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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余生(玄幻灵异)——盛星斗

时间:2021-07-25 18:14:06  作者:盛星斗
  邬岳连想都没来得及想,到嘴边上的气愤和抱怨便自动地转了个弯,变成了:“咳,其实也没什么。”
  说完他嘴贱又添了一句:“你记得好好补偿我就行。”
  孟怀泽红着眼看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便仰起了下巴去亲他。
  邬岳被他吻得猝不及防,竟是被这弱不禁风的病中人翻身压在了榻上,被褥翻在一旁,大半个都垂到了床榻下面,却没人能分出心神去管。
  孟怀泽两只手都紧张地抓着邬岳的肩膀,手心的热意隔着衣衫熨着邬岳的那处肌肤,他像是个第一次做这种事的毛头小子,生涩地撬开邬岳的唇齿。
  在最初一瞬的错愕之后,邬岳很快回神,眯着眼安然地躺在床榻上瞧着身上的人。
  孟怀泽紧紧地闭着眼,亲了半天邬岳的嘴唇,这才颤颤巍巍地想起了往下走,僵在邬岳肩膀上的胳膊也这才想起来该动一动。
  虽说他和邬岳之间什么荒唐事都做尽了,但孟怀泽这人身上还有些褪不尽的读书人的古板,脸皮极薄,说不出荤话来,也不禁逗,被逗急了便要恼,更是很少主动向邬岳寻求亲热,可如今他整个人都趴在邬岳身上,呼出的气息烫得灼人,像是一只瑟瑟求依的雏鸟。
  直到孟怀泽往下滑去的时候,邬岳突然按住了他的手:“够了。”
  孟怀泽有些茫然地抬眼看他,黑暗中邬岳的眼眸深处蕴着金色,像是摄人心魄的深渊,半晌那金色才淡下去,邬岳有些可惜地啧了一声:“好了,知道你补偿的诚意了,但我可不想折腾生着病的人。”
  他单臂揽住孟怀泽的腰,想把人从身上抱下来,孟怀泽却抓住一旁的床沿和他别上了劲。
  邬岳一愣,便看到孟怀泽弯起的唇角。他仰着脸看着邬岳,嘴角蕴着有些羞涩的笑,眼中是温暖的痴迷与爱意,微哑的声音像是软乎乎的小勾子,轻轻地落进邬岳的耳中:“不是什么补偿,是因为我想要你。”
  他将脸贴在邬岳的怀里,轻声重复了一遍:“我想要你,邬岳。”
  邬岳的呼吸猛地一窒。
  窗外的夜色静谧地流淌,世间万物好似都在此时消失了,只有这一方小小的床榻。
  孟怀泽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滚烫,潮/湿,他从里到外皆被润透了,眯着的眼睛里像是氤氲着一场带雾的细雨。
  九移山上没有冬夏,却有滴滴答答的雨,邬岳喜欢看九移山上下雨,深深浅浅的绿浮在雨雾中,万物静寂又喧闹,从洞口上面滴下的雨声也令他感到愉悦。此时孟怀泽的眼睛便让他想起了九移山上的雨,只是更柔和一些,多了些迷蒙的雾气,潮湿得沁人心脾。
  他很喜欢,便折腾得那双眼睛中的雨下得更大了些。
  孟怀泽浮在痛苦与欢/愉的两端,不知身上究竟是什么滋味,是爽利还是难过,他有些分不清了,然而他抱着邬岳,真切地把人抓在手里,内心深处的空落却终于一点点被填满了,这份餍足已让他太过心满意足,以至于愿意顺从邬岳做任何往日觉得出格的事。
  到了最后,孟怀泽意识已经不甚清醒,恍惚中他好似听到邬岳在叫他,却没有力气予以回应。
  正当孟怀泽即将彻底坠入昏沉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到他的唇边,流进他的嘴里,浓重的血腥味霎时在唇齿间蔓开,孟怀泽眉间猛地一蹙,下一瞬便有更多的血渡了过来。他呜叫着想要挣开掐在下巴处的那只手,身边的人却好似嫌他不乖,低头堵住他的嘴唇,逼着他将那些血全部咽了下去。
  “咳咳!”孟怀泽挣扎着推开邬岳,“你干……什么?”
