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新称呼,何云沐不喜欢的蹙了蹙眉,“我看你赚的钱都不够你霍霍的,别看他们还是孩子,再过两年吃穷你。”
华溪无所谓的灿然一笑,“我不是还有你吗?再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未来的价值不会给我带来更大的收益。走,忙活小半天了,我们合作的事还没谈。”
这一天发生的事,对京城人来说,不是一般的多。
而且解救孤儿那么大的事,却那么轻描淡写的就完了,让人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此时,看见华溪和何云沐两人勾肩搭背一副感情深厚的样子(等一下,他们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走进茶楼,众人都有些忍不住好奇的频频看过去。
可惜人家进了包间,再好奇也瞧不见了。
“所以,我不光要出钱,还要出力?”何云沐眼露嫌弃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不是闲着呢吗?宅在家里干什么,不会发霉长毛吗?”华溪驳的何云沐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还要参加各种茶话会、诗会,我很忙的,我不是天天都在家。今天是你运气好,才赶上我得空在家。”
“还在相亲?”华溪忍着笑,盯着眼神闪躲的何云沐。
何云沐被盯得耳朵发红,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你离了家,自然没这方面的烦恼,我与你不同,身为何家人,必然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
华溪特别理解的点点头,他也是过来人,自然懂得身在家族中的无奈,如果没有站在至高的位置上,只能任由上位者摆布。“行,你出钱,我出力可以了吧。若闲着无聊了,便出来帮帮忙,就当玩了。”
看华溪说的如此不在意,何云沐难免有些好奇,“你……不想回去吗?”
华溪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回去,自然要回去,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沐少,为了丰厚你的小金库,也为了我的野心,将当初小瞧我之人,踩在脚下,我只能拼,没有退路可言,你明白吗?”
其实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在这闯出个名堂来,不枉来此一遭。
何云沐是真正第一次看见华溪如此认真的模样,内心有个不安分的东西为之叫嚣。
他何尝没有野心,但是他的身份限制了他发挥,更限制了他的自由。
有的时候,他甚至羡慕华溪,能活的这般洒脱,被赶出家门又如何,他不是一样活得潇洒自在吗?
两人的内心达成了共识,对金钱上都算是不拘小节的人,所以契约也写的很笼统,并没有描述的很详尽。
但大的方向和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就算是盐商世家,家里孩子众多,何云沐每个月的月银也是有限的,多亏家母是主母,他算是嫡亲孩子,得到的恩惠便不会太少。
而他也不算是挥霍之人,所以他的小金库还算可观。
要购置贫民区那条街道两旁的房子,何云沐的第一笔注资先是一千两,后期不够再补。
所以当他带着一千两来到靠山村,正好赶上祭天庆,被华溪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便看见了带着面具的南宫戎晋。
祭天庆是靠山村的大事,不论老人还是孩童,全都齐聚在村子的中央,在老里正的祷告下,齐齐的发出了真诚的祈求。
谢炎点燃一串鞭炮后,庆典宣布正式开始。
按照华溪的要求,搭建了一个大大篝火,他就在篝火边上将调配好的调料摸在整只剥了皮的羊、猪的身上,架在木架上烘烤。烤熟了一面就转个面。他则用刀将熟的那面肉片下来,整齐码在盘子里。
张氏一早做了上百张的春饼,刘氏备好一百多碟的蘸料,马庆儿和马大东等来帮工的那些难民一起把青菜洗好切好,放在一百来个盘子里。
全都放在将篝火围成一个大圈的桌子上。
如果远在庆国的时安来了,一定会两眼放光的惊呼:这是烧烤自助啊!
