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原本正常情况下偏黑色的暗红眼眸,变成了明亮的猩红色。
应重楼深深吸了口气,他身上的魔族气息也随着他的呼吸被纳入了体内,若是用灵识去感应,就会发现,不论感应者的灵识多么强大,他都无法看透应重楼此时的修为。
看到这里,魏溪紧悬着的心脏终于落回了原地,他立即要走向应重楼,却被君花蔻拉住了手腕。
“魔尊大人。”君花蔻带着魏溪,缓步走过去,“我现在觉得,我们才应该合作呢。”
应重楼慢慢回头,他脸色愈发苍白,光滑似玉,俊美阴郁得像个没有活气的假人。
“放开他。”
君花蔻立马松开手,赔笑道:“不好意思,冒犯了。”
魏溪赶紧跑到应重楼身边,低声问他:“你怎么样?”
应重楼伸手搂住魏溪的腰,借着两人亲密的姿势,把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压在了魏溪身上。
他用这个姿势告诉魏溪,自己已是强弩之末。
虽然仙莲融合了,但他经脉全裂,不知道还能撑到几时。
魏溪赶紧撑直了腰,顶住他。
激烈打了一场大架,白幽门现在也是元气大伤,不敢再轻易出手,白栖守还因为气力衰竭,被弟子扶着才能勉强站着。
君花蔻摇着扇子,步伐婀娜地慢慢走上前:“现在架打完了,我们是不是该算算你们白幽门,私自将我妖界兽魂藏在这水底下的账了?”
白御风被应重楼烧了一遍,这会躺在地上,只能喘气,连狠话都放不大声,那年纪最大的沉明长老不得不出来主持局面。
“花蔻妖主。”他道,“这禁地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兽魂,我们也不太清楚,从我记事开始,这禁地便已经这样了,你就算要找人算这兽魂的账,也不应该找我们。”
“好大的笑话。”君花蔻笑里藏刀道,“你们人类不是最会算什么父债子偿的账了吗?怎么这会儿又翻脸不认了?”
沉明长老硬着头皮道:“先辈们做了什么,我们着实是不清楚。现在我们也白白被毁掉了圣物,损失并巨大,恐怕几百年内都难以恢复元气。私藏兽魂一事,我们的确有责任,改日,改日我白幽门必定双手奉上礼物,赔礼道歉。”
“不必等什么以后了。”君花蔻羽扇一转,指着脸色惨白的白栖守,“你们把那个俊男子赔给本座,这事就算两清,如何?”
沉明长老面色微变,另一个长老沉不住气道:“放肆,他可是我们的师尊,岂是你想要就能要的!”
君花蔻妩媚一笑:“那就是没得谈咯。”
沉明长老还想说点客套话,君花蔻却直接攻了上来。
面对一堆伤的伤,残的残的白幽门人,他轻轻松松就撂倒了一波,直接把动弹不得的白栖守掳了过来。
君花蔻摸着白栖守那张年轻貌美的皮相,笑意妩媚,眼神却狠辣十足。
“师尊长得这么好看,一定很可口。既然你从我妖界窃走如此多的兽魂,那不如往后,你就留在本座后宫里,好好替白幽门赎罪!”
“你放肆!”白栖守想反抗,但他一动就肺腑剧痛,完全无力挣扎。
君花蔻一手抓着他,另一手打退想要营救的白幽门人。
“禁地兽魂之事,本座可不会善罢甘休。早晚有一天,本座会以牙还牙!”
说完,他回头,一个发决捎上应重楼和魏溪,消失在深渊里。
被漏下的鬼石:……
只好自己跟上。
这时,白御风爬着撑起身体,一把抓住沉明长老衣服,着急的低声道:“魏溪的心头血,还有一份,就藏在……”
说到关键处,他突然停下,转头盯着某一处。
那边,一个穿着月白僧袍的和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白幽门人群外延。
“藏渡,你怎么在这里?”沉明长老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藏渡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随即才笑道:“贫僧特地过来求合作的。掌门刚刚的话,贫僧不小心听到了,说起来,贫僧也在魏溪身体里留了一点东西,若是掌门不嫌弃,我们可以联手,让魏溪和应重楼乖乖听话。”
他笑着走近,看起来十分的人畜无害。
“前几日贫僧从灵凤山经过时,察觉到灵凤山结界有松动,贫僧斗胆,猜测现在是仙洞门就要开了。若是现在不拿下应重楼,打开结界,下一次仙洞打开,恐怕又要等上数千年了。”
说完,他看向周围,地上到处都是白幽门弟子的尸体或者重伤到爬不起来的弟子。
“若是能打开仙洞,得到其中的天材地宝,白幽门必定能在几年会恢复往日荣耀。”
白御风没立马说话,现在白幽门损伤惨重,不仅失去了仙莲,还被掳走了师尊,只靠自己,恢复修真界第一宗门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要是……
“好。”白御风一狠心答应了,“你想怎么合作?”
