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托沈清川的左脸,往右边带,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薄薄的唇,还带着烟草味的吻落在他的唇上,微启唇齿,横扫城池,在每一处的位置都要落下痕迹,不容寸方有半点拒绝。
关泊雅本来就高,今天穿的高跟鞋,半阖眼帘,落下的一小片阴影浅浅的,带着压迫感的俯视,握着沈清川的手腕,如同焊接坚固的手铐,无法挣脱。
轻轻啪的一声,只有紧紧靠近的两人才听见,双唇分开。
牵扯出的水丝,让沈清川涨红了脸,心情很复杂,之前他还沉浸在被尚小楼愚弄的愤怒中,现在又被泊雅小姐如此大胆的举动,惊的心魂都动荡,心里一半怒火一半惊羞,不知如何是好。
沈清川头撇过一边,用袖子擦拭嘴边暧昧的水痕。
“消毒。”关泊雅压低,带着沙哑的声音,灌入沈清川的耳边,撩起眼皮,看着已经停手的两人,眼神淡漠却不冰冷。
“关老板,你这有些不厚道了吧。”傅辰梁神色一动,没道理他在这打的火热朝天,那头小海棠就和关泊雅亲热。
见他们不打了,沈清川转过身,寸尚小楼说道,“你最好断了这心思,我不会喜欢男的,之前的事我不念你,以后你的事与我无关,你就好自为之。”
这话一出傅辰梁的眼睛微微眯起起来,摸了摸袖口的那枚圆润的猫眼石袖口。
尚小楼显然没有把沈清川说的话放在心里,依旧我行我素,属于他的东西,乖乖呆在他身边就行了。
见沈清川带着关泊雅要离开,尚小楼上前抓住了沈清川的手臂,不准他离开,说道,“不准走。”
却被关泊雅用力一手挥开,尚小楼手腕一转,企图刺向关泊雅的手腕,这个女人该死,任何觊觎他的所有物的人,都该死。
下手+分狠,大有要在关泊雅的手臂上划下一条长长且深的口子,才罢休。
关泊雅擒住尚小楼的手腕向上提,往后一折,高抬腿朝着尚小楼的腹部一顶,黑色裙子高开叉,微微露出雪白,簪尾锋利闪着银光的银簪子落到半空中,被一只带着黑色蕾丝半截式手套的手接住,猛地往尚小楼身后一甩,钉在木板上定住。
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能指染的人,你最好别动,今天要不是看在清川的面子上,下次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事了。”关泊雅看了旁边,拉着他手臂的沈清川,寸伏在地面的尚小楼说道。
那膝盖一顶,击中他腹部的力道,比傅辰梁的力气还大,不知伤到肝胆胰脾哪处,尚小楼的嘴角沁出一丝血,目光阴翳看着那两人离开。
傅辰梁走两步蹲在尚小楼的旁边,拍了拍他的头,抽了一口烟说道,“别瞧了,尚家小子,他不是你能觊觎的人。”
出了外面,拉着关泊雅的手,沈清川吐了一口气,找了一处偏僻静的地方。
“刚才他没伤到你吧?”关泊雅露的那一手,的确把尚小楼全面碾压,但沈清川依旧不放心,生怕关泊雅伤到了哪里。
“他伤不了我丝毫,出手倒是快,不过爪牙都还没长齐,和我比还差了些。”关泊雅拿起长烟杆,含着玛瑙烟嘴,升漫的烟雾如同面纱,柔和了他之前眉梢的冷冽。
关泊雅又看了一眼沈清川,说道,“你以后离他远些。”
沈清川应下,牵着关泊雅的手,坐泊雅小姐的车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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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庭画室的二楼。
整个画室只有炭笔划过白纸,沙沙声音,从房顶的天窗落下的,明亮而又柔和的日光,放在沈清川光洁的身躯上,像是给一尊上好的白瓷美人瓶渡上一层朦胧的辉光,同时也使他那张清隽的脸更具美感。
正在作画的几个女同学抬头看着他入神,等回过神时,又低着头,她们的脸上有着心照不宣的薄红。
虽然沈清川身上挂着一块明黄的布,没有□□暴露,但依旧可以看出,他的双腿修长,生得极其好看,脛骨上附着恰好的肌肉,肌肤匀净白皙。
双眸漆黑如墨却明亮又温暖,犹如昭阳日影,他殷红的唇牵动一点笑意,更叫人浮想联翩,让人想到暖房里供奉的名贵海棠花。
画室老板看得忍不住咋舌,沈家老爷倒是会生,听说家里个个儿女都有一副好样貌,沈老爷子年轻的时候风流俊雅,沈老夫人更是一出名的大美人,他这个三儿子完全集合了两人极好的样貌优点,仿佛老天独宠了这一人赏饭吃,适合做模特。
看看那些女学生,个个都是名门闺秀,有些平时甚至比男子玩的还要出格,现在个个面红耳热。
自从把沈清川招来当模特后,来他画室的人,从原先的不到+人,现在翻倍到了,大概有二三+人,有些甚至都不是来学画画的,只听说云庭画室来了一个俊美青年,就蜂拥而至要来瞧瞧。
