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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收场，支持朋友的作品怎么了……”周璟缩在椅子里，不服气地嘀咕。
“你看圈内哪个支持朋友作品像你们俩这样做贼心虚的！”米桃翻了个白眼，“收手吧哥！你们俩在室内要怎么秀都可以，外面咱们收敛点行吗？”
“好啦，知道了。”周璟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
米桃看了眼他的脸色，打一棒给颗糖枣般说：“程姐不是给你放假了吗？等《信鸽》杀青，你想和唐玦看几部电影就看几部，多好！”
周璟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啦！我保证最近安份守己还不行吗？”
听到这话，米桃顿时放了心，开始说起之后的行程安排：“十月十一月主要任务就是拍戏赶进度，十二月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不能在十一月杀青的话后面就太辛苦了。另外还有一件事，因为《手谈乾坤》的成绩很好，画梦要搞个庆功宴庆祝一下，时间定在十一月二十四号，非VIP大结局播放完毕，数据结算的第二天。”
周璟皱了皱眉：“怎么都喜欢搞这些，来回跑太耽误拍摄进度了。”
“那也没办法啊，和画梦的关系还是要好好维系的。”
周璟也知道这种平台举办的社交性宴会推不掉，因此抱怨了两句也就算了。
接下来便是魔鬼般的赶进度时期，周璟每天早上八点上工，最晚的时候凌晨三点才下戏，回酒店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又要起床接着拍。这还是演的谍战片，妆化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如果是古装，只怕还要早起一个小时才行。
如此紧张的行程里，唯一让周璟觉得好受一些的是，唐玦的戏在十一月初顺利杀青。虽然因为拖欠了不少商务工作，导致唐玦杀青后依然忙碌，不停地当空中飞人，但和关在剧组时相比，现在他的时间要自由得多，而且大多商务活动都在北京举行，探班也容易得多。
靠着男朋友时不时探班慰问给予的温暖，周璟总算挺过了这段炼狱级的赶戏时期，在画梦庆功宴前把工作强度降到了普通模式。
“感觉好久没这样好好的睡一觉了……”
因拍摄顺利，而且男主确实敬业又努力，《信鸽》的导演开恩，给遭了大罪的周璟提前放假，让他二十三号下午便启程赶往画梦庆功宴的举办地上海。
不过虽然回了老家，考虑到第二天行动的便利，周璟并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了举行庆功宴的酒店里。起床洗漱一下就能下楼参加庆功宴的便利，让他轻松且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睡了一晚，起床后还能悠闲地看着窗外黄浦江的美景，细细品尝美食——反正庆功宴晚上才开始。
“如果画梦的庆功宴能早两天就好了，我前脚才离开那个酒店，你后脚就住进去了。”唐玦扼腕叹息的声音从周璟面前的平板电脑里传出来，此时他正在北京，准备下午的品牌见面会。而就在两天前，他正好在同一家酒店参加C牌举办的私享晚宴。
“等庆功宴结束我就回北京了，你之后的行程都是在北京吧？”周璟说着叉起一块迷你三明治塞进嘴里。
唐玦看着周璟因为咀嚼迷你三明治而鼓起的脸颊，笑着嗯了一声：“之后都在北京，而且因为提前杀青，很多行程也相应提前了，十二月我应该没那么忙，可以多陪陪你。”
“你没那么忙但是我忙啊，”周璟咽下嘴里的食物，轻叹了口气，“十二月的行程我看一眼都觉得累，密密麻麻的，你怎么陪我？”
“陪你赶通告啊！”
“我带着你跑通告？米桃会杀了我的。”
“哪有那么夸张，这都三年了，事实证明咱俩在一起这事只要我们不自曝，基本掀不起什么风浪，上次电影院那事不就是个典型例子吗？”唐玦有些不以为意地说道。
没等周璟回答，一旁的米桃坐不住了，当即反驳道：“那是没人搞你们！真要有人想整你们，硬扣一个麦麸真基的帽子把事情闹大，你看有没有影响！”
“……那不是没有嘛。”唐玦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那是运气好！”米桃气势汹汹地大吼道。
唐玦：“……”
看到唐玦一脸吃瘪的表情，周璟低头笑了一会才解围般说：“说来也奇怪，这么好利用的事，徐泽那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止这件事，之前那事也是，要不是没有一点消息，我还以为他的团队换人了。”
想起周璟说过的，关于录制《城市里的宝藏》第五季时发生的事，唐玦皱了皱眉：“确实有点不正常……这次庆功宴优果的人会来吗？”
周璟点点头：“要来，但秦姐去美国陪儿子过感恩节去了，等寒假结束才会回来，这次庆功宴肯定来不了。至于温晓天……”
周璟顿了顿，好一会才慢慢说道：“听说是不会来。”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唐玦一眼。
