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是,这魔气并不会肆虐,而是乖巧的,以一种玄奥的规律流动着,若不是那猩红的颜色,怕不是与灵气无异。
只见这魔气的猩红之色越来越浓郁,包裹住魍九两的圆球也逐渐缩小,渐渐的变得只有魍九两的掌心那么大。
魍九两,竟是用了将灵气浓缩的方法,将魔气也浓缩起来了!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魔气与灵气完全是两种东西,灵气本就温和,所以可以压缩,而魔气肆虐异常,一旦压缩起来怕不是还未压缩完成便已经不受控制的轰然爆碎开来!
这世界上没有比魍九两更了解魔气的人了,而他打的正是让魔气炸裂的主意。
红色的圆球越缩越小,等缩到只有魍九两手掌一半大小的时候忽然停止了缩小,原本平滑的表面也从中心处开始轻微的波动。
这波动只有一息,整个红色的圆球刹那间开始沸腾起来!
“爆!”
只听魍九两一声低喝,红色的圆球无声的爆裂开来!
震动,好无预警的袭击了整个桃源洞天,使得桃源洞天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在场的修士均是脸色一变,桃源洞天要坍塌了!
至于乾巽布下的阵法,也早就在魔气爆裂的一瞬间全部被破坏了个干净。
魍九两现在也不好过,他完全低估了魔气爆裂的威力,只见他吐了口鲜红的血,低声骂道:“该死的乾巽,老子这次可因为你玩了个大的!”
说罢,便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布下了一个阵法防止有人闯进来,然后便抬脚踏入了陋室之中。
与魍九两的淡定不同的是,修士们皆慌乱起来,高阶的修士还好,但桃园洞天内具是些修为不高的修士,乾巽怕他们被钢铁巨怪所伤,所以连到狱渊之内也都将桃源洞天随身携带,可这些修士却根本无法承受大量的魔气,尤其是这罪崖附近浓度高于狱渊刚入内时将近百倍的魔气。
若是桃源洞天坍塌,将这些修士暴露在罪崖之上,那么怕不是这些人通通会暴毙而亡!
反应最快的是那名抱着剑的少年,只见他剑气出手围绕自己形成了防护之势,还顺便将他周围的两个修士一同囊括了进去,可以看出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一旁的圣冕道君眉头紧皱,他最讨厌这样的场面,他虽是修真界内修为最高之人,可是他什么能力都没有,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只能坐以待毙,一人也救不得,这让他万分厌恶无用的自己。
天算子则是看着魍九两所在的方向深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果然是大凶啊……”
“废什么话!”随着天算子一同来的碧霄道君登时掐诀摆起了阵法,“事情出现了便去解决,算卦能有什么用!”
百错和尚也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摘下脖子上的佛珠,抛于空中,一百零八颗佛珠顿时四散开来镇于桃源洞天的各个方位,竟然直接停止了桃源洞天的异动。
看着重新平稳下来的桃源洞天,碧霄道君看向天算子,忽的冷笑一声道:“好歹也是修真界拔尖的人物,若是连那狱渊之主的一击都防不下来,那修真界早就完蛋了。”
说罢,碧霄道君看了一眼已经将剑气收回的少年,嗤笑一声道:“天算子,你还不如一个筑基期的毛头小子。”
天算子的脸色当即变得难看了起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圣冕道君忽的握紧了拳头,眼神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桃源洞天是平稳了,但陋室内的魍九两的心中却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乾巽并没有发现魍九两的到来,红的有些发粉的魔气在不停的在他的体内钻来钻去,一会儿钻入他的经脉之中,一会儿又侵占他的心窍,总之这些魔气要的就是乾巽不得安宁,神志不清。
魍九两光是看着,已经能够知道这些东西有多难捱,怕不是锥心蚀骨之痛。
只是魍九两不知道的是,对于乾巽来说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痛过后连他的骨头缝内都在散发着的痒。
这些痒无形无迹,在他体内的每一处地方蔓延,可他却无法解决这些痒,无论是抓挠还是磨蹭,他所能得到的只有更加泛滥的痒。
乾巽迫切的需要一样东西止痒,他知道用什么东西好,那样东西似水般阴柔,像风般令人舒展,他只需要去触碰那些东西,不仅能解决他的痒,甚至可以使他的灵魂达到云端。
那是快乐的事情,他应该做的。
可是他不能做,也不想做。
因为,他爱上了一个人。
这让他本觉得快乐的事情开始变得苦痛,比那些痒还要折磨他,所以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让自己不被这些痒作弄到失去理智,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
魍九两便这样看着乾巽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刀,一把小巧的精致的,却锋利到能划开渡劫期修士的肉体的刀。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熟悉的加更回来了,快乐嘛!
