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的十分简单,只有几句话,先是感谢他照顾自己弟弟,用心教导他,等回去再给他谢礼之类的。
收笔后望着那两行字,觉得太少了。
“再多写一点。”
醮笔再写,欧阳夏告诉他这一路上的事情,当然也有说金果,不知不觉,竟然写了几大页。
当望着摆在旁边凉干的信纸,欧阳夏错愕望向江笑:“这是我写的?”
江笑好笑:“爷,这不是您写的难道还是小的写不成。”
“我只是想多写几个字而已。”
结果不写则已,一写就写了好几张纸。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有多想司夜凛,竟然下笔如此滔滔不绝。
江笑将凉干笔迹的信慢慢收起来,笑道:“没事,可以让亲王读给小少爷听,这样他也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欧阳夏咧嘴一笑:“不错,是这个理。”
放下笔,欧阳夏从他手里接过信,按里面的内容排放整齐然后放入信封,拿蜡封好。
接着他将之前的盒子拿出来,将信放进去后让江笑拿出去,连夜发往京城。
江笑拿着信离开,欧阳夏原本想看书,可望着书里的汉字,怎么也看不进去。
来到窗边小榻昂躺下来,望向外面明亮的夜空,欧阳夏脑海里浮过前世的一些画面。
满打满算,来到这里二三个月发生的事情让他恍若如梦。
“上天啊!你说这辈子,我能不能回去?”
说完轻轻一笑,回去又能做什么?
看那些所谓的亲人吗?还是看亲爱的兄弟,那里早就没有了他的痕迹。
他如风般,只是随意飘过那世间,不留任何痕迹后又轻易飘走。
想起风闻道长的话,他轻叹一声:“至少这里,还是有真正的亲人。”
可是为何,他的心如此的空荡,如漏风的山洞,幽冷而空虚。
第98章 竟然是把吉他
欧阳信英上船后已太阳高挂,码头上早就准备就绪,欧阳夏几人亲自看到船走远才回往城内。
他们骑马而行,路过闹市后并没有直接回驿馆,而是前往青瑞楼。
周正东骑在高头大马上笑望欧阳夏:“听说这青瑞楼又有好东西,也不知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青瑞阁出手的都是稀世珍宝,看看也无防。”
“那我们还在等什么?”
“走吧。”
四人骑马穿梭于街道人行间,很快就看到青瑞阁高高的屋顶。
青瑞阁今天有特殊的拍卖会,放在安静的三楼内,欧阳夏他们到达时几个侍者恭敬立于门边迎着过来的客人。
欧阳夏利落下马,之前迎接他们的侍者立刻认出他们,机灵迎上前来。
“几位公子快里面请,拍卖会马上就开始了。”
“嗯。”
几人没有在一层停留,迈上楼梯直接来到三楼。
三楼内坐满当人,位置排当得很整齐,侍卫将他们引往前面,刚近第一排入眼就看到马思勋。
马思勋也没有想到会遇上他们,笑着打招唿:“几位贤弟来得正好,准备开始了。”
周正东在他身边坐下来,笑道:“马兄倒来得快。”
“就是,我们刚送姑姑上船才忙着过来。”
马思勋挑眉:“欧阳姑姑如此快离开?早知道我昨天就去拜访。”
“姑姑担心家里就提前回京城。”
欧阳夏望向眼前的桌子,接过侍者手里的册子翻开。
这上面画着的正是今晚要拍卖的珍宝,人手一本,上面属性还有来源上面写得一清二楚。
几人个个长得俊朗帅气,衣着华丽,气质更是优雅,引起许多达官贵人的注意,纷纷猜测这几位气质不凡的公子出自谁家。
欧阳夏翻到后面一页时眸光霎地睁大,只见桔色纸面上画着一把吉他,红楠木所制成的吉他。
不是琵琶,也不是竖琴,而是一把真正的吉他,制造者:费羽州。
竟然是那个刻出飞机的费老,这一刻欧阳夏完全相信他就是和自己一样穿越过来的。
至少,他是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来,不管他是投胎还是穿越。
暗暗看了看上面的价格,并不是很多,起价也才三千两,并不高。
司正南侧头见他正看着纸上的东西发呆,轻碰他:“阿夏。”
欧阳夏反应过来,手指向纸上的吉他,道:“这个乐器我要拍下来。”
“乐器?这上面不是说只是收藏品吗?”
