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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速(近代现代)——翎花若舞

时间:2021-07-20 12:47:53  作者:翎花若舞
  他也许真的是和这个世界隔绝了太久,思维和身体机能都退化了,夏思源甚至没有感到太难过,也不能区分刚才度桉宇嘴说出的自己到底是真是假,那个自私自立只想到自己的家伙,当初他在还不知道桉宇身份的情况下把他带回家,到底是出于钱还是出于什么……
  混乱……连最微弱的感知力都好像没有了,他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
  头很痛,人潮拥挤的大街上来往的每一个都是陌生人。
  家在哪里……
  不知道游走到哪儿的时候,那座V型大厦的顶楼大屏幕突然间炸开了锅,来来回回经历了好几年的朴氏姐妹与朴氏集团总裁前妻某某的官司,今天傍晚最终以朴氏姐妹的胜利告终,前妻某某以欺诈、威胁、作假证及强占他人财产等罪名被判除没收所有财产归还给朴氏集团,更因为有待查证的对于朴志炎生前是否有长期低量的投毒行为被依法扣留审查,如果情节属实将面临终生□□。
  路人们停下脚步交头接耳又指指点点。
  “朴氏这下可终于赢了。”
  “可不是吗,我记得这官司刚开始当时我还怀着孕呢,现在我家孩子都两岁了!”
  “听说朴氏家这次赢,是因为请了一个超厉害的律师,把这些法律条款都弄得跟玩的一样,对方这两年不断想着阴招来不停上诉,但都被那律师一个一个地给打下来了,这不,今天的可是最终审判了,那个恶毒的女人也坐了牢,不知道她毒死自己丈夫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的话最好保佑她赶快给关过去,一辈子都不要出来了。”
  “是啊,可不管怎么说,这官司可算是走到头了哟,以后我们连吃饭时能聊的八卦都少一件了,哈哈。”
  “哎呀,都快六点了啦,我可得赶紧回去给孩子做饭去!”
  大屏幕上是朴郁正在讲话,大致是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心之类,又说了什么会帮父母将朴氏发扬光大。
  一直到屏幕变回了黑色,四周早已没了驻足观望的人群,夏思源才回过神来,什么时候街灯已经全都亮起,啊……从早上开始滴水未进让他感觉又饿又渴,他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双腿,四处去找哪里有地方可以填饱肚子。
  这里的马路大都已经被改建过,好多地方都已经认不得了,等夏思源摸摸索索顺着街角走进一间便利店里,熟悉的装潢,扑鼻的关东煮香气,还有门口货架上面包的浓浓奶油味,顺手拿的啤酒和烤鸡都在自己所记的位置上。
  这……
  夏思源趁着买单的时候将这小店又辨认了一番,他有些激动,虽然面前的收银员妹子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一个,但没有改变的是,这家的姑娘都还会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脸看个不停。夏思源冲他一笑示意她能不能先扫了码结账,对方红着脸将他的东西打了个内部折扣,外加送了一个购物袋。
  姑娘红着脸的样子很可爱,可是夏思源已不像当年那样喜欢享受这样的美好观望了,他谢了姑娘然后拎着袋子走出了店外,面前印入眼帘是那熟得不能再熟的街景,哈,这不就是自己一开始住了好几年的“贫民窟”么。
  看来心里不想认,身体却还是诚实的,这条路从来都在他的记忆深处,所以才会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又走回了这里。
  自己根本无处可去。
  夏思源叹了口气开始往那里面走去,昏暗的路灯依旧还在一跳一跳,在寒冬的深夜里显得诡异,那四处东倒西歪的门窗、侧楼的蜘蛛网,还有转角处的下水道,一切都还在原位没有变,他觉得人生实在是好笑,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兜兜转转了一圈后还是回到了原地,只是那时身边有人,如今孑然一身。
  这里几乎已经破败,除了几个无处安身的流浪汉正裹着破烂的棉衣躺在空房里睡觉,与刚才大马路上的情景不同,这儿安静得仿佛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一样。
  夏思源感觉自己像一个远行了太久而归巢的人,每往巷子深处走一步,内心就越发的平静,当初自己租的房子就在最后一幢的第二层,最潮湿偏僻,所以才最便宜,可不管那地方有多么落魄或是破旧不堪,现在在他的眼里看来,都将会是最温馨的。
  早上还在监狱的大墙外和典狱长告别,现在天色全黑,夏思源一路磕磕绊绊地摸索前进,等到站到自己的房门前时,他竟感觉自己像是从另一个世纪穿越而来一般,恍如隔世。
  当时作为纪念保留下来的这把钥匙不知还能不能开了这锁,可是奇怪的是,这里的楼房明明全都空了,可偏偏这间的门还有锁……
  饿了一天似乎有些低血糖,夏思源听到门里头悉悉索索声音的像是有人,抬头才发现屋里还有灯光亮着,插进锁孔的钥匙正准备转动,夏思源突然意识到,这间房里还有人住,是别人家的房子,不是空屋来的,这……
  他慌忙地拨出钥匙的同时听到了屋内由远至近的跑步声和门锁声,门开了,里面的灯光照着他刚才一路忍着黑暗摸索道路的眼睛,有些不适应,夏思源抬手挡了眼前的光,只听耳边有了风声,怀里就忽然扑进了一个人。
  这冲撞力不小,夏思源扶着怀里的身体踉跄地倒退了好几步,手上的购物袋被撞飞,东西散落一地。
  “喂!”他本能地低头去拉开那人想看清是谁,那人却只是埋着头死死箍着自己的腰,夏思源整个背部被推着压到了墙上一动不能动,不一会儿听到了怀里那人的低泣声。
  这声音像桉宇,可是……怎么可能。
  夏思源加了力气扯开自己腰上的手,又拽着那人的衣领把他推开到了一臂的距离,借着对面房间散出来的灯光,看到度桉宇那张挂着泪痕的脸。
  “桉宇?”
