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士兵们早就有所准备,戴上手套,开始连根拨起成片的蛇伏草,抛到旁边有阳光的地方。
十几个士兵身手利落,热火朝天的忙着。
蛇伏草膝盖高,密麻重叠,有几分田大小,欧阳夏看着旁边的花草,很显然是野生的,并没有人工种植的痕迹。
欧阳夏戴上手套,将一株蛇伏草拿起来,凑近鼻子闻了闻。
“阿夏,小心有毒。”司夜凛想到这些东西有剧毒,心里就十分担心。
欧阳夏摇头,道:“无妨,我没有碰到,闻到一点没事的。”
将蛇伏草扔在地上,欧阳夏接过江笑递来的笔记本,打开,用自制铅笔记录下这些东西。
随后拿出一个小袋子,将一株放到里面,带回去好好的研究一番。
突然想到什么,欧阳夏道:“凛,蛇伏草虽然有剧毒,可如若运用得当,却是十分好的良药。我很奇怪,那个畲长老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定居,他是不是想要这些东西。”
“为何如此想?”
不能因为别人突然来到此地,就有所怀疑。不过他知道,以阿夏的个性,并不是多疑之人。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有所依据。
欧阳夏沉吟半分,缓缓开口:“你有所不知,这种蛇伏草,是极好的炼丹引药。特别是它的果实,极为珍贵,这里如此大一片,皆是开发未结果。我不相信一个乞丐大夫会突然莫名其妙到这里来定居,这不合常理。”
据他们所知,那位畲长老在这里无亲也无故。是突然出现,说要住在这个村子内的,很是让人可疑。
“丹药?”说到这个,司夜凛眸底划过凛然。
历来都有炼丹之术,不乏什么世外之人有长生不老之药的传说,但是都是传说。
前代也有皇帝爱服丹药,最后身子日渐消损,民间仍是有不少道士爱炼丹。
欧阳夏点头,道:“今天那个畲大夫过来,我们可以查一下他的背景。”
水霖未找到,他们只知道他暗中研究一种病毒。水霖疯狂的想报复商国百姓,一切可能他们都不能放过。
司夜凛道:“医院内的庆生更是他们幸存的三个堂主之一,他们已没有多少势力,确实要小心他们反扑。”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水霖心里早就扭曲变态。
越是平静,就表示他越是疯狂。
士兵们很快就将所有的蛇伏草处理完,再用水冲洗过它们生长过的地方。
欧阳夏让人爬上山洞口查看,士兵们一查才知道,原来里面有条暗流,有石头崩塌塞住原来水流出口,水无处可去,方从旁边洞隙涌出,扑倒下面成片的蛇伏草。
士兵们全部上去,大家你一手我一手的帮忙,很快暗河内的水道得以清除,水顺着原来的隧道而过,洞隙处也就没有水流下。
随后,他们按照欧阳夏的吩咐,在蛇伏长生长过的地方洒上石灰粉,让蛇伏草彻底死绝。
再将一些药顺着河水倒下去,让他们中和水中的毒素,这样一来不到五天,河水就可以再次饮用。
做完这一切后,他们顺路回往山村。
山村内,他们刚到就看到司正南等人正在给病人们分药,大家都在议论着什么事情。
欧阳夏问司正南,道:“怎么回事?”
