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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祭：“……”我又干什么了？
“小伙子，你知不知道，石南路18号，是什么地方？”
姜祭被问得一愣，“不知道啊，这地方怎么了？”
司机咽了咽口水，“那个地方，经常有人离奇死亡，到现在警方都没查出原因，很多人去了那里，就再也没有出来。”
“我知道那是怎么回事，送我过去吧。”姜祭一脸平静，想都不要像，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万恶的游戏系统。
从外面看，这里只是一栋普通的办公大楼，姜祭一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直到他拿出邀请函，那人才放他进去。
“9楼，东边第二间，那里有人在等你。”
不得不说，这栋大楼内部的构造实在奇怪的很，姜祭绕了两圈才在一楼找到了电梯。
东边第二间，听着还挺热闹，姜祭鬼使神差的没有敲门进去，而是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老林你竟然背着我招新人，你招新人就算了，你还招了一个低级场的玩家，你怎么想的？”
“什么叫我背着你招新人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吗？系统不能再这么无休无止的运行下去了。”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来在哪儿了。
“这件事情老大都无能为力，你瞎操什么心。”
“我不想再看见有人死在我面前了，我知道以我的能力改不了系统，也没办法毁掉它，能保护一个是一个。”
中间插进来了一个女声，“行了，我就说你们俩不能见面，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要吵出去吵，老娘烦着呢。”
“你以为我想跟一个神经病吵架！”
“你……”
姜祭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抬起手敲了敲门。
“进来。”
那个熟悉的声音来自林航，姜祭看着屋子里的两男一女，气氛一瞬间竟然有些尴尬。另一个男的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的走了，旁边那个女的翻了个白眼也离开了，一时间就剩下林航和姜祭两个人，可是怎么感觉人少了，气氛更尴尬了。
林航深深地看了一眼姜祭，“坐吧。”
“最初的系统非常不稳定，进去的人基本没什么活着出来的，直到最早的一批资深玩家创建了暗羽，我们向其他的普通玩家提供保护，但是渐渐地，我发现这个方法也行不通。不管怎么样总会有人死亡，除非找到系统最初的创始人，改写系统的程序，再或者，彻底毁掉这个系统。不过，暗羽里面基本没什么支持我的人，我只好在外面发展我的势力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林航歪了歪头，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他们为什么不支持你？”
林航向后靠到了椅背上，“因为自己的利益。没有人知道，如果系统毁灭，我们这些所谓的玩家，会不会也消失。既然能苟且的活着，何必要去为了一件不切实际的事情去冒险。”
“可我不这么觉得。”姜祭语气中的坚定倒是很让人意外。
“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个系统最初的创始人是谁，我不得不游走在各个副本中，寻找当年的痕迹，有没有兴趣一起？”
“只要你不嫌我拖后腿就行了。”协议就这么达成了，没有合同，没有契约，有的只是一个口头的承诺。
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那些被系统卷进来的玩家是无辜的，他们的生命，不该由系统主宰。
☆、二下副本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让姜祭有些意外，当他站在别墅门口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到底是干嘛的，一脸茫然的站在门口，等林航从车库里出来了才回过神来。
“等等，我为什么，要来你家？”姜祭的语气极缓，听起来迷迷糊糊的。
“明天早上有个副本，一起下吧，要是不愿意，我现在送你回去？”进副本除了系统的邀请函，还有一种就是高级场营地的通行证，拿着这个通行证，可以进入任何一个副本。
“来都来了，我没带衣服……要不我回去拿一下？我好像又什么都没准备。”林航盯着姜祭懊恼的表情，一个劲的憋笑。
“东西我放你背包里了，衣服穿我的没问题吧？”
姜祭摇了摇头，一提起背包，他忽然想起那把体温枪，到底有什么作用呢，得找个机会问问。
“你还知道回来啊。”屋内一声吼，林航脚步停了一下，因为比林航矮小半个头，额头撞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不觉吃痛叫了出来。
“你带了什么人回家？是不是女朋友？不是我说你，你什么时候能让我这个当妈的少操点心，早点结婚生个孩子不好吗？你要是嫌麻烦孩子我来带。”
林航一个劲的把姜祭往身后藏，“妈，我才24岁，结婚的事情不急，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姐吗？你怎么不催她结婚？生孩子你让她生啊，我又生不出来。”
“你不结婚，她也不结婚，你们俩这是要气死我呀。就你那点生活自理能力，你一个人过得下去吗？怎么着也得找个愿意照顾你的人，是吧。男的女的我不管，给你半年时间，找不到就别回来过年了。”
