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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古代架空)——东陵玉

时间:2021-07-20 12:38:52  作者:东陵玉
  老头略带怜悯地看着他。
  自从谢才卿和萧昀私奔后,萧爱国就总神志不清,叫嚣自己才是萧昀,夺走了兄长的妻子。
  村上人都理解他,隔壁李村受到重大打击的张二麻子也笃信自己掉进水里淹死的小儿子没死,还总笑呵呵地和旁人说,小儿子就在屋里玩儿呢。
  ……
  萧昀杵着拐棍一路飞奔,终于赶到了镇上张灯结彩的那户人家家里。
  “萧爱国!你怎么来了!”
  人群看着往闷头往里面冲的矮壮男子,震惊骚动起来。
  “萧爱国!是萧爱国!”
  萧昀怒道:“你他妈才是萧爱国!老子是萧昀!”
  “萧爱国这是疯了吗?”
  “可能打击太大了吧……”
  人群窃窃私语,萧昀不顾一切,粗暴地推开周围的人,终于冲到了最里面,脚步却猛地顿住了,如坠冰窖。
  最里面,司仪刚喊完“三拜夫妻”,高大俊逸的男子就横抱起了一边身材纤瘦亭匀的谢才卿。
  人群哈哈大笑:
  “这就等不及送入洞房了?”
  “说什么呢!人娘子怀着孩子呢!”
  “哦对,我都忘了,萧昀可真疼媳妇儿!”
  谢才卿肚子隆起,红了脸,白皙如玉的手搭在男子肩上,男子将他稳稳抱着,冲在座宾客一点头:“谢谢各位捧我萧昀的场,萧昀就先不奉陪了。”
  “没事没事,哈哈哈还是娘子和孩子重要。”
  “真好啊,真般配啊。”
  “萧昀”扫视人群,目光最后落到了冲进来的“萧爱国”身上。
  萧昀一瞬间看清了他的脸。
  古板冷淡、威严端肃。
  江怀逸。
  “我草你妈江怀——”
  萧昀下巴一点,浑身一震,猛地醒了。
  尹贤见陛下睡着了,过来给他披外袍,被他这么一吼,直接吓跪了:“陛下恕罪!陛下息怒!”
  萧昀眉头猛地一皱,心头浮上一丝莫名的烦躁不安,挥之不去,甚至变本加厉,成了心慌。
  他沉默几秒,看了眼窗外浓黑阴郁的夜色,皱眉道:“你去大牢看看。”
  ……
  江怀楚答应不再说惹他不快的话后,江怀逸才将江怀楚嘴上的封条揭下。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行驶,一个多时辰,他们已经出城三十里,最多再行驶一个时辰,他们就彻底脱离了京城的管辖区,进入了地方。
  到时候危机就彻底解除了。
  一路上江怀楚几次三番想同江怀逸搭话,可能是道路不平兼之行进过快,马车过于颠簸,每次一张口,就是一阵窜上喉咙的恶心,他忍不住扶着车窗干呕起来。
  第一次江怀逸还紧张关切地问,后知后觉他是害喜后,脸顷刻就冷了下来,眸光如刀,仿佛想透过时空杀死谁。
  江怀逸沉着脸:“忍着,离了京城区域,再让太医给你看。”
  江怀楚摇摇头:“……我没事。”
  胎是有点不稳,之前他不知道,还和萧昀那样做了,之后情绪还剧烈起伏,没流了都是他幸运。
  眼下还没到先兆流产的地步,但也经不起别的冲撞了,只不过事急从权,哪有时间顾得上孩子。
  江怀逸冷声说:“多大了?”
  “……刚一个月出头。”
  “你们不是才睡了一个月出头?”江怀逸冷笑,“前几次就怀上了,后面还让他玷污了一个月?”
  被亲人这样问,江怀楚面红耳赤:“……我,我不知——”
  又是一阵难受涌上喉头,眼见江怀逸的唇角又拉了下来,江怀楚立即识趣听话地闭上了嘴,在江怀逸漆黑目光的注视下,努力压下密密麻麻的羞耻感。
  又行进了约莫一炷香,外头却隐隐传来了马蹄声,听着声音,就可以想见尘土飞扬、策马疾追。
  江怀楚脸色骤变,江怀逸脸也沉了下来。
  马车外的亲信纷纷握紧短刀匕首,神色戒备,几乎几个眨眼间,漆黑道路的正后头,传来一声马的仰天嘶鸣。
  江怀楚手指微颤,掀开一点帘子,隔着夜里的雾蒙蒙水汽,看到了月夜下骏马背上俊美无俦的玄衣男子。
  萧昀纵马疾行了一路,黑金色的发带上随风飞扬,难得有几分少年郎的意气风流,眉宇间却更多的是一个追杀敌首将军的冷酷心狠,以及一个皇帝不可侵犯的威严和高高在上,没有一丝情郎的爱恋不舍。
  江怀楚脸色微白,深吸一口气,前所未有的平静。
  该来的总会来。
  他摸了摸肚子。
  世事难料,帘子外的那个,是它的另一个父亲。
  两日前爱语亲昵,两日后形同陌路。
  满心地对不起它,让它在这个时候怀上,遭了那么多罪,还要看到这刀剑相向的场面。
  几息功夫,几匹骏马已经从四面八方冲来,将江怀逸一行人团团围住,南鄀亲信和弥罗护送之人拔刀,面色凶狠,俨然是孤注一掷的意思,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萧昀在白马背上懒散一笑,唇角含着一丝讥讽:“心肝儿不下来见见朕么?”
