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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有劫(玄幻灵异)——黑猫白袜子

时间:2021-07-28 16:23:50  作者:黑猫白袜子
  人生中绝大多数都只与文书与考试打交道的前天界第一甲等仙官,却在这人间少年身上捕捉到了一点让他头皮发麻的扭曲感,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但是再去仔细端详宴珂,那人身上却只有温顺可人的乖巧,半点不见古怪。
  鲁仁还待细看,季雪庭这时候已经走出去几步,见那两人都没赶上来,连忙回头唤他。
  “鲁仙友,怎么了?”
  “无事。”
  鲁仁怔了怔,随后便抹了把脸,压下心底那一丝不安,带着宴珂连忙跟上了季雪庭的脚步。
  三人一行要护着彼此不至于走散,走起来就愈发需要小心谨慎。
  好在到了长街尽头,戏台上演的戏码总算不再是雪君莲华相关,多是些老掉牙的青州传闻旧事,围观群众少了许多,季雪庭三人赶起路来一下子就要轻松了许多。
  只不过正在他们准备上台阶前往山神庙时,季雪庭忽然顿住了脚步,站在一个小而简陋的戏台前驻足观看起来。
  那戏台……甚至说是戏台都勉强,不过是个一人高的竹架子,周围糊着红纸,中间的“戏台”也就两尺多宽。这样笑的戏台,能在上面唱戏的自然不可能是活人,而是几个做得粗糙可笑的傀儡:用山核桃壳做头,削尖的竹签做骨架,花纸做衣。小傀儡的面容丑陋,山核桃壳坑坑洼洼,甚至都没有打磨光滑,紫红的嘴几乎要歪到耳朵下面,涂白的脸上满是孔洞,唯独那一双眼睛,却出奇的生动,仿佛活人一般滴溜溜直转。
  而这简陋可笑的傀儡戏,演的东西却颇为稀奇,乃是关于这瀛山的一个传说——
  说这瀛山之下,镇压着一只格外恐怖嚣张的天魔,被镇压之后依旧魔气外泄,导致瀛山方圆数十里民不聊生,妖孽横行。
  偏偏瀛山此地灵气稀薄,便是民众万般恳求上天,求仙佛解决这天魔之灾,也无人应答。
  无奈之下,有游方道士偶然路过此地,透给青州百姓一个办法。
  原来,这天魔的魔气,其实可用灵兽的祥瑞之气给抵消掉,而这其中,又以一种名为“虹行”灵兽最为相宜。这种灵兽乃是天生天养的山野之神,身披五色光,毛白,状如鹿,可日行万八千里,行云布虹。
  戏台上的“乡民”傀儡们听得那道士的话,忽然齐齐乱跳起来,只往那道士傀儡身上扑去,叫骂着,说那道士故意取笑捉弄他们。
  那虹行灵兽既然可以日行万八千里,又怎么可能被孱弱无能的凡人捕捉?
  道士傀儡在戏台被打得抱头鼠窜,好不滑稽。一番嬉笑怒骂之后,他才告诉山民们,虹行有个弱点——若是在月明之时将小儿缚在巨石之上,任其哭嚎,听到孩童哭喊后的虹行便会自行降落。这时再让那小儿哄着虹行褪去自己的鹿皮,化为人形去安抚他们,作为天性善良的灵兽,虹行也会乖乖照办。
  若是在这时候藏起它的鹿皮,它就只能化为人形,困于原地,再无法逃走。
  【“此法甚好!此法甚好!我青州之民有救了!”】
  【“先生高明!高明啊!”】
  ……
  台上那丑陋而简陋的傀儡狂喜乱舞,纷纷嬉笑。
  说来也奇怪,这傀儡戏台如此简陋,甚至连灯笼都没得一个,只用了几只持明烛勉强照明而已,可那躲在戏台后面操控之人,口技却十分精湛。
  那些山民们动作无比僵硬,可口中欢喜喊叫却翩翩如生,只得听得……
  听的人毛骨悚然,背后发冷。
  鲁仁原本只是因为季雪庭在那戏台子前逗留,才漫不经心凑上前去,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全神贯注,将全部精神都投注在了这样简陋可笑的傀儡戏中。
  这时候眼看着那些山民们计划着上山诱捕灵兽虹行,就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
  回过神来之后,他自然也察觉到了那戏台的蹊跷。
  不等他动作,季雪庭早已提剑,无声无息地走向戏台后面那操控傀儡之人。
  然而,他一拍那人肩膀,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觉怀中一重。
  那人竟然已经先行倒了下来。
  而季雪庭在低头看到那人的容貌之后,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
  “季仙友?”
