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一直都是住在这样的地方吗?”之前听过云卿解释生者和死者的区别, 跟得上他们的话题, 陈安逸显然十分的羡慕, “如果是在这样的巢里的话一般只要保持着不死不就是可以尽情的享受不花钱的一切吗?衣服随便穿,食物随便吃,还可以自己做饭,这可是天堂啊!”
“不是所有的巢都是这样的商业街的。”云卿的表情有些微妙,“在上一个巢我就一直都没有进入过厨房,也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但是当时我带足够了食物所以这才撑了下来。”
上一个巢的核是古筝,对一架古筝来说是无法理解人需要吃东西这件事的, 也因此在巢内基本上没有任何可以吃饭的选项。
“对。”阎锋深深的叹了口气, “有的巢没有床,有的巢没有食物,有的巢甚至没有水,但是死者虽然是死者, 在巢里却是和生者完全一样的配置,不同于我们可以搜集不同的有用的资料,死者的资料是通过居住的获得的。”
云卿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心情也很微妙,如果是这样说的话,那岂不是殊奕一直都是在巢里的吗?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每一个入巢者所掌握的信息都不一样吗?
“经验和猜测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死者可以伤害巢内怪相,看来死者可以做到的比我们要多得多。”
云卿这时候也恍惚间明白,所谓死者的有优势都是怎么来的,他们用无穷无尽的黑暗的生活去得到信息,殊奕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住在巢中,如果没点能力恐怕早就死在巢里。
“一直以来巢内死者都非常的难碰到,但是殊奕却是一个意外,他不断的破核不断的进入新的巢,有计划对周围的一切表现出的强势的态度。”恐怕这也是巢不断的让他进入的缘故,恐怕是想要利用核的力量去压制他,只是每一次都是徒劳无功罢了。
“我能知道,你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吗?”云卿指了指阎锋手上的戒指。
“是三次巢的进度。”
云卿愣住了,三次巢的进度,每一个巢都危险万分基本上就已经是在逃命了,他们在逃命的时候别说是一次两次了,三次这个数量也未免太多了,也就是说其实能力的暴走对他们而言甚至比三次死亡还让入巢者更加害怕的吗。
也是,如果是阎锋这样的能力,如果不立刻停止下来他就会在永恒的时间中死去。
“那如果这么说的话,难道要实现愿望,其实要入的巢数不胜数?”
“并非。”阎锋抖了抖烟灰,“真正一直被困在巢里的人应该就只有殊奕。”
云卿一愣:“为什么?”
“不知道,至少我们目前能够收集到的资料就是这样。”
云卿实在是不理解,难道是巢对殊奕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吗?比如说憎恨什么的?
“ 那如果是这样的大佬的话要带我们出去其实也非常的简单吧?”陈安逸显然十分关心的更是自己。
“不知道。”阎锋吐出一口烟圈,“毕竟如果在巢里的人全部都死了只剩下一个殊奕,也不是没可能。”
云卿瞬间头皮发麻。
殊奕是死者。
殊奕在巢内呆了非常久的时间。
殊奕住在这里。
云卿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那个,我可以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殊奕开始被关注到的吗?”
“不知道,殊奕的存在都是经过入朝老手的口口相传,一开始传出这件事情的人恐怕已经成功实现了愿望永远不需要再回来这里了吧。”
云卿在思考,殊奕是钟溯时的可能性,毕竟那张脸实在是太像了,而且殊奕对他,真的很温柔,就算是他也察觉到了异常。
“殊奕对周围的人一般会有很好的态度吗?”
“不会。”阎锋吸了口香烟,“所以这才是我一直都在观察的原因,殊奕好像有哪里,不太正常,之前有流传殊奕已经彻底离巢的消息,现在看来都是假的。”
“彻底离巢?”云卿立刻抓住了阎锋本能的发动了共情,“仔细讲讲!”
“只是传言,殊奕消失了一段时间。”
“就这?”
