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岐川没有再随便的摸乔语,而是轻轻的将他抱在了怀里,却也没有再说话,一时之间两人之间只剩下冰冷的空气。
乔语抿着唇,想了半天问了一句:“爷,江梅,是一直都跟着你的吗?”
“嗯?怎么想起来问她?”箫岐川的声音听不出半分的异样。
“就想问问。”乔语有些紧张的握紧了箫岐川的衣襟,内心深处当然希望他说是。
“嗯,自小便跟着我,这么多年都在我身边。”箫岐川淡淡的说道。
“没有离开过?或者伺候过别人?”乔语抿着唇,还是小心翼翼的求证着。
“没有,只有我。”
乔语不再说话,但是整个人却下意识的窝进了箫岐川的怀里,蹭了蹭,憨憨啊,真的是自己的憨憨呢?怎么办?乔语此刻激动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曾经的两难,现在却变成了幸福的根源,爷喜欢自己呢,爷就是憨憨呢。
箫岐川感受着乔语的信赖自己的动作。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了?她欺负你了?”
乔语愣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最近肯定没有,但是之前的那一刀应该算吧,可是爷已经不记得自己了,这时候说这些,爷会不会不高兴?
而且,自己还没有真的看到爷的长相。
“爷,再等等,等我的眼睛好了,行不行?”乔语有些撒娇的说道。
这样的语气是箫岐川从来不曾听到过的,眼神变的更加的暗沉,但是抚摸着乔语背部的手却依旧温柔。“嗯,不急,确实要先把眼睛治好。”箫岐川说道。
“爷,快点休息吧,你是不是刚回京啊?”乔语主动的帮箫岐川拉了拉被子:“盖好了,别着凉了。”
箫岐川只是冷冷的看着乔语的动作,若是没有江梅的那一番话,今夜的自己应该万分开心吧,乔语终于回应自己了。
想到此处,箫岐川却突然发难,直接一个翻身就压在了乔语的身上,既然那么想要委身与我,那自己还等什么呢?
“爷?”乔语有些被吓到了,感觉到箫岐川的手摸进了自己的衣襟,贴在了腰间,吓的一把握住。
不行,还是要等等,必须等自己亲眼看见了才行。
“乔语,给我。”箫岐川低头探在他的耳边说道,不是不能强迫,但是若是想要强迫,早就能做到了。这人既然都准备走这么一步棋了,那自己干嘛还需要忍着,而他也不再值得自己的怜愔。
“爷,不要。”乔语虽然在拒绝,但是却没有原先的那般坚定,箫岐川自然是感觉到了。
所以现在若是委身,后面看见了,再说自己是夫君,怎么都还是算没有坚守吧?
这就是他还在拒绝自己的理由,但如果自己一定要要呢?
箫岐川没有再听乔语的话,直接用手拽开了他的衣衫,滚烫的唇直接贴了上去。
“爷?”乔语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有些紧张的推着箫岐川的头,但又因为他是憨憨,而没舍得真的用力。
“再等等,好不好?”乔语微微的颤抖着身子,有些无措的说道。
箫岐川撑起自己,冷冷的看着乔语,就看到他无措的晈着手背,整个人有些轻颤,却又闭着眼睛,似乎自己真的要做些什么,他也就忍了。
箫岐川突然抑制不住的开始心疼。
这一路他当然知道,在乔语的心里夫君是多么重要的存在,而此刻,他的夫君让他委身给另一个男人,他就算同意了,心里应该也是十分害怕的吧?
“别怕,我逗你的。”箫岐川呼出了胸口的郁结,然后再次帮乔语拉好了衣衫,躺下身子,将人护在了怀里。
“乔语,爷也能对你好呢?”箫岐川呢喃了一句。
“嗯,乔语知道,爷对乔语很好。”乔语蹭了蹭箫岐川的肩头。
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乔语没有一会就睡着了,而箫岐川则是整夜无眠,一直低着头看着怀里的他。
因为要早朝,未到卯时,箫岐川就掀开了床幔,然后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等着伺候自己的江梅。
他没有说话,让江梅伺候着自己更衣,洗漱。
走出了内室,江梅还是低着头跟在身后,箫岐川停住了脚步,冷冷的说了一句:“跪下。”
江梅的神色一紧,不知道是不是被箫岐川发现了什么破绽,低着头跪在了地上。
“本王希望你能记住,乔语是我的人,不论他是不是帮别人做事,他都是本王带来的人,你的小聪明最好收一收。
若是让本王知道,你又私下做了什么自作聪明的事情。
江梅,你还是戴罪之身,你掂量掂量,你身上这几两肉,够本王割几刀的?”