第80章 他在惩罚自己
乾巽的衣服解开了一般,露出大片白的似玉一般的肌肤,冷的发寒的刀锋骤然从上面划过,红色的血喷洒了一地,竟比乾巽的唇还要艳上三分。
魍九两的指尖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起来,乾巽竟是在一寸一寸、一片一片的割掉自己上的肉!
他将自己处以凌迟之罚,来缓解那让他觉得罪恶的痒。
渡劫期的修士对于肉体上的伤害总是恢复的很快,况且乾巽还拥有着极其逆天的治疗能力,晓是如此他的身上依然是布满了交错纵横的伤疤,可见他对自己下手有多狠。
切肤之痛,常人所不能忍,可乾巽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稀松平常了似的。
是啊,三百年,可不就是稀松平常了吗?
终于,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蛇蝎心肠的狱渊之主也看不下去了,喊道:“虞无烟!你在做什么?!”
乾巽拿着刀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了魍九两,他的眼中还带着些许迷茫,好像刚刚从什么幻境中挣脱而出似的。
他并没有问魍九两是怎么进来的,而是叹了一口气,依旧是态度冰冷的道:“不知狱渊之主在本君闭关之时造访,有何要事?”
只是他的态度冰冷归冰冷,却因为现在的状态语气变得虚弱又缠绵,连舌尖都带上了缱绻的味道。
魍九两哪里还顾得乾巽的态度,他两步并作一步行至乾巽身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刀,丢至一旁骂道:“这是什么鬼东西,竟敢伤你!”
乾巽却被他逗的发笑:“这刀无灵,哪里伤的了我,分明是我自己伤的自己。”
说完,乾巽一愣,或许是因为魔气侵蚀让他有些不清醒,怎么魍九两只是单纯的担心了他一下,他便忍不住将藏了许久的温柔倾泻于他。
“该死的!”魍九两看着乾巽身上的伤,心情变得烦躁起来,暴戾之气在他眼中时不时的划过,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你这三百年来就是这么过的?”
“嗯。”乾巽垂下了眼帘,面对着魍九两的担忧,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把心收回去对他横眉冷对,他只能尽可能的不叫自己冲着他笑。
“不疼吗?”魍九两问道,他连碰也不敢碰乾巽身上的伤,明明在修为还没有现在高时他受到过比这严重的多的伤,可他看着乾巽,却觉得自己的心比受最言重的快要死掉的伤时还要疼。
“不疼。”乾巽摇了摇头。
“胡说八道。”
魍九两坐到了乾巽的面前,用手将乾巽的衣衫拢好,而乾巽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好似一缕漂浮的烟雾,风一刮便散了似的。
或许是因为魍九两的到来,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今日的乾巽觉得这魔气侵蚀也没那么难熬了,他甚至能坐着与魍九两说上一会儿话,而不是像往常那样难耐的在地上打滚,丑态毕露。
“你为什么不找纯阴之体?”魍九两问道。
乾巽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答道:“不想。”
魍九两看着乾巽那明显垂下去的眼睛,涩着声音问道:“是……因为我吗?”
这似乎是个不需要乾巽回答也能知晓答案的问题,复杂的情感开始在魍九两的心中疯狂滋长。
魍九两先是烦闷,他不喜欢乾巽这样做,这会使他有莫须有的压力,让他想要疯掉;然后是心疼,他看不得乾巽这样,乾巽只有他能伤,就算是乾巽自己伤自己,那也不行,他会为此难过;最后,是他心底一直想压下去却不断跳出来的彰显存在感的那一丝小小的雀跃。
乾巽是在为了他,光是想一想魍九两便觉得自己看见了幼时在年末看到的,黑夜之中在天空上绚烂绽放的烟花。
这样复杂的感情魍九两几乎处理不了,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海边,被滔天的、澎湃的巨浪拍在岸上,淹在水里,想要去挣扎,想要去呼吸。
直到一声闷哼传来,魍九两才从复杂如潮水般的情感中脱离出来,回到了现实之中。
魍九两看向乾巽,红的发粉的魔气就像是在做游戏,在乾巽的身体上来回穿梭着,把乾巽磋磨的垂下了头颅,弯曲了脊背,手指扣在地上的缝隙之中,用力之大连指甲都被整个剥脱开来。
“虞无烟!”魍九两喊了一声。
而现在的乾巽似乎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细密的汗珠布满了他的额间,他的表情痛苦又难耐,伸长了手试图去够到魍九两扔出去的那把精巧的小刀。
就在乾巽即将碰到那把刀的时候,魍九两一把抓住了乾巽的手,他说:“该死的,虞无烟,你等着我。”
说罢,魍九两连同那把刀一起消失在了乾巽的眼前。
乾巽好似力竭似的躺到在地,他不希望魍九两看到他的丑态,他已经在努力隐忍着了。
另一边,在陋室没多远的地方,修士们还没离去,反倒是因为魍九两的动静人越聚越多了。
“追月宫主,”天算子没有理会碧霄道君的话语,而是转身对着追月道,“若真是君上的计划,那还烦请追月宫主细细说来,这桃园洞天可无法再经受一次如此剧烈的魔气涌动了,若是没有计划的话……”
剩下的话天算子并没有说完,但不难让人理解他的意思。
追月看着天算子没有说话,而是笑了笑,她身后的墨晴倒是开了口:“若是没有计划,你又能如何?”