第49章
将北京烤鸭的吃法延用到烤羊肉和猪肉上, 一并解决了肉和青菜两个问题,可以说一箭双雕,省了华溪不少功夫。
油汪汪的烤肉, 再加上特制的蘸料, 外焦里嫩的口感简直是绝了, 一个个光顾着吃烤肉, 什么春饼蔬菜统统抛之脑后了,吃的满嘴油都没人觉得油腻,倒是老人和孩子用春饼卷了肉和菜吃的津津有味。
难怪溪少出品的任何美食能火遍京城, 就这能咬掉舌头的滋味,他不火简直是天理不容啊。
不少加盟的村民心里乐开了花,食物做的越美味越好吃, 他们就会跟着华溪赚更多的钱。虽然他们的身上还背着债,可是每天的进账,就够他们兴奋的整晚睡不着。
笑声、闹声交织汇聚, 没有载歌载舞的篝火, 竟呈现出一派热闹的景象。
吃的人可是开心了, 在篝火边上切肉的人却遭罪了。
不说是汗如雨下,但也差不多了。
华溪顶着额头上布满的细汗, 转着手中的刀飞快的在架子上的烤肉削下来。
“你要一个人切完这里所有的烤肉?”南宫戎晋从来就看见华溪手中的刀没有放下过,问话的同时夺下了他手中的刀。
“马庆儿的刀工还不行,刘氏的技术也还没到家, 我不来, 谁来?”要削的肉正好是生熟之间,然后再抹上一层调料腌制,等另一边烤熟再翻转过来继续烤。这就不只是要求有熟练的刀功,还要有对烤肉有一定的掌握度。
华溪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伸手就要去夺刀,南宫戎晋扬高了拿刀的手,让华溪怎么就是捞不到了。
“你该休息了。”说着,南宫戎晋借着他靠过来夺刀的动作顺势拐了人,退出篝火传递热量的范围。
“你别闹了,你就不能做一个安静的食客吗?”真是有的吃还堵不上他多管闲事的嘴巴吗?
“少了你一个人,整个村子还能都饿死不成。”面对华溪的埋怨,南宫戎晋的心气愈加不顺。
“我是领了报酬的,自然要亲力亲为的做好,不然我砸的可是我自己的招牌。”华溪莫名其妙的甩开男人的手,活动两下手腕,确定男人没有把他的手腕给捏断了。
何云沐一边吃着烤肉,一边着和自己相隔不远的两人不知在说什么,满眼的探究和好奇,心里忍不住嘀咕,华溪不论到哪里,男人缘都出奇的好。
即便住在乡下又如何,不是照样有男人巴巴贴过来吗?
嘴里的烤肉突然没了滋味,他拿着手中的盘子胳膊一横,挡住了路过的马庆儿,“喂,你去替溪少切肉,让他休息会。”
被揽住了去路的马庆儿,看了眼篝火另一边温文尔雅的男子,有些不舍的收回了视线,看向何云沐,硬邦邦的说道:“我知道怎么做。”换句话说,就是不用你指使。
说完,马庆儿就走向了华溪。
谢炎身为里正,这样的日子,少不了要喝酒,但一家家轮番敬下来,饶是酒量再好,此时也有些微醺了。
他晃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眯了眯眼,确定眼前这位衣冠楚楚和华溪穿着品味不想上下的哥儿不是华溪时,他停下了脚步,一声酒咯立即跑了出来。
何云沐嫌弃的捂住了鼻子,刚想开口让他离自己远点,谢炎先开口了。
“京城里来的少爷,村子简陋,还望海涵啊。”
京城里来的少爷几个字,听着有些不舒服,何云沐还是嗯了一声,再没有搭话的意思。
谢炎没有一点自觉,“像你们这种少爷,是不是都瞧不上我们乡下人?觉得配不上你们?”
“知道还问?”何云沐皱眉,像他们这样的富家少爷,要么平嫁,要么高嫁,绝对不会低嫁。先不说自己能不能接受,就是家里长辈那关就过不去。
“我只是想让自己的心死的再透一点。”谢炎因酒气渲染的脸色,露出了自嘲的苦笑。
何云沐挑眉,另眼相看了谢炎两眼,抿上唇,不再说话,目光落在的华溪和那个面具男的身上。
男人的面具虽然挡在了大半的面容,他的衣着不菲,身家定然不俗。
突然一声惊叫,打破了热闹的景象。
大眼瞪小眼互不退让的两人,同时缩回了对峙,华溪扭头张望,寻找发出声音的方向。
而惊叫不断的接踵而来。
篝火的另一边,随着第一声尖叫,接二连三的有人倒地呕吐。
“不好了,要吃死人了。”
“啊,我没事吧,我没事吧,我会不会死啊?”