司正南翻到那一页,指着上面,真的写着收藏品。
欧阳夏摇头,道:“反正我要拍下来。”
“那也好拍。”司正南看价格不是很高,而且这样的藏品一般不会太难拍。
随后几人都看上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周正东是一把玉扇,韦传是个东珠,司正南看上一把古剑。
拍卖会很快开始,身形修长婀娜的主持人上前,开始上第一个展品,是一个红玉珊瑚,十分难得。
欧阳夏对这些不感兴趣,自始自终都没有举牌,倒是周正东和韦传玩似的,看到别人举也跟着举手,最后却将价抬高后直接撤手。
司正南白二人一眼,道:“你们好无聊。”
像个孩子似的乱举手,他们又不买。
韦传笑道:“好玩嘛。”
“就是,反正我们不买,就是举着好玩。”
难得来一次,不玩白不玩。
马思勋倒是拍下一件宝贝,是十分珍贵的一本书籍。
一个时辰后,拍卖会慢慢接近尾声,欧阳夏要的那把吉他终于出现。
“各位,这是大文豪费老亲手所制的收藏品,据说是把乐器,但是无弦,也没有人会弹,起价三千两。”
欧阳夏迅速起牌,价加到一万两。
“一万五千两。”
身后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欧阳夏侧头看到皇甫纾坐在最后面举牌子。
奶奶个凶,竟然跟他抢,欧阳夏气极。
司正南看着从容坐在后面的皇甫纾,眸光有几分的异样。
欧阳夏再次举牌:“两万两。”
“两万五千两。”
“三万两。”
“三万五千两。”
“四万两。”
“四万五千两。”
拍卖会场面欧阳夏和皇甫纾清亮的声音此起彼伏,二人紧紧相随,对这个收藏品誓在必得。
周正东气极,道:“这小子怎么回事?”
“用问吗?定然是费藏那小子叫他帮忙拍的。”韦传都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司正南抬头,举手:“十万两。”
这话出来哗声一片,这远远超过了所有人对这把吉他的价值。
再怎么好都过了一百年,十万两根本远远超过这把吉他的价值。
皇甫纾望着司正南脸上的微怒,竟然没有再喊价,安静下来。
最后司正南以十万两拍下这把吉他,当然钱是欧阳夏出的,毕竟东西是他看上的。
侍女恭敬无比将装吉他的专属箱子放在桌面,戴着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将吉他放进去再盖好,恭敬无比递到欧阳夏手中。
“多谢。”欧阳夏接过来递给江笑,脸上有着开心的笑容。
结束后,他们决定吃一顿安慰一下自己的钱包,毕竟今天它真的累扁了。
他们选在半水阁,明安十分有名的酒楼,里面的厨子厨艺很厉害。
马思勋坐在旁边听着欧阳夏点的都是辣菜,有些讶然:“欧阳贤弟点的几个菜都是极辣的,并不是微辣。”
欧阳夏挑眉,道:“我喜欢吃辣的,越辣越好。”
“巧了,我也喜欢。”马思勋微笑,道:“我从小就喜欢吃辣。”
周正东望向司正南,道:“今天皇叔不在,咱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十分巧的是,他们都喜欢吃辣的。
最后一合记,干脆点了桌全辣宴,再配上好的酒,暖暖身子。
菜很快上齐,欧阳夏却发现马思勋点了份清汤:“一片红配一点绿,倒是不错。”
因为清汤是豆腐青菜汤,刚好可以用来解辣。
举起杯子,马思勋笑道:“路遥马急的年代,庆祝我们能相遇。”
“敬各位。”
“来,举杯。”
几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烈酒,随后开始谈笑风生。
周正东想起什么望向欧阳夏,道:“刚才看到皇甫纾,他怎么对这东西感兴趣?”
“他是帮费藏要的,费藏不能过来。”
据他所知,费藏好像和青瑞阁老板有些矛盾,连请帖都没下。
青瑞阁的拍卖会前几排都是有请帖的,当然没有请帖也可以进,但是要花钱。
韦传知道他想要费老的自传,道:“阿夏,难道你又要还给他。”
“自然不是。”欧阳夏摇摇头,道:“我只是想单纯想要这把吉他而已。”
吉他?司正南讶然:“阿夏你知道这是何物?”
