇。”
季原狠狠地点点头。
周行荡轻呵一声。
宋枳说：“我们来顺一遍？”
盛宁：“来！”
宋枳笑出声：“摘了摘了。”
盛宁：“？”
他大喊：“阴险！”
季原笑得东倒西歪，伸出手要跟盛宁握手：“吉他手，你好。”
正式练习前就被周行荡和宋枳一人送走一个，贺言迎顿时觉得自己很危险，他默默地抱紧贝斯，等宋枳说了句“开始”才松了口气。
顺了一遍自然发现不少问题，结束后大家都自觉地站起来，准备聚到一起分析。谁知道宋枳却没有动，他垂着头看着黑白琴键，轻轻叹了口气：“跟我想的差得太远了。”
季原上前一步：“阿枳……”
“都怪我。”宋枳自嘲的笑了笑：眼眶却微微红了：“我这个队长当得不好，进度才会这么慢。”
“怎么能怪你？”盛宁也凑上去安慰道：“我们这才刚开始，还要好好磨合。你这个队长当的特别好！”
宋枳抬起眼，看向贺言迎，嘴唇微动：“……真的吗？”
贺言迎：“……”
“问你呢，赶紧说是。”周行荡拍了贺言迎一下：“别让我们的小队长伤心！”
贺言迎往后退了退：“我知道我背后的字是什么了，是不是让我安慰人？”
宋枳：“？”
周行荡：“？”
季原：“啊？”
盛宁：“功亏一篑啊！”
他一把把贺言迎捞过来，搂住肩膀：“看不出来啊！你有两把刷子呢！”
季原还在状况外：“阿枳是……是装的啊？”
盛宁恨铁不成钢：“你这玩游戏的能力，真的没救了！”
“啧！怎么这么不好骗啊。”宋枳失望地站起来，浪费了他刚刚硬挤出来的眼泪，他接过周行荡递来的纸，说：“谢谢。”
话刚落音，周行荡突然上前把他圈在了怀里。
我草！
宋枳大惊失色，周行荡想干什么？这是可以播的吗？镜头还在——还没想完，只听“撕拉”一声，周行荡扬了扬手，卡片在他手上扬了扬，他嘚瑟：“你的关键词是谢谢，不好意思了。”
宋枳：“……”
我看你好意思的很！
“唉。”宋枳摇头，“没想到折腾了半天把自己送走了。”他看向镜头，问摄像师：“有唇膏吗？感觉我现在气色不太好。”
盛宁立刻get到他想干什么，机灵地从口袋里摸出个唇膏丢给宋枳：“豆沙色的，自然。”
“谢了。”宋枳说，拧了盖就借着镜头的反射往嘴巴上涂。
周行荡却皱眉：“这你用过了吧？”
盛宁说：“当然用过了啊。”
“……”镜头外，周行荡咬了咬后槽牙，看着宋枳用着别人用过的唇膏往嘴巴上涂，心里的不爽达到了极点。
偏偏宋枳没察觉到他的情绪，仰着脸问他：“涂匀了吗？”
不匀。
周行荡想，宋枳的唇型很好看，很适合接吻，接吻的时候一定要先含住唇珠，反复碾过，让唇色自然地变得殷红。
这唇膏颜色太丑了，宋枳涂得也仓促，都涂到外面去了。
周行荡摇了摇头。
宋枳懊恼地拉了拉嘴角：“你们谁帮我弄一下？”
一瞬间福至心灵，周行荡忽然意识到这是个圈套，宋枳搞这一出肯定是因为他的关键词，他的关键词是什么？摸宋枳的嘴唇吗？还有这等好事？
犹豫间，贺言迎已经上前想帮宋枳了，周行荡回过神来，抢在贺言迎之前伸手，指腹抵住宋枳的唇角。
摩擦。
那点溢出来的色彩覆在了他的指间，热度如有实质般烫得他蜷缩了下手指。
宋枳却得逞地笑起来：“给他摘了！”
贺言迎呆了会儿：“……我赢了？”
“等晚上回去请你吃关东煮！”宋枳拿纸把口红擦了，见周行荡还愣着，他锤了周行荡一下：“你撕我，我撕你，平了哈！”
周行荡乜了他一眼，轻哼：“让你给骗了。”
*
节目组拍到了想要的素材也不打扰他们了，放他们专心练习，练习的时间过得快，没多久就暮色四合，到了饭点。
宋枳故意走得慢，落在最后，跟贺言迎并排：“言迎。”
贺言迎紧张了一下：“啊？”
“你今天怎么了？有话跟我说？”宋枳问。
原来他发现了。贺言迎心想，也难怪，他欲言又止一天了，宋枳又那么聪明，很难看不出他有猫腻。
想到这里，贺言迎抬起头。
前面正在回望的周行荡立刻回头，装作没在偷听的样子。
“……”贺言迎说：“好吧，我是有事跟你说，还有周行荡。”
一听有他的名字，周行荡又快速转过身，不耐烦：“叫我？”
贺言迎点点头。
他组织语言组织了一天，不紧不慢地把在楼梯间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说完后，松了口气，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下次注意点。”
宋枳：“……”
他怀疑贺言迎想歪了。
周行荡：“我们会的。”
宋枳：“？
刚刚没想歪现在也该想歪了。
贺言迎完成了任务，先走一步。
宋枳跟周行荡对视一眼，宋枳问：“你怎么想？”
周行荡慢悠悠道：“他不是想堵我们吗？那就让他堵空气去吧。反正我最近也没时间玩手机。”
宋枳伸出手，周行荡不明所以地握住。
宋枳：“英雄所见略同。”
周行荡却在宋枳抽出手后走了神。
他想，宋枳的手挺软的。
唇也很软。
第19章 今晚
据顾维分析，现在练习任务这么重，周行荡和宋枳如果想要私会肯定会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夜越深，被发现的可能越小。
顾维痛骂：“他们两个住一间宿舍舞台也在一组，还要躲厕所私会，恶心死我算了！”
陆域名倒不怎么相信周行荡和宋枳有一腿。本来嘛，哪有那么狗血的事？刚认识几天就看对眼就干柴烈火了？再说了，哪有那么多GAY，周行荡这样的少爷一看就喜欢腿长腰细的大美女啊！
说他们两个搭CP营业陆域名还是信的，但问题是营业也不必营业到无人看到的角落里去吧？
