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昨天的话心虚敷衍:不太熟,没看法
本以为话题会就此略过
谁料影帝微微一笑:是吗,那昨天是谁说要包了我?
江升:!!影帝是不是玩不起
第28章 苗西密语
沈怀璧闻言, 眉梢一动,却没急着去救人,是看向了身后的齐墨。
齐墨也皱起眉来, 为了试探那徐州太守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快晕过去了, 出言试探道:“太守大人,你怎么了?还听得见我说话吗?”
徐州太守没那么多功夫和他耗, 两眼一翻,口中不停喷出白沫,就地晕过去了。
齐墨:“……”
沈怀璧和他就站在床榻旁边,看着徐州太守一边晕厥一边时不时痛苦的抽搐两下。
“他怎么了?中毒了吗?”
齐墨还是怕出人命, 问了一句。
沈怀璧抱着胸,靠在桌子边,不客气地把话还了回来:“我又不是大夫,你问我做甚?”
齐墨没接话, 径自在太守卧房里走了一圈,开始翻找东西。
太守卧房也是陈设寥寥, 除过几张桌椅板凳和一张床以外, 就只有墙上挂着的画了……
画?
齐墨越看那笔法就觉得越熟悉, 淡的几乎没有的墨色,米粒似的杏花染上了淡淡的黄, 漂亮得紧。
还没等齐墨看仔细, 一直站在原地没动的沈怀璧突然走上前来, 没好气的开口了:“看什么, 还不赶紧去找东西?万一这母蛊就藏在这呢?”
齐墨的目光落到了那幅画右下方一枚小小的印上,上面有小纂纂刻着“怀璧”二字。
他回头,看见沈怀璧的目光深而悠远,一双瞳色偏浅的眸子被天光折出浅浅的糖色。
齐墨一挑眉, 似笑非笑道:“师哥的营生可办的真不错,墨宝都卖到人家太守府上来了。”
沈怀璧被他这么微微一嘲,却一点也不尴尬,不咸不淡道:“我只知道我的画作名动江北,却也不曾想过我有这么大的魅力,连徐州太守也藏了一副本将的大作。”
齐墨唇角一弯,两个虽小却深的梨涡在唇边绽起。他也不说话,让沈怀璧在旁边站着好好休息,自己则动手继续翻找东西。
齐墨掀开铺在桌子上的软布,“咦”了一声——
在黑洞洞的桌子底下,藏着一个硕大的黑色箱子,上面落了一把龙锁,看上去已经有些时日了。
沈怀璧还坐在那把椅子上思考人生,听见齐墨这边的动静,问道:“找到什么了?”
“一个黑色箱子,上面有锁的。”
待到沈怀璧也过来看时,不知是夸赞还是嘲讽的说了一句:“真不愧是你,我在江北养了一条狼狗,和你一样鼻子灵。”
齐墨自动无视了他说自己是狗,因为有了前几次的开锁经验,他轻车熟路的把茶壶上的铁丝柄拆了下来,往锁眼捅了进去,手腕灵活的一翻——
那把龙锁“咯哒”一声,开了。
“我倒要看看,这徐州太守藏了这么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绝世大宝贝?”
沈怀璧掀开盖子,里面的东西很多,还是黑乎乎一片。
齐墨帮他把箱子拉到光线充足的地方,好让他查看。
箱子很大,是那种有钱人家嫁女儿,家里会随的红木箱,上面还雕了精细的花纹,百鸟朝凤,鸳鸯戏水,都是很好寓意的象征。
可是不知为何,明明象征着喜庆祥和的朱红色被漆成黑色,无端显得阴森起来。
“这是什么?”
箱子的一角,放置着一尊佛像。只是那佛像不是金子打的,而是黑色的木头雕琢成的。
皇帝信佛,于是京城中有许多佛寺,专门供给皇家焚香礼拜。
齐墨长在皇宫里,时常跟着容叔他们一起去,可是佛寺里供奉的那些佛和这尊黑色的佛身不一样,不仅是颜色和材质不同,连那神态也是大相径庭的。
“别动。”沈怀璧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去碰那座邪门的佛像:“这是尊邪神,摸了会有厄运的。”
齐墨拧紧了眉,疑惑的看着他。
沈怀璧嘴上说着不让齐墨动,自己却伸手把它拿了起来,翻了个个儿,把那尊佛像底下刻上的字指给齐墨看。
“绯其司,在苗西话里面是灾厄之神的意思。”沈怀璧看着他,淡淡道:“你可知道什么人家里会供奉这种东西?”