“我的肚子怎么也疼了,哎哟哟。”
叫的跑的哭的,周围顿时乱成了一团,谢炎脑门的青筋凸起,抽出篝火边上的一根棒子,敲碎了一张桌上的空盘子,“给给老子安静。”
清脆的响声应声而起,可算得到了一点安静。
南宫戎晋护着华溪穿过人群,走到躺在地上开始昏迷不醒的人旁,蹲下身后伸手想要去一探究竟,被南宫戎晋及时拦了下来。
“不要乱动。”
华溪拧着眉,满眼的凝重。他的食物有没有问题,自己当然清楚,可陷入昏迷的人的脸上已然开始泛出了青色,唇角露紫。
怎么看都像是中毒的迹象。
“是华溪,华溪做的东西有毒。”人群里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声,其余人的视线全都齐刷刷的落在的华溪身上。
“谁,是谁说的,给老子滚出来。”谢炎拎着棒子,红彤彤的脸色更像杀气,目光扫向人群里噤若寒蝉的村民们。
华溪面沉如水,沉着的对谢炎叫道:“他们确实像是中毒了,快去找郎中。”这个时候不是追击责任的时候,应该确保这些人的生命安全。
“咱村没有郎中,只能去京城请大夫。”谢炎磨着牙恨恨道,有些懊恼,村子里竟没有郎中。
“那就骑马去京城请。”华溪喝道,眼中肃色更浓。时间不等人,还和他在这儿啰嗦什么。
南宫戎晋敛着眉朝人群里看了几眼,随即冷道:“下毒之人必在人群之中。”他非常笃定的说出了判断,就见他打了个响指,突然凭空出现了大批带刀的侍卫,将在场的人群团团围住。
变故仅在眨眼之前,村民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个拔刀相向的侍卫给围住了,哪怕此时肚子有了反应,都害怕的不敢有所动作,猛咽口水将恶心压下去。
华溪正在搜肠刮肚的想现代那些解毒药剂,真没注意现场的动静。
何云沐无语的按了按额头,他今天是不是就不该出门,更不该留下来吃什么烤肉。
他认命的走了过去,“让我瞧瞧吧,延误了病情,小事也变大了。”
“那你动作还不快点。”华溪赶紧将人拽了过去,嘴上还一顿数落,“你说你有看病的本事,早点出声啊,藏着掖着干什么。”
“我不会看病。就是对毒有一定的了解。”何云沐掐开地上一名妇人的嘴巴,看了看,又掀开眼皮瞧了瞧,“能使人呕吐晕厥的毒有很多种,甚至吃了相克的食物也会导致这个结果。我看问题不大,煮绿豆水灌之能缓解一些,慢慢就好了。身体强健的不会有什么反应,对身体也没有什么影响。”
“这么简单?”华溪有点不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毒会不会太小儿科了些?在他的食物上动手脚的人,明显就是想害他。结果,这就完了?
“对,就这么简单。”何云沐无语道,他怎么有种被大材小用,甚至被侮辱的感觉。
凸(艹皿艹 )!
华溪真是被气笑了,想害他的人真是蠢的有点可爱啊。
“谢天谢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这就回去煮绿豆水。”靠着马庆儿的张氏差点瘫在地上,满脸庆幸的直呼老天保佑。
如果村民们真因为吃了烤肉而出现什么问题,就算她想替华溪顶罪怕是都不行。
“娘,我和你回去。”马庆儿也暗暗的松了口气,扶着张氏就要往家走,但被外围举刀的侍卫给拦了下来,再接收到南宫戎晋的指示后才放他们母子离开。
清楚的听到何云沐的话,大家全都松了口气,紧绷的情绪一下就松懈了下来。
“我就说嘛,溪少怎么可能下毒害我们大家。”
“对啊,对啊,溪少是咱村的人,不可能的。”
“田大壮,是不是你!你怀恨溪少抢了你的活儿,你就故意使坏,来害我们大家,让我们都恨上溪少。”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氏。
她一把就揪住了捂着肚子满脸痛苦表情的田大壮。
“你眼睛长脚底板上了,没见我儿也在肚子疼吗?要害大家,自己还能把自己也害了吗?”田婶子不干了,一把打断了王氏的手,将自己的儿子护在身后。
“为了摆脱嫌弃,当然得和大家一样。你们说是不是?”王氏扬起了音调,试图引起大家的共鸣。
还真就有人附和,“王嫂子的话说的也没错。田大壮前些日子不是还上门找溪少的麻烦了吗?”
“这么说,好像还真是田大壮,如果不是田大壮,不会下这么轻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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