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伍身体微僵,“高少,要出去吗?”
高寻文随口嗯了声。
见石伍表情不太对劲,高寻文意识到他想起那晚在会所的事,于是说:“我们去医院。”
说完,高寻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居然也会照顾起石伍的心情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从来没有人会对自己养的狗上心。
到了医院,护士推着石伍去做检查。高寻文去了医生办公室。
两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
医生看着石伍右腿的CT照,口吻有些凝重,“他的小腿神经遭遇两次事故已经坏死,可以考虑做长期的康复治疗,也许还有好转的机会。”
高寻文观察医生的神情还有语气,已经听出话里的意思。
即便做了康复治疗,石伍的腿也不可能彻底恢复。
听到这个答案,高寻文心里并没什么波澜。
当初他亲手打断石伍的腿,就是为了断掉他逃跑的心思。
如今石伍的腿因为车祸彻底废了,那也没有再治疗的必要。
只要石伍一辈子不能下地行走,就再也不能离开他的身边。
然而高寻文没有急着下决定,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石伍,“你想做康复治疗么?”
石伍观察高寻文的神色,嘴唇动了动,最后摇了摇头。
高寻文没料到石伍会拒绝,盯牢他的双眼,饶有趣味地问:“为什么不做?”
石伍想了很久才说:“高少会不高兴。”
这一刻好像有根羽毛从高寻文心口拂过,他抬手摸了摸石伍的脸,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这句话是真心的么?”
石伍这次没犹豫,点了点头。
高寻文眼中多了一丝笑意,带着笑容说:“放心,就算你一辈子坐轮椅,我也会照顾你。”
石伍低下头,看不出喜怒。
高寻文不在意石伍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他转头对医生说:“那就不必浪费时间治疗了。”
医生张了张嘴,本来想劝劝,可这到底是病人的家事,他也不好插嘴,于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从医院离开,回去的路上,车里十分安静。
石伍一言不发,他手中拿着CT照,盯着不说话。
高寻文见他看了半天,从石伍手中抢过来,趁着红灯的空隙,打开车窗,把CT照撕了扔出去。
石伍张着嘴,看着碎片被风吹得没了踪影。
高寻文淡淡道:“这种不重要的东西没必要带在身上。”
石伍没有开口,垂下眼皮,遮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
回到度假村,高寻文抱着已经睡着的石伍上楼,把他放在床上睡觉。
这时手机响起,是秘书打来的,说是公司有个会要开,请高寻文回去。
高寻文看了眼在床上睡熟的石伍,挂了电话下楼,来到客厅。
管家规规矩矩拿来西装外套给高寻文。
高寻文接过外套穿上,望着门外的积雪,沉吟片刻后,开口说:“这两天替我盯着石伍,看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管家不明所以,应道:“是……”
待高寻文走后,管家望向二楼房间,不解地想,一个失忆的人,还断了腿,还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到了公司,高寻文和秘书去了会议室,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会议,独自回到办公室。
他坐在老板椅上,望着偌大的办公室,不自觉想起了石伍。
高寻文拿出手机,给管家打了电话。
管家报告了石伍今天的动态,说道:“吃完晚饭以后,他又回房间睡觉了,到现在还没醒。”
高寻文沉声问:“他有没有和你提起康复治疗的事?或者在房间做点别的。”
管家照实说:“没有……”
挂了电话后,高寻文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若有所思。
看来石伍是真的不想治好自己的腿。
夜幕降临,高寻文处理完公司的事,回到度假村。
管家迎了过来,说道:“高少,有您的快递。”
高寻文从管家手里拿到快递,看见信封上的署名是方仲景。
他目光微黯,伸手拆开信封,里面掉出一个邀请函。
高寻文弯腰捡起,打开邀请函,上面写着方小少爷周岁宴,诚邀他来参加。<author_say>
高寻文对石伍的情感正一点点改变中,等他彻底陷入,就是虐攻的时候!
石伍憋着坏水放大招,后面高寻文要遭到身心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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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给我生个孩子
高寻文盯着邀请函上面的字,目光如深渊般幽暗。
方小少爷?