箫岐川说完,也没让江梅起来,直接拉开门就走了。而江梅则跪在地上,紧紧的握着双拳没有说话,直到箫岐川走远了,她才回头看了一眼内室。
为什么?王爷已经完全不相信他了,但是为什么?没有质问,没有责罚,还是这般的护着,为什么?
乔语自然不知道这些,一觉睡到大天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身边的被子早就冰冷一片了。
“公子醒了啊?”小曼站在床边说道。
“爷?”乔语没有继续往下说,昨晚爷来的挺晚的,不知道小曼知不知道的。
“爷早上都早,毕竟还有公务,一早便走了,公子起身用膳吧?”小曼笑着说道。
乔语还是有点失落,他都没有和自己说一声就走了。
小曼看着乔语的表情,偷偷的笑了下,自家主子看来已经住进公子的心里了呢。
“瞎子还没醒吗?”外室传来敢儿的声音。
“醒了,敢儿吃过了没?”乔语出声问道。
“等你呢,快点,饿死小爷了。”敢儿坐在桌边,看着内室,有些焦急的说道。
“敢儿饿了就先吃,没事的。”乔语说道。
“师傅说了,先吃没有规矩,规矩都学不好,别的也学不好的。”敢儿认真的说道:“小爷,像是这么馋的人吗?”
这话一出,别说乔语了,就连小曼都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笑话小爷,别以为我听不出来。”虽然这么说,敢儿还是乖乖的坐在桌边,等着乔语出来。
乔语摸索着坐到了桌边,正准备让敢儿吃饭,就听到管事的进来说道:“主子过来用膳了。”
“现在?”小曼有些诧异,就算下了朝一般也都是在宫里吃的,怎么会特地来别院呢?
“公子先等等,厨房那边又备了点吃食,这就端过来了。”管事的弯腰笑着说道。
自从上次箫岐川责罚了之后,现在整个别院对乔语和敢儿都是毕恭毕敬的。
“哦,没事的。”乔语低头想了下:“敢儿饿了就先吃吧。”
“等会也没什么。”敢儿有些无聊的看着面前的饭菜,肚子已经开始咕嚕噜的叫了。
箫岐川刚进门就听到了敢儿肚子的声音。
“吃吧,不用等我,本也是临时起意。”箫岐川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但就是觉得早上走的早,没有和乔语说一声,怕他伤心。
几人不再说话,都在专心用膳,箫岐川来了,小曼自然退到了乔语的身后,给他夹菜的事情都是箫岐川亲自做的。
等到用完膳,箫岐川看着敢儿问道:“这段时间都学了些什么?拳法会了几套?”
“一套半。”敢儿撇了下嘴。
没办法,敢儿还是有些孩子心性,师傅在这的时候,都能沉得下心练习,只要师傅走了,基本就开始满府乱窜了。
“你在这处坐着,我出去考考他。”箫岐川站起身说道。
“嗯。”乔语突然很希望自己现在就能看见。
脑海中出现的是自己曾经幻想过的场景。
孩子出生,憨憨可以教他识字,还能教他习武,一大一小相似的两个人儿,站在那个小院中,时不时的吵吵架,斗斗嘴。
一起欺负小鸟,一起去厨房偷吃,估计还能看到江梅追着他们的场景。
乔语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下来,那个孩子再也没有了。
乔语一直没有敢问过江梅这件事,而江梅也从没有提过,就像他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世间一样。
而且爷的身边是没有孩子的,这件事乔语曾经问道骆川柏。
那个否定的答案,让乔语难过了很久。
虽然在肚子里的时候,憨憨对他就不好,但是乔语一直觉得,只要他出世了,可以陪憨憨玩了,憨憨定然会改观的。
但是那一天却再也不会来了。
因为那样的憨憨消失了,而那个孩子也不会再回来了。
敢儿本来是觉得箫岐川说的看看,肯定就是随便看看,所以拳打的也不认真,结果就被好好的责罚了。“姿势不标准,那就做到标准为止,今天这三个动作做不好,午饭就不用吃了。”箫岐川冷冷的说道。
屋里的乔语自然听见了:“爷,他还小,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不吃昵?”
“没有罚,他永远都学不会,饿一饿就知道要认真了。”箫岐川没有妥协,觉得敢儿现在的态度还是太懒散了一些。
“跟着我的话做,左手下穿,转腰换手。”箫岐川拿个戒尺打了下敢儿的腰:“这是腰,转腰,不是转身。”
“站稳,你连站稳都做不到,还敢说自己学会了?”
