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女人看清了他们之后,突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那个,对不起,我一开始不是想抛下你们自己走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如果你们能带着我的话,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收钱,真的。”
“你……”云卿想要说点儿啥,可是骑在殊奕的背上说话,总觉得有那么点稀奇古怪的。
“大姐姐,你是鸡吗?”陈安逸直截了当的询问。
女人狼狈的点点头:“我有钱,我可以带你们去取,要钱要色都好,我都可以给你们,请你们帮帮我。”
“不要钱,也要不了色,我们这档子,都是同性恋。”其中夹着一个直男,不过马上就会变成同性恋了,没人能在超级大帅哥面前坚持性向,“不过,你为啥坐在这儿啊?”
“不能出去,不能进去。”女人一边哽咽着一边说,“出去外面,有鬼,进去里面,有怪物,只有这里是安全的,只有这里。”
云卿察觉到女人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她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虽然看起来还算是正常可是好像已经精神不正常了。
“我们现在要去摩天轮,你要去哪里啊?”陈安逸软糯糯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你们去摩天轮干什么?”
“想找一样东西,和平之珠你知道在什么方向吗? ”
“问她也没用吧,可能也是和我们一样有自己知道的方向,可是也很容易走错。”云卿说道。
“的确,有可能是这样,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不顾啊,总得……”说着说着 陈安逸突然倒退了两步,走上了楼梯,接着面色突然变化,僵硬着回过头看他们,“那个,不管如何我们先下楼吧,你想跟过来就自己跟着吧,但是要在最后面。”
女人立刻惊喜的点头,说好。
云卿注意到了陈安逸惊恐的神色,心下一凉,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只是暂时不方便说出来而已。
49、蛛丝(十)
发生了什么事?
云卿忍不住看向了那面露欣喜的女人, 殊奕先下了楼,接着就是陈安逸,最后是阎锋, 陈安逸突然转身拉住了阎锋:“阎叔, 你打火机呢?”
“恩。”
云卿转过头, 看到阎锋拿出了打火机, 随意在手中把玩, 在他们的最后面跟着的是那个已经哭的毫无形象的女人。
“那个,大佬。”陈安逸悄悄的抬头, “我们跑不跑啊?”
云卿都傻眼了, 感情现在只有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殊奕什么都没说,而是在下了楼之后转身看了看四周, 并且找到了一家烟酒茶的店铺, 这样的店铺在商场周围很常见, 云卿本能的以为对方是渴了,想要补充一下水分。
然而殊奕却是随手抄起了其中一瓶酒,将酒瓶的瓶口狠狠的摔碎,白酒的香气瞬间弥散开来,接着殊奕直接转手将手中的酒瓶倒在了女人的头上。
女人被突如其来浇了一个淋透还完全没反应过来,迷惘的抬起头,看向他们,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露出一个硬生生挤出来的笑容:“没……没什么, 如果你们喜欢, 怎么浇我都可以,只要,只要别丢下我……”
女人强行压抑着恐惧却还是在努力讨好他们的模样到底还是让云卿有些于心不忍,可是殊奕这么做就必然是有他的原因, 云卿不自觉的收紧了手臂,他要信任他的队友。
接下来殊奕随手的拿起了在旁边的一元打火机,点燃了其中一张纸,那女人似乎是反应过来什么,惊恐的倒退,接着就是转身想要逃跑,可殊奕的动作却快了她一步,湿淋淋的酒液瞬间被燃烧的纸张点燃,火焰骤然升高,伴随着的是女人凄厉的惨叫,她不断的在地面上滚动着想要压灭身上的火焰,可酒精的作用让她的一切努力都变成徒劳。
云卿瞪大着双眼看着燃烧起来的女人,手不自觉的锁紧。
“云卿,你看她的头发!”
云卿看过去,女人哪里有什么头发,在短短时间之内就被烧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了头皮,然而当头皮暴露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孔洞映入了几人的眼帘,无数的小蜘蛛从里面钻出来,却还是被热烈的火焰所焦灼。
“喂。”阎锋似乎是在提醒,“那面有雪堆。”
女人似乎是听到了,还残留着意识,她迅速的扑向了雪堆,整个人努力的往里面凑,火焰终究还是被消灭了,与此同时女人也已经奄奄一息。
她已经发不出声音,身体不自觉的抽搐,到了最后完完全全失去了声息。
从她身体里钻出来的小蜘蛛数量庞大,而女人在失去了这些小蜘蛛之后的身体就像是失去了血肉,皮再一次一点点的干瘪,接着就是腐化最终仿佛只有一张皮覆盖在骨头上。
“那些是什么?”云卿看着那落在地面上的已经被燃烧殆尽的小蜘蛛的尸体。
“我刚刚靠近她的时候突然看到的,你离得远可能看不到,一靠近了看的特别明显,女人的头发全部都是从她头皮里的孔洞里钻出来,而且因为头发看起来比较少的原因里面的孔洞看的特别清楚,我就觉得肯定是什么东西,没想到居然是蜘蛛啊。”
“可是她看起来明明就是一个正常的女性……”云卿甚至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也觉得,看着就和普通人一模一样。”陈安逸抬着头,云卿低着头,纷纷对自己的意识产生了怀疑。
殊奕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他去抬起了头,看着黑色的天空,凝眉思索。
“怎么了?”云卿问道。
“你能看到什么?”殊奕回道。
能看到什么?只能看到一片黑漆漆的天空而已,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吗?