  江怀楚笑了一声,放下搭在肚子上的手,就要大大方方掀帘,江怀逸却按住了他的手,自己先一步掀帘。
  萧昀看到江怀逸那张和梦里如出一辙的脸,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攥着缰绳的手发紧,皮笑肉不笑道:“哦,你也在啊,难怪心肝儿这么着急走呢。”
  江怀逸怒道:“你……”
  萧昀压根不搭理江怀逸:“心肝儿什么时候又跟指挥使关系这么好了,他都为你做到这地步了,朕居然又不知道,也是,朕不知道的可多了去了,江怀逸就不吃醋么?”
  萧昀懒洋洋笑道:“也是,自己心上人在朕榻上,日日夜夜被朕操得神魂颠倒,他要醋早就醋死了。”
  江怀逸愣了愣,慢一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脸色铁青:“你嘴巴放干净点!”
  江怀楚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怎么了?朕说的哪句话有假?难道不是吗?”
  萧昀啧了两声:“心肝儿心心念念的可都是你,不怕被朕发现,也要维护你呢,估计和朕你侬我侬的时候,想的也是你吧,怎么就没叫朕叫成你呢?”
  “好一对苦命鸳鸯啊,朕可是不知不觉做了恶人呢,”萧昀漫不经心道,“心肝儿眼光实在不太好啊,挑了个窝囊废。”
  江怀逸的手攥成了拳,从江怀楚被关进大牢起,他就和萧昀不共戴天,眼下他更是当着自己的面侮辱他和江怀楚。
  江怀楚怕江怀逸做出不理智的举动,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江怀逸的拳头,这种时候,心头竟觉得有些好笑无奈。
  他凭什么让萧昀相信自己?
  萧昀是个皇帝,连他身边人都随时随地可能害他,难以信任,更别说是自己一个敌国人。
  他也的确居心叵测。
  怎么解释?从何解释起?
  这一个多月,他是对萧昀一心一意,从未有过加害的念头,可有意义么?怎么证明?
  说出去只不过是自取其辱,倒像摇尾乞怜,说不定还是火上浇油。
  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萧昀都不会相信的,误会了也好,至少不用解释自己的真实身份。
  心头微微酸涩,江怀楚苦笑,他终究是演戏太久,不知何时悄然入戏,有点分不清他是谢才卿还是江怀楚了。
  马车里的人无动于衷,一阵漫长窒息的沉默里,萧昀心头火窜了几倍,越发憋闷,眼底杀意肆虐。
  他连反驳一句都不愿意么?
  这态度,是默认了么?
  他这辈子都没被这么玩弄侮辱过。
  “心肝儿不肯出来,”萧昀作势叹了口气,“那只能朕去见你了。”
  他尾音冰冷,话音未落,人已纵马疾冲了过来,南鄀亲信大惊,齐齐迎上,江怀楚也不顾江怀逸阻拦掀帘。
  “你想怎么——”
  视野里,萧昀并未穿盔甲,却轻易夺过了亲信手中的兵器。
  一阵刀兵相接声,亲信应声倒地,摔开几米,再也爬不起,萧昀嗤笑一声,眨眼已冲到了被亲信重重包围保护的马车跟前,不闪不避,一个纵身从疾驰的马上跳下,就这么如取探囊之物般飞身进了马车。
  江怀楚来不及说话,只下意识扑到了江怀逸身前。
  萧昀心头蓦地一痛,含笑说:“当着朕的面儿维护另外一个男人,心肝儿,你就不怕伤了朕的心?”
