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绾若‘啊’的一声惊呼,就算没听见声音,光是看着就觉得好疼。
花寻被姬绾若的一声轻喊吸引了片刻目光,还没等他低头继续吃饭,就见姬绾若说:“这个被打小朋友是不是就是你说的贺闻?那个女人,是他的妈妈吗?”
花寻一愣,跐溜一下就从小凳子上滑下地,‘哒哒哒’就小跑到阳台的落地窗前。
楼下不远处,就见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一脸怒意的冲着贺闻说着什么。贺闻背对着他们,花寻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看见他一遍遍伸手想要抓住女人的衣服,女人却一次次狠狠的把伸向他的手打掉,一点都不留情面。
没多久,连花寻都能看清,贺闻那只原本白皙的小手,被打的通红。
女人却依旧满脸怒意,沉着声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等女人转头就走的时候,贺闻依旧追着她的步子往前,一次次伸手,一次次被打开。
最终,等两人的身影都消失在视线前,花寻脑海里突然电光石闪,知道了为什么他一直隐隐约约觉得贺闻这个名字耳熟的原因了。
贺闻,未来的生物科技大佬,年纪轻轻就获得了诺贝尔生物化学奖的男人,中国中科院院士,基因工程大牛,且就凭他一人,带领了全球生化研究项目技术水平整体提高了几十年的国宝级人物。
花寻满脸震惊和问号。
这个贺闻,不会就是他记忆里的那个男人吧?
以年仅29岁的年龄,被编辑进教科书级别的那个人?
花寻一脸痛苦的捂住嘴,他上一世高中选的理科,最感兴趣的科目就是生化,他可没少被这个人基因工程技术方面的生化方程式和实验所折磨,猛然得知上辈子只能在教科书里见到的人,此刻活生生的和他同处同一时代……
是了,他当年搜索这位时,人物百科上面提到过。大佬在渝城出生,初中时期离开出生地,后续就如同人生开了挂,不仅进了少年班,不到十八时就已经在国际知名权威期刊发表了关于基因编辑方面的论文,然后一跃成了生化与科学界争相争抢的对象……
就,贺闻牛批,大佬牛批。
震惊和激动已经无法描述他此刻内心的感受了。
这他妈简直是神的恩赐!
然而大佬现在才五岁,啧啧啧,好小哦。
花寻抬头,又往楼下瞅了瞅。
所以说,大佬小时候竟然这么惨的吗?
花寻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
怎么办,他还有着未来十几年的记忆,所以这是他上一世短短十七年就被高空抛物砸死而英年早逝的补偿吗?
没有什么比能近距离接触‘偶像’而更让人激动的事情了,如果有,那就和他做朋友吧。
但是,这可真是一个难题。
花寻回忆了一下,他第一次和贺闻搭话的场景。
就,怎么说呢,也太不让人印象深刻了吧。
花寻有点忧伤,他为什么想不开要给人强塞小蛋糕?贺闻有没有生气呢?小蛋糕适不适合他的口味?他要是不喜欢甜甜的小蛋糕怎么办?他会不会因此而不喜欢我啊?
花寻越想越忧愁了。他当初就该去英雄救美一波,这样还能在大佬面前博一个好一点儿的印象。
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花寻的崇拜心理已经要满溢而出了,然而转念一想,现在的贺大佬还是一个小朋友,不是未来那个让人疯狂想要追随其科研项目的伟大男人……
行吧,现在是小朋友们的快乐时光,他不应该这么庸俗,也不能抱着这种想要不劳而获,目的不纯的想法去接触对方。
但是近水楼台发展一下纯粹的少年情怀,还是可以的吧。
嘿嘿嘿嘿,那可是小时候的贺大佬啊,长相可爱又待人冷漠的贺大佬!
妈呀,不能再想了。花寻再次双手捂脸,深深的低下头把脸埋在了手掌中。
等花寻收拾好自己紧张又激动的心情,回到桌上把剩下的饭吃的一干二净。
今天,也是要努力把大佬变成朋友的一天呢。
嘻嘻嘻。
第10章
周六整天,花寻在家时不时就要跑去阳台上瞅一下,看看贺闻有没有回家。
自从知道贺闻就是未来的贺大佬,花寻对他的在意程度直线上升。从最开始觉得他可怜的心态,到现在,已经变成完全无法接受他以后还要被迫挨打的状况了。
不行,他一定要努努力,然后保护大佬才行。
眼巴巴瞅了一天,看了看夕阳西下的天色,花寻特别失望。
然后脑海里突然就响起了一首歌: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等待一扇不开启的门~
嗯,是首现在就很火的‘老’歌,没毛病。
花寻‘哒哒哒’跑去桌边吃晚饭。
第二天,姬绾若要出去办理工作手续,花寻就自己在家。
听姬绾若的意思,似乎是已经找好了工作单位,今天去办理入职手续,周一就可以正式去上班了。
关于工作,姬绾若很少向花寻提起,一是因为花寻现在还小,说这些听不懂不说,也没什么意义。二是因为,她不想让花寻觉得她上班很幸苦,甚至,她们也很少会提到荣青言这个人。
花寻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以他的年龄来说,也不太适合问这些。
花寻又在阳台上睡了个午觉,醒来已经快四点了。
楼下小花园里有好几个两三岁的小孩,在家长的带领下在那边热热闹闹的玩耍。
哎,今天也是没见到贺大佬的一天,悲伤伤。
花寻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又喝了点水,然后余光一瞥,卧槽,贺大佬怎么又他妈在挨打!
