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需要将云月叫过来吗?”
“四喜,日后不是特定情况,你还是叫我公子吧。”简时慵懒的在祁邪曾经睡过的位置蹭了蹭,“云月暂时就不用过来伺候了,等我睡醒再说吧。”
“好的,公子。”
四喜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唿。
照料了一晚上的简时再也忍不住困意,窝在马车上沉沉睡去。
另一辆马车上。
“君上,这位时七公子究竟意欲如何?”秦飞看着祁邪手中厚实的皮草,有些摸不着头脑。
祁邪却是勾唇一笑,低头嗅了嗅皮草上那人残留的味道,低声呢喃:“抓到你了,哥哥。”
“什么?”
秦飞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坏掉了。
祁邪看着马车里的几个心腹,压低了嗓音道:“时七就是简时。”
这话一出,秦飞秦耀和崇清瞬间绷直了背部,三人面面相觑了好半晌,崇清这才转过头道:“君上何出此言,那为时七公子看着就是哪家养出来的贵公子,荤素不忌,为了那群莺莺燕燕花费大量银钱赎身,怎么都不是简公子能做出来的事。”
简时在秦飞等人的眼中那完全就跟活菩萨在世似的。
每当他们遇到什么难题,简公子总会站出来为他们分忧,齐国能有现在这样,几乎都是简时的功劳。可惜,二人因为君上的欺瞒而各奔东西,眼下这荤素不忌的浪荡子会是简公子?
打死他们都不信!
祁邪看着他们脸上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这一笑牵扯着内伤,咳了好几口鲜血出来。但他完全不以为意,一脸甜蜜的说:“在美仙院的时候他就漏出破绽了,三杯就倒的酒量,无聊了捏耳垂的小动作,还有那些莺莺燕燕们围绕在他身边,偶尔露出不耐的模样……”
这些都无一不在告诉他这个时七的男人与简时有很深的联系。
但当时他并未细想,而后与姬玉大打一场,对方告知他简时已然回了齐国,再加上与四喜交手时对方的功法与姬玉习的差不多同源,还有简时身上独特的味道,他若再认不出来,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于是他故意做出妥协,与秦飞一道上了其他的马车。
每辆车内的装潢都是一样的,七八辆马车载十来个人太小题大做了些。
明明白白的就是特意做出来的假象,一切都是为了做戏而已。
再加上这张厚实的毯子,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中的独占欲,控制欲以及一腔爱意交织在一起,祁邪恨不得现在就将简时抓到身边,压在身下好好艹弄一番,逼着他哭闹,逼着他说爱他,逼着他做出保证,并用最坚固的锁链绑在自己床上,以后再也不允他离开。但他知道,现在自己若这么做了,以后怕是再没有机会留下他了。
神秘莫测的姬玉,还有简时与他究竟做了什么交易,以及功力高强的婢女四喜……
要想达自己的目的,祁邪知道自己还得再忍耐一段时日,万万不能将人给吓跑。
最好的选择,就是让简时自己跳出来承认,甘愿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不是吗?
只是要想达成这件事……
还得从长计议。
看着祁邪阴晴不定,又时不时低头嗅嗅皮毛毯子露出痴迷的脸色,秦飞几人面面相觑,识趣的将脑袋瞥向外头,心中更是翻涌不已的在消化那放荡不羁的贵公子就是简时的事实。
这两人脸都完全不一样,君上究竟是如何看出来的啊摔!!!
……
陷入昏睡中的简时完全不知道自个儿早就跟冷水下锅的汤圆儿似的,漏了馅,梦里还想着要如何用自己精湛的演技将他骗的团团转,最后祁邪哭丧着脸求他原谅的场景。
一场梦做的他喜笑颜开的,最后竟是生生笑醒的。
“哈哈哈……嗯?”
煳里煳涂的睁开眼睛,简时这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公子,您醒了?”
云月看着男人一脸迷煳的睁开眼,巧言倩兮的从旁边热水盆里将帕子拧干,温柔的给他擦着脸。
简时闭着眼任由她擦干净,问道:“马车怎么停下了?现在到哪里了?”
“我们刚好路过一个驿馆,连续赶了一天的路,那几位爷说是原地休憩一番,顺便给马儿们喂喂食。”
“原来如此。”简时点点头,“那其他人现在情况还好吗?”
买回来的一干漂亮妹子,娇软小倌们可不能出事啊,这些都是他以后的人气值来源呐!!!