  鲁仁连忙走上前去,待看到那人之后,他也与季雪庭一样,呆了片刻。
  “这,这是……”
  笑嘻嘻的脸,无比僵硬的笑容,涂得鲜红的嘴唇和红晕,外加只有一条缝隙的眼睛。
  那人的头颅不过是颗戴着面具的木球。
  而身体……也不过是一具粗糙到极点的傀儡。
  简直就像是先前在戏台上蹦跳不休的丑陋傀儡的放大版一样,这傀儡不过是竹子与纸糊出来的玩意——甚至就连棺材铺里的许多纸人,都比它做得精致一些。
  可是方才,鲁仁却分明听到了那些傀儡的声音,从它的身上传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强自镇定,可鲁仁发声时候声音里还是有些颤抖。
  “应该是有人想给我们透露点东西吧。”
  季雪庭在最初的诧异之后倒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安抚完自己的同事之后,季雪庭又有意无意地看向了宴珂:“宴公子,应当没吓到你吧?”
  对比起花容失色的鲁仁,宴珂倒显得格外冷静。
  听到季雪庭的问话,他垂下了眼眸,慢慢走上前来,然后……
  然后就把那已经没有了任何声息的纸傀儡一把抓起来丢到了一边:“雪庭哥,那东西脏,你小心点别弄脏了衣服。”
  宴珂低低说道。
  “啊,还真是……谢谢了。”
  宴珂不提还没注意到,季雪庭这时候才发现,原来那纸傀儡脸上的油彩竟然还都是新鲜画上去的,此时颜料未干,他那般大喇喇地抓着傀儡,若不是宴珂提醒,还真要沾上不少污迹。
  季雪庭也没在理会那已经散了架的傀儡,带着鲁仁和宴珂又回到了路上。
  只见随着夜色渐深,此处的人群却丝毫不见少,街头巷尾反而愈发喧嚣热闹起来。至于这位于街尾的简陋傀儡戏台忽然没了操控者的事情,那些人看上去似乎也并没有察觉。
  这本应该是一件好事,可出了刚才那个变故,如今鲁仁再处于人群之中,却再也找不到先前那种安心的感觉。
  “季仙官,你说过,那猖神之前看上去就像是缠绕着黑丝的……”
  季雪庭拽着宴珂,好让他不至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与自己走散。
  然后,他平静地答道。
  “……像是一头鹿。”
  作者有话要说:离朱:……天衢那张寡夫脸,yue!
  鲁仁:……为啥宴公子越来越像是童养媳了????
 
 
第26章 
  “虽然记载稀少,不过先前也曾有先例,山灵在被玷污之后堕为邪崇……”
  在青石阶上,鲁仁脸色凝重,一边爬台阶一边拼命地在自己的记忆中翻找着记录。
  “不过会堕落为邪崇的山灵本身妖性就更重一些,虹行乃是上三等的瑞兽,灵气浩荡,几千年前甚至能代风雨两师布云行雨。便是退一万步说,自天地灵气不稳,那虹行一族就幽隐了。它们这样的上等灵兽,可能会是区区山野之民可以捕捉困住的,再说了,连我都不知道虹行会有那样的弱点,一个寻常游方道士又怎么可能知道……”
  “鲁仙友不必太紧张。”季雪庭忽然开口打断了鲁仁的喋喋不休,“不过是邪门歪道的雕虫小技而已,这其中也许真的是有什么人想要通过先前那场傀儡戏,向我们透露线索。不过我方才细想,还是觉得那个故事中疑点重重,想来应该是隐于背后之人故意放出来动摇我们心神的。”
  尤其是看到鲁仁这般慌乱,季雪庭心中暗暗叹气,只觉得后面那种说法的可能性显然是更大一些。
  鲁仁这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猛然间变了脸色,随后便双唇紧闭,再不言语。
  三人沉默着顺着人流一路爬上了半山腰,总算在台阶尽头看见那座山神庙。
  看上去倒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神庙,既不是特别豪华,也说不上寒酸。若是不考虑青州和瀛城的异样,还有先前那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傀儡小戏,作为天庭正儿八经册封的山神老爷,季雪庭这会儿本应该挺满意自己的办公场所的。
  山神庙惯有的青瓦,白墙,庙前有香炉,内里已经被燃尽的未燃尽的香插满了,庙内有供桌,神龛之中影影绰绰供奉着一座木雕,香火太旺,雕像的眉目便也模糊在了延绵不断的烟气之间。
  “太好了!进到庙中便是你的地界,季仙友,你赶紧进去,然后跟上面的人说一说,让人派个驱邪镇魔的武神下来,将这乌七八糟的鬼地方好生清理一下。”
  鲁仁看着山神庙中的场景,面色稍松,这般说完便想要往那山神庙中走去。
  然而还没走出两步,面前却骤然横了一把未出鞘的凌苍剑,拦住了他的去路。
  “鲁仙友,稍安莫燥。”
  季雪庭柔柔说道。
  说话间却是一手持剑,一手将伸入怀中,又十分奢侈浪费地抓了一把纸符出来。
  “季仙官可是发现了什么?”
