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多去几次呗,表明你的态度啊,刘备还三顾茅庐呢,不就是被拒绝几次吗?”韩齐又说道。
“确实,你说的有道理。”秦鹤洲点点头。
韩齐:“那当然,我说得能没有道理吗?我可是......”
说到这他突然戛然而止。
“你可是什么?”秦鹤洲疑惑道。
“可是......没什么可是的,你赶紧去找人家吧。”韩齐本来想吹没人比他可了解恋爱方面的事,然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寡王,于是只好闭了嘴。
秦鹤洲又机械地点点头。
韩齐直接上去推了他一把,顺便把卡塞到了他口袋里,“别磨磨蹭蹭的了,赶紧去啊,你拖得越久人家越生气,到时候就会怀疑人生,然后产生‘这种男朋友留着干什么,留着过年嘛?’的疑问,那个时候你就完了。”
秦鹤洲被他说笑了,应和道,“确实,留着过年太蠢了,应该扔到垃圾桶里,还是不可回收垃圾。”
“赶紧走,没和好别回来见我。”韩齐又开始打岔。
秦鹤洲:“有病?”
韩齐:“你才有病?”
·
秦鹤洲站在酒店的镜子面前,拿毛巾擦了把脸,思考着该怎么和陆凌川说。
他想干脆把事实都告诉陆凌川好了,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原谅他,他不想再装下去了。
秦鹤洲走到酒店楼下时,转角处突然开来了一辆黑色轿车,几个黑衣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黑衣人站在酒店门口,目光警惕地往四周扫视,显然是在找什么固定的目标,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质让周遭的人纷纷退避三舍。
最终他们把目光锁定在了秦鹤洲身上,为首的黑衣人对身边的人叮嘱了几句,生怕目标注意到异样之后跑路了。
陆凌川和他们交代过一定要把这个人带回去,如果完不成的任务的话后果估计挺严重。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秦鹤洲在异样后,不仅没有跑还径直往他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秦鹤洲之前在陆祁和陆凌川身边见过这几个人,想来应该是陆凌川叫他们过来的。
他不知道陆凌川具体想要干嘛,但既然陆凌川想要找他,那就算是想把他绑过去打一顿他也认了,自己做的事情确实欠揍。
于是他在几个黑衣人惊讶的目光下直接走了过去。
“头儿,陆少不是说叫我们把人给强行带回去吗?他怎么自己走过来了?”其中一个人在为首的黑衣人耳边小声说道。
“我怎么知道?再说他自己走过来有什么不好的,陆少不是还说了不能动他一根手指吗?”黑衣人瞪了回去,反正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正常的。
秦鹤洲走到为首的黑衣人面前后,他语气冰冷,公事公办地说道,“先生,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黑衣人虽然面上没有表情,但脊背却绷得很直,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秦鹤洲的反应,要是他不愿意,那他们又要把人带回去,又不能对他动粗。
这很难办的。
“是陆凌川叫你们来的?”秦鹤洲问。
黑衣人微微一愣,说道,“是的。”
闻言,秦鹤洲直接伸手打开了后座的车门,看着一众发愣的黑衣人,问道,“嗯?不是要带我走吗?你们不上车吗?”
为首的黑衣人郁闷了,为什么这个“被绑架”对象这么配合啊?
上了车之后,为首的黑衣人透过后视镜偷偷地打量了一眼坐在后排的秦鹤洲,后者的手搭在车窗上,托着下巴,目光散漫地看向窗外,面上丝毫不见紧张的神色,注意到前面投来的视线后,他忽然转过了头,目光直直地和黑衣人对上,冷峻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黑衣人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车开了很久,最终停在郊区的一栋别墅前,秦鹤洲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想来这应该是陆凌川的另一栋房子。
黑衣人替他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好像他是这群人的老大一样。
别墅很大,总共有三层,黑衣人直接把他领到了二楼一间空旷的房间内。
这个房间看起来是空置的,除了正中央摆放的一架椅子以为,什么都没有。
秦鹤洲站在门口,瞥了眼正中央的椅子,又瞧见身边黑衣人手中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一节麻绳,他微微挑了挑眉,“这是要把我绑起来?”
他估计陆凌川是真的生气了。
“先生,对不起,我们也没有办法。”黑衣人又做一个请的手势。
见状,秦鹤洲真就听话地走了过去,坐在了那把椅子上。
黑衣人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额角在隐隐作跳,就目前来说,陆凌川的要求和这个人的行为,他们看不懂,也不敢琢磨,只想赶紧把这事办完后走人。
秦鹤洲感觉身后的黑衣人拿绳子一圈一圈地绕过了自己的双手,只是对方绑的的结好像十分松,自己不怎么费劲就能挣脱开的感觉。
于是秦鹤洲问道,“你绑这么松有用吗?”
