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无意识的握紧,时宴的眼里充斥着嫉妒和杀气。
他必须再快一些,坐上北月国的至尊宝座,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娄钰这一觉睡得很舒服,第二天他还没有清醒过来,就被耳边的声音唤醒了。“阿钰,快醒醒。”
娄钰翻了个身,并不准备搭理。
时胥看着娄钰半点儿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无奈的又唤了一声。“阿钰,醒醒。”
这一次,娄钰可算是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的漆黑几乎让他以为,他刚才产生了什么错觉。
好在就在这时,他感觉他身边的位置沉了一下。似乎有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然后不等娄钰反应,他就被人从床上扶了起来。“阿钰,太医给你开了药,你快暍了吧。”
听到这里,娄钰才彻底的清醒过来。同时,他也记起了昨天他回到摄政王府之后,太医说过,他的眼睛之所以会突然看不见,是因为当时从陡坡上摔下来,脑袋里凝聚了淤血。等这些淤血散去,他的眼睛大概就会恢复光明了。
虽然娄钰听出了太医这话也没有多少把握,不过事到如今,他除了死马当成活马医,还能怎么办呢?娄钰伸手想要去接时胥手里的碗,却被他制止道:“你别动,我喂你。”
“我只是眼睛瞎了,手脚好好的,你真的不至于这样。”娄钰无奈的叹了口气,时胥这是把他当成小孩子了。
“谁说不至于?在你的眼睛好起来之前,还是让我来照顾你吧。”时胥挡下娄钰的手,再次把药送到他的嘴边。
这一次,娄钰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索性也就任由时胥伺候着自己暍药。
一小碗药,没过多会儿就被娄钰暍完了。时胥把手中的药碗,转身交给身后的丫鬟。他看了眼娄钰身上那红艳艳的喜服,只觉得十分刺眼。于是,他皱着眉对娄钰道:“阿钰,你身上的衣服沾了血,还是换一身吧。”
娄钰一听时胥这话,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了。他连连点头道:“嗯。我要沐浴。”
“你行动不便,我帮你洗。”时胥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没有想什么有的没的,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娄钰身上的那身红衣。
至于为什么,那自然是因为,能为娄钰穿上那身红衣的,只能是他。
“有丫鬟伺候,不用你亲自动手。”娄钰下意识的拒绝,他实在没脸让时胥看到他身上的那些痕迹,真是贼丢人。
兴许是娄钰拒绝的太快了,这让时胥的心里产生了些许疑惑。“阿钰为何要拒绝我?”
“我没有,只是不习惯。”娄钰赶紧出声否认。
只是,他的否认并没有什么效果。
因为这个时候时胥已经把视线落在了娄钰的身上,在那身红衣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为什么娄钰的反应这么大?难道他受刑了?
时胥越想越担心,可是娄钰分明就是一副不愿意告诉他的模样。不会是怕他担心,所以隐藏了自己身上的伤吧?
时胥犹豫了一下,终于把心一横,直接拉开了娄钰身上的衣服。
娄钰眼睛看不到,哪里能猜到时胥会突然出手?
等他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被时胥扯下来的时候,他条件反射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上半身,并恼怒着道:“你干什么?”
时胥没有空回答娄钰的话,因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娄钰身上的痕迹吸引住了。他的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你身上的痕迹是哪儿来的?秦阙碰过你?让他就这样死了,真是便宜他了,早知道这样,我必定将他碎尸万段。”时胥恶狠狠地说道。
虽然娄钰看不见,可是仅凭时胥的语气,娄钰就能猜到他现在的脸色是多么的难看。
只是,时胥是冤枉秦阙的,因为他身上的这些痕迹,根本就不是秦阙留下的。
“我没事,你别想太多。”娄钰一边把自己的衣服往上拉,一边安抚着时胥。
只可惜,现在的时胥,又岂是他一两句话就可以安抚的。
他喜欢的人,一次又一次的被别人碰了,恐怕是个男人都不能释怀。
“阿钰,答应我。以后别让其他人碰你。”时胥将手落在娄钰的肩膀上,口吻里带着命令。
娄钰很想翻一个白眼,这搞得他想被人碰似的。
虽然,被时宴碰的时候,除去最开始的疼痛之外,他也挺享受的。可是,他骨子里还是认为,他才应该是那个把别人压在下面的人。
“答应我。”没有得到娄钰的回答,时胥有些不满的发出声音,并且抓住娄钰肩膀的手,加大了力道。
“你突然发什么疯?”娄钰疼得一个皱眉,忍不住冲时胥够道。
“我没有发疯。我只是见不得你身上有别人留下的痕迹。我对你是什么心思,难道你真的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吗?”时胥忍了十年,他本来想慢慢的来,让娄钰一步一步的喜欢上他,可是现在,他忍不住了。
他不能忍受娄钰被他之外的人触碰,那会让他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娄钰听完这话,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刚才一定是产生幻觉了。
他和时胥做了十几年的兄弟,现在时胥却告诉他,他对他的屁股有兴趣?