突然一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从殊奕的脸上传来,云卿低头就看到殊奕的面具又出现了一丝裂痕,这裂痕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都会碎裂一般。
“殊奕,你……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呢?”云卿一开始认为这会不会是个人喜好,或者说不喜欢别人认出来,又或者就是为了让别人认出来才带上的,可是现在看来,他怀疑这个面具和殊奕可以杀死巢内的怪物有关,“我如果这么说会让你不高兴,也不用回答我。”
“对。”然而殊奕却一点都没有要隐藏的想法,随手捏了下面具,手指轻抚裂痕。
“那你有没有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的脸?”
“有。”殊奕点头。
“可是你的面具已经快坚持不住了,若是,你实在是介意的话,不如给你找个围巾全包围一下?”云卿提议道。
“你不好奇?”
“好奇,其实,就觉得你有点像我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
“有多重要?”
云卿缓缓吐出一个问号,为什么这个话题居然持续下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那种。”
“是吗?”殊奕没有继续再询问,似乎已经不再感兴趣。
“如果,你不想让我看,我是不会看的。”云卿再一次解释道。
一旁的陈安逸听的直皱眉头,这到底是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超级死直男,不管是为了什么戴面具,他必然是有戴面具的理由,但是对方显然喜欢你,那这个面具就应该由你想办法摘掉,然后再好好的看清他的脸啊!
这怎么看都是‘只有另一半才能看到自己的脸’这种展开的吧?!
真是无药可救了,所以他才讨厌直男,就算你和他告白他也只会当做开玩笑这种尤其的让人生气了!
“那个,你累不累?不然我自己下来走一会儿吧。”云卿说道,“刚刚我不是也被放下一会儿了吗?只要是一会儿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恩。”殊奕将云卿放了下来,“你们在这里等我。”
殊奕出去了,只留下一句话,之后走的很爽快,云卿看着对方的背影,企图追过去,最后却没有。
“你不追过去吗?”陈安逸问道。
“我为什么要追过去?”
“你都不知道他要干嘛去你就在这儿等着了?”
“巢里不比其他,在这样的地方自然要步步为营,在我们之中没有人会比殊奕更有经验。”更何况他还是死者,没有一个生者能对死者有认知,殊奕这么做,必然是有他的理由,“我们既然是队,要做的就是相信队友,而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去给队友添麻烦。”
“你这是什么直男思维,你就不能傻白甜一下?”
“生命在上,傻白甜那都是要找死的。”陈安逸真的是要气的吐血,却没想到云卿还杀人诛心,“已经见过了那么多次死亡,你怎么还能这么恋爱脑?”
“这个世界上,唯恋爱和生命不可辜负!”
云卿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在一旁一直观演不语的的阎锋甚至都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这样,你这样……”陈安逸觉得自己脑壳疼。
可是……
虽然对方说不愿意。
可是……
云卿默默的捂住了脸。
那张脸真的和他小时哥哥一模一样啊!
电视剧上什么带个面具化个妆就不认识那都是骗人的好吗?真正熟悉的人就是看着手都能够认出来了,自从复活了钟溯时之后云卿有一段时间的魔怔,天天就看着钟溯时,钟溯时到底长的什么样子甚至是连身体上的细节他都已经全部都记在脑海之中了,怎么可能还会忘记。
第一眼看到殊奕的时候云卿就觉得对方的身形和钟溯时极其相似,但是因为身高不同也只当是巧合,他们的眼睛都很相似,只是眼神之中所掺杂的情绪实在是相差太大,也只是哄自己说,毕竟漂亮的人都长得一样好看。
可是那面具碎了一半了,云卿实在是没办法欺骗自己了。
这就是活脱脱的钟溯时啊,或者说得准确一点,这儿完全就是成年版的钟溯时啊!这也太明显了。
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试探。
云卿一直都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到底也是因为当年钟溯时救下了他的同时也有了心理阴影,如果不和人交流,不和人有关联,就不会再出现那样的惨剧。
但是人到底是寂寞的,云卿也养成了观察别人的习惯,可是这个小习惯这下就像是□□一样直接爆炸在了他的脑海中。
如果真的是钟溯时,他为什么不承认自己?为什么叫殊奕?如果按照其他人的说法,殊奕,不应该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在巢里了吗?
“阎叔,你是什么时候见到殊奕的?”
阎锋没有回答,懒散的双眸微微抬起,看向了云卿。
“那个,我……”
“在第七个巢。”阎锋说完后冷笑,“看运气,也许能碰到,也许碰不到,在我找到他后,已经过了很久了。”
云卿心中一紧,阎锋在缓慢的时间中不知道度过了多少年,谁都无法想象在那样的环境下如何生存。
“对殊奕你了解多少?”
“死者,能力抑制者,破核之人,长居者。”
50、蛛丝(十一)
长居者, 这个名词云卿是第一次听到,很陌生,当初的秦疏朗也没有给他科普过。
“什么叫长居者?”
“死者无法回到现实世界, 死者是要不断的进入不同的巢内, 并且, 在巢内进行生活, 这就是所谓的长居者。” 阎锋抬头看着烟酒店内的摆设, 脚步停留在了烟酒区,从里面挑选了最贵的香烟, 重新点燃, 半眯着眼睛,显然很享受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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