莫名其妙观看了一场家庭纷争的姜祭：“……”
“别一个劲往身后藏，给妈看看。”林航没来得及拦，姜祭就被拉走了，无奈地捂住了脸。
站在姜祭面前的是一个中年的妇女，这个中年，是姜祭根据林航的年龄来推算的，因为在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皮肤保养的极好，除了骂林航的时候，举手投足间，优雅大方。比起别的富太太穿金戴银，林母这一身装扮算是素雅的了。
“阿……阿姨好，我叫姜祭。”姜祭磕磕巴巴的打了声招呼。
“这看着也太小了吧，林航你从哪里拐来的良善孩子？我让你谈恋爱是让你正儿八经的恋爱，你倒好，全当耳旁风是吧。”
林航举手投降做无辜状，“妈你听我解释，他就是我一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这样行了吧。妈，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我这儿还有正事儿呢。”
“你能有什么正事儿！”
姜祭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说句话，更何况林航一直在用眼神暗示他。
“阿姨，说实话，我和林航，昨天才认识的。”姜祭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但到了林母那里，就变成了另一个意思，而且达到了火上浇油的效果。
“才认识两天你就把人家往家里带，你是不是欺负人家年纪小不懂事。”说着拉过姜祭的手，用一种苦口婆心的语调说，“那个，小姜啊，有一句话呢，阿姨得跟你说清楚了，我们家林航呢，玩心重，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现在年纪还小，有的是机会，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不是，妈，你别老在我面前诽谤我行不行，我说我不谈恋爱，不行，我想谈恋爱，你又劝别人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怎么我带个人回家就变成了祸害人家孩子了。”此时的林航一脸欲哭无泪。
“阿姨，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你不怕他带坏你吗，现在这个社会啊，居心不良的人很多……林航你胆儿肥了啊，敢赶我走。”
门后的林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别介意，我妈就是这样的人。”
“没事，挺好的，我想要人管我还没有呢，我爸妈常年在国外，这几年不没回来过，连个电话都没有。”他自嘲似的摇了摇头，当别人还在爸妈的怀里撒娇时，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有时候，别人不想要的，恰恰是他求而不得的。
林母走后，姜祭才有空观察了一下林航住的地方，这是一栋三层的别墅，外带一个小花园。玄关柜上摆着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一楼的客厅餐厅厨房，则是能有多简单就有多简单，厨房里大部分厨具都是新的，有的连包装都没有拆开来，就那么放在那里。厨房的一角摆着两个冰箱，一个对开门的冰箱和一个多开门的冰箱。虽说是一个人住，餐厅的椅子还是摆足了的。还有就是客厅，除了一张看起来就很软的沙发之外，只有一个玻璃茶几，茶几上摆着一个拼了一小半的拼图，地上，沙发上，到处都散落着拼图。
“那个，拼图没拼完，有点乱。”林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带着姜祭去了二楼的书房。
书房的风格也是让人捉摸不透，三面墙的书柜上摆满了书，姜祭细细看了两眼，书的种类极多。书房正中间摆着两台电脑，电竞椅狂野的风格和周围的书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书房里也有一张和客厅差不多的沙发。还有一个有些奇怪的地方就是，林航又没有小孩儿，为什么到处都是桌角防撞套？
林航在一个柜子里找了一会儿，翻出了一张卡片，递给了姜祭。
“这个就是高级场营地的通行证，明天上午九点有一个副本可以下，这个副本我没有邀请函，也不知道难易，所以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其实有我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林航无比自恋的说。
“哦，对了，客卧在对面，你晚上就睡那里吧，卫生间在楼梯旁边。”至于三楼，林航似乎并没有带他上去看的意思，估计是他自己睡的地方。
晚饭时间快到了，林航忽然觉得有客人在这里订外卖似乎不太好，出于待客之道，他决定，自己做。
当他站在厨房里的时候，他发现，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姜祭进厨房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林航系着粉色的小围裙，拿着锅铲和锅里的不明物体大眼瞪小眼。
“你干什么呢？”姜祭忽然闻到一股焦糊味，冲上去关掉了煤气灶的开关。
林航摸了摸鼻子，“我觉得家里来了客人给客人吃外卖好像不是很礼貌，但是我又不想出去吃，所以我决定自己做。”
“那你这，做的是什么呀？”姜祭实在没看出来这锅里煮的是什么。
“面条……好像糊了，我水是不是放少了，我好像还没放盐，盐要放多少，要不要放葱、生姜、大蒜？煮面是不是不要用锅铲？”
姜祭一言不发的接过他手里的锅铲，把他推出了厨房。看来他妈说的那句找个愿意照顾你的人是真心话，真的不能再真了。