  邬岳微微收拢手心,金色的妖力中,他掌心那道血淋淋的伤口瞬时痊愈了。在孟怀泽惊愕的眼神中,他老神在在地用手指替孟怀泽擦去了唇角的血渍,语气间还有些邀功的嘚瑟:“忘了之前从哪听来的,说大妖的血还算个宝贝,竟然真挺管用。”
  听他这样一说,孟怀泽惊觉身上好像的确没之前那么难受了。
  邬岳伸手把人揽住往怀里一摁,满意道:“好了,睡觉。”
  结果这份安宁连半个时辰都没撑过,孟怀泽感觉身体里似是着起了火,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被放在火上炙烤,比之前还要难受百倍。他一个大夫见过的病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从不知有哪个病症会是这种模样,痛苦得恨不得将皮肉一块块剜下来。
  邬岳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手足无措,这罪魁祸首的妖血还是他给人硬灌下去的,他没其他办法,只能把人抱在怀里又是亲又是顺背。
  孟怀泽恨不得在剜自己的肉之前先一刀砍了这条狼,可发不了多久的狠,又被那汹涌而来的疼拍打得只剩混沌的难受,攥紧了邬岳的衣襟小声地哼哼。
  疼到最狠的时候,孟怀泽几乎真有了即将死去的感觉,此念头一起,他越发觉得自己今夜定是撑不过去了,怎么会有人能疼成这样还不死呢?他又害怕死又觉得自己也太亏了,竟是被那条臭狼崽子给一口血灌死了。可到这临死关头,他却一点也不想拿刀砍了邬岳了,他最害怕的竟然是邬岳会因此感到自责。
  “邬岳……”孟怀泽挣扎着喊邬岳,红着眼睛看起来很是可怜,话却说得悲壮,“我要是,这次撑不过去,不关你的事,你别……”
  “胡说什么!”他话没说完便被打断,邬岳紧拧着眉头去亲孟怀泽汗涔涔的额角,“这次是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
  这条心高气傲的狼何曾这样认过错,孟怀泽觉得稀奇,甚至连疼痛都被逼下去了一些,断断续续地问他道:“什么……都行?”
  邬岳毫不犹豫:“什么都行,只要你说。”
  他一向言出必践,允诺了便不会改变。孟怀泽抓在邬岳衣襟上的手指蜷了下,像是从他的胸口处握住了什么珍重的誓言。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说:“好,我记住了。”
  邬岳顺着他问道:“你有什么想让我做的么?”
  孟怀泽点了点头。
  邬岳有些意外:“什么?”
  孟怀泽却不吭声了,他也不再喊疼,将苍白的脸贴在了邬岳的胸口处,许久之后,邬岳才听到他那宛若叹息的低语:“以后总会有的。”
  直到天边泛白孟怀泽身上的热度才将将下去,折腾了一夜,他狼狈得像是去了半条命,但那将他裹得几乎不能呼吸的疼痛终于缓歇下去,他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便陷入了黑沉的睡眠中。
  邬岳拍着孟怀泽的背,感受到怀里人终于平静下来的均匀呼吸,这才松出一口气来。而这口气还没松到底,他的眉尖便猛地一凛,因为他突然发现,他胸腔内的那颗心竟在发颤。
  属于大妖的强悍无比的心脏,面临无数生死危机都不会乱上分毫,竟在人界的一个小小屋舍中,因为一个人类的痛苦而发颤。
  他抬手摁上自己的胸口,金色的眸子现出些沉思,他在孟怀泽身上经历了太多新奇和意外,包括许多陌生的情绪。他的视线落在孟怀泽昏睡中苍白的脸上,忍不住在上面捏了一把,暗想,你才是妖怪吧,专门蛊惑妖心。
 
 
第66章 糖与苦
  孟怀泽被那一口血灌得疼了半宿,天快亮才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晌午头了,他睁开眼还有些茫然,总觉得他还活着这件事有些不真实。
  邬岳问他:“醒了,还疼吗?”
