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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速(近代现代)——翎花若舞

时间:2021-07-20 12:47:53  作者:翎花若舞
  当狱警将祁漫星带到他们牢房时,夏思源完全震惊嘴张大到要脱臼。
  而祁漫星却是一付熟人见面的样子,朝着自己挑了一下眉。
  “漫星哥!”
  “手背后,靠墙不准动!”狱警厉声喝到,夏思源才意识到身处的环境,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祁漫星的包裹被扔到了自己上铺:“4837,你睡在2387上铺,铺位固定,不准私自换动!一切规定一旦违反,打扫厕所一个月,关禁闭室一周!”
  祁漫星站到了夏思源身边等着狱警点数,夏思源有太多的问题,但一时都没办法问不了,只能带着队伍一起去洗漱,再分散去各个劳改场所。
  午饭的时候夏思源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祁漫星,速度打了饭就直接坐到他的对面。
  “漫星哥。”
  “思源,好久不见。”
  和祁漫星已经有多久没见了,自从上次带桉宇去张苒的酒吧玩闹。
  “你怎么会?”
  祁漫星的眼眉一垂:“张苒死了。”
  “什么!”
  夏思源只觉自己被强雷劈了,缺氧到脑袋一阵泛晕,祁漫星却是一脸淡然的样子,像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她的前夫一直对他纠缠不清,啊,你应该见过,你和桉宇之前借住的房子就是他前夫的。”
  “这,这个她和我说过。”
  “后来你不来酒吧了不知道,上个月的时候那个消失了的男人突然间回来了,隔三差五的就来找张苒,好像是生意失败了急需钱,张口就是两百万,张苒不给,而且她脾气差,不但不给,还张嘴就是骂,把那男人弄恼火了,扬言要和她同归于尽,还几次三番地想动手,都被我给挡了下来,可是那天我疏忽了,那天酒吧打烊我晚走了一会,那个男人在巷子里堵住了张苒,用绳子把她活活给……”
  拿着筷子的手无力地放了下来,夏思源的眼眶红了。
  张苒对他来说就是另一个亲人,她像一个大姐姐,曾经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自己,她每年都来探视他,告诉他还剩几年就能出来去她的酒吧好好的跳一场再喝个不醉不归。
  “那天等我听到声音的时候,操了厨房的刀冲出去,可是已经晚了,张苒已经没有心跳了,我追上那家伙直接捅了他两刀,那个孬种又哭又叫着跑到了马路上求救。”祁漫星冲夏思源一笑,“我就进来了。”
  “混蛋!”夏思源握紧拳头,指尖咯咯作响。
  “我从小没爸没妈,是在差点饿死的时候碰到的张苒,她虽说是从小混在社会上,多少染着一身的社会人的毛病,我不能说她一定是个好人,但如果当初没有她,我现在早不知道死在哪座乱坟堆里了……我只恨当时没多捅几刀让那畜生死了陪葬去,不过也好,他现在在人道医治,等康复了就得被判到这儿来,我就在这儿等着他。”
  两人私语的时间太长,引得看守不停往这儿张望,夏思源在这里是个安全人,所以看守也只是关注而并没有强行让两人分开。
  夏思源看着祁漫星很久,他脸上看不出有一丝的情感泄露出来,只是平静地吃着饭,他也很难去想像张苒死去的那天祁漫星是经历了一场怎样惊心动魄的一夜。
  他想起了自己结束韩耀生命的那个早上也是在一个酒吧的巷子里,酒醉的韩耀像条狗一样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地对着自己磕头认错,在夏思源将他身边的五六个跟班全给打趴下了之后。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度桉宇,我有钱,夏思源,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他拽着韩耀的领口把他摁在墙上,对着他的肚子一刀又一刀,每一下都捅到最深处,刺穿后才能听到刀尖与身后石头发出的撞击声。
  这样的嘴怎能说出桉宇的名字,这样脏的嘴……
  韩耀无力地滑坐到墙角,身上被血浸透,浑身抽搐,他的命已不保,可夏思源已是杀红了眼,想着病床上桉宇的惨景恨意不断升腾,他挥起刀对着已死的韩耀左右挥刀,直至将他砍得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自己也虚脱到无力时才停了手。
  人在盛怒之后会渐渐地平静,他不断的大口喘气,体温也随之急速下降,夏思源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冰冷,从脚底一直冷到指尖,韩耀的血喷溅在脸上,手上,身上各个地方已经凝固,用手一摸,黏极了。
  这样的触感他永远都不会忘。
  等再次拿起筷子时,夏思源的手心里全部是汗,他捣着碗里的米饭,鼻子就开始酸了,他用余光看到对面有水滴滴到祁漫星的饭盆里,听到那头传来隐忍的抽泣声。
  一直对待他们如同姐弟般的张苒走了,这种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感觉,只有他和祁漫星能懂。
  漫星的声音强忍哽咽:“我只是,难过没办法送她最后一程,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上路。”
  夏思源眼泪也落了下来,他低头快速把饭往自己嘴里送:“嗯!”
