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洲正倒着热水,听到问话应了一声:“那肯定给了,亲自递手里面的。”
“那就好,”奶奶重新闭上眼睛,重复念叨着,“那就好啊…”
傅延霆瞥了傅辞洲一眼,到底没有说话。他轻轻叹了口气,把脸转向窗外。
钟妍拍拍自己丈夫的手臂,垂眸摇了摇头。
傅延霆对上她的目光,到底还是懒得去管了。
八点医生查房,大年初一相比于平日来说人少了一些。
祝余走在主任身后,听对方和家属沟通,又检查了奶奶的各项数值以及身体健康。
“会心慌吗?”祝余问道。
奶奶笑着答道:“见着你好好的我就不心慌啦!”
傅辞洲也跟着笑:“奶,人家医生问话你要如实回答。”
“就是就是,”傅蓓蓓也笑道,“该说什么还是要说什么的。”
祝余脸上还戴着口罩,耳尖却红了一些:“奶奶,你哪里不舒服要和我说。”
“没有不舒服,”奶奶躺床上直摆手,“我一看到你啊,什么病都没有啦。”
主任笑得不行,又把祝余留在这儿了。
祝余摘了口罩,接过奶奶递给他的奶糖。
“不怪奶奶骗你吧?”奶奶有些不太好意思。
祝余蹲在床边,赶紧摇摇头:“不怪。”
“好孩子,”奶奶伸手摸了摸祝余的头发,“以后好好的。”
祝余垂下眸子:“嗯…”
他和傅辞洲的父母没有太多沟通,就是临走的时候喊了一声阿姨叔叔。
钟妍难得主动把祝余送去病房外,长叹了口气后皱眉道了歉。
“阿姨当初对你说那些话,你别放心上,阿姨现在跟你道个歉,你别怪阿姨。”
祝余的手放在衣兜里,握紧了那两颗奶糖:“我没有怪过阿姨。”
他理解钟妍的做法,就像理解尉霞一样,他们都是爱孩子的母亲。
要怪只能怪祝余命不好,投了个坏胎,没有这样的福气。
“咯吱”一声,病房门被开了一条缝。
傅辞洲站在门里,从门缝那边往外悠悠地看。
“没说什么!”钟妍翻了个白眼,“还不放心你妈。”
“之前倒是放心,您看您干的什么事?”傅辞洲打开门,把钟妍推进病房,“我来送他回去就行。”
“阿姨没对我说什么其他的,”祝余拉了拉自己的衣领,“你别那样对阿姨说话。”
“耳朵红了。”傅辞洲在祝余身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祝余抬手捂住耳朵,上面还挂着口罩的系绳。
傅辞洲手指勾住祝余领口衣料往下一拉,能清晰的看到侧颈上的牙印吻痕。
他咬的。
祝余吓了一跳,赶紧把衣领拢好:“你干嘛?”
傅辞洲抿唇一笑,放低了声音道:“早知道咬高一点,让你遮。”
祝余推了他一把,自己溜去办公室了。
-
裴希觉得祝余今天一天都有些不太对劲。
比如早上两人遇见时,对方竟然先他一步点头问好。
“新年…”裴希受宠若惊,“好…”
等他回过神来,祝余已经和他擦肩而过了。
“我去,刚才祝医生笑了吧?”裴希对身边地同事道。
“我以为就我产生幻觉呢,”同事也很诧异,“果然新年新气象?”
他闷了一肚子的疑问,在办公室里达到巅峰。
祝余不仅笑了,而且还温和不少,病人找他他还是一样去,但是路上也会和家属说上几句话。
总之——像个人样了。
“依我的经验来看,无非有两种可能,”同事掰着手指和他分析,“要么恋爱了,要么买房了。”
“人家早就买房了,”裴希笃定道,“铁定恋爱了。”
“哪个女生能入祝医生法眼?”同事笑了起来,“我看着也没点蛛丝马迹啊。”
“603那床病人和祝医生认识,指不定是人家的小孙女。”裴希猜测道。
“这样啊,”同事似懂非懂,“啥时候也有病人给我介绍个对象?”