  他像是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个人,扭过头去看邬岳,仍是那一副神色,好似邬岳在这比他还活着这件事更加不真实。
  邬岳伸手想捏一把他的脸,快碰到的时候又想起昨夜这人虚弱的模样,手上的力道卸掉,变成了一个轻得像逗趣的抚摸。
  孟怀泽看他的眼神更像看怪物了。
  邬岳被他看得有些恼,手下力道猛地加重,恶狠狠地掐着孟怀泽的脸,不爽地蹙着眉:“这样看我干什么?”
  孟怀泽被他掐得呲牙咧嘴,这才确认了的确是那个没良心没轻重的狼崽子。
  秋日的阳光就算中午头也不算太烈,孟怀泽拢着厚衣裳坐在廊檐下,怀里抱着他的新木箱看。木箱做得并不算精致,许多地方未接合得太好,但孟怀泽却是边看边忍不住笑,甚至都舍不得从怀里放下来。
  邬岳拿着个蒲扇在几步远的地方直起身来,看到他在看那木箱,嘚瑟道:“怎么样,我做的木箱是不是很好?”
  孟怀泽点了点头:“很好。”
  邬岳的眼角眉梢的得意愈发灿烂,像是舒展开的一幅金光璀璨的画。
  有些事孟怀泽不想让他自得,比如给他灌血这件事,昨夜那强烈欲死的疼痛过去,再醒来时孟怀泽惊觉他身上的病痛竟是好了大半,只不过说话间还有些未好利索的鼻音,但孟怀泽想起来那昨夜的疼便心生寒意,决不想再来第二遍,这病好了大半的事也打死不能跟邬岳说。
  但有些事上,孟怀泽不介意让他更骄傲一些。
  他看着邬岳,笑着又接了一句:“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木箱。”
  邬岳举着那蒲扇,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孟怀泽伸手点了点他腿边上的药炉,邬岳心满意足地往下一蹲,将个蒲扇挥得虎虎生风。
  但得意了没多久,他手中的蒲扇蓦地一停,有些心虚地抬头看孟怀泽:“火灭了。”
  他本就只引起了一个小火苗,没扛过他兴奋上头的大力气。
  孟怀泽无奈地挪到炉子边上,帮邬岳将那火又引燃了,便又挪回原来的位置坐下。
  邬岳有些不满他拉开的距离:“干嘛坐回那里去,坐在这不就行了?”
  孟怀泽怀里抱着他的箱子,只是笑不说话。
  坐在这里,他一抬头便能够将邬岳收尽眼底。
  阳光静静落着,小院里一片静谧,孟怀泽坐在廊下,晒着温热的阳光,下巴抵在邬岳给他做的新木箱上,静静地看着邬岳有些手忙脚乱地给他熬药,嘴角忍不住弯着笑。时光静谧,岁月安好,他觉得一生最极致的幸福也不过如此了。
  药滚沸起来,满院的清苦味,邬岳嗅着连连皱鼻,要亲口喝药的孟怀泽却是一脸无所谓,他从小便在这药味中泡大,日常中也常亲尝草药,这些苦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药熬到中途,邬岳进屋去拿药碗,孟怀泽起身想去看顾着炉子,起到一半听到院外的敲门声。
  孟怀泽病得太狠躺得太久,走路仍是有些浮,踏着地面像是踩着高低不平的棉花,他一面应着,一面走到院门口,打开院门却是一愣。
  门外站着的竟是数月没理他的采芷娘。
  短暂的惊讶过去,孟怀泽很快回神,笑着问道:“大娘,是有什么事吗?”