司正南笑道:“那个畲大夫来信,说要去看以前一个病人,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江笑双手环胸抱着剑,冷哼出声:“还好有我们,真等他回来,全村非死光不可。”
凌山笑道:“可惜了,还真想见识一番什么样的大夫医术如此高明,无论什么病,三帖药就可治好。”
他们世子医术如此高超都不能做到,更何况一个乞丐老头。
欧阳夏示意他们别说了,免得让村民们听见乱想。
望向司夜凛,欧阳夏道:“我先去看一下那个畲大夫的住处。”
他们不是说他住在这里吗?自然如此,必然有房子。
司夜凛点头,陪着他走入村子。
畲大夫的住处很容易找,就单一间小院子,竹屋,小院,围栏,厨方下的屋檐下还切有许多的药片。
欧阳夏望着那些药,有丹参,勺药,放在小菠簸内凉着。
推开竹门走入里屋,屋子很简单,一个小厅,两间耳房,厅内桌上有茶杯,放的很整齐。
其中一间屋子只有一张床,和许多的药材。另外是主人的卧室,有桌子,床,床旁边有个大大的书架,竹子做的,上面摆满了各种书。
来到书架前,欧阳夏发现上面全是医术,他抽出几本来翻看,发现都是以前名医的笔录,顿时心中称奇。
这位畲大夫,来头不小,竟然收集有如此多的医书。
正要此时,一本血红色皮革的书吸引他的注意力。
轻抽出来,翻开第一页,在有些泛黄的纸上写着三个大字:畲中天。
原来他的名字叫畲中天,下面是他写的日期。
往后翻开正页,是治小儿风寒的处方,还有一些讲解,而且药方十分简单利落。
欧阳夏顿时来了兴趣,坐在旁边认真翻看。
司夜凛坐在他的身边,接过凌山手里的扇子为他挡住窗外来的阳光。
这上面确实是畲中天行医的奇症药方,每个他用药都十分精准,对症下药,而且药方十分霸气。
而且无论是用药,还是施针,都精准到可怕,一分毫都不会有错,连施针都写的一清二楚。
欧阳夏狂喜万分,没有想到他竟然能遇上一个真正有惊天医术之人。
“凛,这山村荒野间,竟然藏有一位医术如此了得的大夫。难怪,他们说他三帖就可治病,看到这些处方,我相信了。”
“我看看。”司夜凛见他眉眼间皆是欢喜,拿过来翻看。
他虽看不懂,可上面用药诠释还有施针的穴位都写的一清二楚,可见真是奇人。
司夜凛转头,戏谑的望向他:“遇上一位真正的神医,阿夏有何想法?”
“自然是高兴。”欧阳夏微笑,道:“这位前辈下药如此精准了得,我定要找到他,向他好好讨教,讨教。”
“随你。”
司夜凛将他垂下的墨发拂到耳后,眼底一片骄傲。
他的阿夏就是如此,当遇上比自己厉害的人时,他不会眼红,也不会嫉忌。相反的,他会将对方的优点和本领吸收为己用,增强自己的本事。
这样的品格难得可贵,而他的阿夏天生就有。
第312章 捉住一老头
下午时分,确定百姓的病正在好转,欧阳夏交代了司正南和王大夫他们一些事情后,开始启程前往台州。
马车缓缓驶上官道,朝着台州的方向而行。
欧阳夏坐在车厢内,望着手上的医书,认真的查阅。
这是畲大夫的,他私自拿走,自然不是独吞,他留有纸条,让他到敬亲王府来取。
司夜凛将他搂入怀中,温柔道:“这位倒是个有真本事的,阿夏可想招揽他入医院。”
“倒是想,要看人家的意愿。”有好大夫他们自然想留住,但是绝不会强求,毕竟人各有志。
好的大夫只要用自己的医术治病救人,进不进医院在他看来都无所谓。
他开设医院的初衷是希望百姓能有个看病的地方,运用医术救更多的人。
这个畲大夫的医术定然在他之上,他要好好的向他学习
欧阳夏翻看着手里的书,认真记下里面所有的配方还和施针穴位。
不得不说,每看一次,他仍是心中佩服这位前辈出神入化的医术。
下午二点左右,他们终于到达台州。
欧阳夏望向外面热闹的街道,道:“找家客栈吃个饭。”
“要个安静些的。”司夜凛将手里的书放下,语气微冷。
凌山点头,道:“前面就有一家,我们就到那里去吃饭吧。”
客栈内人很少,他们干脆包下整个客栈,让掌柜使劲的上最好的菜和酒。
欧阳夏坐在临窗的位置,望着街上竟然有许多卖草莓的:“凌山,帮忙买些草莓过来。”
“是。”凌山站起来,走出外面。
他拿着一小盘草莓回来时,刚好菜上桌。
也许是因为饿了,欧阳夏竟然觉得很香,迫不及待拿起筷子。
司夜凛为他夹了片兔肉,道:“慢些吃,不急。”
如若天黑,他们可以在这里住一晚。
欧阳夏将兔肉放到嘴里,笑道:“我瞬间可怜你家皇兄。”
说到的两天假呢?现在他们出来都三天了,家里不会急哭了吧。
司夜凛道:“不必管他,当皇帝本就该累死累活的,这是他的命。”
皇兄又不是手断,他可以忙的过来。
欧阳夏嚼着兔肉,觉得以前对皇帝的不满瞬间消失不见。
“我以前看你皇兄不顺眼,现在突然觉得他十分可怜。”
司夜凛浅笑,道:“皇兄向来能干。”
额。。欧阳夏不知说什么来同情皇帝了。
“老头子,你做什么?”