“你就想想吧,”裴希笑道,“病程写完没,干活了。”
-
中午,祝余回家吃了顿饭,就他和祝钦两人,傅辞洲留在医院没跟过来。
三菜一汤,虽然是新年第一顿饭,但是也没怎么铺张浪费。
祝钦边吃饭边偷瞄,一说话就想咳嗽,时不时还叹口气。
祝余干脆主动开口,把傅辞洲家那边的情况和祝钦说了一遍。
祝钦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我觉得自己现在挺好的,”祝余筷尖戳着米饭,“爸,你不用担心。”
祝余看起来温和软弱,但是性子也犟得厉害,祝钦早就看出来祝余没轴过来,这些年也就没去催他找个人陪着。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傅辞洲又得回来,两人压根断不了。
“你觉得好就好。”祝钦正吃着菜,胡乱一点头。
祝余默默应下,想了想又开口道:“爸,我今晚…去傅辞洲那边看看,您别往外跑了,就在家里睡吧。”
这话说出来实在羞耻,祝余说完门头扒饭,祝钦“嗯”了一声,干脆起身去厨房添饭了。
吃完饭祝余继续回医院值班,下午五点,林巍的电话和快递信息一起过来。
祝余先是让快递点暂留一下快递,然后就近找了家环境不错的咖啡店和林巍碰了头。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间谁都无话。
“这是我第一次,”林巍输了一根食指,像是有些愤怒,“第一次被人耍。”
“我没有耍你,”祝余轻垂眸子,“我只是看出来你在误导我。”
“你可以用任何办法,只要让我能活下去。”林巍收起手指,唇角染上几分嘲讽的笑意,“这是你的原话。”
“是的,所以我没怪你,”祝余说,“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再用相同的方法去对待别人,很容易就会让对方走进误区…”
“你一直在跟我演戏?”林巍打断祝余的话,“这六七年你都不累的吗?”
“我不知道自己在不在演,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祝余轻轻皱了皱眉,“你心里的疑问也是我心里的疑问,我无法回答。”
“最后一个问题,”林巍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为什么来元洲?”
祝余沉默片刻,偏头去看落地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车辆,轻声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第108章 大结局 你是我的义无反顾和绝对热爱。……
和林巍交谈不过二十分钟,祝余刚出咖啡店就收到了傅辞洲的信息。
那是一张照片,纸盒上写着是他的快递。
-买的啥?我给你拿着了。
医院里又专门的快递点,一般病人医生的快递都在那里取。
祝余大多时间都在医院,所以快递地址也就默认是医院地址。
不过他平日里不怎么网购,快递也就刚来元洲时拿过那么一个两个。
祝余一抿唇瓣,连忙回复过去。
-我回医院了。
-和那疯子聊好了?
-嗯。
-我看到你了。
祝余抬头往前看去,傅辞洲抱了个半个鞋盒大小的快递盒正站在医院门口等他。
耳尖微热,就像是被夏天正午的光燎过。
祝余小跑过去,抬手就要去拿快递。
傅辞洲把箱子往背后一藏:“买的什么?这么宝贝?”
祝余没回答,低头去扯傅辞洲的袖子:“给我。”
“和林巍聊什么了?”傅辞洲一首拿着快递,另一只手揽过祝余肩膀走去路上,“跟我说说,我就给你。”
“没聊什么,”祝余低头看路,“让他赶紧回家过年。”
“就这?”
“就这。”
对于林巍,祝余是感激的。
对方能跟来元洲,那份感情多多少少是有些真心在里面。
只是这份感激祝余没办法表露于口,就像傅辞洲曾经说的那样,拒绝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足够冷淡,不然温和对待,拖泥带水,最终伤了的是傅辞洲的心。
“今天想去你家看看,”祝余踢开路上的石子,“行么?”
“去我家看什么?”傅辞洲有意逗他,“看家,还是看我?”
“看你,”这回祝余也撩回去,“我最喜欢看你了。”
-
傅辞洲的家在城东,走过几条街就到奶奶家了。
两人打车过去,路经元洲河,祝余往车窗外多看了几眼。
“去看看?”傅辞洲说,“过年河边应该挺多人的。”
“不了,”祝余收回视线,“晚上想回去陪陪我爸。”
“啊…”傅辞洲一挑眉梢,“还回去?”