  采芷娘的视线在他仍有病色的脸上落了一瞬,又很快移开:“没什么事,就是这两日有些头疼,来拿几副药。”
  孟怀泽应着,侧身让采芷娘进院:“来屋里吧,我给您看看。”
  采芷娘却没动:“不用看了,应该是前两日夜里干活着了些风寒,你就按这给我拿两副就行。”
  孟怀泽没办法,只得答应了,转身去屋里开药。采芷娘看着他进了屋,视线又落在廊下烧着的药炉上。
  很快,孟怀泽便拿药回来,采芷娘接过去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生病了吗?”
  孟怀泽点点头,又紧接着道:“不严重,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采芷娘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只嗯了一声,没说其他的,转身走了。
  等人走了邬岳才从屋里出来,孟怀泽正关院门,听到邬岳道:“你睡着的时候也有不少人来敲门。”
  孟怀泽惊讶道:“我怎么都没听到?”
  邬岳理直气壮:“我嫌他们吵,把声音都屏在了外面。”
  孟怀泽有些无奈,他隐约想起刚开始生病那会,院外也是有人在叫他,再想起他昏沉中那些任性的心思,不禁有些羞愧难当。他是一个大夫,怎能生出那样的想法来?
  邬岳见他站在院中不动,问他:“怎么了?”
  孟怀泽晃了下脑袋,暂且挥去了那些惭愧,一边舒着后背一边叹道:“还真是一点病也不敢生,喝了药我出去看看,别是有人生了病,耽误了时候就麻烦了。”
  他走过来伸手要将刚盛好的药从邬岳手里接过来,邬岳却一躲,将他的手避开了。
  “那就别喝了。”邬岳沉着脸道。
  孟怀泽有些懵,不知道这妖怪怎么突然就恼了。
  “别人的身子是身子,你的就不是了?”
  邬岳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孟怀泽看着他,却笑了起来。
  够了,他想,这些就足够了。
  邬岳看这人竟然还笑,气得将药碗往旁边桌上狠狠一放,自己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那药不说给喝,也不说不给喝了。
  孟怀泽虽说伸手便能够到药碗,却没去拿,蹲在邬岳身前抬着头看他,带着鼻音可怜兮兮地讨饶:“是我错了,让我喝药吧,可难受了。”
  邬岳低头看他,咬着牙活像个跋扈的土匪:“求我。”
  孟怀泽连点犹豫都没的:“求你。”
  这人一点尊严也不坚持,邬岳被噎得一愣,最终还是冷哼一声,将那药碗递给了孟怀泽。
  阳光将廊下的地面都晒得暖呼呼的,孟怀泽也不讲究,捧着药碗便顺势坐在了邬岳身前的地上。那药苦得厉害,邬岳连闻着都皱眉,他却面不改色,凉得差不多了便仰头一饮而尽。
  邬岳瞧着他吞咽药汤时不断动作的喉结,忍不住也跟着咽了口唾沫。
  等碗放下,邬岳问他:“不苦吗?”
  孟怀泽嘴里还含着最后一口药,两边脸颊鼓着,手背擦着嘴边的药渍摇了摇头。
  药锅里还剩了小半碗,邬岳给他盛出来,端在手里对着那浓黑的汤汁瞧了半晌,最终还是没耐住好奇心尝了一口,下一瞬便全都吐了出来,刚才摆出的什么气势都没了,一张英俊无比的脸扭曲成怪异的模样。
  孟怀泽避开地上的那些药汤,看着邬岳笑得要喘不上来气。
  邬岳一把将人揪过来,怒腾腾道:“你骗我!”
  孟怀泽笑得话都是断续的:“我没有……你不信,我喝给你看……”
  他伸手端起剩余的那些药,仰头一口气喝得干净,翻过碗给邬岳看干净的碗底,冲他挑了挑眉,喏了一声,挑衅的意味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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