欧阳夏轻笑,道:“当然知道,这是一种乐器,名吉他,可以弹出很美的音乐,比琴要更生灵动听。”
“可我看没有弦。”司正南看过天下所有琴的器种,皆是有弦的,这可是没有。
欧阳夏轻笑,道:“这还不简单,明天我给你们做出来。到时候给你们弹弹,绝对美妙。”
枪都可以弄好,欧阳夏对于这些乐器手到擒来。
他用马毛弄几根出来,实在不行还有司夜凛。
欧阳夏根本没有发现他越来越依赖司夜凛,只要有事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他。
马思勋笑道:“如若可以,那天请我们去听听,定然绕梁三日不过尔。”
“那是当然,到时候弹给你听。”
当然是假话,马思勋也只算是在明安城结识的普通朋友,真心朋友还真抹不上边。
马思勋听了却十分高兴:“那我洗耳恭听。”
专传拿起酒壶给欧阳夏倒酒,笑道:“这费老真是个奇人。”
“自然。”欧阳夏接过他手里的酒,心中暗想,也不看看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能不多才多艺吗?
周正东道:“阿夏到时候把这吉他的出处还有弦曲告诉我,我直接写到游记中。”
专伟立刻变脸,不悦道:“我正想说我要写呢?你小子不能写,我来写。”
“凭什么?各写各的,我先说就我先写。”
韦传气极,道:“我们来石头剪刀布如何?”
“幼稚!不要,我写,你也可以写,至于怎么写是你的事情。”
欧阳夏差点喷笑:“我说你们搞不搞笑,只是一个游记而已,没有必要如此夸张。”
无非就是从这个地方夸一遍再到另一个地方接着夸,有什么好急的。
费家在陇州,那里也是名山众多,到时候大把的素材给他们俩。
周正东抬头看到欧阳夏意味深长的笑容,有些呆:“阿夏你写什么?”
“我随便写写。”夹出一片香辣排骨放到嘴里,欧阳夏道:“你们不必问我,我自有素材可写。”
游记也是有标准的,特别是给太傅的游记,有可能会落在陛下御桌上,各家权贵子弟可以说十分用心。
韦传道:“那我们谁都不看,就各写各的,免得重复。”
“可以!”
周正东出手,和他击掌为誓,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不管他,吃饭,吃饭,饿死了。”欧阳夏端起一盆辣菜倒了点汁到米饭上,拌好后安静的吃起来。
他这个身体酒量不行,不吃点饭下去一定会醉得十分厉害。
姑姑不在这里,可没人给他煮醒酒汤。
他们一行人喝了两个小时的酒方离开酒楼回往驿馆,谁想刚迈入家门,倾盘大雨哗淋淋而下,冷风袭入衣襟,让人彻底感觉到初冬的寒意和萧冷。
第99章 姑姑重伤
初冬下午,寒风袭过游廊调皮拍打着窗棱,绕到屋檐下和风铃激烈起舞。
屋内,欧阳夏瘫在榻上给金果顺毛,和它亲昵交流。
金果经过这三天的相处越发粘主人,没有刚开始的抗拒,在他的手里乖乖巧巧的,也不啄他。
轰。。远处雷声阵阵风声渐大,寒意袭入屋内,让人心生寒颤。
只半天雨色,秋天彻底过去,寒风笼遍全城,回到京城该可以看雪了。
此时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门从外面被打开,江笑脸色急促进来:“爷,姑奶奶出事了?”
咣,手里的杯子摔落在地,欧阳夏霎地站起来,急声道:“怎么回事?”
“刚才随着姑奶奶回去的一个侍卫湿淋淋回来求救,说他们的船出明安城没多远就沉没,杀手冲上来将姑姑击落下船,后来随浪飘走。”
“该死的!立刻去看看。”
欧阳夏将金果扔到他的怀里,疾步而出。
随后周正东和韦传,司正南三人得知消息,四人迅速齐聚人马冲出驿馆。
明安城外,大雨磅礴笼罩住整个天空,扑打地上所有的一切,也淋湿了驰马而来的欧阳夏众人。
欧阳夏顶着寒风顾不得身上的冷雨,如疾风掠出,顺着小道朝着出事的河边而行。
他们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到达出事的河岔口,新江堰拐弯处。
新江堰有四个河岔口,分别通往不同的县,直流而上京城,下方河道弯曲微湍,有一条更是惊险万分。
此时微起浪的河面上飘着大船的残身,其他两艘尚好的船正在将落水的人救起,还有好几个在水里潜着寻人,欧阳夏未见他的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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