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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季谨禾在江千引进来的那一瞬间原本就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江千引，但是他忽然又想到了很多，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知道如果让江千引来选择的话，一定会选择那一个能够让他好起来的选项，但是现在的季谨禾并不能肯定自己真的能被治好，如果陆衍知他们的药剂没有用处……还是不要让江千引空欢喜一场比较好。
他本身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情况没有多久可以活着，就算是失败了对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更何况，这一次他本来就有大动作，最好是能把整个灰域全都清洗一遍，这个过程中定然会产生一些损失，那时候一批根本没有受到什么重视的文物根本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陆衍知收到域主的回答的时候并不意外，灰域的域主可不像是什么认命之后根本不敢豪赌的人。
赌赢了对于整个灰域的格局影响巨大，如果输了，最多也就是损失了一批文物而已。
陆衍知想到胸有成竹的方煜承，心里感慨，不管怎么看，灰域这一笔生意都不会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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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陆衍知并没有告诉身为本届考生的方煜承，但是却在那些闲得无聊已经来到了灰域的队员那里通知了一声。
在灰域他们并不是完全没有任何的经营，实际上四大军团私底下都有人在灰域卧底，甚至互相还有可能处于不认识的状态，各种各样的势力在灰域域主基本上不管事的这十年混迹得有声有色，这些势力的存在对于灰域来说才是致命的打击。
这样的势力不仅有联邦派来的人，还有很多帝国的人，甚至存在着一部分所谓的复活者联盟的成员，来到灰域的目的本来就没有那么单纯。
陆衍知对于方煜承他们的这个小队认可度提高了很多，他们在对灰域的情况不了解之前没有贸然出手，一直稳扎稳打到现在，若不是学校给出来的考试截止时间已经快要到了，他不会多管闲事去和域主商量这样的条件。
方煜承他们显然没有意识到截止日期的事情，实际上现在的方煜承和风千雪作为普通的药剂师显然已经有点头脑发昏只想搞研究。
方煜承是想趁机观察高级药剂师炼制药剂的手法，风千雪就是整个人沉浸于那个几乎万能的解毒药剂之中，想着要是能把这张配方配置出来，绝对是他的职业生涯的一大成就！
当然，配方还是方煜承的，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他能获得方煜承的许可的话……
风千雪很快将这些念头压在了心底，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个药剂制作出来。
制作药剂是一件非常耗费时间的事情，风千雪算是刚刚进入高级药剂师的门槛，只能制作几种比较简单的那种高级药剂，五级药剂更是只能熟练制作配方在全星际公开的五级恢复药剂，对于自己能不能真正做出来这种高级药剂，风千雪心里其实也没底。
更主要的是，这个药剂需要的高级稀有灵植数量还挺多，光是提取药液就是一个庞大而又复杂的工作。
但是很快风千雪就发现自己完全是多虑了。
提取药液这件事几乎用不着他动手，方煜承的精神力就像是开了挂一样，不到一个小时就能提取一株高级灵植的药液，而且检验下来的纯度还很高，他只需要完成最终的药液融合就能完成任务。
风千雪感觉到了一点挫败。
之前俞封向他抱怨方煜承过于优秀的时候他还说了风凉话，认为俞封就是自己技不如人，但是现在真的在自己的专业领域被方煜承这个怪胎……啊不是，这个组长超越了的时候，风千雪感觉自己似乎能够理解俞封的感受了。
时间对于研究者来说毫不留情，让人感觉到自己刚刚才进入实验室，然而实际上已经在实验室经历了漫长的时间。只是由于获得结果的过程比较艰难，常常让人忘记时间。
方煜承和风千雪废寝忘食……这到不至于，陆衍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小少爷一样，每天吩咐被人给他们准备好了一日三餐，同时还给他们准备了足够的灵植作为研究的对象——当然食物和灵植都是灰域的人准备好的，但是他们通常没办法进入方煜承的实验室，只能由陆衍知把东西都送到实验室中。
“看不出来这个域主还很大方，”方煜承有些感慨，“这些稀有的灵植花了不少钱吧，居然能一筐一筐的往我们这里送，也是真的有魄力。”
风千雪也没有见到过这么干脆利落的人，稀有灵植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有的时候在风家都很难见到这么一株，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在这里见到了这么多的稀有灵植。
“是啊，这些灵植没有别的有点，就是值钱。”风千雪不得不承认，灰域这种做不干净的生意的地方不仅钱多，好东西也很多，“等我做完了这个药剂，我也去灰域找找有没有更稀有的灵植售卖。”
方煜承不置可否。
他已经发现了一件事。
距离他们考试的截止时间还有不到三个星期的时间。