“能如何,自然能如何,”天算子还没有开口,便被刚刚才赶来的容熙抢了先,“莫不是就会欺负我们这些修为不足的修士,真让他对上狱渊之主的话,怕不是不敢多说一句。”
容熙身上可算是一点儿矜贵劲儿都没有了,也不知道这三百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
碧霄道君听见容熙的话喝道:“熙儿,不得无礼!”
对于母亲的话容熙还是非常听的,当即闭了嘴,只是他看向天算子的眼神并不友善。
天算子扫过站在他们对立面的几个人,忽的叹了口气,道:“老朽并无他意,只要是能够让修真界安好,莫说对上狱渊之主,哪怕要了老朽这条老命都可以!”
天算子话音刚落,忽的一阵猩红色的魔气涌现出来,魍九两登时出现在众人面前,吓了众人一跳。
好在,魍九两的目标非常明确,只见他抓住容熙的肩膀道:“跟我来。”
随即不见了踪影。
“熙儿!”碧霄道君见状猛地冲上前,想要去阻拦魍九两,但却完全追不上,她一咬牙便朝着陋室的方向而去。
追月根本来不及阻拦她,好在虞九梧反应快,在碧霄道君冲出去的一瞬间便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让开!”碧霄道君的本命法器是一条九节鞭,在虞九梧拦住她的时候她的鞭子已然出手,直朝虞九梧面门而去。
“碧霄道君!”追月慌忙叫道,“莫要担心,狱渊之主不会对容熙怎么样的!”
“你叫我如何信你!”碧霄道君双目赤红,魍九两一声不吭掳走她的儿子,叫她怎么能放心!
追月也没废话,而是直接传音入耳道:“魍九两就是锦衣!”
碧霄道君骤然停止了动作,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追月。
而另一边,魍九两揪着容熙的领子直接把人带到了乾巽面前,容熙还没站稳魍九两便冷声道:“脱衣服!”
“哈?你在说什么……君上?!”
容熙正准备骂上魍九两两句,扭头便看见了一旁撑着床沿试图从地上站起来的乾巽。
他哪里见过这样子的乾巽,胸前的衣襟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迹,金色的眼睛里满是迷蒙,本就艳丽的唇早就被咬的破烂,渗出的血液好似这世界上最浓艳的口脂,把他染的就想是破碎出汁的花朵似的,若是细细的瞧了,会发现乾巽的手上的指甲破的破,裂的裂,有的甚至整块翻了过去,就好像他遭遇了什么残酷的刑罚一般。
乾巽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尤其是在看到了容熙之后。
容熙被这样的乾巽镇的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魍九两则是哽着声音道:“虞无烟,老子把纯阴之体给你带来了,就现在,你赶紧该做什么做什么,你不用管老子怎么想,老子不在乎!”
乾巽却是垂着眼睛,淡淡的道:“我在乎。”
“你在乎有什么用,”魍九两笑了一下,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比那九天玄冰还要冰冷,他说,“老子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成的!”
说罢,魍九两竟伸手脱起乾巽的衣服来,只不过他连外衣都没有脱掉。
因为乾巽说:“求你。”
魍九两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了。
“该死!”魍九两低骂一声,起身又到了容熙身边,道,“脱衣服。”
他拿乾巽没有辙,不代表他拿容熙没有办法,今天的事情他必须解决了,他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乾巽。
可容熙却抓紧了自己的衣衫,一副不愿的样子。
魍九两见此忽的嗤笑一声,道:“你不是喜欢乾巽吗?让你与他做些快乐的事情,你怎么还不愿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这周我又加更不了了,20号之后应该就可以了,等着我啊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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