齐墨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呆滞,愣愣地问了一句:“什么?”
“绯其司不仅主掌灾厄,还有一个功能。”沈怀璧道:“招致横财。”
齐墨回过神,把那个箱子扒拉过来,发现里面不仅有这尊佛像,还有许多有关风水的铜钱和八卦阵。
“他要干什么?”齐墨一边翻找着一边问:“不是说徐州太守清心寡欲,清正廉洁吗?他怎么会有这些东西?难不成是被人蒙蔽了……还有,为何这里有苗西的东西?”
沈怀璧摊了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但我觉得他八成不是被蒙蔽的,反之,他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后果,但他太想发横财了……在这个时代,谁不想升官发财?也许你眼睛看着的清正廉洁,只不过是背后腐烂生活的表象罢了。”
沈怀璧说的很对,齐墨在箱子底部,摸到了一张黄纸。
上面的记载还是很晦涩的苗西话。齐墨努力辨认片刻,才读懂了大意。
“把这尊佛像放进黑木箱,服下风水符,时时刻刻加以祷告,三月之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后面一句话我看不懂了。”
面前横过一只骨骼匀称的手,把他手中那张黄纸抽走。
“风水符就附在佛像的下面,不要让第二个活人发现这个秘密。”
齐墨诧异道:“你也会苗西话?”
沈怀璧很是谦虚的摇了摇头:“略知一二罢了。”
那他刚刚还在沈怀璧面前显摆那么久!指不定沈怀璧还在内心笑得打跌呢!
沈怀璧没管他正在天人交战的内心活动,径自道:“还得去问问太守,他是什么想法了。”
齐墨一脸无奈:“可是太守晕了呀?”
沈怀璧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去把他叫醒就不得了?”
齐墨叫醒过装睡的人,可他从来没有叫过真晕过去的人。
他走到床榻边,推了推还在不时抽搐着的太守:“太守大人……”
“你推得那么轻,你在给他按摩吗?”
沈怀璧摇了摇头,就差在脸上写着“你真没用”四个大字,鞭子一卷,硬生生把人从床上卷下来了。
太守估计也快醒了,又被沈怀璧这么一摔,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
沈怀璧对齐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徐州太守弄起来。
齐墨扶着他坐起来,问道:“大人方才怎么了?怎么忽然晕过去了?”
徐州太守毕竟才刚醒,被这两人稀里糊涂的乱问一通,一时有些没转过弯来。
沈怀璧解释道:“大人,我二人是府外的大夫,被司马大人请进来的。他看你突然晕厥过去,心下慌乱,我二人医术不精,只能出此下策将大人唤醒。”
徐州太守听见是徐州司马给他找来的大夫,面上慌乱的神色稍稍定了些,话中还带了些冷意:“你们走吧,我没事。”
沈怀璧挑眉,这是一来就要赶他们走的意思了?
齐墨道:“太守大人,您先听我们二人说完。您的心脉不知为何受阻,如若不及时治疗,恐怕有大患啊。”
沈怀璧看了他一眼,心道齐墨这小崽子,不知从哪练出来这么一身忽悠人的功夫,还颇有自己的风范。
徐州太守的神色明显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坚定的道:“我没事,不过是副作用罢了,大惊小怪些什么?我看你们二人就是庸医!”
“什么副作用能把大人的心脉损害至此?”沈怀璧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反问道:“还望大人不要受人蒙骗才好,身体是自己的,被小人蒙陷可是吃了大亏啊。”
徐州太守看向他们的眼神忽闪忽闪的,有些避而不谈的意味:“这……我明明是去找高人求来的风水符,镇宅保平安的!你们二人在这说什么鬼话?还不给我出去!”