  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亲人都将离他而去,至少他还能抱着这些回忆过完余生。
  第六年有了祁漫星的陪伴,时间过得仿佛又快了些。
  朴氏的官司最终以胜诉落幕,沸沸扬扬的城嚣也随之淡去,各大报纸新闻里不再有大幅报导,只剩零散的讯息,朴志炎的前妻还在不断上诉,通过明里暗里的机会栽赃陷害,为的就是想再扳回一局。
  可是他的桉宇那么聪明,这傻女人简直是不自量力。
  第七年新开年时,天空难得的放了晴,夏思源排了队正准备去档案室,却临时被叫去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很宽敞,自己被安排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对面是一张长桌,并排坐着三个西装革履的人,还没等他明白过来,那三人连珠炮似的向他投来许多问题。
  有点乱,但大都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在这里的每天都做些什么事,有了什么感悟,学到了什么新东西,如果哪天投身社会了会做些什么。
  夏思源想这兴许又是哪个福利机构又要做些监狱题材的专访,他这些年间经常会做为狱中的犯人代表去回答这些那些的问题,对于这样阵势的他已经有些经验,大多只要是实话实说,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稍稍美化一下,说出口那都是十分体面的。
  他回答得认真,对面三人的脸色也是严肃得一成不变。
  结束后夏思源照旧去干自己的活儿,报纸里找桉宇,吃饭时找漫星,新闻里找桉宇。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他被叫到了狱长办公室,狱长笑着告诉自己:昨天狱委会的人通过和他的谈话,参照着他这几年一直积极改过的良好表现,加上狱中所有人的随机调查他在服狱期间的品行,一致决定将他的刑期减为六年。
  “你收拾一下东西,等一下打个电话通知家人,明天就出狱吧。”
  
 
  ☆、第 58 章
 
 
  今天是什么日子,除夕,昨天狱警晚上点名时还告诉他们一定要早睡,明天一早要集合去礼堂里布置除夕晚会的舞台。
  夏思源觉得大概这次自己的耳朵肯定是出了问题,不然怎么能听到每天在梦里才能听到的话。
  荒唐啊……
  恍惚间的,四周空气变暖了,外面阳光炽烈了,窗外的鸟叫声传入耳窝,整个身体都开始变暖,暖流窜到身体的四肢,连手心开始变得痒痒的。
  这个消息在不到半天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男监,直到自己又被招唤去安排做了出狱前的个人体检,直到夏思源再次回到牢房时迎来了祁漫星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小子!你小子!”漫星激动得哽咽,怕笑得太大声,“早上我们还在搭舞台,下午就……”
  美好的事情发生在了最美好的除夕夜,监狱里惯例办了联欢会,在食堂里搭了个简易的舞台,大家唱唱跳跳,吃水果磕瓜子。
  在祁漫星自高奋勇上台跳舞的时候,夏思源在台下不断地走神,他看着祁漫星那再熟悉不过的舞步,听着曾经在酒吧里每天都会听到,烂熟于耳的音乐,低头看自己一身的牢服还有已经粗糙不堪的双手,感觉好像已经经历了一个世纪之久的人生。
  在短短的数年间,恍如隔世。
  台上的漫星招手邀自己共舞,夏思源摇摇头,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跳什么。
  漫星从台下走来把夏思源又推又拉地拽了上去,都知道这是夏思源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周围有人善意地大声起哄,还有坐在后排的一些小护士早已支起下巴等着。
  靠在门边的狱长喝着手中的咖啡津津有味,早听说这小子跳舞一绝,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开开眼。
  最后一夜了……
  夏思源闭上眼睛嗅了一口空气,将手掌伸到空中,指尖一动,探到了空气中的婉转音符,腰肢自然地随着音乐慢慢摆动起来,像与音乐的灵与肉原本就是结合在一起,那么的自然而然。
  他早已经忘了自己原来还会跳舞,转身间仿佛练习室的情景又浮现在了眼前,在挥散汗水间蒸腾的,曾让自己生命为之沉迷的梦想。那是自己在轮回前的一场五光十色的梦,梦境中有他所有的快乐与悲伤,努力与期望。
  他闭上眼睛都能知道底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一刹那间都全神贯注。嘴都快要张到下巴了,眼睛一动都不能动,近乎痴迷的左右转头四处捕捉自己的身影。
  一切都能知道,就像当初一样的自信满满。
  夏思源不知是否还能相信自己仍是为了跳舞而活的,但在这一刻,他彻底释放了。
  次日太阳当空,以至于夏思源在将脚踏出监狱门外的那一刻,认真地担心起外面的阳光是否会和监狱里的不一样,会不会温度太高所以把自己快快的灼化掉了。
  头上的同一片天空也因为这一墙之隔显得像两个世界,啊……腰酸背痛。
  一清早的时候他被叫到了行政办公室办理出狱手续,等再返回寝室里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出去劳动了,夏思源错过了再见祁漫星一次的机会,他歪头想了一下,将自己床铺里藏着的,偷偷通过一些小手段得来的几包烟用极快的速度塞到了祁漫星的枕头底下。
  祁漫星是典型的浅眠体质,有时候枕头受了潮高低不一样,或者位置有些不对他都很难睡好觉,所以这个方法一定会让漫星在晚上熄灯睡觉时才发现烟,悄悄的,暗暗的,还不会被周围其他人看见。
  多好,夏思源刚开始时甚至有些小得意,这实在是一个天才才能拥有智商的不是吗。
  可是刚踏出监狱门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为什么在瞬间开始会有些害怕,说不出的,好像一个外来人踏入了一个陌生的领域一般,他心里没底气似的下意识的摸口袋找烟和火柴,然后懊恼地闭上了眼睛。
  应该再给自己留一根的啊!
