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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拿起小刀准备扒壳时，右手就被人握住，他抬头不解地看向这条大人鱼，“怎么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危险的东西？”
汐的眉宇微微拧起，刚才顾着关注那个鱼干，完全没注意到小人鱼这边的情况。现在才看见他手里拿着锋利的铁器，这种东西很容易弄伤自己的，至少他的尾鳍就是这么被弄伤的。
白羽换位思考后，知道他是在担心，便轻轻拍他的手背，“没事，这东西确实很危险，但是小心使用的话就没事，只要不把这锋利的一边冲着自己就行。”
“这个我比较熟练我来，你要不拿着这个小钩子把海螺肉勾出来给崽崽吃？”白羽放下手里的小刀，拿起一根弯钩。这弯钩是专门勾海螺肉的，只有尾端锋利一点，基本不会伤到手。
“我叫沧，不叫崽崽。”
从来没听到小人鱼开口的白羽有些微愣，看了两眼后才明白他这是在介绍自己。他笑着抚摸对方的小脑袋，“好的，崽崽，我下次会注意的。”
白羽一直就喜欢逗弄小孩子，这种与他鱼尾一般大的小人鱼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而没能把他称呼改过来的沧直直地盯着对方，发现对方没有要改口的意思就默默转过头不予理会。
知道小人鱼生气后，白羽连忙扒开一个扇贝递给他，“乖啊，不要生气了。”
之后才抬头看向他这位不知道名字的伴侣，“我叫白羽，你呢？”
“汐。”
第4章
简短的互相介绍后，三人又开始奋斗这些贝壳。由于白羽挖的实在是有点多，光靠他一个人的话，根本来不及供三人食用。于是他只好教汐一起扒壳，也是这时候他才注意他们的手掌是不一样的。
汐的是蹼爪，每个手指间都有一层薄膜。而他的就是完全的人类手掌，根根手指骨节分明。
白羽观察手后，又开始比对对方身上的部件。他的耳鳍稍小偏圆润一些，对方的耳鳍就有一些锋尖，整个耳鳍自大到小呈阶梯式状，看着极具攻击性。
果然是半路出家的人鱼，细节就是跟纯正的人鱼没法比。
白羽用小刀裁下裤子的一块布料，用系统改装成连指手套。刚才他注意到汐的手上有很多的伤痕，像是被细线割过的一样。
等到将手套改装成，他递给对方时就发现两兄弟正盯着自己看，准确来说是盯着他手里的手套。
哦豁，糟糕了。
刚才顾着想事情完全忘记要避开他们两个，现在这手套在他们眼里就是凭空出现的。
现在要怎么解释？
明明身在海底应该没法出汗的白羽觉得自己背后的汗毛全都竖起了，干巴巴地笑道：“其实……我会魔法，你们相信吗？”
“……”
“不然你们以为这些东西怎么来的，还有那鱼干。”白羽抖落那些工具，准备破罐子破摔的将那些事情说出来，“对不对，你们再仔细想想，一样是人鱼的我为什么会知道陆地上关于人类的事呢？”
“这都是因为我会魔法。”
说着说着，白羽觉得这个借口还不错，反正这些东西的来源很玄幻，这下刚好有了借口。
“那你能变成人类吗？”沧手里还拿着刚才白羽给他的扇贝，眼巴巴地瞅着。
白羽：“……”
劳资特喵的就是从人类变成人鱼的！
在心里咆哮完的白羽忽然想起他还没研究过这个问题，之前光顾着适应了。现在手上有个兑换的系统，说不定里面也有能让他变回人类的方法。
他点开面板，快速滑动，一边查看一边询问：“你们能看见我点的东西吗？”
两兄弟默契地摇摇头，在他们眼里只看到白羽在虚空中挥动手指，虽然怪异但倒也是挺符合会魔法的这个说法。
在界面的最后的一行确实有变回人类的能力，但需要的积分太多了，上面的零根本数不过来。而积分的获得来源就是垃圾兑换，每兑换一次就能获得十个积分。
白羽关掉面板，有些失望地对小人鱼说：“抱歉，短时间不行。为什么想要我变成人类？”
“你变成人类后就能叫其他人类不要再丢垃圾下来了。”
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格外让人心疼。白羽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狠狠揪住，无法正常跳动又生疼的厉害。
“抱歉，我……”白羽张了张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觉得再说下去的话好像在给自己推脱责任一样。