而且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灰域拍卖行关于那一批文物要出手的消息瞬间就销声匿迹，不管在外面的俞封唐舒几个人怎么努力，都没有打听到半点关于那一批走私的文物的消息。
这段时间除了沉浸于药剂研究之中兴奋不已的方煜承和风千雪两个人以外，他们整个小组的情绪都有些低迷。
·
“怎么样了？”
“没有消息！那些之前放出烟雾弹的人全都改了口，说什么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批文物的存在。”柯恋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之前他们虽然消息之间会忽然之间撞上，而且还都不太对得上，但是好歹还有一点消息，但是最近这些人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忽然之间一致改口，说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并且还会非常友好地劝他们低调一点寻找那批文物似乎是被什么大人物盯上了。
俞封也没有想到事情忽然之间就转了风向，不仅是他们的消息渠道那些人一致改了口，就连唐舒那边以前和唐舒有来往的一群人突然开始莫名其妙地疏远唐舒，就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
本来在D星混得有声有色如鱼得水的唐舒骤然被这样的消息打击得有点茫然，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周围那些D星本土人的做法渐渐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这个猜测让唐舒的行事逐渐变得消息翼翼起来，不过为了不让自己被更多的人察觉，唐舒依然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不动声色和那些人断绝了联系。
灰鹰那边最近的动作似乎也是很大，据说有人叛逃了他们的组织，非要在整个灰域进行搜查，完全不把域主放在眼里。
·
“小孩，看见了没？那些人都是来杀你的，是不是很熟悉？”一个男人双手抱在胸前，戏谑的看着面无表情盯着不远处追杀者的鹰七。
鹰七眼里十分茫然，他自小就在灰鹰长大，灰鹰教给他的一切都是服从灰鹰的指挥，在命令下杀人，不停地杀人，灰鹰不知道自己会有一天任务失败，被一个奇怪的男人和更奇怪的女人抓起来，并且亲眼看见了他是怎么被人追杀——被自己曾经视作是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些人追杀的场景。
虽然真正被人追着的人并不是他，而是那个似乎很喜欢逗着人玩一样的化了妆的奇怪女人。
不过这个场景还是让他产生了极大的不适。
然而鹰七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按理来说，没有完成任务的杀手本来就是应该回到灰鹰等待着死神的宣判的，但是现在的他一点都没有回去的想法，他从前不知道很多的事情，现在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杀人并不对，对于回到灰鹰这件事也产生了一定的抵触。
只是……
除了回到灰鹰去等死之外，他还能有什么价值呢？
他不知道。
鹰七知道自己除了杀人之外什么都不会做，所以除了回到灰鹰之外他想不到第二个办法。
一直在关注鹰七的男人嗤笑了一声，他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光是看见鹰七的神情就知道这个小杀手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不觉得一个人只会杀人是什么问题，但是灰鹰这样的组织现在根本就是一盘散沙，这个小杀手回去必然就是一个必死的结局。
他对这个小杀手其实还挺看好，上一次主要是着了他的道才没有完成任务，当然他也有他的理由，现在，嘛……
男人忽然玩味地笑了笑，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头换面，如同鬼魅一边站到了小杀手背后的女人，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领会到了一样的意思，女人勐地一个手刀，顺便就是一个精神力压制，把傻愣愣的刚刚察觉到了危险的小杀手直接砍晕。
第二天陆衍知出门时，在门口发现了一个像是尸体一样的男人横着躺在房间门口，他皱了皱眉，很快意识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周围，果然在尸体（？）的身边发现了一张纸条。
这一次不是什么二进制，也不是零和一，就是非常直白的星际语言，陆衍知看见了上面写的字，心情有些复杂，那两位真正的“蓝影”前辈，对他们这些小辈倒是真的停照顾的。
他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直觉让他没有使用精神力，而是直接通知了灰域的人来把地上躺着的鹰七搬走。
作者闲话： 陆衍知：今天的我也不是背景板呢【开心jpg】
方煜承【严肃】：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背景板。
真正的背景板们：……行，你是主角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今天也是求推荐票的一天呢【害羞jpg】
第073章 闫晨，鹰七，一些消息