厕所隔间一定另有蹊跷。
所以一到深夜，他和顾维觉也不睡了，轮流在楼梯间蹲点，密切观察205宿舍的动静。旁人问起来就说是在编舞，传来传去，居然传出了美名。
“B组真的很刻苦哎。”食堂里，季原愁得食不下咽：“听说每天晚上都练到三四点。”
“可不是！”盛宁扒着米饭，接了季原的话头：“今天裴老师上课见他们状态不好还凶他们，结果一听是晚上练太晚，脸色立刻就变好了。”
宋枳和周行荡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人对视一眼，狡黠的笑意藏在眼底，心照不宣。贺言迎默默地将一切尽收眼底，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心疼陆域名和顾维。
那边宋枳宽慰道：“他们那么刻苦整体效果也就那样嘛。别慌。”
“我决定了！”季原攥紧拳头：“我也要每天晚上刻苦训练！”
宋枳反对：“你还在长个子，晚上要早点睡。”
季原的脸垮了下来。
“乖。”宋枳把最后一块排骨放到季原的碗里：“好好吃饭，不准浪费粮食。”
周行荡凉凉道：“你上的是另外一档节目吧？”
宋枳：“什么？”
周行荡：“《爸爸去哪儿》。”
宋枳：“……闭嘴。”
操！
周行荡火从心底起，不能忍了！真的不能忍了！给点好脸色现在居然敢让他闭嘴？谁给宋枳的勇气？是他看起来脾气太……
“等会儿吃完饭跟我出来一下。”宋枳说。
怒火瞬间烟消云散。
周行荡：“哦。”
**
一连几天都是晴日，八月的日头烈，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十七中，风卷着热度拂面而来，带不了丝毫清凉，反而吹得人愈发头昏脑涨。
宋枳撑起伞，示意周行荡进来。
周行荡插兜，冷酷拒绝：“不。”
酷盖，不需要打伞。
“皮肤晒伤了很丑。”宋枳漫不经心：“还得做面膜，说不定还得去做脸。再说了，长相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保护你的美……帅气！是你的本职工作。”
有理有据，再拒绝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周行荡犹豫了下，那边宋枳已经不顾他的意见把伞移了过来。伞下挤两个人太局促，宋枳裹挟着热量靠近，他插在兜里的指尖微动。
侧过脸看向远方，满不在乎的样子：“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你还记得上次欧阳导演说的口播的事吗？”宋枳边说边往教学楼走，“就lover香水那个，它现在是我们节目的最大金主。”
宋怀南是真有钱，那之后又投了几千万，也没别的要求，就要推广尽快安排上。
Lover香水的商标现在在十七中已经处处可见，实物也是每间宿舍都有，之前更是被选管勒令打扫卫生，把金主爸爸的商品摆出来给摄像师拍空镜好剪进第一期里。
宋枳说：“口播改成短视频广告了。欧阳导演找我说，让我推荐个练习生，我觉得……既然我们俩最近在营业，那不如就你跟我一起吧？”
周行荡缓缓点了点头。
内心却想，明明刚开始的时候宋枳就决定跟他一起了，现在还兜兜转转地找了那么多理由，这是害羞了？
宋枳却在心里暗暗担心另外一件事，万一这个选秀扑了，那宋怀南得损失多少钱？不会等到他出去找他算账吧？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走到教学楼，周行荡才像想起什么般：“B组那两个是不是该收拾了？”
再不收拾马上要公演了。
宋枳若有所思：“今晚吧。”
**
于是这一晚，蹲守几天蹲得筋疲力尽昼夜不分快要崩溃的顾维和陆域名，终于看到了他们梦中都在想的场景。
周行荡和宋枳在凌晨三点，一前一后出了宿舍，若无其事地往厕所走去。
若无其事！？
肯定是装的！
顾维愤愤然地想，演技可真好啊！装得跟真要去上厕所一样！谁知道在厕所里干些什么勾当！都侮辱了神圣的厕所！呸！
“走！现在就抓他个现行！”顾维立刻就要冲出去。
“等等，”陆域名拦下他：“光我们在不行，把选管喊上。今天值夜的选管是赵理，他是出了名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顾维迫不及待：“走！”
*
赵理刚睡着就被叫醒了，打开门见是练习生，他以为出什么事了，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了？”
顾维立刻这般那般地解释了一遍。
“205的宋枳和周行荡？”赵理回忆了下：“不会吧？”
上次不是还横眉冷对吗？这才几天都进展到私会了，还是在……厕所？要不要这么荒唐啊！这是不是节目组出的练习生整蛊选管策划？
不过来的这两个练习生这么坚持，去看一下也行。
选管的宿舍里厕所不远，顾维怕周行荡和宋枳跑了，赶紧冲进厕所，看到有间门是关着的，立刻上前大力敲门。
赵理跟着进来，被吓了一跳，这个点厕所还真有人？
正想着，门被人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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