天知道好多观众都喜欢看颜值高的这款。
云月点点头,软声道:“他们都很好,只是不知道我们究竟要去哪里,有些恐慌罢了。”
简时沉吟片刻后,道:“你就跟他们说,为了躲避祁云琅那个大变态,本公子要前往齐国,让他们且放宽心,路上吃食我会命人准备齐全的。”乖乖的别生事就行。
云月听懂了简时的言外之意,微微颔首伺候着他洗漱,然后端着脏水准备下马车。
因为离开的匆忙,云月身上还是穿着昨夜在美仙院表演的那套大红色衣裙,又轻又薄。
“云月,等等。”
“公子?”
云月转过身疑惑道:“可有其他事情吩咐?”
简时将自己常穿着的披风系在她身上,说:“马车里有相应的取暖衣物,届时你带着他们将衣服换上,既已出了美仙院,日后便要好好过日子,别在这般冻着自个儿了。本公子还打算到了齐国买个大宅子,让你当当我首席婢女呢。”
“公子当真不要妾身暖床?”云月煞有心思的开玩笑道,感受着披风带来的温暖笑的开怀。
“哎?本公子是这种人吗?本公子可是洁身自好的紧。”简时夸张的瞪大了眼,随即又凑过去小声道:“不过在外头,就得辛苦你帮着我做做样子,可好?”
云月笑笑,“这是自然。”
她知道时七公子喜她并不是那种男女之情的喜欢,更不会喜欢其他那些个从美仙院带出来的姐妹。
眼下只要做好公子交代的事,能够在公子身边伺候她就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奢求那么多呢?
贪心,可从未有过好结局。
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披着简时的披风笑盈盈的从马车上下来,祁邪眯着眼恨不得将那女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但他深知现在不能露出一丝不满,若让哥哥知晓,定然又跟那察觉危险的小兔子似的,藏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扣在马车车壁上的手指无意识的收紧,将边缘处的木料硬生生抠挖出一个大洞来。
祁邪的手指更是鲜血淋漓,血肉模煳。
“君上,您的手……”
崇清只单单说了这么几个字,剩下的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秦飞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开口道:“君上,眼下我们还未回到齐国,后面又有追兵,其他事情回齐再说不是吗?我相信简公子用这种法子来接近你,定然也是担忧您的,证明他心中还是有你的,等到回了齐国,您寻个机会坦白一切,祈求原谅,指不定简公子一时心软就原谅您了。若这个时候您没忍住,那便真的是功亏一篑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秦飞与纪珊二人相恋这么一段时间,对情爱也是开窍不少。
就自家主子和简公子的情况更好猜测不过,如果简时心里没他,昨晚怎会收留他,眼巴巴的照顾了一晚上?
祁邪双手握拳,紧了紧,又松开。
望着远离简时所在马车的女人,狠狠的闭上眼进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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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160】清心丹
为了营造自己风流成性,荤素不忌的形象,简时愣是连着三天都叫不同的人伺候,妖娆妩媚的云月,乖巧可爱的小倌清雅,温婉居家的温柔。
不论男女,只要简时一醒,就上他那辆马车整整一天。
欢声笑语不断,让人想入非非,误以为他们在里头做些什么坏事。
然而实际上,却是简时带着人在马车上玩五子棋,输了的人要被贴长条纸,还得唱歌或者是做个表演出来,每次都惹得人捧腹大笑,叫人与他愈发亲近。
听着后头车厢里的欢声笑语,祁邪恨不得拎着刀进去将那些个莺莺燕燕杀了个干净。
崇清不禁连声劝诫道:“君上莫要多想,即便他用这种招式来迷惑大家的视线,但若真要说做些什么,简公子定然不会做的。君上仔细一听,便会发现他们不过是在玩棋子罢了,若您此刻忍不住戳穿这层纸,后果可不是我们能够预料的到的。”
秦飞也难得帮腔,“君上,崇清言之有理,如果简公子真如他现在表现的这般放荡不羁,又怎会用别的身份来接近你,跟着一块儿回齐国?”
崇清不禁对他另眼相看,“秦飞,行啊,自从和纪姑娘互诉衷肠后,这情爱一事了解的很透彻啊。”完全不像最开始的那个大老粗了。
“嘿嘿……”
秦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粗生粗气道:“之前我也不懂这些事情,每次都惹得纪姑娘生气。后来问了纪姑娘身边的小丫鬟才知道自己哪里没做好。像君上和简公子之间,也定是有情意在里头的,不然昨夜简公子怎会照顾君上一个晚上没睡觉?”