藏渡走过去,白御风屏退了左右,与低声详谈了片刻,说定之后,两人还互相发了血誓,以表明这次合作的决心。
另一边。
一离开禁地深渊,应重楼就昏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后他还紧紧抓着魏溪,两人没办法分开,只能辛苦君花蔻一人带俩,速度顿时变慢了。
幸好白幽门的中流砥柱都在深渊那边,剩下这些小虾米君花蔻弹弹手指就能解决。
两人经过白御风所居住的山峰时,原本昏迷的应重楼忽然睁开了眼。
“停下。”
君花蔻依言停住:“魔尊有什么吩咐吗?”
应重楼盯着脚下的府邸:“本尊要下去一趟。”
魏溪立马抓紧他:“你现在都这样了,还要搞事吗?”
“本尊必须要去。”应重楼将魏溪的手拉开,纵身跃了下去,“你在这里等着本尊。”
魏溪哪里放心他,急忙跟了下去。
他修为还不到位,从那么高跳下去,一下子控制不了落地时的速度,过快地朝着地面砸去。
魏溪估算了一下剩下的距离,以他金丹期的身体素质,应该只是会摔一跤,还不会受伤。
深吸了口气,魏溪做好了砸在地上的准备,但应重楼突然折返,在魏溪落地的前一瞬间,用公主抱的姿势接住了他。
魏溪挂在应重楼怀里,一抬头就看到了应重楼垂眸看他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诡异的有点温柔。
应重楼很快把魏溪放下:“不是叫你不要来了吗?”
魏溪跟上他:“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现在要干什么?”
应重楼一脚踹开白御风的府邸大门,挥手将几个冲上来阻拦的弟子烧了,同时回答魏溪:“找一个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魔尊:我应重楼,今天就算是死,也绝不停下搞事的脚步。
魏溪:嗯?
魔尊:除非我老婆叫我回家吃饭。感谢在2021-07-08 22:44:10~2021-07-09 21:39: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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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应重楼一路杀到白御风的书房。
他要找的东西就藏在这里。
书房面积阔大,虽然整理得十分有序,但物品太多了,逐一排查对于应重楼来效率太低,于是他一把火点了整个书房。
不重要的东西会在火焰里变成灰烬,而重要的东西必定有阵法保护。
果然,一把火之后,应重楼顺着阵法痕迹,找到了由两层阵法保护的书房密室。
应重楼破开阵法,进入密室,里面竟还有一个小阵法,保护着一个木盒。应重楼拿到木盒,打开,看了一眼。
“是什么?”
魏溪探头过去,发现木盒里装着两个透明的小球,球心漂浮着一粒鲜血,看到那个,魏溪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亲切感,好像这血,是他身上的一部分。
“又是我的心头血?”魏溪惊讶道,“白幽门取了我三次血?”
应重楼拿出其中一个,掌心烧起黑色火焰,连球带血一起烧成灰烬。
“两次。”应重楼道,“另一个不是你的。”
但说完以后,他把另一个球连着木盒一起烧了。
“那另一个是谁的?”魏溪好奇,谁和他一样倒霉,都被白幽门取了心头血。
应重楼顿了一下,才回:“不知道。”
处理完这两粒血,应重楼扫了一眼白御风密室里藏着的那些宝贝,没一个看得上眼,于是他手指一弹,把这堆垃圾一并烧了,最后带着魏溪离开。
等到白幽门其他人听到动静赶过来,应重楼和魏溪早已走远。
又等了好久,白御风终于被搀扶着赶了回来,看到自己被彻底毁了的书房,气得差点晕过去,急忙去看自己的密室,密室里的无数珍宝和丹药,也全都化成了灰烬。
他准备拿来和藏渡合作的魏溪的心头血,也没了。
白御风气得喷出口血,倒在弟子怀里,半响都喘不过气。
藏渡这时候慢腾腾地跟进来,他不关心白御风的受损情况,只问:“现在你没了魏溪的心头血,再与贫僧合作,那可得交出别的筹码呢,要不然,到时血誓反噬,你可又要吃亏了。”
白御风双目赤红:“你威胁我?”
