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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娶了王爷之后(古代架空)——苍岩素

时间:2021-07-21 14:13:49  作者:苍岩素
  则安禹是直接翻过城墙进城的,原本想直接去太守府,不曾想半途上竟然看见十一皇子差点受辱的一幕。
  “不过举手之劳。”则安禹说着将楚钰抱进马车,放在小榻上坐好,“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楚钰摇头,见他翻找药物,便伸手指向旁边的小柜,“里面有伤药,茶壶里是清水,有劳则将军。”
  则安禹闻言,忙去将伤药找出来,又从茶壶倒了几杯水,而后拿来干净巾帕,一点点替他将额头的血迹除去。
  之后才放了药粉,缠上布卷。
  楚钰摔了头本就昏沉,此时安下心来,终于彻底昏睡过去。
  则安禹给他包扎好,将人小心放平躺好,见他两手都是在地上蹭出的泥,又拿出一块巾帕打湿,给他一点点擦去。
  楚钰的手指修长,但可能是双腿不变,需要用手的地方多,所以并不十分光滑。
  则安禹心叹:皇子不是连吃饭都有人伺候到嘴里的吗,怎么这一个身体不适的反而将自己折腾到如此地步。
  皇家的这些兄弟,除了长歪的那些,剩下的这两个还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有意思。
  拉车的马已经死了,则安禹便从马车里拿出一张斗篷给楚钰围好,而后将人背在背上,临离开前,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金豆子,小声嘀咕道:“虽然能吃苦,到底还是个有钱的。”
  “太守。”钱伟禀道,“去刺杀楚钰的人,失败了。”
  “败了?”刘望山惊讶,“怎么可能?这几个杀手可不弱。”
  “本来差一点都成功了,最后让人救下了。”
  刘望山怒骂:“废物!”
  过了片刻,刘望山又道,“也罢,早晚是要将命留下的。”
  楚钰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一番受了伤,很是昏迷了一段时间。
  楚无将他头上的伤重新包扎过,有些自责那时不该留他一个人回去的。
  楚钰醒来时正好看见他自责的模样,笑道:
  “九哥,这没什么,在宫里长大的人,多少次都是死里逃生的,你还不知道吗?”
  “但这次没在宫里。”楚无扶他坐起,正好此时陈七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之前陈七去追杀老翁的刺客也是一无所获,那刺客对郁州城的布局极为熟悉,很快就将陈七甩开了。
  楚无将药递给楚钰,看他喝下之后又递给他两块蜜饯,后怕道,“此次若不是则将军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楚钰想起那个如天神降临一般及时的身影,赞同的点头,“则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确实应该感激一番。”
  屋外,和顾白极说起此次去赈灾一事时,饶是则安禹见惯了世面,也不由感慨:
  目之所及一片荒芜,饿殍遍野,人们卖儿卖女,易子而食,最严重的那个县几乎都快看不见活人了。
 
 
第八十九章 奴家可以进来坐坐吗
  “来之前,我以为那几幅画多少有些夸张的成分。”则安禹喝了口茶润润喉,继续道,“看见那些画面之后,我才发现画得还不够实际。”
  顾白极问他:“当地县官如何?”
  “说是“路有饿死骨,朱门酒肉臭”简直再合适不过。”说起这个,则安禹依然很愤怒,“我去的时候,有个县官居然正在纳他的第十五房小妾,红艳艳的花轿从一堆跪地乞讨的百姓中间走过,那画面,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则安禹道:“将军,其实灾情真的不应该如此严重的,那些县有的粮仓里粮食都快发霉了,也没施舍一点给百姓,这郁州大概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几个县的县官竟然跟商量好似的,无一放粮。”
  顾白极问道:“结果如何?”
  “全都就地处斩了。”则安禹道,“本来想着押解回京的,但我嫌弃他们一路上还得浪费粮食。”
  顾白极点头,“这样可以。”
  则安禹安顿好灾民,放了粮食之后,又组织人将饿死的尸体火化掩埋,以防疫情发生。
  至于官员位置,他已经着人暂代,待回京上禀之后,再派合适的官员过来。
  几人正说着,有侍卫前来禀报,说是刘太守求见。
  顾白极头也不太,“让他滚。”
  “顾大将军这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刘望山远远的站在门外,大声说道,“这十一殿下在下官辖地受了伤,下官万死难辞其咎,若是连探望一下都不曾,这不是蔑视天家威仪吗?下官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啊!”