黑衣人感觉额角冷汗也要滴下来了,他又想起了陆凌川的那句话,“不许动他一根手指。”
这TM要是把这人勒出红印子来了,那不是完蛋了?
是他们不想绑紧吗?不是,是他们不敢啊。
“先生,应该是您的错觉,我觉得挺紧了。”眼前的黑衣人只想赶紧把事办完走人,绑完秦鹤洲的手后,他又拿出了一根黑色丝带要往他眼睛上套。
“这是要干嘛?”秦鹤洲对被绑起来没有意见,但他不喜欢丧失视觉的感受,因为这样有种任人摆布的感觉。
“这,这是陆少爷吩咐的,我们也没有办法。”黑衣人说完这句话,在他脑袋后面打了一个结之后,几个人就匆忙离开了,这个地方他们真的一秒都不想多待了。
现在只剩秦鹤洲一个人被留在空旷的房间里,手被绑着,眼睛还蒙了块布,他甚至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其实他完全可以挣脱开这个像装饰一般的绳结,然后掀开黑布,但是他没有,既然是陆凌川让他们这么做的,
那他就等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忽然听“啵”的一声,那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秦鹤洲没有出声,他静静地等着那人进来。
对方推开门后走了进来,脚步声很轻,像猫一样。
陆凌川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秦鹤洲,黑布下露出他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衬得他皮肤格外的白,似乎因为眼睛被蒙住了的缘故,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更加突显他禁欲的气质。
秦鹤洲虽然被绑着,但浑身上下似乎都在散发冷气。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陆凌川在心中这么想着。
秦鹤洲感觉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估计他喝了不少酒。
“凌川?”秦鹤洲试探性地叫一声,他的感觉不会错,虽然他看不见,但他知道这人就是陆凌川。
他这声“凌川”叫得很轻,语气就好像在呼唤自己最亲密的恋人一样。
可是对方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在秦鹤洲以为对方要永远这么沉默下去的时候,忽然间,他感到对方滚烫的指尖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颊,从他高挺的额头到鼻梁,一路慢慢往下。
指尖在他的嘴唇上停留了一会儿后,指腹似乎有些不舍地在他的唇瓣上轻轻按过,最终又落到他的下巴上。
秦鹤洲的眼睛看不见,其他的感官在这个时候却被无限放大,对方的动作很轻,就像小猫在用肉垫慢慢地挠人一样。
又像是挑逗。
“凌川。”秦鹤洲又叫了一声,但这次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下一秒,秦鹤洲感觉到落在他下巴上的指尖微微一顿,有炙热的气息落在他的颈侧,那股酒味也变重了,陆凌川整个人凑了上来。
秦鹤洲眉头微微一皱。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陆凌川直接伸手搂住了秦鹤洲的脖子,跨坐到了他身上,他脑袋温顺地贴在秦鹤洲的颈侧,他感到对方整个人瞬间微微一僵。
忽然间,他觉得要是时间能静止,能永远这样呆下去就好。
就算隔着几层衣服秦鹤洲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似乎特别高,再加上那股酒气,他感觉陆凌川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对。
他很想掀开眼罩,看看对方的样子。
“凌川,你放开我好吗?”秦鹤洲放低了声音问道。
过了很久,
“不好。”陆凌川终于说话了,他尾音脱得很长,嗓音低低的,那声音倒像是撒娇一样。
陆凌川搂着秦鹤洲的脖子,他拿鼻尖去蹭对方的脸,脑袋昏昏沉沉,整个人都感觉很难受,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力气,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发烧的缘故。
但他不想放开秦鹤洲,秦鹤洲每次都喜欢用那种甜言蜜语般的声调来哄自己,他原来很吃这套,秦鹤洲一叫他他就没办法,然后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这些都是假的。
都是秦鹤洲装出来的。
他感觉有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整颗心都凉透了。
即使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都是假的,都是他装出来的,但他发现秦鹤洲现在这么叫他时,心脏仍旧会不受控制地悸动。
自己简直是无可救药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人把秦鹤洲强行带过来,虽然他们一起做过这么多亲密的事情,但秦鹤洲这个人他至今却一点都看不透。
他现在叫人把对方绑过来,在这之后秦鹤洲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见他了。