  夏思源看到在街对面的欧阳可正靠在一辆车上冲自己招手,经过了7年的时间,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会认错了人。
  手心出汗了……夏思源机械般地也冲那人招手。
  烟呢?他想起了身后送他出门的监狱长:“那个……”
  “别回头。”沉稳的声音响在身后,夏思源停住了刚转了小半圈的脑袋,“不要回头,小夏,不要回头看,也不要再想起这里,出了这个门就一直向前走,一直走到自己的新起点,就当这几年全都是一场梦。”
  喉间突然干燥起来。
  肩膀上被轻轻拍了几下:“你是一个好孩子,我这几十年里看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只有你让我有些佩服,虽然你还是个孩子……”声音渐轻渐远,明显身后的人已经往回走了。
  “思源!”街对面的欧阳可兴奋的跳得老高,夏思源斜咬着嘴唇显得局促,这步子怎么都没办法往前迈,可是欧阳却已经一路小跑着冲到他面前将他紧紧抱住了,“思源!7年了……你总算是出来了!”
  夏思源不太明白为什么欧阳可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虽然见到他也很高兴,可是他没有通知任何人自己今天会出狱:“啊……小可,你,你好啊。”
  欧阳可看着夏思源的眼睛大笑:“怎么了呀你,怎么这个反应,看来不是太想看到我,还是已经把我这个朋友给忘了,哈哈。”
  “不是,那个,呃,谢谢你来接我。”
  “跟我还客气什么,走,先上车!”
  夏思源被半推半搂地塞进了车里,等欧阳可手扶着方向盘冲他一抬下巴,他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保险带。”欧阳可说,“系上,否则被电子警察拍到了可够我受的。”
  “噢……噢。”
  他还记得车子的保险带是在自己肩膀的右上方,保险带的质感很好,表面凉凉滑滑的,夏思源在将保险扣扣上座位的时候还忍不住来回多摩梭了两下,他听到了车辆被发动的声音感觉很好,窗外的阳光,软软的座椅,整个车厢里散发出的淡淡皮革气味,还有身边的欧阳可从未改变的喋喋不休,一切熟悉而又陌生。
  也许还不能接受自己昨晚还呆在牢笼内唱歌跳舞,此刻已经坐在回家路上享受这自由之身,夏思源甚至都没办法做到与欧阳可畅快的聊天,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将身边的车窗开关调上调下,外面的风有些冷,可是车内又太闷,调上的时候直出汗,身上的羽绒服还是入狱时穿着的,保存到现在保暖功力一点都不输七年前,可是调下的时候冷风一直脖子里灌,就算是裹紧了衣领,不一会儿的时间脸就吹得僵硬了。
  欧阳可看他的样子实在有意思,“噗嗤”,这极轻的笑音却被夏思源听到,瞬间让他尴尬了。
  “呵呵。”
  “呵呵。”欧阳可学着夏思源笑,“思源,就算几年时间不见面,你变了样子,我也变了样子,但是改变不了之前我俩是铁哥们的事实,你说是么。”
  夏思源看着欧阳可对着一自己挑着眉毛一高一低地来回动,绷不住的跟着笑了,夏思源一笑,欧阳可就笑得更欢了:“大男人家家的,哪有几年不碰面,一碰面就尴尬的情况,这叫一个什么事儿啊。”
  “我,只是一时间还适应不了现在的……”
  “行行行,我全都知道,你这几年在里面肯定也受不少苦,虽然朴氏姐妹俩一直里面外面的给你通关系开小灶,但毕竟那一墙之隔,除了吃饭劳动就是睡觉,时间久了是个人都会呆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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