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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海王的快乐日常(近代现代)——拖地猫

时间:2021-07-25 17:45:43  作者:拖地猫
 
  此时,他才分出注意力去观察这群人。
 
  说话的女人附身查看夕一的状况,她的发型和衣着都很老成,长相却如同少女般娇艳,五官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凌语归的手倏地握紧。
 
  他并没有见过她,眼熟只是因为,她的眉眼和夕一有五分相似。
 
  女人跟医生说完话,回头将人群中一个老太太扶了出来。
 
  老人头花已花白,身姿不似一般老年人的佝偻,反而匀称挺拔,穿着一袭藏青色的丝绒旗袍,像是民国走出来的大家闺秀。
 
  她缓缓走到病床前,带着玉镯的手轻抚上夕一的脸:“安平,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伴随着叹息的话语中仿佛蕴藏了无穷的关怀与慈爱。
 
  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看了,都会觉得他们是关系亲密的一家人。
 
  凌语归站在不远处,一步也迈不出去。
 
  有了家人的夕一,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同性恋人。
 
  女人和老太太的口音不像本地的,好不容易找到亲人,恐怕也不希望夕一继续呆在这。
 
  夕一醒来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一个摇摆不定的男人,还是一个美好并且很有可能非富即贵的家庭?
 
  如果是自己,肯定会选择后者。
 
  凌语归自嘲地笑了笑。
 
  幸好,他没来得及正式表白,还有潇洒离开的空间。
 
  一群人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年长的医生对身边人道:“他们要转院去南区一医院,你去办下手续。”
 
  南区一医院是市内最好的综合医院,看来对方的确很重视夕一。
 
  护士将病床往出口处推去,其他人也跟着走了出去。
 
  等候区恢复了宁静,之前被人气逼退的寒冷卷土重来。
 
  半湿的衣服贴在身上,被走廊里的穿堂风一吹,凌语归打了个寒颤。
 
  他也该回去了。
 
  南区一医院规定了非亲属的探视时间,凌语归在外面等了半天,到点才咨询护士昨晚转院的人住在哪个病房。
 
  用夕一的名字查不到记录,凌语归想了想,补充一句:“应该是姓‘广’。”
 
  连要探视的人名字都不清楚,小护士露出怀疑的眼神。
 
  凌语归正要解释,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您好,你就是我侄儿在这边的朋友吧?”
 
  这个声音昨晚听过,凌语归转过头,果不其然看见了广女士。
 
  她优雅地对护士点点头,对方显然是认识她:“原来这位先生是您朋友,那你们……”
 
  “我带他过去就行,谢谢。”
 
  说罢,广女士在凌语归面前站定,伸出右手:“凌先生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广,名叫广茹萱,是安平——”
 
  她梗了梗,露出一个略带尴尬的微笑,补充道:“不好意思,你应该是叫他夕一吧,我是夕一的小姑姑。”
 
  凌语归犹豫一会,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
 
  只是略微的接触,他就感觉到广茹萱有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柔弱无骨,肌肤细滑如同白瓷。
 
  俗话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能保养得这么好,显然是需要财力的。
 
  难得的是,这样精致的美人,说话却没有丝毫架子,和蔼得像是邻家大姐姐。
 
  凌语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疑惑地问:“您好,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姓凌?”
 
  “刚才你报给护士的时候我听到的,你是来探望他的吧,他才醒没多久,还在和奶奶说话,不如我们先聊聊?”
 
  凌语归心中也有很多疑问,便跟着广茹萱去了医院旁的咖啡厅。
 
  落座后,凌语归率先开口:“广女士,夕一他现在记得你们了吗,还有,他为什么会在外面流浪?”
 
  广茹萱不紧不慢地说:“怎么说呢,他不想被人找到的时候,是什么事都会做的,至于记忆的事,他现在‘应该’算是想起来了。”
 
  他想起以前的事了。
 
  凌语归用搅拌勺拨弄着眼前的咖啡:“那就好,我也很高兴他能找到家人……”
 
  “说起来,还要谢谢您照顾了他这么久,昨晚也是,我们去得太急了,居然没注意到您也在外面等着,后面查了监控,才知道是您送他去医院的,真是太抱歉了。”
 
  她说得极诚恳,凌语归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不客气,他帮了我不少忙。”
 
  广茹萱点点头:“他失忆时的工作,我略有耳闻,说到这个,恐怕他之后不能再继续做这份工作了。”
 
第68章 第 68 章
 
凌语归的手一颤,小勺磕到瓷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不打算在这工作了吗?”
 
  注意到年轻人略微的失态,广茹萱瞧不出年纪的知性面庞上,泛起一丝忧伤的涟漪:“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
 
  有件事她没有说出来。
 
  昨晚的录像中,她看到了凌语归是怎样失态地将广安平送进医院的。
 
  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仿佛失去了一切。
 
  她不是初出社会的小姑娘,看到这一幕,就明白两人之间并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
 
  更像是生死之交的兄弟,或是——相爱的恋人。
 
  所以安平醒了之后,广茹萱很是犹豫要不要把他现在的状况告诉凌语归。
 
  但事实有时候会很伤人。
 
  于是她又想着如果凌语归不找过来,就尽快带侄子离开。
 
  对方还是来了,手下人还告诉她,他一早就到了,等了很久。
 
  广茹萱无意识地捏着车钥匙,她没理由瞒着凌语归。
 
  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振作,让他死心,比让他挂怀一辈子好得多。
 
  见她半天没往下说,凌语归鼓起勇气问:“那是什么问题?”
 