方仲景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高寻文这段时间的心思全在石伍身上,根本无心理会外面的事,竟然连方家有了香火都不知道。
高寻文顿时有一股挥散不去的闷火盘踞在胸腔里,他收起邀请函,扔在桌上,上楼去了。
石伍还在床上睡觉,他蜷在被子里,露出半张苍白的脸,微长的黑发贴在手臂上,睡得很熟。
高寻文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石伍的脸。
这个小玩意永远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这么乖。
高寻文想起中午医生说的话,他掀开被子,那只大手游走到石伍已经废了的右腿上,拇指摩挲着上面狰狞的疤痕。
这条疤痕是高寻文亲手造成的。
那天夜里,石伍想要翻窗逃跑,结果被高寻文抓了个正着。
那一晚,度假村的灯全亮了,保镖堵在门口,把家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石伍跪在地上抱着高寻文的腿,满脸是泪,哭着说再也不敢了,求高寻文放过他一次。
高寻文依旧没有心软,亲手拿棒球棍打断了石伍的腿。
石伍是个白眼狼,任凭他怎么养,也始终养不熟,一颗心从来不在他的身上。
既然石伍一心想要跑,那就把他的腿打断,这样石伍就再也逃不了了。
再不行,大不了就拿条狗链拴着他。
反正总有办法把石伍留在这个地狱般的囚笼一辈子。
有时连高寻文自己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把石伍留在身边。
他身边有无数小情人,论身材样貌,个个比石伍出众,也比他乖巧懂事,从来不惹麻烦。
偏偏石伍把他吃得死死的。
这个问题,高寻文一直没想通,他也懒得去想。
总之,他绝对不能放走石伍。
高寻文回过神,看着熟睡的石伍,手心的触感柔软又光滑,黑暗中,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满腔的燥热无处发泄。
高寻文拉下裤链,把石伍双腿分开,拉到身前,简单地做了前戏以后,直接贯穿了他。
石伍被干到一半醒了过来,摇晃的视线里他看见床边站着一个高大黑影,黑暗遮去了高寻文的容貌,那双带着精光的眼睛如捕猎的狮子般锐利,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饱满,像只发情的野兽在阴暗处活动。
石伍盯着高寻文的脸,很快就无法思考,被迫迎接他的激烈索取。
高潮来临时,高寻文抱紧了石伍,在死寂一般的氛围中忽然问:“你恨我么?”
石伍用迷惘而单纯的表情看着他,似乎没有听懂这句话。
两人四目相对,过了片刻,高寻文低下头,啃咬着石伍的嘴唇,沉声喃喃:“最好永远别记起来。”
高寻文精力十足,足足折腾到天空翻起鱼肚白才罢休,他把石伍带到浴室清理,两人一起躺在浴缸里。
高寻文从后面抱着石伍,水珠顺着喉结滑到胸前,他问:“你真的不想治好你的腿?”
石伍靠在高寻文胸膛上,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额头,安静地摇头。
高寻文从面前的镜子里盯着石伍的脸,神情看不出情绪,“你想做康复治疗的话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安排医生。”
石伍依旧摇头。
高寻文伸手,扳过石伍的脸,盯着他清澈干净的双眼,“你只有这次机会,确定不要?”
石伍翻过身,跨坐在高寻文腿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肩上,又摇了摇头。
高寻文心里某处好像被击中了,他抬起手揪住石伍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语气冷了几分:“我给了你机会,是你不珍惜,如果以后被我发现你撒谎,我会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
怀里的人微微一颤,高寻文看着石伍,“我不喜欢你骗我,明白么?”
石伍点点头,蹭了蹭高寻文的脖子。
这个示弱的姿态让高寻文很满意,他低下头,吻了吻石伍的嘴角,“只要你乖乖听话待在我身边,我会好好对你。”
这样的石伍就很好,什么也不记得,眼里只有他,也不会再妄想打逃跑的主意。
隔天晚上,高寻文约了生意上的好友出来喝茶,想要探一下方家的事。
出发前,高寻文亲自挑了一套衣服给石伍换上。
如今他伺候石伍好像成了乐趣,就像逗猫溜狗一样,难得对这些小事有意思。
石伍只管穿,从来不反驳高寻文的眼光。
自从失忆以后,他变得越来越听话。
折腾了半个小时,高寻文带上穿得厚实的石伍出门。
来到约定的茶馆,古色古香的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茶气,柔和的灯光洒满地板,整个茶馆静悄悄的。
服务生领着他们来到包厢,魏总已经在里头等着了,盘着腿正在泡茶。
见到高寻文来,魏总调侃道:“幸好今天约的不是酒吧,否则肯定要让你自罚三杯。”
话音落下,魏总这才注意到坐在轮椅上的石伍,哟了一声,“这谁啊?”