乔语听着箫岐川的声音,也不知道怎么插话,教,自己是不会的,但是不给吃饭,还是肯定不行的。“小爹爹。”敢儿委屈的抿了下唇,看着乔语喊道。
乔语愣了下,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都没顾上扶小曼,就抬腿往敢儿方向走了过去。
“爷,他还小,差不多就行了,敢儿你现在好好练,中午让厨房给你烧鸡腿好不好?”乔语哄着怀里的敢儿说道。
箫岐川看着敢儿不服气的样子,走上前扶着乔语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小曼,哪个垫子。”
“我打一遍给你看,免得你不服气。”箫岐川转身走到院中,气沉丹田,把敢儿学过的拳法给打了一遍。
本来还有些不服气的敢儿,看完了眼睛都亮了:“你是不是比我师傅还厉害?”
箫岐川不知道武易安排的是谁,便没有直接回答:“等到你把基础的练好,我就亲自教你段时间。”
“哇,真的吗?”敢儿张开手,围着乔语转了一圈,然后扑到了他的怀里:“小爹爹,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好啊,我打拳给你看。”
乔语笑了笑,正要说话,骆川柏正好进门。
“王爷。”骆川柏有点奇怪,这个时辰不应该在宫里吗?
“正好,乔语的眼睛怎么样了?”
“大概再有十日就能完全看到了,这段时间,眼睛需要敷药,晚间最好都包裹起来。”骆川柏弯腰说道。
敢儿听到有些高兴的抱着乔语的腰:“听到没,你这个瞎子要看见了。”
箫岐川拽住他的衣领,直接把人提了起来:“刚才还是小爹爹,瞬间又变成瞎子了?”
小曼落井下石的说道:“从没喊过了,估计是知道不讨好公子,中午可能没饭吃。”
“小曼,都知道你不是哑巴。”敢儿气的直挥拳,但是被挂在半空中也没什么用。
“去把刚才的身法,练上二十遍。”箫岐川将他扔了出去,不过注意了力道,并没有摔疼。
“乔公子身子里有寒症,就算是垫了垫子,这石凳能不坐最好别坐。”骆川柏号完脉说道。
“怪我,我听他们闹得热闹没忍住,便走了出来。”乔语赶紧出声说道。
“来吧,进屋,老夫给你扎针,王爷是要陪着吗?”骆川柏问道。
“嗯,今天躲躲清闲,不想去听他们吵架。”箫岐川耸了下肩说道。
骆川柏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自己之前在丞相家忙了一天,病症才算稳定,但是左边胳膊定然是废了,两条腿还要看恢复的情况。
虽然都说是殷家做的,但是没有证据,这件事只能争吵,皇上又做不了主,压不住他们,估计朝堂上,也是闹得不可幵交。
中午用完午膳,箫岐川看着敢儿回屋午睡了,便撑着下巴看着暍水的乔语,不说话。
“爷?”乔语没有听到动静,按说箫岐川肯定还在,但怎么不说话呢?
“嗯?”箫岐川应了一声又没有动静了。
“是有什么烦心事?”乔语主动问道,虽然自己帮不上忙,但是还是希望爷能说给自己听听。
乔语真的和原来不一样了。
虽然原来的他也信任自己,但是却还是有些疏离感,但是现在却自然的就像两人早已在了一起一样。
若不是心中有疑,自己可能注意不到这些。
这时候江梅端着新沏的茶进屋了。
自从箫岐川这次回来,江梅就总是近前伺候,小曼倒也没觉得奇怪,毕竟江梅本来就是伺候主子的,知道的也多,由她伺候,本也应该的。
“你午睡一会吧,我先回去了。”箫岐川还是站起了身,走到乔语面前把他扶进了内室。
“爷,早上起的那么早,中午不休息一会?”乔语听到他要走,忍不住的问道。
“不了,还有很多的事情。”箫岐川摇了摇头,帮乔语盖好被子之后,低头帮他捋了下头发:“先走了。”
箫岐川在走之前,把自己腰间的玉佩放在了床沿,就像是不小心遗落的一般。
箫岐川拉着乔语进了内室,江梅就挡住了小曼,两人都站在屋外伺候着。
结果没过一会,箫岐川就出来,江梅面上什么神情都没有,小曼反而有些诧异,一般爷都喜欢看着公子睡了才走的呢。
“送主子出门啊。”江梅小声的说道,看着小曼跟在箫岐川的身后,江梅走进了内室。
果然看到了床边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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