  广茹萱终于开口:“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不过请你不要说出去,安平的事,可能比你现在所猜测的复杂得多。”
 
  凌语归听得出来她不是开玩笑。
 
  难道夕一真患上什么不得了的病?
 
  昨晚心头才稳定的大石再度摇摇欲坠,凌语归将止不住微微颤抖的手藏到桌下,定了定心神道:“您说吧。”
 
  广茹萱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问题是,他已经把这段日子给忘干净了。”
 
  “不论是你,还是那份工作。”
 
  “他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她一口气说完重点,毫不意外地看到年轻人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凌语归张了张嘴,又无措地闭上。
 
  从广茹萱说出“忘干净”三字开始,她那原本优雅清澈的声音,便如同锤子般敲打着他的耳膜。
 
  他听得很费力,视线渐渐模糊了一点。
 
  脑子里一个声音斥责着荒诞的假话,另一个声音又决定相信她。
 
  凌语归甚至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去质疑,或者追问。
 
  夕一如果真的忘了,那连坐在咖啡厅里这件事,似乎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抚了抚额头,手心里全是汗,于是,他又拿起餐厅纸擦了擦手。
 
  把那张纸揉成一团后,凌语归扯出一个难看的假笑:“怎么可能,广女士,您别开这种玩笑,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对自己的经历说忘就忘?”
 
  “如果我说他不正常,会不会有点像骂人,”广茹萱摩挲着瓷杯的把手,眉宇染上一丝忧愁,“但我真的很希望,他能记得你。”
 
  “我没看出他哪里不正常。”
 
  年轻人开始较劲,他的腮帮咬的紧紧的,像是随时要破口大骂。
 
  广茹萱并不发怒:“你遇见他的时候,他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安平的记忆力很好,只要是学过的技能,哪怕他不记得自己学过,有需要的时候,会很自然地用出来。”
 
  “但他对人的印象和感情,对过往的回忆,一直都很不稳定。”
 
  “他长这么大,一共晕倒过五次,每次醒来记得的时间段都不一样。”
 
  “第一次是在五岁时,他清空了五岁前的记忆,第二次是八岁,醒来后,他以为自己还在上幼儿园,第三次是十四岁,他只能记得小学五年级之后的事。”
 
  “最近的两次,凌先生你应该更有发言权。”
 
  面对她投来的目光,凌语归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往发生的种种。
 
  带夕一回家那天,他的记忆的确一片空白。
 
  见到木料时脱口而出的话,不知在哪学的雕刻手艺……
 
  很多事都验证了广茹萱所说的话。
 
  但——“为什么会这样?”
 
  “我原本不打算告诉你这个,”广茹萱咬了咬红唇,“但既然你问了,那么……这件事,还要从他父母说起。”
 
  “其实,安平是我二哥的遗腹子。”
 
  “二哥是个很出色的科学家,可惜很早就因为实验事故去世了,那原本是个很平常的试验,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意外。”
 
  “那天,安平的妈妈也在实验室,事故导致了火灾,有一些东西泄露了,她那时候刚刚怀上安平,当时虽然被救回来,但几年后也去世了。”
 
  夫妻俩惨烈的结局被几句话带过,凌语归敏锐地捕捉到关键点。
 
  刚怀孕、泄露、死亡……
 
  对后续的猜测影影倬倬在脑子里浮现,他神经质地搓起了手。
 
  “起初,安平跟正常小孩没什么两样,除了比他们优秀得多,直到五岁时晕倒。”
 
  “我们找了最顶尖的医疗团队给他检查,他们说……”
 
  说到此处,广茹萱一直和缓的声音,陡然干涩起来:“他们说,安平的脑部,有一部分发育畸形,以现在的技术,还暂时没办法解决。”
 
  “所以,他的脑子,随时都有可能出问题,失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而最坏的结果……”
 
  广茹萱没有再说下去,垂头捧起咖啡杯,即使用上双手,不大的瓷杯还是晃了两晃。
 
  最坏的结果……
 
  凌语归在心中重复这这几个字。
 
  广茹萱方才所说的话里信息量太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抓住重点。
 
  事实上,他宁愿自己听不懂,或者从来没听到过。
 
  他是不是应该庆幸,昨晚夕一的脑子仍旧选择了最好的结果,而不是让他看到最残酷的结局。
 
  广茹萱见他沉默不语,接着说道:“那个,为了避免刺激情绪,医生还建议不要强迫他想起失忆时的经历,所以你们之间的事,能不能等他自己想起来再说。”
 
  凌语归原本因为心情混乱而垂下的头赫地抬起,眸光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了然、意外、探究等等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他很清楚这句话才是广茹萱想说的重点,但她为什么不直接将夕一带走,反而来跟他说这些。
 
  还是说,她知道了什么?
 
  对面清雅得如同一朵萱草花的女子恳切的神情中似乎带着几分怜悯,很聪明地没有提及更隐秘的问题。
 
  凌语归揉了把脸,理智上,他不应该为广茹萱的话生气,毕竟她只是在为夕一的身体着想。
 
  但要等夕一想起来的时间,会是一年、两年还是更久?这期间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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