  看到季雪庭动作,鲁仁战战兢兢问道。
  “这个嘛……不好说。”
  季雪庭笑眯眯地说道。
  纵然没说出来,但那种感觉却是格外鲜明的。
  刚才那一刻,季雪庭甚至有点奇怪为何鲁仁没有察觉到那种鲜明的异样——就像是在隔在棺材板子里,看不见却隐隐溢散开来的一股子腐臭气息,正环绕着面前这座看似人声鼎沸,香火旺盛的山神庙。
  对比起来,宴珂反倒是更加敏锐一些,早在看到山神庙的一瞬间,季雪庭便可以感觉到这少年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每往前走一步,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抗拒和厌恶就更加明显一些。
  “别怕。”
  季雪庭轻声说道,明明宴珂身上用来防护的符咒与纸兽已经够多的了,季雪庭却还是下意识地又从掌中抽了几张出来,放在了宴珂的掌心。
  “……只是担心待会出问题对你看护不周,你别多想。”
  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季雪庭赶忙又补充了一句。
  “谢谢。”
  少年仿佛对季雪庭的冷淡一无所知,捧着那符咒,一改之前紧绷面庞,仰着头甜甜蜜蜜地应了一声。
  季雪庭甚至都不敢去看宴珂此时的眼神,连忙转过身子,按着剑戒备地走入山神庙中。
  而在踏入山神庙之后……
  什么都没有发生。
  祭拜的人依旧在祭拜,磕头的人也依旧在磕头。
  同样的,哪怕是进到庙里了,季雪庭一行人依旧是没办法连上天庭的通讯,更也没办法与外界联系。
  鲁仁那从天界找个武神来扫荡一切妖魔的计划落空,顿时垮起了脸哀声连连。这般喋喋不休抱怨了许久,鲁仁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没有得到回应。他回过头,正看到蒲团之前那个白衣青年双手环胸,仰头看着民众供奉的“山神主”塑像,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似笑非笑。
  鲁仁不由自主循着季雪庭的目光也往那雕塑上望去,不看还好,细看之下,不由自主又开始冒青筋。
  这世间供奉在庙中的,无论官职大小,多少都是在上天庭通明殿里挂了号的正经神仙,也正是因为如此,民间供奉神像,无论如何都得仔细小心,诚心塑像。
  哪怕是什么犄角旮旯里的土地老爷,塑像雕成时至少也的用正经墨汁画好五官衣饰,雕塑前再不济也得供上几个馒头野果,以表诚意。
  然而,这瀛城山神庙一座有墙有瓦的正经神庙,民众跪拜供奉的却不过是个粗糙雕琢的粗糙木偶,即便是以纯粹路人的角度来看,也能看得出这木偶雕得随便草率,五官位移,肢体粗糙,左手是四个指头,右手却有七个。
  “不像话,这真不像话,这种东西这么能摆进山神庙呢,这他妈根本就是随便从路边找了个木头桩子放进来了吧?”
  鲁仁气得打跌,一旁季雪庭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啊,没错,其实就是个木头桩子。”顿了顿,他又笑道,“这是韩瑛自己削的。”
  季雪庭依稀还记得这尊雕塑。那也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当时稚春已与他还有韩瑛都混熟了,昔日被磋磨得小猫仔一样的小孩长成了青葱可人,单纯稚气的小少年,满心之中都只有自己英明神武的哥哥。然而,韩稚春毕竟与常人不同,哪怕他又一次抓着韩瑛打滚,想要与自己最心爱的兄长一同骑马出游,仗剑江湖,也终究未能如意。
  韩瑛便是再肆意妄为,也不可能真的带这个痴傻弟弟游历江湖。一别之后再回家,才发现看似痴傻的稚春竟然还记仇得很。韩瑛到家许多天了依旧在生着闷气。当时……对了,当时韩瑛想讨稚春的欢喜,又想到那孩子痴迷傀儡,便捋好袖子,打算亲自给稚春雕个傀儡出来,没想到他号称旁门左道无一不精,唯独这雕木头却实在不行。千辛万苦做了个木头人偶,放到稚春面前,直接就把稚春吓哭了。
  后来……
  后来季雪庭却实在记不清,韩瑛与韩稚春这对吵吵嚷嚷的兄弟最后是如何和好的。
  他本以为,以当初那少年的高傲性格,大概早就将自己难得一见的失败作品烧成灰烬了,却没想到时隔多年,自己会在这里,再一次看到了那尊因为太丑而让他记忆深刻的木偶。
  “若是我猜得没错,应当就是韩瑛随意放了个木偶在这里供人祭拜吧。反正在我之前,这山神主之位不是一直空缺吗?他在此处备受爱戴,民众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异议,而这丑雕塑,看久了,恐怕也就习惯了。”
  “这……这不应该吧?这般离经叛道之事,倒不像是韩城主会做的。”
  鲁仁茫然道。
  季雪庭却并不意外:“你是不知道——这般不恭不敬,不畏神佛,才是他应该有的性子。”
  说话间,季雪庭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了多年前那个满脸桀骜,天不怕地不怕,恨不得能把天都捅个窟窿下来的少年剑侠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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