  则安禹起身走过去,将刘望山身旁柱子上尚且颤颤巍巍的长剑拔下来,冷冷道:“再不滚,我不介意你现在就拿命来偿。”
  刘望山惊讶不过一瞬,很快回过神来,冷笑道:“则将军这话说的不明不白,不知道的,还以为十一王爷遇刺,是下官动的手呢。”
  则安禹懒得跟他搬扯,冷冷道,“滚!”
  刘望山极为识时务,知道自己现在不是院子里这几个人的对手,后退一步,阴阳怪气的笑道:
  “则将军何必动怒,下官这就走,这就走。”
  则安禹收了剑,回来道:“这厮实在猖狂,真想一剑结果了他。”
  直到现在则安禹还有些后怕,那时若是他再晚一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一想到后来在那人袖中发现的匕首,则安禹几乎不敢想象,那时的楚钰在想什么。
  “再等等。”顾白极道,“快了。”
  刘望山对他们的态度亦然,再等等,等玉玆国的帮手到,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动手了。
  不过玉玆国的人虽然来了,金玉公主那里却出了些意外,“杀顾白极可以,但那九王爷,本公主要了。”
  刘望山忍着怒气,“条件之前已经说好,怎么现在却出尔反尔了,难道是贵国不打算要那批铁了?”
  “不算出尔反尔,一开始就说的杀顾白极。”金玉公主道,“这个人对于我玉兹来说也是一大隐患,本公主只是临时要个人而已。”
  “楚无可是大昭九王爷。”刘望山道,“公主难道要以他为质?”
  “不。”金玉公主摇头,“本公主要嫁给他,招他为驸马。”
  “不行。”刘望山态度也很坚决,“此人必须留在郁州,公主若是不愿,本官也不怕找不到其他合作之人。”
  “随便你。”金玉公主冷笑,“本公主可好心提醒你一句,顾白极可是将气势汹汹的乌纥打回了姥姥家的人物,凭你也想除掉他,简直是异想天开。”
  合作就此没谈拢,金玉公主怒气冲冲的准备回玉兹,不过临走前,又对刘望山扬言道,“楚无本公主嫁定了,只可惜你怕是没机会看到那一天了。”
  刘望山一气之下,若非顾及大事未成不宜树敌过多,差点没当场动手。
  就在玉玆国三公主离开的当夜,太守府遭到了贼寇袭击。
  来人不多,就几个,顾白极几人到前院的时候,山贼已经跑了,院子里中只剩下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跪在地上。
  楚无惊讶的发现,这个女子就是当日帮过他们一次的宋诗引。
  “来人。”刘望山道,“把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拉下去乱棍打死。”
  宋诗引闻言竟一点反应也无,就那么无声无息的低着头,平静的等着接受自己的命运。
  几个太守府的家僮应声上前,动作粗鲁的就要将宋诗引拖下去。
  “慢着!”
  刘望山回头,看见开口的人是谁时,立刻换了一幅面容,“下官在处理自己家事,九王爷可是有什么指教?”
  顾白极冷冷道:“强抢民女可不是家事。”
  “顾将军可不能如此含血喷人,下官冤枉。”刘望山一指跪在院中的女子,“这个贱人私放山贼,下官可不算滥杀无辜。”
  女子这才抬起头,辩解道:“奴家并不知情,尚在睡梦之中,就被太守带来此处。”
  刘望山冷笑道:“那你倒是说说,那山贼怎么哪儿都不去,一来就直奔你的屋子?”
  宋诗引摇头,“奴家不知。”
  “还敢狡辩,罪加一等。”刘望山说着,转向楚无,讨好的道,“这虽是下官家事,不过若是九王爷有其他意见,下官一定听从。”
  楚无道:“即是山贼之过,何故累及旁人?”
  顾白极懒得再听刘望山瞎扯,摆摆手就要让人直接到将女子救下。
  然而不等他开口,刘望山居然大笑起来,边笑边拍手道:“九王爷说得在理,是下官不分青红皂白。”
  说完竟然几步走到宋诗引身边,三两下将她身上绳索解下,而后居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亲昵的将人搂进怀里,温柔道:
  “美人受苦了,既然是九王爷的意思,我一定会好生待你,绝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宋诗引并未反抗,像是已经习惯了刘望山的喜怒无常,一脸木然的被他带走了。
  第二日,几人刚用午膳,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接着就见宋诗引走到门外,轻声问几人:
  “奴家可以进来坐坐吗?”