这是不是他醒来的方式不对?
第60章 他做出的决定
还是,时胥的脑袋被门磕了?
娄钰觉得极有可能,要不然他必然说不出喜欢他的话来。
“你别开玩笑了,你喜欢的是女人吧?我记得你府里姬妾可不少。”娄钰故作轻松的道。
正如娄钰所说的,时胥府里的姬妾的确不少。可是,有一点也许娄钰并没有发现,那就是那些女人,都或多或少与娄钰有几分相似之处。
“没错,我府里的确有很多姬妾。可是,她们都不过是你的替代品而已,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时胥一脸认真。
在认识娄钰之前,时胥从来想过,他竟然会对一个人如此的痴迷。而对方还是一个男人。
可是,当他在那天元殿内,第一次见到娄钰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这一辈子不会再喜欢上别人。
时胥这话,娄钰听着只觉得分外耳熟。这可不就是经典的渣男语录吗?虽然我和别人上了床,可是我最爱的还是你。
娄钰这个人向来理智,不喜欢拖泥带水。对自己不喜欢的人,他便不会给人任何希望。“我们做了十几年的兄弟,我对你从未有过别的感情。”
“你把我当兄弟?却对时宴动了心对吗?”虽然时胥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真正的被娄钰拒绝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
“这和时宴有什么关系?”娄钰立刻就做出了否认。
“和他没关系吗?那为何你的身上会穿着与他一样的喜服?”其实时胥早就已经发现了娄钰身上的衣服和时宴刚才穿的是同款。只是,他一直骗自己,娄钰失踪的这两天,并不是和时宴在一起。
面对时胥的提问,娄钰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了。
难道要他告诉时胥,他不仅被时宴蹂躏了个遍,还被他逼着与他成亲?
如果这话真的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所以,为了给自己保留颜面,娄钰决定不提这几天发生的事。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娄钰丢下这话,就别过头去,拒绝再跟时胥讨论这个问题。
可是,时胥并不准备就此作罢,他不甘心被自己的侄儿比下去。“他到底哪里比我好,你告诉我。”
娄钰本来因为眼睛看不到,心情就不是很美丽。现在时胥还如此质问他。他更是觉得心烦意乱。
他一把挥幵时胥抓紧自己双肩的手,恼怒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这件事跟时宴没有关系。”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肯接受我?明明,我才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如果你在意的是我府里的那些姬妾,我可以立刻将她们遣散。”时胥急了,反正此时的他,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娄钰接受他。
娄钰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时胥为什么还不知难而退?
虽然被人喜欢是一件好事,可是同时被几个人喜欢却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对方还全都特么的是男人。
娄钰见寻常办法起不了作用了,就只能另辟蹊径,于是他道:“你想让我接受你?”
“是。”时胥重重的点头。
“那如果,我接受你的代价,是让你从此只能被我压在身下,你是否还愿意?”娄钰眉头一挑,向时胥问道。
娄钰这话一出,不出所料的迎来了时胥的沉默。
娄钰并不意外,甚至可说得上是意料之中。
时胥说得对,他们太了解彼此了。所以他早在问出这话的时候,就猜到了结果。时胥绝对不可能答应他的要求。
“好了,我累了。你先回去吧。”娄钰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打算,反正对他而言,时胥最好是知难而退。
“那你先好好休息。”时胥也默契的没有再提刚才的话,他对娄钰说了一句,便起身离开了。
时胥离开没多久,娄钰的房间门又被人推开了。
影一影二同时从门外走进来,两人在娄钰床前几米的地方站定。只听影一道:“王爷,胥王他怎么了?属下看他离开的时候,脸色似乎不太好。”
“他可能是来大姨爹了吧。”娄钰当然不可能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影一,找了个借口糊弄着道。
“大姨爹?”影一看了影二一眼,似乎在问他,这个大姨爹是什么东西?