藏渡笑道:“阿弥陀佛,贫僧只是在同你讲道理,帮你认清形势罢了。”
事到如今,白幽门已经什么好东西都没有了,白御风破罐子破摔道:“反噬又如何,没我白幽门助力,我倒要看看,你孤身一人,怎么实现你的计划。”
藏渡笑道:“别生气嘛,贫僧要的东西,不是什么珍贵宝物。”
他走近几步,俯下身,低声向白御风说了一句话。
白御风脸色大变,刚要骂人,藏渡抢先道:“贫僧就这一个小小的条件,你若答应,贫僧还能给你一颗助你提升修为的丹药。你好好考虑,若是想好了,便烧了这张符纸,到时贫僧再来找你。”
他递过去符纸,白御风愤怒地瞪了藏渡许久,最后还是收下了符纸。
**
从白御风府邸出来,应重楼就真昏死过去了。
君花蔻把他放进自己的飞舟里,问魏溪要不要现在送应重楼回魔界。
魏溪想着魔宫里的涌动暗流,摇头道:“不回。”
君花蔻便道:“那你们随我去妖界吧。”
他还摸了一把魏溪的脸,笑容温柔:“正好,去看看你父亲长大的地方。”
魏溪心里一动,答应下来。
于是一行人出发,去往妖界。
君花蔻的飞舟空间并不大,应重楼躺了唯一的一张美人榻,剩下的魏溪,君花蔻,以及重伤到不能随意动弹的白栖守,三人只能围坐在茶几旁。
白栖守对自己被妖族掳走一事十分屈辱,惨白着一张脸,话也不说,只闭眼入定。
可他一闭眼,君花蔻就对他上下其手,逼得他无法静心,睁眸怒视。
君花蔻捏着他的下巴,笑得风情万种:“你得习惯习惯,等到了妖界,本座立即宠幸你,到时你可要好好争气呀,千万别死在本座床上,免得日后说出去了,本座晦气,你也丢脸。”
白栖守是白幽门辈分最高,最受尊敬的人,什么时候遇见过这种侮辱,他气得嗓音发颤:“你放肆!”
君花蔻笑道:“本座可不在放肆吗?”
说着,他柔软的手掌还钻进了白栖守衣服里,大肆抚摸他光洁的肌肤。
“哎呀,师尊的皮肉果然娇嫩呢,一定很可口。”
白栖守一把挥开他的手,激动之下,又吐起血来。
君花蔻大笑起来,强势地摁着白栖守,拿出手帕,温柔的给他擦拭唇边血迹。
“师尊这就不行了?这可不好,真刺激的,可还在后面呢。”
白栖守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君花蔻也放开了他,冷着脸,兀自陷入沉思。
魏溪放心不下应重楼,弄了盆水,给他清理身上的血迹。
手指碰到应重楼的肌肤,魏溪意外发现他身上竟然有了温热的温度,魏溪愣了一下,又去摸了摸应重楼的额头。
额头和脸上的肌肤还是一如既往的凉,只有胸膛那一片是温热的。
是因为融合了仙莲的原因吗?
魏溪不放心,后面的路程里,时时刻刻关注着应重楼的温度,果然发现他的体温越来越高,连着手脚也开始发烫。
难道是伤口感染,发烧了?
可应重楼的外伤全都愈合了,表面上看,除了脸色惨白一点,并没有其他异常。
是内伤吗?
魏溪摸着应重楼胸口,焦虑起来,他急忙把乾坤袋翻了一遍,把自己存着的所有丹药都摆了出来。他挑了什么时候都可以用的滋养丹药,想给应重楼喂进去,但他嘴唇紧闭,捏都捏不开。
君花蔻瞧着魏溪的动作,摇着扇子,笑道:“你笨呀,这种时候,你应该嘴对嘴喂给他。”
魏溪不自在道:“这不太好吧……”
要是应重楼清醒以后,知道了这件事,怕是要扒了魏溪的皮。
君花蔻道:“那可真是奇怪,你与应重楼不是已经双修过了,还介意亲个嘴吗?”
魏溪:“……”
君花蔻起身,走到魏溪身旁,上下打量着他:“本座瞧着,你丹田里都带着应重楼的印记,想来你们双修的程度应该很深才是,怎么现在又如此避讳?”
魏溪不想和他说实话,也着急应重楼现在的状况。
心一横,他倒了碗水,把丹药化在水里,最后口对口的一点点喂给应重楼。
喝了药,应重楼身上的温度还是没消,仍旧在继续上升,魏溪准备换种药继续给应重楼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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