陆凌川忽然自嘲地笑了下,秦鹤洲本来就不喜欢他,这么想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起码秦鹤洲现在跑不了。
“你发烧了?”秦鹤洲感觉到颈侧传来的异样温度,陆凌川的脸颊似乎格外的烫。
他不知道陆凌川心里在想什么,但他觉得对方可能生病了。
陆凌川注意到秦鹤洲的眉毛皱了起来,他一有烦心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陆凌川没有回应他,只是伸手一寸一寸地抚过他的眉眼,静静地看着对方被黑布蒙起眼睛的样子,然后鬼使神差地将嘴唇贴了上去。
秦鹤洲的嘴唇很凉,就像他的心一样永远捂不热。
秦鹤洲没有抗拒,任由陆凌川将舌尖探了进来,陆凌川的唇瓣很烫,口腔的温度也高的惊人,虽然这个吻是他主导的,但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力气,软舌像小猫一样不停地钻来钻去,却不肯放过对方的嘴唇,就像在给人挠痒痒一样。
秦鹤洲面上一边和他接吻,椅背后的双手一边不停地试图解开这个绳结,陆凌川现在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的手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动作。
亲到后面,陆凌川被秦鹤洲缠得有些喘不过气,他气喘吁吁地离开对方的嘴唇,感觉自己的模样有些狼狈,似乎每次和秦鹤洲在一起,自己永远是那个输到丢盔弃甲的人。
而此时秦鹤洲已经解开了绳结,那节麻绳散落到地上,他以最快地速度掀开了遮在眼睛上的黑布。
陆凌川似乎完全没有意料到这个变故,他下意识地想逃,却被对方反握住了手腕。
陆凌川的皮肤很白,脸上没什么血色,但是唇瓣却红得像要滴血,眼尾也有些泛红,这让他看上去多了一抹艳色,这种强烈的反差深深地刺激着秦鹤洲的视觉神经。
下一秒,他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陆凌川整个人都是晕的,本来他就靠秦鹤洲支撑着,对方现在突然地站了起来,陆凌川整人晃了一下,然后就被秦鹤洲扣住腰按进了怀里。他还没来得急说话,秦鹤洲冰凉的手心就贴上了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秦鹤洲的声音似乎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里有退烧药吗?”这次秦鹤洲将声音放轻了。
这个别墅很大,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东西。
陆凌川只是下意识地抓着秦鹤洲的衣角,就这么靠在他身上,没有出声,他脑袋发胀,思绪乱得很,都的也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听到秦鹤洲在问退烧药。
为什么要找退烧药呢?退烧药有什么用?
是不是找到了之后他就要走了呢?
秦鹤洲见怀里的人一直没作声,脸埋在他肩上,一副呆呆的样子。
下一秒,他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陆凌川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伸手搂着对方地脖子,这个视角下他可以清晰地望见对方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和微抿的薄唇。
陆凌川有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就被对方抱着一路离开了房间,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秦鹤洲要干嘛,秦鹤洲就已经倾身打开了隔壁卧室的门。
虽然这栋别墅平常不住人,但该有的家具和日常生活用品都一应俱全,佣人也会经常过来打扫,所以看上去就和刚装修完的崭新屋子一样。
秦鹤洲打开了一间客卧,房间正中央是一架还算宽敞的双人床,床上铺着淡绿色花纹的被褥。
他二话不说地抱着陆凌川走到床边,掀开被褥,把人塞了进去,
“睡一会儿。”
陆凌川整个人还是晕的,他陷在柔软的被褥中,就这么抬头望着秦鹤洲,因为生病的缘故,眼眸湿漉漉的,眼眶还有些泛红。
他怕秦鹤洲下一秒就要走,然后再也不回来了。
但现在自己也留不住他。
陆凌川至今也没想明白秦鹤洲到底要的是钱,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如果他真的只是为了钱的话,自己还能拿钱拴住他,但是他不要......
秦鹤洲拿这幅模样的陆凌川完全没办法,他湿漉漉的眼眸看上去像小动物一样可怜兮兮,秦鹤洲本来想下去给他找点退烧药,弄点吃的,但他现在也不想走了。
下一秒,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掀开被子一起躺了进去,把陆凌川按进怀里,轻声说道,“你发烧了,睡一会儿。”
“我不走,就在这里陪你。”
他这句话仿佛直接击中了陆凌川的心脏,心跳好像变得更快了。
“那睡着了你也不走吗?”陆凌川抬眸直直地往向他。
秦鹤洲感觉心尖一颤,他伸手扶过陆凌川有些凸出的肩胛骨,感到一阵心疼,想来自己先前干的都不是人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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