阎锋吸了口香烟,云卿等着对方说话,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
云卿有些尴尬的揉了揉头发,恐怕阎锋的信息就和在网上看到过一个新闻标题的程度吧。
陈安逸看着云卿的表情,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问道:“云卿,你是不是,对他挺有好感的啊?”
“啥?”
“你如果没好感为什么这么一直问啊?”
“……”云卿翻了个白眼不想再理会这个没事儿就是恋爱脑的家伙。
“我是说真的,你看现在都命悬一线了,就不要在乎什么性向直男什么的了。”陈安逸一直围绕在云卿的旁边上上下下的打量,“越看你就越觉得你有适合做同性恋的潜质,而且仔细看你其实挺帅的,之所以看着普通主要是这个打扮实在是太直男了,只要换换造型,我出去了之后我们可以加个好友我可以给你意见和指导啊!”
“你的愿望是什么?”云卿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实际上是想打断这家伙的胡思乱想。
然而这个问题却好像是问到了什么不能被问的问题上了,对方一瞬间就怔忪,接着有些尴尬的移开双眼,然后无奈的抓了抓头发:“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愿望也很普通,没什么好特别提的啦。”
陈安逸突然闪躲的表情让云卿心中一动,殊奕的愿望会是什么?
现在看来虽然信息很少,但是意外的都和钟溯时重合了,内心的怀疑越来越大,可云卿没有证据。
“看看他的脸啊?”陈安逸突然对着云卿说道,“不论如何都先看看他的脸再说。”
云卿迷惑的眨了眨眼睛:“他的面具都裂成那样了你们难道还看不到他的脸吗?”
“你看得到?”陈安逸显然有些意外,“在我们看来因为面具的效果一直都显得很虚无基本上是看不他的脸的。”
云卿一愣,难道说就只是他看的很清楚吗?为什么?
“难道说你其实很早就看到了吗?”陈安逸对情绪过于敏感了,云卿甚至都为对方的语出惊人而感觉到恐惧。
云卿刚想说什么,突然之间空气中冷了下来,三个人突然转向了窗口。
虽然是冬天的晚上但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店内,当时进来的时候殊奕只是破坏了门锁,所以现在的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感觉到寒冷,可是冰冷的寒风却不断的窜入他们的脖颈。
“啊!”
“怎么了?”云卿迅速的转向陈安逸。
“刚刚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到脖子里了。”
阎锋听过之后迅速的冲到了他的身边伸手就扯开了他的衣服,露出了一截细嫩的脖子,在上面居然有一个很细的小小的黑点。
“这是什么?”云卿看到这东西,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之前那燃烧的女人,“难道是蜘蛛?”
“不……不要,快帮帮我,我不要被蜘蛛筑巢!”陈安逸显然是吓坏了。
阎锋摘掉了手中的戒指。
转瞬之间阎锋的戒指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然而伴随着的陈安逸的哀嚎声,云卿突然看到陈安逸的衣服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割开,里面被撕裂开了一阵非常长的伤口,此时阎锋站在他的身边,手中捏着一个小小的蜘蛛。
陈安逸痛到打滚。
“别怕,虽然很疼但是伤口都算是处理过了,我们在这里找不到医生,只能暂时处理,出去之后一定要尽快去医院。”
陈安逸死死的咬了咬牙,依旧带着哭音却冷静了下来:“我的背上怎么了?”