姜祭把锅里的不明物体倒掉，拉开冰箱门，满满当当的速冻食品和方便面……唯一能找到的就是几个西红柿和鸡蛋，看日期是前天买的，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又从冰箱的不知道那个角落翻出生姜和葱，基本上准备的差不多了。
姜祭是很好打发的那种，基本不挑食，就算清水煮挂面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林航就不一样了，在副本里他宁愿啃压缩饼干也不想去吃那一桌子的菜，当然不排除他认为那一桌菜有问题。
其实从他冰箱里的东西就可以看出来，满满当当的方便面只有两三种口味，速冻水饺只有荠菜馅的，冰淇淋只有香草味,饮料只有可乐，这一点到是和自己像得很。
姜祭难得睡个早觉，半夜迷迷糊糊的起夜，闭着眼睛找卫生间，按错了几次开关才把走廊的灯打开了。
玻璃碎裂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姜祭一个激灵，睡意没了一大半。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三楼又传来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姜祭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三楼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厚厚的窗帘一点都不透光，姜祭不知道林航睡在哪一个房间里，只好一个个房间找过去。
“啪”的一声，灯被人打开了。
“出去。”林航微微喘着气，语气中隐约有些愤怒和隐忍。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地毯，林航坐在地上，背抵着床沿，背对着他。姜祭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地，无视了他的命令。
林航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又一阵头疼袭来，林航一拳砸在了床头柜上，姜祭这会儿算是明白了，那些桌角防撞套是林航为自己准备的，难怪他家放的都是非常软的沙发，家具也特别少，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在那个巨大的衣柜里。
“林航。”姜祭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为了防止他再向床头柜砸一拳，直接把整个人横在了他面前，林航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姜祭依旧不依不饶的挡在他面前，防止他下一步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行为。
“我让你出去。”林航哑着嗓子重复了一遍。
姜祭一把抓住他指向房门的手，“林航，你到底怎么了，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出去。”姜祭忽然就变得无赖了起来，只是听语气更像是在哄小孩。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林航现在抖得很厉害。
“别管我。”林航的声音很虚弱，他尝试着站起来，一阵阵头疼卷了上来，那种感觉，像成千上万个钉子同时扎了进来，林航眼前一黑，靠着床头柜跌坐了下来。眼看着他要去撞床头柜，姜祭一把捞过他的脑袋，摁进了自己怀里，死死地禁锢着他。
有一点点温热的湿润隔着薄薄的睡衣传了过来，他这是，他不会哭了吧？
他不知道他维持着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直到他站的腿都麻了，林航才渐渐平缓了下来。林航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失去了焦距，脸色极差，整个人似乎脱力了。姜祭把他扶了起来，让他躺到了床上，此时的林航不吵不闹，紧紧锁着的眉看起来让人心疼。
姜祭把碎了的玻璃杯清理掉了，下楼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再慢慢的将地上散落的药品捡起来，整齐的摆在床头柜上。
让姜祭不敢相信的是，这些药品里，除了止痛药，其它的清一色的都是精神药品，一般药店不会卖，一定要有处方才能买到。这些药里面杂七杂八的，光是长效的，短效的安眠药就有好几种。姜祭看林航闭着眼，趁着整理东西的时候悄悄看了看盒子上标着的主治功能，再看向林航时，神情复杂了很多。
有些人就是这样，总喜欢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别人看，哪怕遍体鳞伤，也只会在黑夜里独自舔舐伤口，生怕别人担心自己。林航他，其实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阳光吧，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他也会受到情感的控制，但他选择把这一切藏起来，就像这不见光的三楼一样。
姜祭这会儿的睡意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林航，还是有些不放心从林航床上拿了一个枕头，关了灯，坐在床边的地上，靠着床头柜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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