祝余把座位上的快递拿到自己腿上放好:“嗯,晚上回去。”
傅辞洲张了张嘴,目光在祝余脸上来回游荡,最后他伸手拍了拍那个快递盒:“这里面不会是…”
半小时后到了家,傅辞洲往沙发上一瘫,第一件事就是拆快递。
那里面一堆乱七八糟,就是他想的那些东西。
还真猜对了。
“笑死我,”他坐在沙发上一个个拆着包装,“怎么还有个飞…你买这玩意儿干什么?”
“我没买,”祝余红着脸把那玩意儿塞回箱子里,“不要就扔掉。”
“别扔别扔,好像也能派点用场,”傅辞洲笑得跟朵花似的,“都可以尝试一下。”
祝余闷着声坐在沙发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带着耳廓都发着烫。
他随便拿了一瓶东西,耷拉着脑袋去看纸盒上的使用说明。
“好认真,”傅辞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面前,在祝余耳朵上亲了亲,“怎么弄的会了吗?”
祝余赶紧站起身擦了一下自己耳朵:“别这么突然。”
“晚上还要赶回去,现在又急吼吼地来我家,不快一点怎么来得及?”傅辞洲两指指间夹着一片不可描述,“我说祝小鱼,你不是知道我的尺寸吗?怎么还买小号的?”
祝余偏过脸:“你少跟我贫。”
“现在开始?”傅辞洲把手上东西往茶几上一扔,打横抱起祝余,“可以开始了。”
傅辞洲的房子买的比祝余家的大,三室一厅,主卧还带着独卫。
卫生间里干湿分开,还有一个挺大的浴缸。
傅辞洲把祝余搁在洗脸台上坐下,先去把浴缸的水放好。
“怎么下来了?”他按着祝余的腰,把人抵在台子边亲吻。
祝余推着他的肩膀,心道自己二十五六岁的人了,难不成还坐在台子上面等他抱下来?
“我其实没想这么这么快的…”傅辞洲咬着祝余的唇,“但是你好像有点着急。”
他吻得很深,搅乱口腔所有感触。
祝余一开始还能勉强回应对方,但很快就被傅辞洲吻得晕晕乎乎,连把人推开的劲都没了。
衣摆被撩开,顺着肋骨一节一节向上,在一点一点向下。
“洗,洗澡…”祝余胸膛起伏,攥住了傅辞洲不太老实的手腕,“我自己洗…”
他的话在傅辞洲耳朵里过一遍,但基本没什么用。
傅辞洲握着他,吻他的颈脖和锁骨。
“以前挺傻的,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留点痕迹。”
傅辞洲听着祝余逐渐粗重的喘息,深吸一口气后埋下了身子。
他后脑勺的头发蓦然被人抓住,但是有点短,那几根手指就移去了上方。
“傅辞…”祝余蜷起身子,像一只被烫熟了的虾,“放,放开。”
他眼尾通红,感受着炙热。
曾经说的话就像是放屁,自己以前能接受的不能接受的,现在全部都接受了。
“舒服吗?”完事后,傅辞洲把祝余抱进浴室,“我比那什么杯可好用太多了…”
-
祝余本意是自己先在浴室做好准备,然后再出去和傅辞洲那什么。
结果傅辞洲比他还要着急,嘴上说着“不打算”“没想着”,但是脱衣服的速度那是一件比一件快。
连那点时间都不给他。
仿佛还是当年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莽小子,只是亲一口就能支愣半天不消下去。
傅辞洲用了祝余买来的东西,一点点耐心地给他做准备工作。
“当年我竟然能忍得住没同意,”傅辞洲林最后感叹一句,“怎么想的?”
要是换成现在的傅辞洲,那绝对忍不住。
有意思的很,人越活越回去了。
祝余身上烫得吓人,拿过多余的枕头扣在自己脸上:“疼了!”
傅辞洲立刻放缓自己的动作,扣着手腕吻过手指:“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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