花寻匆忙放下手中的水杯,转身就往门口冲。
临到出门时,花寻顿了顿,又小跑到厨房,操起一把扫帚转身就往楼下跑。
花寻铆足了劲儿一股脑往下冲,跑到肺都要炸了,才终于跑到目的地。
“你在干什么,快住手。”花寻撑着扫帚,‘一夫当关’的堵在他们面前。
他们,也就两个人,一个挨打的,一个打人的。果不其然,走进了才发现,打人的就是幼儿园大班的周涛。挨打的就更不用说了,不是天天穿着白衣的贺闻是谁。
花寻就很气,贺大佬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要不要这么没脾气啊?
“你谁啊,我打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周涛在看见花寻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瑟缩,紧接着就又理直气壮的反问起来。
贺闻只是掀了掀眼皮瞅了花寻一眼,就又无甚表情的垂下了视线。
花寻上前一步,拿着手里的扫帚挡在面前,说道:“当然和我有关系,我是贺闻的朋友,你凭什么欺负他。”
周涛有点怂扫帚,但是看了看矮他半个头的花寻,嘴里一边说着‘你走开’,一边伸手想要夺走花寻的扫帚。
花寻看他伸手,赶紧双手把扫帚举了起来,然后大声凶他:“你别过来,不然我就打你了。”
周涛被举在眼前的扫帚吓住,往后退了两步,又一脸怒意的看着花寻。
花寻才不怂,不仅当着他的面示威般挥了挥手中的扫帚,还走近贺闻,挡在了他的面前。
周涛气的不行,又害怕被扫帚打到,只能冲着他俩放出一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下次我连你一起揍。”
周涛说完,就跑走了。
花寻看着他跑远后,这才放下手中的扫帚,然后转身蹲下,看向贺闻。
不知道贺闻在家怎么养的,脸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不仅没消,怎么感觉左半边脸还更肿了。
花寻视线又移到了他的手上,嗯,双手依旧有些红肿,错不了,亲妈打的。
花寻心里难受,愣愣的瞅着贺闻半晌,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哎……
花寻把扫帚靠墙放在一侧,伸手轻轻摸了摸贺闻的头顶。
手中毛茸茸的手感很好rua。
“贺闻,我是花寻,你还记得我吗?”花寻收回手,把脑袋挂在自己的膝盖上,直勾勾的看向他。
贺闻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闻言抬眼看向花寻,两人的视线对视着。
花寻和贺闻对视良久,看他不言不语也不动,就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一时间,他都要怀疑贺闻是不是有自闭症了。
花寻忽闪忽闪着眨着眼睛,一歪头,伸手举在贺闻的眼前晃了晃。
然后,花寻的手腕就被贺闻抓住了。
“嗯?”花寻愣了愣,又眨了几下眼睛。这算不算是贺闻主动搭理他?