“什么?”
祁邪神情一窒,“秦飞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说简公子照顾了您整整一个晚上。”
祁邪眸子紧紧的盯着他,双手握拳,紧张的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在君上面前,卑下万万不敢有半句谎言。”
随后秦飞就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昨晚上那种情况,他和那个名为四喜的婢女相互提防一个晚上,压根儿就没睡着,支棱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
一开始还能听着简时嘀嘀咕咕小声说着他听不清的话,到后来则是淅淅索索脱衣服,还有简时当时那调笑的声音。
秦飞屡次试图进马车看看情况,都被四喜给阻拦了下来,好在里面没有别的动静,秦飞又瞥了一眼看见简时在为祁邪上药,便信了当时他还不知道真实身份简时的话:他看上自家主子了。
后半夜,马车内安静不少,但自家主子却说起了胡话,每次他一说胡话,就能听到简公子轻声抚慰,来来回回一直到天明。
当时他总觉得君上忍辱负重太不容易,如今看来明明是二人情意未断,闹别扭罢了。
主子真有难的时候,简公子何尝不心痛?
听完秦飞所言,祁邪又悲又喜,喜的是简时还是关心他,在意他的,悲的是为何他要维持现状的模样,不肯与他相认。
是还未原谅他么?
“君上,其实简公子如今这做派也挺好。”崇清见祁邪钻了牛角尖,从另一个角度说道:“开春后便是夏国起兵来犯,就连越国,昱过也定是要来问罪的。若简公子的存在被人发现,定会以为来作为要挟。”
“可如今简公子以另外一个身份待在您身边,旁人根本不会知道简公子是您的软肋,再加上四喜姑娘的武功,简公子的安危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安稳的多。”
“是啊,崇清说的没错。”秦飞赞同的点点头。
祁邪何尝又不知这是最好的方式呢?
可他只要看见简时顶着一张玩世不恭,男女通吃的脸与旁人肆意调情,他心中就忍不住涌出别的情绪。
酸酸的,涩涩的,像是整个心被泡在醋缸子里,难受万分,醋意滔天。
澎湃的怒火又似星星之火,随意一个触发点就能野火燎原。
仅仅是听见他的声音,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祁邪就快憋到发狂,更别提现在完全不能碰,不能说,连接近都得小心翼翼,做好万全的防备。
开过荤的饿狼又怎会甘心处于这么个境地呢。
秦飞暂且刚刚开窍不懂起中的趣处,崇清却是在窑馆里肆意过一段时间的男人,最是清楚这种苦痛,本着为君上解忧分难的想法,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
祁邪看了一眼,淡淡道:“何物?”
崇清压低了声音道:“此乃医正炮制出来的清心丹,能抑制心火,调理身心。”
简单来说就是让人清心寡欲,少想些香艳的事情,弄的自己欲火焚身。
祁邪:“……”
听懂崇清的题外话,祁邪涩然道:“公孙启怎会炮制些这东西?”
崇清一脸难色的说:“咳,据说是给商先生服用的。”
祁邪:“……”
不听还好,一听就更郁闷了。
凭什么他商鞅能搂着人天天睡火炕,而他与简时却弄到这个地步。
真是惨。
心里埋怨着,手却很诚实的从里面拿了两颗药丸吞入腹中。
只要能让哥哥心甘情愿的留下,他就算花再多的时间去谋划又如何?
简时,定然只能是他的!
“阿嚏……阿嚏……”
不远处的马车里,与云月等人玩儿的高兴的简时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惹得云月几人连忙关心他是不是受了风寒。
简时揉了揉鼻头,摇头笑道:“怕是谁暗地里想我了吧,想本公子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有人惦记是很正常的。”
“公子真会开玩笑。”云月扑哧一下笑出声,夸赞道:“不过以公子的容貌,惹得人心心念念也是常态,不知道多少娘子对您芳心暗许呢。”
简时忍不住打了激灵,“嘿嘿,这是当然。”
语气淡淡,甚至还隐隐带着些恐慌。
哦吼,自个儿这马甲可得捂严实了,要是哪天让祁邪知道,准的翻了天。
马车继续行驶了两天,确定后头追兵赶不上,他们才放慢了速度,一脸五六天在马车上颠簸,所有人都面带菜色。
等简时穿戴好衣服跳下车的时候更是一个趔趄差点栽进雪地里。还好四喜和云月扶了一把才让他免于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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