“怎么样？”乔伊斯有些紧张。
闫晨摇摇头，神色凝重。
他们两个作为小组的成员其实并不受重视，而且这个任务严格来说根本用不上他们的专业知识——就算要用上药剂，风千雪一个人就能搞定，他们的存在似乎只能拖后腿。
所以一开始他们两个就很茫然。
浑浑噩噩地跟着小组来到了灰域，和他们分在一起的谢文彦和夏石关系好，两个人看起来腻腻歪歪的，哦，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的错觉，唐舒就更加神奇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把他们小组的账户填满。
闫晨和乔伊斯本来就没有什么存在感，又因为谢文彦他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做，他们的存在感就更低了。
方煜承倒是没有忘记他们，还在偶尔给他们安排一些琐碎的任务，比如到什么地方踩个点，打听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可有可无的消息。
闫晨在灰域待久了，逐渐发现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灰域的堕落从来不分地域不分场合，这是一个危险的地方。
最危险的就是……
这里可能会把人同化。
他不由得庆幸自己经受过完整的学校训练，不然若是以他原本的身份，恐怕根本经受不住灰域的同化，很快就能和这些人打成一片。
这一点乔伊斯比他更甚。
他不知道乔伊斯过去遇到过什么，在这样的地方，他伪装成一个小人物，能够非常完美的融入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像是灰域本土的人一样不被人发现，甚至根本没有任何人察觉。
但是闫晨能看出来，乔伊斯并不是像是在会议浑浑噩噩生活的那些人一样真的堕落。
只是伪装而已。
他们逐渐地开始混迹在人群中，和一些起眼的不起眼的人交流，从中获得一些表面上可有可无的消息。
但是那些不起眼的消息进行分析，重组之后，往往能让人看到灰域平静的表面之下汹涌的暗潮。
前几天xxx处又死了一个人，带着灰鹰出手一贯的高调炫耀，不久之前xxx区灰鹰一群人抓捕一个叛徒，最终还是让人逃跑了……灰鹰的消息出现得过于频繁，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对于灰域局势有一点了解的乔伊斯和闫晨暗中联系了方煜承把这个消息说了出去。
这个时候的方煜承已经开始隐隐约约感觉到了陆衍知的一部分计划，他想到灰域即将混乱的局势，以及那些仍然在灰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历史学家们。
方煜承皱了皱眉。
他给闫晨和乔伊斯交代了任务，尽可能的把那些来到了灰域的历史学家找出来聚集在一起。
接下来的事情并不适合他们参与。
闫晨和乔伊斯接受了这个任务——尽管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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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煜承见到鹰七的时候吓了一跳：“这人怎么回事？”
鹰七的形象并不是很光彩，主要是看起来有点凄惨，被人五花大绑不说，嘴还被堵上了，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些古地球流传下来的影视作品中的犯人一样，让一个生活在星际时代的人一时间仿佛穿越到了古地球。
哦，当然了，穿越几乎已经被科学家证明是一个不可能的伪命题，他不可能穿越。
心大的方煜承看向坐在一边玩玩具啊不是，研究机甲模型的陆衍知：“嘿，哥们，这家伙谁啊？”
陆衍知手掌一翻，手中的模型被他收了起来，他看向方煜承：“你不认识？”
“我应该认识他吗？”方煜承一头雾水，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没见过这个人吧？
难道是说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但是不知道？
方煜承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来这人到底是谁。
就在他盯着鹰七思考的时候，躺在地上一点尊严都没有的鹰七睁开眼睛。
两个人四目相对。
方煜承有点尴尬，他挥了挥手：“嗨？”
被堵住嘴巴的鹰七：“……”
方煜承转头看向了坐姿端正但是显得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陆衍知：“他到底谁啊？你的仇家还是我的仇家？还是域主的仇家？不对啊，域主的仇家不可能被放到这里……”
方煜承说到这里自己倒是想起来了。
“我就说嘛！这人还真是我的仇家？”
陆衍知纠正他的话：“准确的说，是我们的仇家。之前那个还没有动手就被人抓走的倒霉蛋。”
“就是灰鹰的人嘛！”方煜承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他肯定不知道自己想要杀的人是谁吧？这年头在道上混的居然动手之前不先搞清楚对象是谁，他这算是倒霉还是活该啊？”
“倒霉吧。”陆衍知倒是感觉自己很闲，回答了方煜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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