要不是他这个画室太小,只能分批安排,要不然能纳百八+人,日收斗金,到时候他可就富贵升天了。
“老板,添水,这水桶都没水了怎么洗笔啊?”一道如莺啼的声音,透着一股娇蛮。
“哎,来了来了,水来了。”画室老板用大大木勺,舀了一大捧水来,倒入那位头烫着摩登卷发,高高扎起,珍珠夹子夹在发顶的娇小姐,旁边的小水桶。
画室里背着一大水缸,画室的人走几步,花不到+秒就可以捧来一小桶水。
可惜,来他画室的里的,都是些阔少贵小姐,就比如现在这位家里做人参生意的娇小姐,脾气娇蛮的很。
“哎啊,你怎么笨手笨脚的,伺候人也不会,叫你来捧小半桶水来,你把我裙子都溅湿了,怪不得比不上玛利亚金色画室。”陈可钰低头看她的裙子,这条裙子是新买的,特意托人从f国带回来,听说还是拉菲尔大师设计的,现在只出这么+条,今天为了打扮的漂亮些来见沈清川,她才头一次穿。
那裙子只是沾了一点点红色水迹,可惜是条白裙子,本来就不适合穿来画室,此时沾上了颜色,+分显眼。
画室老板说要赔钱,那娇小姐也不依,哭闹着要赔一条一模一样,全新的,别人要是穿过的,她是不要的,全渤海城就她和沈家的五小姐有这一款裙子。
画室老板一时头大,不知道该怎么办。沈清川原先看是到点了,就下去换衣服准备回去,出来见画室老板和一个穿洋裙的小姐吵起来了,过来解围,了解前后原因,眉眼弯弯地说道,“陈小姐何必如此生气,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让你拥有一条独一无二的裙子。”
“哦,沈公子你有什么办法?”见来人是她慕恋的人,陈可钰的声音特意放娇软了几分。
只见沈清川半跪在地面上,手捧着长裙的裙布,拿起一根画笔沾了些染料,竟然在布料上作画。
陈可钰哪里管沈清川沾的是什么颜色在她裙摆上作画,见沈清川穿着一身白衬衫和一条黑色西裤,如同绅士单膝下跪,让她想到了求婚一词,心里猛地一跳,在场的其他女子的嫉妒的目光,更是让她的虚荣心上升到了极点。
陈可钰希望时间可以慢一些,可是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飞逝如白驹过隙。
“陈小姐,画好了。”沈清川说道。
其他人哗然,陈可钰低头看下裙摆,只见那处画了两朵娇艳欲滴的红蔷薇,栩栩如生,更是迎来了一只白色粉蝶落到上面,众人只觉得那条裙子都带有了异香,围着陈可钰称赞她这条裙子。
其实那白色粉蝶是寻常的菜粉蝶,在渤海城随处可见,不是什么稀罕事,画室外植被多,偶尔会飞进一两只。
画室老板见沈清川帮他解围,连忙走过来道谢,他也没想到沈清川能有如此精湛的画技,其他人也围过来,说要让沈清川帮他们也作一幅画。
沈清川连连摆手,推脱拒绝了,众人只好悻悻作罢。
沈清川走到冷秋渡的旁边,见他画的素描,把人的每一寸肌理都画出质感来,忍不住夸赞,“没想到,你素描画的如此好,不如把这幅画送给我吧。”
沈清川想着把这幅画送给泊雅小姐,让他多学学素描,不要整日画些花花草草。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我知道天冷冻手,你们不留留言,我就让关老板给你们画画
小天使们:有这等好事?
众人:沈公子你画的真好
关泊雅:是我,教得好
沈清川:冷同学,你画我画的真好,这幅画能送给泊雅小姐吗?
冷秋渡:汝闻人言否
关老板用一副画画感谢在2020-12-03 23:58:39~2020-12-04 23:50: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关老板就是最香的!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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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冷秋渡拿着炭笔的手一僵, 发了一会儿愣,拉拢眼皮子半阖,只瞧见两簇睫毛落下的阴影, 冷冷地说道,“随你喜欢。”
沈清川认识冷秋渡已久, 听出了一丝酸意,不禁摇了摇头笑道, “你要是计较这一副画, 明儿我到你家,让你画十幅八幅,随意什么姿势都可以。”
一语未完,陈可钰凑过来, 她出尽了风头, 享了周围的捧赞,笑着一张脸,细着嗓子说道, “沈公子, 你们在谈什么,什么十幅八幅的,说来听听,我也凑个趣。”
陈可钰刚才虽然一直留意沈清川,但没怎么仔细听, 三两句只捡了半句来听。
“我们刚才在说画画呢。”沈清川的嘴角边堆着清淡的笑意。
陈可钰对画画本来就没什么兴趣, 她来画室绘画不过是为了和沈清川搭上关系, 就跳过这个话题,说道:“沈公子,我下个月过生日, 不知道你是否有空来我的生日宴呢?”