齐墨与他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这徐州太守果然是服用了风水符,这才中了计。
那风水符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那莲花也是他嘴中那个“高人”引导他种下的。如若他没猜错,那风水符就是含着母蛊的符纸,太守嘴中的“高人”,就是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那么满月坊主的死也不是什么偶然了,那是刻意迷惑他们的视线。
这人很聪明,知道他们会查到花满山庄来,于是凡事都留了两手,可他唯一没料到的就是,沈怀璧和齐墨二人都没死,前来查案的是他们。
没去过花满山庄的人从不知道满月坊门外从来没有什么八瓣儿的黑色莲花,那是临时漆上去的。
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苗西的莲花蛊,自然也不会联想到这个方面。
如若他们两人选择绕道而过,不进徐州,那么这些人还在被傻傻的蒙在鼓里,以为这是什么来源不清的瘟疫。
但是,母蛊找到了,当务之急就是摧毁它。
可是,被种了母蛊的不是别人,是一城之首太守大人,谁又敢动他呢?
齐墨思量片刻,终于向他抖出了实情:
“太守大人可知道,这不是什么风水符,外面也不是什么瘟疫。这是蛊毒,你嘴中的‘高人’,把母蛊种进你身体里了。”
第29章 雨过天晴
徐州太守哪里晓得其中这么多关窍, 只当那是“高人”好心指点他,这才给了他保升官发财的风水符罢了。
可齐墨说的信誓旦旦,就算他有些不信, 却也迟疑起来。
“小子, 你可别口出妄言!这是高人给我的风水符,你怎可空口白牙的诋毁他?”
沈怀璧冷笑道:“信不信随你的便, 反正到最后死的人不是我就好了。”
齐墨觑了他一眼,见到沈怀璧并没有什么怪罪的意思,也晓得这种事情需要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 一巴掌是拍不响的,便再接再厉道:“太守大人,徐州这么多老百姓现在深受蛊毒之苦,可这场瘟疫的源头, 却是一张小小的风水符。大人清正廉洁,清名远扬,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是个好官, 想必大人也是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的。还望大人速速告诉我们二人, 那高人和这风水符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州太守迟疑了一会儿,开口试探道:“这……”
齐墨见他被自己的一番话动摇, 还追了一句:“太守您想想, 这风水符要是能保证升官发财, 那天下岂不是没有贪官了?为了一己之私而让全城百姓受难, 委实不是一件正确的事啊。”
徐州太守明显被他说动了,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高人’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他从哪来的。我平生就两个夙愿, 一是仕途通达,平步直上青云;二是百姓安康,举国上下喜乐安宁。
可我勤勤恳恳埋头干大半辈子,也只得了一个小小的徐州太守,人人皆夸我清正廉洁,可那有什么用?还不是平白遭人耻笑,说我是个空壳子官。
我不曾有过二心,伤天害理之事更是沾也没沾过。我内人信佛,平日常去城郊的檀香佛寺烧香拜佛。指点我的高人,这是从那遇见的。”
沈怀璧听着他慢慢讲完,冷不防插了一句:“他是檀香佛寺里面的人吗?”
齐墨抬眼望去,流动的光华流淌在他琥珀色的眼里,像是镀了一层浅浅的光晕。
沈怀璧正斜斜的靠在桌上,表情淡漠,望着徐州太守的眸子里没有什么情绪。
徐州太守被这双没有温度的眼睛一看,不知为何,感觉周身气压都低了下来,不觉抖了一抖:“不,不知道。我不是在佛寺里遇见他的,而是在旁边的杏花路上。”
沈怀璧一挑眉梢,“嗯”了一声,尾音上挑:“你继续说。”
徐州太守也收回目光,他总觉得面前这个不苟言笑的青年,不只是他自己嘴中说的那个“大夫”。
“我日日夜夜想着升官,那时可能有些走火入魔了,遣退了身边跟着的侍卫,独自一人在杏花路那边赏花,也借此消除心中的积郁。
我在一张石凳上,一坐就是一下午,坐着都有些打瞌睡,一个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我面前,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不是想升官发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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