“这个这样弄吗？”一直很安静的汐突然出声，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白羽扭头就看见他手里拿着小刀在对一个海蚌比划，吓得他登时就游到对方身边，握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本就是不会使用刀具的人鱼，万一等下不小心又给自己添两道伤痕怎么办。
“尽量不要把刀锋对准自己，在扒壳的时候要小心另一只手的距离，不然很容易被划伤。”白羽手把手的教他开壳，“先从它嘴巴的这个边边的壳削掉一点点，再把小刀伸进去割断里面的韧带就可以掰开了。”
等到一整个海蚌打开后，里面的蚌肉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三人面前，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里面含着几颗珍珠。
这还是白羽第一次开蚌开出珍珠的，一颗颗圆润的紫红色。然而他看到的第一眼不是觉得好看，而是在想这些珍珠能兑换什么物品。
“汐，你把手套戴上，我怕你等下会划到手。”白羽将兑换出来的手套给他带上，然后把这些壳类都交给他，自己则拿出另一把小刀准备开解帝王蟹跟龙虾。
得亏他之前多留了个心眼，又兑换一把小刀，不然现在只能干等着。但他兑换出来的手套只有一双，没有手套的他被蟹壳上的短刺扎得吱哇乱叫。连一边的汐都看不下去了，想着把手套摘给他。
“我不用，我这都快好了，还是你自己戴吧。”白羽忙得没时间搭理，只能用胳膊肘怼了怼他。忙活几下后，终于将所有的蟹腿处理出来。
他拿起一根蟹腿肉就往没手拿的汐嘴里放，一边招呼那条小人鱼，“崽崽，你那个扇贝还没吃完吗？”
在食物与称呼之间，沧最终向现实低了头，选择了前者，毕竟他已经好久没像现在能吃到这么多食物了。
有了大蟹壳，就能装从里面扒拉出来的蟹肉了。处理好蟹肉的白羽搓了搓手，等到痛感稍稍褪去后继续处理那只大龙虾，这龙虾比帝王蟹好处理，就是那一对触角让他犯了难。
上面密密麻麻的短刺比帝王蟹的还要多，而且他刚才扒那些的时候手已经被扎的很疼了，现在后劲疼的他不敢再下手，但是丢掉的话又觉得很可惜。
真是弃之可惜，扒之手疼。
无奈之下，白羽只能尝试用牙齿咬，但壳太硬，差点没把他的牙崩掉了。他心疼地揉了揉牙床，将之丢在一边，准备等下连同其他贝壳一起处理掉。
在他处理好龙虾的时候，边上的汐也将那些贝类都扒开整整齐齐的摆在石头上。
“辛苦了，我们开吃吧！”
虽然没有鱼类，但白羽捡的贝类很多，足够三人一段，甚至还有剩余的。在吃的时候，他发现汐好像特别喜欢吃这些贝类。
在他一个刚吃完的时候，对方已经吃了两个，速度很快但又不会让人觉得急躁狼吞虎咽的那种。
已经吃饱的白羽手肘抵在石头上撑着下巴问：“好吃吗？”
正准备将食物放进嘴里的汐停下手，点头，“嗯。”
也是这个时候，白羽才看清对方的牙齿，上下两排都是十分锋利的尖齿，不同于自己这种平整的人类牙齿，倒是挺像鲨鱼齿。
好奇的他一时没忍住直接扒开对方的嘴巴，将手指伸进去摸了一下，有些扎手但不至于划伤，接吻的时候应该不会划伤舌头。
等下，接吻？
他为什么会想到这种事情，真的就这么快接受对方的伴侣身份了吗？
白羽腾的一下红了脸，将手缩回来，急忙从汐的身边游开，尽量保持着一种友好的距离。
“……”
汐不明所以地看着捂着脸不敢看自己的小人鱼，放下手里的食物后游到对方身边，也学他之前的举动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张开嘴，用指尖去触摸对方的牙齿。
白羽：“！”
刚才他好不容易才平复怦怦乱跳的心脏，这突如其来的一遭是要闹哪样？而且还凑的那么近，总不会是想亲自己吧？
一想到这的白羽唰的一下脸又红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四处乱瞄，就是不敢看面前的人鱼，主要是他怕等下看入迷了对方还没有所行动，他就先按着人家亲下去。
完全不知道他心里所想的汐在看到对方的牙齿后不由的又凑近了几分，浅褐色的眼眸低垂注视，好看的眉宇微微蹙起，刀刻斧凿般棱角分明的脸庞没什么太大的神情。
捉摸不透对方想干什么的白羽再一次感受到对方呼在自己脸上的水流后，迅速将人推开，伴随着羞赫，说话有些磕巴：“怎、怎么了？”
“没事。”
对方轻描淡写的丢下两个字，又游回去继续吃那些剩下的食物，只留白羽一人在水中凌乱。
没事？没事干嘛看那么久，搞得他差点会错意。
暗自腹诽的白羽将已经吃饱睡着的小人鱼抱到里面平坦的石头上，平坦的肚子微微隆起一个很浅的弧度，看样子是吃太多了。到底是还在发育的崽崽，又加上现在环境不好捕不到食物，在面对一堆食物时没了节制也正常。