***
同一家酒店里，徐泽捏着手里的房卡，沉默不语。房间里除了他，只有他的经纪人。
经纪人抱胸靠着餐桌，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徐泽，两人间隔着半个客厅，再也不复从前的亲密。
“我不知道周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破了我布好的局不说，还硬拦着不让我发通稿。行，你现在主意大了，我管不了你了，那你说说，你以后想怎么做？职业生涯如何规划？公关宣传方向改不改？怎么改？”
见徐泽沉默不语，经纪人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一直想唱歌跳舞，但你看看国内的形势，有唱跳爱豆发展的空间吗？每年三四个选秀团队，又能得到多少曝光机会？其中是不是大半都跑去拍戏了？这些人一年才赚几个钱？而你一年代言片酬下来又有多少？”
“而你的这些机会又是怎么来的，你比我清楚！”
徐泽被这句话刺得整个人一抖，脸瞬间就红了，好一会才磕磕巴巴地反驳道：“至、至少我…我没害人！我从来都不想害人……都是你们……”
经纪人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想害人，但架不住别人想害你！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不是东方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你要是个面团子，那是个人都想来揉一把。你硬气不起来，可不是只能我们去扮黑脸！”
“但、但是周璟他没有害过我！他还教我演戏……拍真人秀的时候也很照顾我……”
“……是，周璟确实是个好人，但我们针对他除了因为你俩撞型外，还有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徐泽不解地看向经纪人。
“你知道为什么周璟长得好，演技也不错，敬业努力又认真却沉寂这么久吗？”经纪人深吸一口气，“因为他得罪过温总。”
“温总？”徐泽惊讶又疑惑地睁大眼睛，“他怎么会得罪温总？之前没听说过啊……他怎么得罪的温总？”
经纪人轻蔑地笑了一声：“怎么得罪的？因为他不像你这么听话又上道啊！”
徐泽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脸瞬间涨得通红，嘴唇却有些发白：“你是说……”
“温总看上他，他不愿意，还打伤了温总。”
“打伤……”徐泽不可思议地呢喃着，“他怎么这么……”冲动？勇敢？不识时务？冥顽不灵？徐泽心中五味杂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能咬着自己的下唇发呆。
“他打伤了温总，被封杀五年，如果不是遇到不按牌理出牌的文均，他现在还是只能在十八线挣扎，拍着不入流的剧，最后悄无声息地从圈子里消失，回归平庸无趣的普通人的生活。”
说到这，经纪人瞄了眼徐泽：“他和你选了不同的道路，所以际遇完全不同。而我们之所以一直打压针对他，也是不想他出现在温总面前，毕竟男人嘛，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听到这句话，徐泽脸色更难看了。
经纪人见状，心里不屑地冷哼了两声，面上却一点没表现出来。她走到徐泽身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阿泽，以前我们的做法也许是有点过分，但那也是为了你啊！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是沉了，我们也一样没了出路。你要认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为你好，为你考虑的人啊！”
徐泽垂着头，看着手里的房卡，毫无血色的嘴唇颤抖许久，才缓缓开启。
“你…让我想想……”
第109章 思绪
《手谈乾坤》的庆功宴在晚上七点正式开始，周璟掐着点，带着米桃，穿了一声卫衣牛仔裤就准备出门。
走之前他特意嘱咐道：“罗哥，你们想吃什么就和小左说，让她下单我请客。随便点，别给我省钱。”
保镖罗哥憨厚地笑笑：“知道了。”
说完，他顿了顿，看着周璟认真道：“还是要小心。”
周璟嗯了一声：“知道，放心吧！我们先走了。”
目送周璟和米桃离去，罗哥转身看着岳哥：“你说他会来吗？”
“那肯定的，不然怎么放心……”话音未落，岳哥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顿时笑了，拿着手机对罗哥晃了晃，“这不来了。”
说完，他便拿着手机进了洗手间。
“喂？老刘，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啊？有什么事吗？”岳哥嘴里说着熟稔的话，眼神却没什么温度。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岳哥哈哈大笑：“有这种老板你们也够辛苦的。行了，来哥这，宵夜管够！”