而回答他的,则是影二那副“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心知娄钰是不想多说,影一便聪明的没有再多问,只是道:“王爷,先前胥王让属下两人去查秦阙背后之人,属下两人已经查到一些眉目。”
关于这一点,娄钰知道的比影一影二更清楚。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听两人再说一遍。
“这件事本王自有定夺,你们不用再查了。”娄钰对两人吩咐道。
影一和影二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眼里都有些不明就里。
他家王爷这几天受了这么大的罪,连眼睛都看不到了,为何还要放过那幕后主使者?
难道,他的伤就白受了吗?
当然,娄钰这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加倍偿还。
虽然他不清楚慕云清到底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于死地。可是,这一次,他势必不会让他好过。
“影一,你立刻派人去知会各位大臣一声,便说明日早朝,所有人皆需到场,本王有要事宣布。”
这一次,不等影一幵口,影二就抢先过来道:“王爷您的身子还未痊愈,太医让您不要太过操劳,以免对眼睛不好。”
“本王让你们去就赶紧去。”娄钰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道。
影一影二见娄钰动了怒,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各自向他行了个礼,转身出了他的房间。
次日,娄钰久违的再次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说起来,他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参加过早朝了。
马车经过宫门,很快便在天元殿外停了下来。
娄钰眼睛看不见,影一影二生怕他磕着碰着,马车刚一停稳,两人便一人掀开车帘,一人将他从马上扶了下来。
而后,便由影一去停车,而影二则扶着娄钰向天元殿走去。
兴许是因为娄钰早就派人知会过的缘故,大臣们到得很早。他们个个严阵以待,就等着娄钰宣布所谓的要事。
不过片刻,娄钰就在影二的帮助下走进了天元殿。
虽然,娄钰遇刺这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可是,却并未得到证实。直到今天,娄钰真正的站在众大臣面前,并且目不视物,众大臣才意识到原来之前的传闻都是真的。
娄钰瞎了。这对众大臣来说,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要说欢喜的,自然是时宴一派了。毕竟,娄钰眼睛一瞎,便有许多事情做不了。而这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请旨让时宴坐上皇位。
而愁的,则是娄钰一派的人。
娄钰眼睛瞎了,这也就意味着,时宴极有可能会趁机崛起。而他们,作为娄钰的亲信,最后的下场绝对会很悲惨。
所以一时之间,有不少人产生了动摇。他们是否也该良禽折木而栖呢?
和大臣们的所思所虑不同,时宴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一点。那就是昨天娄钰为何要逃?难道,他当真对他没有半点感情吗?
时宴突然自嘲一笑。结果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娄钰从他身边逃走,转而就投入了时胥的怀抱就是最好的证明。
众大臣的心思,娄钰心里再清楚不过。不过,这并不是他现在关心的问题。
他一步一步的登上高位,享受着来自大臣们的朝拜。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一齐跪下,高呼着道。
娄钰在那专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才对众人抬了抬手道:“都起来吧。”
他这声音刚了,便听到众人起身的声音。
“大家可能都很好奇,本王今日召集大家来,到底是有什么要事。”娄钰看着下方,虽然他什么都看不见。
众人没有说话,可是他们的沉默,倒像是一种默认。
娄钰当然也没有要众人回答的意思,只听他接着道:“想必各位大人已经听说过本王遇刺的消息。没错,本王的确遇刺了,不仅如此,眼睛还看不见了。”
这些话从娄钰的嘴里亲口说出来,带给众人的反应,与先前自己猜想是截然不同的。
只是众人仍是没有开口,等待着娄钰接着来的话。
“所以本王做出了一个决定,想与诸位大人共同探讨。”娄钰继续道。
这一次,终于主动出了声。“不知摄政王做了何决定。”
“当初先皇驾崩之时,因为太子尚且年幼,所以甶本王暂代朝政。如今,太子已经成年,再加上本王的眼睛也看不见了。今后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本王决定,由太子即日登基,掌管北月。”娄钰的声音并不大,可是整个大殿都安静的出奇,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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