“快让开,别碰我家主子的马车。”
“速速离开,不然不客气。”
外面聒躁声和士兵的呵斥声传来,引起欧阳夏等人的注意。
欧阳夏探头望去,发现士兵正在将一个老头子推离他的马车,语气十分不客气。
那老头子背对他,只看到黑色的衣服,朴素干净,倒不像个穷人出身。
凌山走出去,道:“怎么回事?”
士兵上前作揖,恭敬道:“头,这老头子不知道哪里来的,老看我们的马车。”
凌山欲走向老头,谁想他转身就跑,转眼没入人君中。
微皱眉,凌山道:“都看紧些,别让闲杂人等弄坏了主子的心情。”
“是。”几个士兵点头,随后更贴近马车站立,免得再有不长眼的过来。
十分钟后,另外几个士兵出来替换他们,大家轮流吃饭。
欧阳夏很快吃完,接过司夜凛倒的茶小抿一口,拿起洗干净的草莓放到嘴里。
咬了口,觉得很甜,他顺手递一个到司夜凛嘴边:“凛,试一下。”
司夜凛张嘴,就着他的手势吃下去,确实很甜。
吃饱喝足后,众人开始起身离开。
欧阳夏迈入马车,当看到空空如也的桌子时,脸色微惊。
他的书呢?他的书怎么不见了?
急跪在毯子,将桌子里里外外翻着,连毯子下都没有放过。
司夜凛见他如此动作,疑惑道:“阿夏,怎么了?”
“我的书不见了,就是畲大夫的记录本不见了。”
欧阳夏昂头,将上面的小袋子拿下来翻,仍是没有踪影。
司夜凛无奈,道:“阿夏,你以为那小袋子装的下那书吗?”
欧阳夏坐下来,道:“凛,刚才不是有个老头子过来了?”
“嗯。”
“也许是他拿走了畲大夫的书。”
他下去的时候没有放小窗的帘子放下,也就是说,对方可能在窗外看到这书,然后将他拿走。
司夜凛道:“有此可能。”
欧阳夏点点头,道:“刚才那老头,会不会是畲大夫本人?”
他定然是看到自己的书出现在外人的马车内,所以拿回去了。
不然的话谁会对一本记录书感兴趣,除非他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江笑他们在外面听见,凌山道:“刚才那老头衣着整齐,他们不是说畲大夫平时穿的跟乞丐似的,应该不是吧。”
“不然你告诉我,谁会知道这本书写了什么。”
如若不是书的本人,谁会想要这本书。
司夜凛凛然道:“我们今晚在这里住下来,先把东西找到再说。”
他知道阿夏归途时会将这本书还给畲大夫,如若不见,他不好交代。
欧阳夏摇头,道:“真是有心,他早就离开。”
心中虽惋惜,欧阳夏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前行。
他们晚上七点左右到达小镇,从小镇到马辘村只要半个小时不到的路程,十分的接近。
他们先在镇上包下一家客栈过夜,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说。
赶了一天的路,欧阳夏舒服的泡了个澡,扑上床躺好。
司夜凛洗好后出来,望着慵懒躺在床铺内的人,过来坐到他身边。
“帮你揉一下腰如何?”
“求之不得。”
坐了一天的马车,他浑身有些酸痛。
司夜凛伸出手覆在他的腰侧两边,暗运内力为他揉按腰间酸痛的地方。
欧阳夏动了动自己修长的腿,道:“宝贝,腿也揉揉。”
“嗯。”司夜凛最喜床第间他亲腻的唤自己的模样,带着三分的笑意,三分娇气,还有四分的温柔
特别是那声音,清秀中夹着媚意,撩的他心神荡漾。
司夜凛顺着腰而下,轻轻为他揉着小腿间,再按摩脚底板,把他侍候的舒舒服服的。
趴着的人慢慢平静,没有出一点的声,司夜凛微倾身子查看,发现欧阳夏双眼闭合,睡得一脸的香甜。
宠溺的亲了亲他的脸颊,司夜凛将他翻过身子,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凌山从外面进来,见到欧阳夏睡着,忙放低声音:“主子,陛下刚才来催,问您何时回去?他说是。。脚痛。”
“是脚痛还是不想干活了?”
自己的皇兄什么样子,司夜凛一清二楚,他打个哈欠,司夜凛知道他下秒放什么屁。
他敢保证,只要他现在立刻回到京城,他皇兄脚伤又会复发,然后躲在后宫中让众妃陪着休养。
凌山嘴角微抽,尽量克制自己不笑出来,道:“主子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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