  楚无不知道她一个女子来到这个院子做什么,但依旧远远的颔首,“娘子请!”
  宋诗引点点头,而后走到院门处,直接就在门口的一个石凳上坐下了。一个跟来的婢女站在她的身后一动不动,仿佛在监视一般。
  之后宋诗引便不再开口,就好像特地过来找个位置坐下盯着几人一般,但她又一直闭着眼睛,无论院子里的人在做什么,都不能让她有丝毫动静。
  一直到两个时辰后,宋诗引方才起身,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这位宋娘子这是在做什么?”楚钰难得茫然。
 
 
第九十章 一个不留
  则安禹也摇头,“难道是那刘望山自己进不来,知道这宋诗引于你们有恩,断不会被拒绝,所以让她进来刺探敌情?”
  不过想一想宋诗引的表现,似乎也不像是刺探敌情的样子。
  顾白极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一沉,对楚无道:“我去看看。”
  说完起身落在院墙上,几个起落间不见了踪影。
  宋诗引出来之后,没走多久就遇见了刘望山,他两眼直直的看见宋诗引,视线却放佛透过她看向谁人一般,脸色痴迷又向往。
  “真好。”刘望山低头在宋诗引身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的身上有他的味道。”
  只要一想到之前的两个小时宋诗引都是和楚无在一个院子里渡过,刘望山就觉得放佛此时此刻的楚无就在身边一般。
  宋诗引跟个木头似的,不反抗也不动作,低头任由他的动作。
  顾白极看见这一幕,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气得脑门子都发晕,拔剑就要刺过去。
  管他什么秘密什么矿,先宰了这个腌臜玩意再说。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无知无觉的宋诗引却放佛感应到什么一般,忽然抬头直直看向顾白极的方向,而后,在刘望山没注意到的地方,竖起手指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院子里,楚无想起宋诗引离开前,莫名几次看向左面小花盆里的动作,起身往那个方向走去。
  接着,果然在花盆的土里发现了异样。
  花盆就在宋诗引方才坐的石凳旁边,她广袖里的手指就算落在上面也很难让人注意到。
  “怎么了?”楚钰欲推着轮椅过去,奈何一截矮矮的阶梯挡了他的去路。
  自从他带来的那两个侍卫被杀之后,虽然身边有了更多的人保护,楚钰还是习惯自己动作。
  楚钰正准备绕一个方向,轮椅忽然一轻,则安禹上前一步,推着他走了过去。
  花盆里是一个简单的图案,或者说是几个简单的散落的笔画。
  则安禹蹲在花盆边,疑惑道:“两横一竖,这是什么字吗?”
  楚钰和楚无也看不出什么。
  “或许是一个字。”楚无道,“只是这个字还没有写完。”
  果然,那天之后连续两日,宋诗引都被刘望山让人送到楚无他们住的院子,什么也不做,就院门处干巴巴的坐两个时辰,再一脸木然的被刘望山的人带回去。
  她就跟个木头美人似的,几乎是一动不动,楚无他们看不过去要给送些吃的喝的,也被她轻轻摇头拒绝了。
  而每次离开后,都会留下一点印迹。第二日是一弯钩,第三日则是一根短短的斜杠。
  第四日,女子没再来了,据说刘望山找到了匪徒在郁州境界活动的踪迹,大张旗鼓的要去剿匪。
  女子留下的笔画他们组合起来之后,得出一个简单的字——北,很明确的一个方向词。
  刘望山作为一州太守,有行当地军政的权力,他聚集起来的军队人数也不可小觑,而他这个时候要对付的贼匪,以及有能力在重重守卫之下进入太守府的,很容易让人想到他们来时遇见的赵直。
  则安禹道:“听刘望山的意思,赵直也来到郁州了,且就躲在城外的某一处山头上。咱们要提前通知他,也得先知道他在何处。”
  “有个人肯定知道。”
  顾白极问:“宋诗引?”
  楚无点头,“赵直闯进来的目的显然是为了她。”
  “这样的话,那个北字就能解释了。”
  宋诗引应该早就知道刘望山会对付赵直,所以提前将赵直的方向告诉了他们。
  至于她为何会知道他们认识赵直,又如此信任他们,显然是赵直进来那天晚上告诉过她什么。
  “郁州北面的山头?”则安禹道,“我之前去赈灾时有注意到,郁州北面确实有一座山,山林颇深,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顾白极可以:“可以,既然已经知道方向,提前让人去通知一声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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