白羽有些心疼地摸摸他的脑袋，确定小人鱼睡的安稳后，便游出去清理他们刚吃完剩下的垃圾。
他与汐两人合力将那些壳丢到礁石上，再用铁锤砸碎。砸成粉末碎块的贝壳可以给海底的微生物或者小鱼小虾提供养分，完好无损的海螺壳被放在礁石下，供寄居蟹换壳或者给路过的小章鱼提供住所。
看着依附在礁石上的各种贝类，白羽满意的点点头。这段时间他们除了系统兑换的小鱼干，这些贝类就是他们的食物了，还能撑几天时间。
几天的时间里有汐跟沧的帮忙，应该能清除一部分垃圾，怎么也能让离开的鱼群稍稍回来一些。
回到洞窟后，正准备再好好查看兑换系统的白羽突然感到眼前一片阴影落下，刚抬头就看到对方伸手搂住自己的腰身。
他眨了眨眼。“怎么——”
一句话还未完全说出口，就被这条大人鱼带到洞窟深处了。
“怎么了吗？”白羽又问了一次，但对方依旧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眼见着越游越深，白羽原本平静的心情又开始躁动起来，这洞窟深处光线昏暗，孤鱼寡鱼的是想干嘛？难道是……
脑补能力过强的白羽越发觉得羞耻，如果不是光线暗下来看不清他脸上的绯红，他早就捂着脸逃跑了。
第5章
过了一会，白羽感觉到自己被放开了。他打开手环的照明功能，想看看到底被带到什么地方了，然而光束照到的竟然是之前关着他的那个大贝壳。
这贝壳虽然大，躺一人足够富余，但两人的话就有些挤了，特别还是汐那种宽大的身躯，估计都挤不进去。
怀揣着异样心思的白羽微微抬头，不敢直视身边的人，“怎么突然带我来这里？”
“这壳里葬着一条小人鱼。”
难得的能听到对方说这么多字，白羽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这些字吓得背后一凉。
汐垂眸瞥了一眼，又继续看向那个已经开了一个口子的贝壳，淡淡地说道：“很久以前我过来看过，这个贝壳还是封闭的。之后不曾见过有哪条人鱼进到这里面来，但现在这个壳开了。”
对方一连串的话像鞭炮一样在白羽的心里纷纷炸开，整个脑子都嗡嗡作响，干巴巴地问道：“然、然后呢？”
是想暗示他就是那条死掉的小人鱼吗？
“没有了。”
“嗯？”
没有了？是没有小人鱼的骸骨？还是没有发现不对？特喵的这个故事还能再惊悚点吗？
“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被吓得一身鸡皮疙瘩的白羽不由的靠近他，伸手搂着对方匀称有力的手臂，下方摆动的尾鳍也不由自主的靠过去勾搭对方的尾鳍。
尾鳍被对方勾着的汐低头幽幽地盯着紧搂着自己不放的小人鱼，紧缩成针状的竖瞳闪过一丝亮光。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有心思向自己求欢，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半天得不到回应的白羽刚一抬头就被对方推到石壁上，这些石壁虽然光滑，但猛的被撞一下也是很疼的。
“你干什么？”完全摸不透对方是什么意思的白羽直接炸毛，然而他等到的回应就是他被捅了。
艹！难不成为爱鼓掌前讲恐怖故事是人鱼族的传统吗？
虽然进入洞窟前心里想的事情被实现了，但他现在可没有刚才的那种春心萌动的感觉。
不论是人还是变成人鱼后，这种事情都是头一遭。被捅疼的白羽用手抵着对方胸膛，不断拍打尾鳍反抗。但他每拍打一次，对方的攻势就更猛一些。
他的声音完全支离破碎，连一句谩骂都说不完整。
不断在心里怒骂的白羽根本不知道在人鱼族里勾缠对方尾鳍代表的是求欢，更不知道在求欢过程中用尾鳍拍打对方是用来代表自己很舒服，借此取悦对方。
等到前方传来沧的呼声，两人才终于完事，准确来说是汐完事了。
浑身各种疼的白羽气红了眼，要不是现在已经没什么体力支撑，他肯定是要扑过去咬对方的，就算咬不死也能咬下一块肉来。
找回声音的他怒吼道：“突然间的你干什么？”
完全不懂他因何生气的汐想要上前去搀扶他，却被对方用手打掉了，“不是你向我求欢的吗？”
“什么！”白羽没想到对方竟然反咬一口，恶人先告状，“我什么时候向你求欢了？”
“刚才。”
“你血口喷人，刚才我哪里向你求欢了？明明是你说完话就突然间压过来的。”白羽感觉整个肺要要被气炸了，还没见过有人先那个啥后再反过来说是对方邀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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