花寻近距离看了看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手背红肿着还破了皮,丝丝缕缕的血丝爬在皮肤上的纹路中,异常刺眼。
花寻顾不得其他,率先站起身,又反手拉住了贺闻的胳膊,说道:“你也起来。”
贺闻没反抗,顺着花寻的力道就起来了。
花寻松开了扶在贺闻胳膊上的手,却发现,那抓在他手腕上的手,没有丝毫想要松开的意思。
行吧,不就是拉个手,好朋友之间就是要从拉手手开始。
花寻轻轻扭了扭手腕,也小心翼翼的牵住了贺闻的手腕。
嗯,姿势是有点别扭,但是,他很开心。
“我带你去我家一下行吗?”他想帮贺闻处理一下伤口,现在虽然是秋天没有夏季那么热了,但是如果手上的伤口一直不管的话,感染发炎就不好了。更别说,贺闻手上还蹭了好多地上的泥沙土,还是先清洗一下比较好。
贺闻没啥反应,不说话也没点头,就只是看着花寻。
花寻想了想,试探的拉着他往走了两步。
很好,贺闻跟上了。
两人一前一后用着有些别扭的牵手姿势,一步一步往花寻家走。
到了门口,花寻从脖子里掏出一根用粗线绑着的钥匙,开了门。
花寻带着贺闻到了小阳台前,让他坐在了自己常躺着的地方。
“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拿盆盆哦。”花寻按着他坐下,轻轻摸了摸他红肿的小手,示意他放开。
贺闻瞅了他半晌儿,最终还是在花寻的催促下,松开了握在他手腕上的手。
花寻这才转身‘噔噔噔’往卫生间跑。
第11章
花寻在卫生间用自己洗脸的小盆盆接了小半盆凉水,然后又拿起地上放着的热水瓶,‘哗啦啦’往里面倒了一些热开水,最后,他两手端着装了半盆水的水盆盆,晃晃悠悠的往小阳台端。
贺闻的视线从花寻拐进卫生间时就没离开过,等他看见花寻脚步一扭一扭的往他这边走的时候,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嘴唇也微微向下抿紧了。
花寻并没有察觉到贺闻脸上细微的变化,他拿着一块儿干净的小毛巾放进水盆里沾湿,温热的暖意被握在手中,汩汩的水流随着他拿起毛巾拧干而消失无踪。
花寻扬起笑脸对着贺闻说道:“我先帮你擦一下脸好不好?”
贺闻看着笑意璀璨的花寻,心思恍惚了一瞬,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花寻在得到回应的同时,内心里仿佛炸开了一朵花。
妈呀,大佬终于愿意搭理他了吗?
“你放心,我一定会轻轻的,绝对不会弄疼你的。”花寻带着‘砰砰跳’的小心脏,起身站到贺闻的旁边,用温热的小毛巾轻轻碾在那张红肿的小脸上。
贺闻的脸上青紫未褪,左半边脸颊却高高肿起。
由于刚刚在小花园角落里被推搡还挨了周涛的踢打,所以脸上手上以及衣服上,都沾着灰尘,配合着贺闻这张鼻青脸肿的脸,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别人不知道,反正花寻是真的心疼。
他一边轻轻给贺闻擦着脸,一边凑近他‘呼呼’的对着被擦的地方,就吹了起来。
贺闻在花寻凑近他吹气的时候,瞳孔猛然放大,他随即垂下眼眸,遮住了浮上眼底的情绪。
花寻清了两次小毛巾,总算是把贺闻的脸给擦干净了。
“疼吗?”花寻轻声问道。
贺闻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花寻心里放松了些,轻呼了一口气。
他可不希望给贺闻伤上加上,贺闻脸上肿的太厉害了,家里也没有冰块,该怎么冰敷消肿呢?
花寻眼珠子灵活的转动着,突然灵光一闪。他等会儿可以把毛巾打湿,放进冰箱冷冻柜里冻一冻再拿出来给贺闻敷伤口啊。
他可真是一个平平无奇又聪明的小天才呢。
花寻在心里‘嘿嘿’自得了一下,又伸手到贺闻身前轻轻握住他的手,说道:“接下来是你的手啦,应该会有点疼哦。”
花寻一边给贺闻打心理防御针,一边又用清水透过的干净小毛巾给贺闻擦手心。
等擦到手背的时候,花寻犯了难。
贺闻手背指骨上血丝都干了,如果不使点儿劲恐怕擦不干净,要是使点儿劲,又怕他疼。
就在花寻左右为难的时候,贺闻抓住眼前的小毛巾,对着自己的手背就直接按了下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把两只手给擦干净了。
花寻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擦出血丝的手背,一声‘嘶’直接脱口而出。
大佬不愧是大佬啊,不服都不行,对自己都能下得了手,他光是看着就觉得疼。
贺闻擦干净双手后,放下毛巾,然后伸着两只手,静静的举在花寻的面前。
花寻先是一愣,然后接住那双带着伤痕的手,轻轻的在渗出血的伤口上吹了几下。
虽然他不知道贺闻把双手举在他眼前是什么意思,但是并不妨碍他觉得疼呀。
“你等等哦,我去拿药水和纱布。”花寻把贺闻的手放在小圆桌上,然后抱着用脏掉的水盆盆,又一晃一晃的跑回卫生间。
花寻顺便弄了三块干净的棉布,沾上水后给冻冰箱里了。
自从花寻病好了之后,家里的一些药物用品都被集中收了起来。花寻在卫生间的收纳柜里翻找了一会儿,才把需要的东西给找齐了。
一卷纱布,一盒云南白药膏,一瓶紫药水,几个创口贴,还有一小包棉签。
花寻人小小的,但是处理伤口的时候还是很严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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