  度桉宇的长睫毛上挂着泪珠,伸手要去抓夏思源的衣角,夏思源不让他抓,还是用手撑开两人间的距离,难道是幻觉?他彻底的糊涂了。
  那一头的度桉宇也愣住了,他直直看着面前的人,不相信夏思源会这样地排斥自己,眼里盛了很久的眼泪叭嗒叭嗒地砸到了地上。
  这个掉眼泪的动作让夏思源破了功,瞬间什么也都顾不得了,心疼得连忙松了手任度桉宇紧紧地抱住了。
  这是他在牢里唯一日思夜想的事情,紧紧地和爱人相拥。
  双手抚着怀里瘦小的肩背,度桉宇的身体孤度和自己的手掌接触,熟悉得让他心间犯疼,眼眶阵阵发热。
  可这究竟是怎么了……
  度桉宇将自己的胳膊挂在夏思源的脖子上,踮起脚将自己的眼泪蹭到了他的外套上:“思源不要讨厌桉宇。”
  “……”
  “你怎么才来,我闭了庭就过来了,我还怕我给你的暗示,你没明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你的手机没电了,刚刚,我打了,就,还有……”
  夏思源沉着声音:“慢慢说。”
  度桉宇看着夏思源的眼睛,瘪着嘴有些委屈:“要,亲亲。”
  真无理,早上这人还一副互不认识的嘴脸,对自己字字尖酸刻薄恨不得一秒钟内羞辱死对方,现在又在事情没弄明白之前居然说要亲亲,这一头雾水的叫他怎么亲?虽然……他也有些想,夏思源有些不耐烦,眉头也皱了起来,可是度桉宇却挂着自己的脖子主动把吻送了上来,夏思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搂着度桉宇就把吻加深了,这是身体上自然而然的反应,跟大脑的控制力无关。所以夏思源反客为主,转身把度桉宇压到墙上吻了个认认真真。
  他想念度桉宇,在这七年间的每时每刻,他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想早上在法庭里发生的那一幕,也许那只是一场梦,一场他思绪混乱时做的梦。
  度桉宇的吻和从前一样的生疏,但小动作却变多了,他的手指顺入自己的发间四处游走,摸过耳垂后慢慢又探到自己衣领处,衣领被解开了,一颗,两颗,三颗,探入结实的胸前,被夏思源一把摁住了。
  他的桉宇学坏了。
  夏思源停下了吻,听见黑暗中两人的喘息声,他看着度桉宇许久不说话,伸手帮他擦了眼角的泪痕。
  度桉宇又踮起了脚:“还要。”
  “不行。”
  “再一下。”
  “话要说清楚,否则不可以。”
  “我想你了。”度桉宇说。
  夏思源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一个白天,一个黑夜,他就像是变了个人。
  度桉宇张开手:“那抱抱。”
  “你先说。”
  “我腰疼……”
  度桉宇的表情有些痛苦,让夏思源瞬间想起当年度桉宇身上被严重虐出的伤,那时在医院的情景历历在目,于是刚被找回的理智在一秒内又丢了。
  “你抱我回屋里,我说给你听。”
  夏思源也不犹豫了,将度桉宇直接横抱起来进了屋,把刚才掉在地上的东西一顿乱踢给踢回了屋里,再顺带用脚把门给带上了。
  
 
  ☆、第 61 章
 
 
  屋里的陈列和记忆中的一样,一丝一毫都没有变,这个有点奇怪,照理说当初自己带着度桉宇离开的时候,这儿已经是和房东他们打过一架以后一片狼籍的了,怎么现在又变得这么干净利落,不过一样没变的是,这里还是四壁空空连个桌椅都没有。
  “那里。”度桉宇指着大理石的洗手台,“我坐那里。”
  夏思源将他小心地放了上去,怀里的人才一坐直就马上对着他上下其手,两只胳膊勾住夏思源的脖子,两条腿又圈住了他的腰,将他控制在跟自己就一个拳头的距离:“这样你就甩不掉我了。”
  终于终于,能在一个正常的光线和安静的环境里单独相处了,夏思源看着多年不见的度桉宇,他长大了,也长高了,刚才抱在手里沉沉地都有些份量,可是除了眉宇间透露出的几分成熟气息,单独地去辨认他的五官在七年间竟一点没变。
  度桉宇也转着眼睛认认真真的看着夏思源,两人都在各自身上寻找当年的爱人,如今的变化。
  “思源怎么变黑了……”度桉宇小声嘟囔,摸到夏思源肩膀上的肌肉也比之前结实了很多,“里面很辛苦对不对?姐姐们说你天天都要去劳动的,不是挖煤碳,就是砸大石头。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去帮你。”
  还谈什么帮,他明明自己躺在医院床上几个月生死未卜。
  夏思源叹了口气:“抓紧时间说完吧,说完了我……送你回家。”
  度桉宇瞪着大眼睛捧住了夏思源脸:“什么回家,回什么家?”