  江怀楚冷冷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萧昀握着带血的匕首。
  匕首的刃尖滴着血,他漆黑的眉眼间也淬着杀意,真实的无边的杀意,叫看一眼的人,就悚然崩溃。
  那是在战场上厮杀砥砺才会有的,像一匹受伤的独狼,随时准备咬死他的敌人。
  “才卿,让开!”江怀逸怒斥。
  一根细长如头发丝的毒针微不可察地刺在了江怀逸手背上。
  江怀逸再也动弹不得,瞪着眼睛。
  萧昀看着这一幕,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原来你对情郎都这么心狠啊,说刺就刺,那朕这待遇,好像也不稀奇了。怪聪明的,知道他再废话,朕就得杀了他了。”
  江怀楚不理会他说了什么,淡然一笑:“你想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他很清楚,求饶并不能让萧昀放过他,只会让自己陷入完全被动的境地,任人宰割。
  他需要的是同一层面上的谈判。
  他从不愿意拿孩子做筹码,他厌恶这样的行为,可如果孩子能换皇兄和其他人的命,那他也无所谓了。
  更何况萧昀冲进来容易,毕竟他最擅长冲锋陷阵,可出去难。
  他想出去,没有了战马,也得付出血的代价。
  他们都骑虎难下。
  他不明白萧昀为什么要冲进来,对他来说,封锁包围耗战才是最好的计策。
  萧昀对这语气再熟悉不过,无数对手,抑或盟友,和他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绝不是爱人。
  他懒洋洋笑道:“心肝儿,这才是你么?”
  江怀楚冷笑:“谁是你心肝。”
  “你啊。”
  “我不是——”
  电光石火间,萧昀忽然倾身,掐住了江怀楚纤细的脖颈。
  “呃……”
  江怀楚抬头看着他,错愕之后,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直直迎上他的视线。
  江怀逸目眦欲裂。
  萧昀曾无数次在江怀楚的脖颈上留下宣誓所有的吻痕,也对这里的肌肤爱不释手,第一次却觉得这么可恨起来,仿佛只要他用点力,拧断这里,他就再也吐不出不好听的话来。
  江怀楚微微窒息,这一瞬他真实的感觉到,萧昀真的想杀了他。
  江怀楚讥笑一声,前所未有的觉得自己明智,但凡他心软头昏一点,他就不只是恨,他还有悔,还有情人间的怨。
  皇族之人,哪来的爱情。
  萧昀敢杀他,他就和他同归于尽。
  毒医后人,哪那么容易被杀,他浑身上下都是毒。
  鱼死网破,鹿死谁手。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江怀楚难受到浑身无力,他从未如此近的感受到死亡,萧昀逼视着他,眼神漆黑如墨,杀意汹涌肆虐。
  僵持终究被打破。
  “为什么不求饶?”萧昀声音冷到彻骨。
  江怀逸双目赤红。
  江怀楚轻描淡写笑说:“你会同情一个求饶的敌人?我总不能太难看掉价不是?你想要什么?”
  敌人?萧昀心下嗤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他还是笑自己,也跟着笑说:“那很不巧,朕什么都不缺,朕知道你在想什么,朕出不去,不是么?”
  “不好意思,那是朕之后要考虑的事情,眼下你可能比较着急。”他谑笑着。
  江怀楚心头一痛,那他好像只剩下了孩子:“那——”
  “我想要你呢?”
  江怀楚一愣,心头浮现一丝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他抬头看他。
  萧昀眼里满是讥讽和戏谑,并无一丝真情。
  江怀楚的心冷了下来,又恢复了平静:“我不是谢才卿。”
  萧昀欣然点头:“我知道。但没办法,我还是想要你,怎么办呢?”
  江怀楚淡淡说:“你想怎么——”
  “在这。”
  萧昀打断,笑得前所未有的恶劣。
  江怀楚体会着这轻飘飘的两个字的含义,浑身一颤,脸色陡然黯淡下去,心如死灰。
  皇兄在这里。
  “萧昀,你太幼稚了。”
  “是啊,我好幼稚,”萧昀并不反驳,松了手,“我就想要这个,你答应,要完我就放你们走,不然你就是回了南鄀,我也能发兵屠城,我劝你想清楚。”
  他笑了。
  江怀楚深吸一口气,感觉所有的尊严被碾得粉碎,什么也不剩,果然最难熬的不是绝望,而是有所希望,他也笑了,没再说什么,忍着胃里的翻滚,毫不迟疑地开始解腰带。
  江怀逸眼里红血丝密布,无声湿了眼眶。
  萧昀握匕首的手越攥越紧,在江怀楚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发颤,他明明在笑,眼底却并无一丝笑意:“这你都愿意?就为了他?为了那些人?为了南鄀?”
  “你管不着。”
  “嘴倒是真硬啊,心肝儿对别人可真好,难怪他们都为你求情,”萧昀笑了一声,“也是,反正朕是永远没这个待遇,见心肝儿为朕奋不顾身了。”
  江怀楚只当没听见这讥讽,已经将外袍全褪下,他攥紧手,稳住发颤的声带,平静地说:“能不能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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