几分钟后，徐泽的保镖老刘敲响了房门，手里还拿着一瓶酒，看着开门的岳哥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厚着脸皮来蹭宵夜了哈！”
岳哥哈哈大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来来，快进来。”
领着老刘进到屋内，岳哥对其它三名保镖介绍道：“给大家伙介绍一下，我高中同学，刘海波。”
老刘看着时常出没在周璟身边的其他三名保镖和助理左寻北，勾起嘴角：“你们好，我是刘海波。”
周璟对于保镖们在房间里喝酒会友的事一无所知，他一到会场就被人围了起来，还没入座恭维的话就听了一堆。要不是曾经在剧组等戏等一天，被各种无视放鸽子，周璟觉得自己都快被这些彩虹屁捧到天上去了。
虽然心底其实很厌烦这种虚假又功利的社交，但人在江湖，太过特立独行的，不是有背景的，就是有实力的。他这么一个还处于上升期，刚够到一线标准还没站稳脚跟的小演员，暂时也只能委屈自己，虚与委蛇。
等到他终于穿过大厅走到主桌坐下，已经是十几分钟过后的事了。还好导演制片等大老板都还没来，主桌上只坐着徐泽一人，垂着脑袋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着可怜巴巴的。
周璟按名牌坐在他身边，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你来得真早。”
徐泽瞄了他一眼，冷哼道：“毕竟我不像你，一进门就备受关注。”
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周璟微微皱了皱眉。有心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自己何必费这个劲，干脆低头玩起了手机，懒得理会他。
没等到预想中的反击，徐泽却更气了，觉得自己在周璟面前就像个小丑，上窜下跳却被人完全无视。想到经纪人说的那些话，他心里更是焦躁不堪，内心的种种思虑似乎都分裂成了两派，相互斗个不停。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时，突然被周璟推了推手臂。徐泽整个人一弹，慌张地把左手揣进衣兜，抬头就想骂人，却看到推他的人站了起来，脸上扬起明丽的笑容。
“何总，李总，周导。”
顺着周璟的视线望去，徐泽连忙站起身，脸上硬是扯出一个笑容：“何总好，李总好，周导好……”说完，他忍不住咬了咬唇，觉得匆忙起身打招呼的自己尴尬又僵硬。
不过显然被打招呼的三人并不介意他是不是僵硬，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周璟身上，放佛在看一只会下金蛋的鹅。
画梦负责《手谈乾坤》项目的总负责人何总，人还没坐下就看着周璟笑得一脸褶子：“小周啊，下部剧定了吗？画梦有部电影，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周璟微微一笑：“承蒙何总看重，好剧本我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何总哈哈大笑：“好！我一会就让人把本子给你！这部电影是我们画梦明年的重头戏，投资很大……”
何总还在说些什么徐泽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他的耳朵里回荡着不知原由的轰鸣声，揣在衣兜里的左手紧紧攥着，微微有些发抖。
几位大老板就位后，庆功宴便正式开始了。先是老板们轮流发言，说一下《手谈乾坤》取得的成绩，感谢一下合作伙伴，最后再展望一下未来，接着便是成年人觥筹交错的社交时间。
周璟自从端起酒杯就没放下过，不是在敬别人酒，就是在被人敬酒，几轮喝下来口干舌燥，一有空闲就端着水杯喝饮料解渴。
徐泽似乎没什么酒量，几位老板劝了几次，见他确实不喝，便只拉着周璟喝酒聊天，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也确实忽略了徐泽。
徐泽冷眼看着周璟和几位老板相谈甚欢，眼中恨意越来越浓。终于，趁着优果高层来敬酒，周璟和几位老板起身相迎时，他动作飞快地把左手一直捏着的东西倒进了周璟的饮料杯里，然后便慌慌张张地去了厕所，把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扔进了纸篓里。
等他整理好心情再次回到宴会厅，正好看到一名服务生在主桌上菜，而周璟则拿起了饮料杯。
眼看周璟把所有饮料都喝掉了，他忍不住看向偏桌的经纪人，眼神有一丝慌乱。
感觉到徐泽的视线，经纪人起身走到他身边低语道：“别慌！过去坐着，如果他喊头晕，你就叫服务生。既然做了，就别慌！”
徐泽张了张嘴，想说他不行，他害怕，他后悔了……可开弓哪有回头箭？最终他也只能点点头，手脚绵软一步一挪地往主桌走。
徐泽刚靠近主桌，还没坐下，便看到背对他的周璟忽然抬手揉了揉额角，声音不大地低语：“奇怪……喝多了吗？头好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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