  有谁在被自己的爱人如此羞辱过后还能有这样的好脾气,但夏思源对于度桉宇却有,没有底线又说不上来的,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度桉宇有些急:“你为了早上的事情生气了?”他去找夏思源闪避的眼神,夏思源却不愿意和他对视,桉宇急了:“你真的生气了?!你怎么回事居然还不明白,早上你来的时候都到了官司后半场的时候,我怎么认你,你就这么站在我的面前,我差一点就控制不住!”
  “……”
  “你没有看到对面楼梯上那个女人就站在那里,为什么休了庭的时候她还一直跟着我,这官司打了这么些年,这是她最后翻盘的机会了,我一直把她压得死死的,她除了垂死挣扎搞一些旁门左道的事情,如果再借着我们的关系在法庭上大作文章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后果是有了新的证据,一切都要重新再来,你明白么。”
  是这样吗……度桉宇语序流利的说了一通,夏思源全都听懂了,但他仍在挣扎:“那你,那你完全可以先给我个暗示,或者……”
  “人来人往的这么多记者和那个不择手段的女人,你以为我的一个眼神或者暗示能逃过其中的一个人的眼睛,昨天晚上我们接到电话说你明天就出狱,我一晚上都睡不着,早上小可哥去接你了,我连上庭都没办法集中精神,但是没有办法了,我不能再浪费一丁点儿的时间,我必须最快时间做出决定,把那个女人一棍子打死再也起不来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夏思源看着度桉宇,一样的情绪曾经困扰过他的,熟悉又陌生的度桉宇。
  度桉宇急得将夏思源紧紧的抱住,小心翼翼地像是怕他会跑掉:“开开哥哥,你可以说我变坏,我连今天早上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都不能确定,但是能容我思考的时间太少了,我要像一个战士一样去战斗,是因为我想留我下半生所有的时间一分一秒都要和你在一起,谁都不能再影响我们。当时我,我都乱了,看你要走就赶紧胡言乱语的说了这里,就是想告诉你我会在这里等你,你不知道,真怕你没懂我的意思,你的手机都打不通,还好你明白了。”
  他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夏思源认真看着度桉宇的眼睛:“你怎么能做到从来都不怪我?”他仍深深记得那天凌晨夜里的一巴掌。
  度桉宇摇头:“之前你对我的好都不是义务的,开开哥哥,没有你,也没有今天的我,七年的牢你是为我而坐,连你在里面时打点狱长的恩惠都是由姐姐们来做的,但现在开始,由我来守护你,好不好?”
  气氛就这么停住了。
  夏思源看着度桉宇很久,表情变得有些悲伤:“我该怎么说……度小子,我好像是老了,变得这么窝囊,以前雄心勃勃的都准备去改变世界了,现在却经不起一点风浪。我会怕,开始怕很多事,在牢里的时候连想你都不敢,想着你躺在医院里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却还要教律师怎么来打我这场官司,想着你身上每处地方都有骨折要每天靠着吸氧和输液才能活下来,想着你总是在我身边口口声声地叫着开开哥哥,想着你听到我没有被判极刑的那一刻起便一睡不醒,你说……其实想你能有多难受呢?又不到自己会抗不住的地步,就算抗不住了,我也不能马上离开那里飞奔到你的身边,可是你看……我连这么一连难受都不敢承受了,我……再也经不起任何变数了。你早上这么说……我也全都当真了。”
  “对不起。”
  “差点……呵呵,以为你不再属于我,不记得都是好的,但万万没想到是恨,我怕极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夏思源用额头轻轻抵住了度桉宇的脑袋,再轻轻摩挲:“你从没有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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