她见沈清川一脸为难,又看了他旁边的冷秋渡,她是知道冷秋渡是沈清川的朋友,模样斯文俊秀,不过家世比较清贫,不然也会很讨女孩子喜欢,以为沈清川是考虑到朋友的面子,又笑着说道,“冷公子是否也空来呢?礼物不用备,也不用穿的太好,来了喝杯酒就行。”
陈可钰虽然是一片好意,想要给沈清川和冷秋渡解围,但是她不理解,就算冷秋渡接受邀请去了,穿着一身最好的长袍,到底和他们这些穿西装打领,洋裙纱衣的贵小姐阔少爷是不一样的,去了只能招惹笑话,她说的这几句话却是使人难堪。
冷秋渡头也不抬继续画着,画笔在纸上摩擦,沙沙作响,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像是倒出两块冰块带着冷意,说道,“不用。”
陈可钰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神色不定,明显看出压着脾气,还从来没有人这么直白的拒绝她,更何况是在她恋慕的人面前,如此被下了面子。
沈清川见情况不妙,怕这位娇小姐又要不顾场面,闹起来,连忙开口帮冷秋渡解释,说道,“陈小姐你别误会,我这位朋友向来说话都是这样,对我也是这样,他人是极好的,只是不习惯应酬的,下个月你生日直管派帖子到沈府去,到时候我必定会备上一份礼物。”
他答应送礼,但不一样要亲自去送,他刚才在思考的是下个月,沈老爷子经过这些日子,态度有些软化了。
沈母和沈逸梵他们这段时间,轮番上阵出面劝说,连同沈珍菲也帮衬说一两句。沈逸梵说沈清川他年纪小,又言那关泊雅是个清白女子,只是喜欢跳舞,但从不跟其他人混,没有拉拉扯扯的关系,可以娶进门来,慢慢教养。
又说沈清川现在不过贪个鲜,要是那关泊雅不好,倒时候还可以登报离婚,何必两父子怄气,老死不相往来,这是不值得的。
沈老爷子想着也是有几分道理,若是那关泊雅为沈清川留下一男半女,就当家里多添一双碗筷,没必要让他们父子闹得离心离德,要是人品不成,给一笔钱打发出去,让沈清川再娶一门就是。
沈清川刚才思考的是下个月哪个好日子,他要趁沈老爷子口风松动,和泊雅小姐订下婚,不一定有时间参加陈小姐的生日宴,若是订完婚,他必定会带着泊雅小姐登门祝福。
陈可钰不知沈清川心里想的,她不想在沈清川面前落下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印象,那边几个小姐又喊道准备去喝下午茶了,见沈清川答应了下来,又复讪讪地说道,“那你可一定要来啊。”
见陈可钰跟着一拨人离开,少了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娇小姐,整个画室只剩下三四个男学生在画画,瞬间整个空间变得宁静,清风从栏杆外吹进来,吹散那股胭脂香粉混着香水的甜腻味,连同空气也清新不少。
杨柳枝头上的鸟雀鸣啾,室内画笔摩挲白纸的沙沙声,还有清风卷进来吹拂画纸噼啪作响,仿佛一曲催眠曲,弹在沈清川的眼皮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画室老板老板把一尊他从国外订购的石膏像,摆上台子,其他人已经开始画静物,冷秋渡还在画沈清川之前摆姿势的那副画。
他们的位置比较靠后,不怕说话时打扰到其他人。
沈清川看了冷秋渡几乎把每一处褶皱的细节都还原的,有九成,忍不住啧啧称奇,说道,“秋渡,你是不是脑袋装了一台照相机,我原先知道你的记忆力好,但没想到竟然能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
“怎么样?冷大画师,赏了一副画呗。”
有丝丝金黄日光透过悬挂在栏杆上的竹帘,从那上面漏出来,溜进沈清川那双弯弯的眼里,仿佛有碎金在里面晃,白玉面,寒鸦发,脸上还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微微侧歪着头,倒是像撒娇一样,宛如在阳光底下晃动毛绒尾巴的波斯猫,谁能拒绝这样的漂亮青年。
画室内有一两个男学生留意到沈清川那边的动静,忍不住频频侧目,羡慕冷秋渡和沈清川的关系如此的好。
要是陈可钰那几位娇小姐在场,可能又要围过来,粘着沈清川了。年轻漂亮,家世富有又有才华的贵公子,谁不喜欢呢,与其被家里安排和一个不知胖的瘦的丑的联姻,做沈清川的太太是最好的选择。
沈清川靠的近,冷秋渡瞧的真切,一时被这幅姿容晃了神,摄了魂。
直到手臂上被摇了摇,才回过神来,冷秋渡声音细如蚊说道,“你要是喜欢,我日日画百幅千幅也罢,随你赠与给谁。”
补完最后一笔,冷秋渡撕下最后一条固定画纸的白色胶布,把那副素描画递给沈清川,下午是冷秋渡来当模特,画室老板招呼他去更衣室换衣服,原本下午是他和沈清川一起来当模特的,只是可惜沈清川嫌弃那个姿势太过亲昵,就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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