“有蜘蛛钻进去了,阎锋停止了时间破开你的后背把蜘蛛拿了出来,但是不能治疗肯定会失血过多,所以……用了比较极端的方法……”
他看到陈安逸的后背上有烧焦的痕迹,伤痕累累但是止血了,云卿眼神诡异的看了阎锋一眼,实在是不知道阎锋是从什么地方学到的这么偏激的止血方法。
陈安逸红着眼睛哽咽了一声:“没关系,没关系的,只要,只要没被蜘蛛吃死就行,我实在是不想和那个女人那样死,那样,太痛苦了,我不行的,我……我不可以……”
云卿轻轻拍了拍陈安逸的肩膀:“你做的很好,不会死的,你会和我们一起出去,我们这边有大佬呢,别怕。”
“恩。”陈安逸委屈的应了一声,却难掩坚强。
51、蛛丝(十二)
因为陈安逸遭到了袭击的事情一发生, 云卿就知道就算是这边的异常已经被清理了也会有新的事情出现,而且按照刚刚那个女人看来,非常有可能入巢者也可以被当做异常去攻击他人, 以防万一还是拉开了陈安逸的整个衣服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 好在被蜘蛛入侵的地方就只有那一处。
“你们要不要也检查看看?”陈安逸神情恍惚, 但是平静了不少。
云卿想了想, 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然后想都没想就要开始脱衣服,以防万一最好还是看看吧, 但是的他的衣服还没来得及脱掉 , 从外面刮来了一阵淡淡的微风。
玻璃门外面的光芒依稀照耀进来,在地面上的雪花奇异的展现出卷曲的如同云朵的姿态在, 随着微风不断的荡漾出一丝一丝的波涛, 但是仔细看去却更像是染色的液体落入了清澈透明的水中, 正在一点一点的污染他们的视野所及之处。
在无数卷起的雪花的中间,雪白色的高挑的身影夺去生物的目光,长发披散,肩头惨白,银色的主色调如同雪雕,她此时正在缓步的往前走。
云卿和阎锋对视一眼,云卿立刻抓住了陈安逸的袖子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一只手则是死死的扣住了对方的肩膀,和阎锋两个人一左一右的靠在了那突然出现的雪花的死角之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最好还是不要被看到。
陈安逸知道云卿的意思 , 也没有挣扎,云卿注意到陈安逸的平稳这才松开了一直捂着对方嘴巴的手,陈安逸也学着云卿的模样偷偷的探出头去看看外面这奇怪的景色。
那白色的女人就仿佛是怪谈股市里雪女一般,飘忽不定, 雪白色的长发飘散在空中,轻柔又梦幻,让人依稀之间觉得可能对方就是那神奇的雪之精灵,望而生畏。
陈安逸低头看了一下角落,用胳膊肘提醒了云卿,云卿底下双眼看到了那宛若雪白的雪花的地方那个已经蔓延到了他们缩在烟酒茶店铺的门缝中,此时正在一点一点的钻过来,云卿注意到这东西并不能算的上是雪花,倒不如说宛若是烟雾,又或者是什么软绵绵的和棉花糖很相似的丝状物,这些东西的到来让运气感受到了某种的恐惧感。
陈安逸指了指地面上的雪白的东西,接着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伤口,云卿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云卿偷偷的将手贴过去却不敢触碰,如果这东西真的是蛛丝的话的稍微一点点动静就会被发现,他不能冒这个险。
此时那雪白的雪女坐并没有继续向前行动,而是就这样直接坐在了地面上,无数的雪白的丝状物正在从她的身上如同释放了冷气一样不断的出现并且下沉,通过狭小的缝隙不断地进入他们所在之处的白色丝状物也似乎在逐渐的想要填满他们整个所在的商铺。
云卿和一门之隔的阎锋对视了一眼,斜眼看了一下旁边的酒。
既然殊奕已经告诉他们如何用正确的方法消灭危险,殊奕能做到的事情未必他们就做不到,或许这就是一刻可以经过试验的好机会。
阎锋没有说话,他在思考,此时他燃烧的香烟的烟气却意外的和那雪女所释放出来的白色丝状物混合在一起,两者相互缠绕了下,那丝状物甚至就像是人类一样还挥了挥打散了香烟的烟气,似乎是试探什么,阎锋猛然一皱眉,直接将香烟掐灭,让那个所有的烟气都消失。
看到他这个动作云卿心中也是咯噔一声,立刻看向门外,玻璃门外面那一直坐在地面的白色的女人似乎通过了香烟发现了什么,云卿眼睁睁的看着她从地面上撑着站起来,脚步有些踉跄,就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一般十分的无助,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想要帮助他,在场的三人心中全都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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