高寻文以前从不带石伍出门,所以几乎没人知道他身边还养了这个小玩意。
高寻文摸了摸石伍的脑袋,“喊人……”
石伍很乖顺地喊:“魏总……”
魏总是个人精,一看两人这亲密的架势,便明白什么,看高寻文的眼神多了几分玩味,“什么时候养的?”
高寻文落座,淡淡道:“有段时间了。”
魏总的视线在石伍盖着毯子的腿上打量了一下,忍不住说:“你这口味有点重啊,都这样了还不放过?”
高寻文笑而不语,吩咐服务员上了茶水和小蛋糕给石伍。
石伍很识趣,就坐在一边安静地吃,一句话不说。
两人互相调侃了几句,高寻文开门见山问起方仲景孩子的事。
说到这件事,魏总也不太清楚内情,“只听说是忽然就带了个孩子回来,不知道是哪来的。”
“不过听他们说,好像是做了试管。”
高寻文倒了杯茶,悠闲道:“方仲景那种人想要什么女人给他生孩子没有,还需要做试管?”
魏总笑容多了几分深意:“方少也好同性恋那一口,对着女人恐怕不太行吧。”
这句话倒是没错,换成高寻文,让他现在去上个女人,恐怕他也硬不起来。
魏总打趣道:“高总这么关心方少的孩子,难不成也想成家立室了?”
高寻文轻笑一声,嘴里嚼着这四个字,“成家立室?”
他和谁成家立室?
高寻文既不喜欢女人,也没有交往对象,身边顶多只有几个排解寂寞的小情人。
难不成和小情人结婚?
或者和石伍?
高寻文转头看向身旁安静吃蛋糕的石伍,心里的想法有一刻的停留,不过很快便消逝不见。
谁会和自己的狗结婚?
魏总是个有眼力见的,见气氛冷了下来,他很快把话题转开,聊到别处去了。
这顿茶没搜刮到有用的信息,高寻文也懒得再去管这件事。
方仲景有孩子和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多了个继承人而已。
回到车上,高寻文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忽然间,他感觉袖子被抓住,高寻文睁开眼睛,发现石伍正看着他。
高寻文伸手把石伍揽进怀里,问道:“怎么了?”
石伍紧紧抓着高寻文的袖子,小声说:“你会结婚吗?”
高寻文意外石伍会问这个问题,他嘴角勾起,摸了摸石伍的脸,“怎么,你不希望我结婚?”
石伍垂下眼皮,没有说话。
就在高寻文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石伍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希望我结婚?”高寻文目光深深,“你怕我不要你?”
石伍抬头和高寻文对视,眼里带着不知名的慌惧。
高寻文捏着石伍的耳垂,手上用力,语气没有起伏,“你知道我是好人坏人吗?就想黏着我一辈子?”
石伍吃痛,却很认真地说:“你对我好……”
高寻文忽然想笑。
他对石伍好?
像条狗一样想上就上,想打断腿就打断腿,甚至被关在不见天日的房子里半个月不能出来。
这叫好?
这种话,也就如今什么也不记得的石伍才能说出口。
换作以前的石伍,恐怕只会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哭着喊着骂他是个不得好死的坏人。
高寻文猛地把石伍压倒在座椅上,贴着他的嘴唇,恶劣地说:“我不结婚,怎么传宗接代?”
这个问题石伍回答不了,茫然地眨了眨眼,只能凑近去亲吻高寻文。
这是石伍失忆后第一次对他主动,两人嘴唇相碰那一刻,高寻文心里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巨大波澜。
高寻文双眼猩红,他掐住石伍下巴,霸道地咬住那张冰凉的嘴唇,脱口道:“要么你给我生个孩子?”
这话一出,连高寻文也愣住了。
直到这一刻,高寻文才知道他为什么急于去探究方仲景的秘密。
他既恶心,又羡慕方仲景,像那种冷血的人都能有小孩,为凭什么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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