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龙族跟人通婚,龙族后裔仍然不断衰退,只要哪里传出有龙族后人的消息,便有人蜂拥而至,争相争夺。
人修狼子野心,一边想得到老龙的宝藏,一边称龙族为妖龙,对其赶尽杀绝。
原因是由于龙族的后人修行的速度与天赋比常人高几倍,人修担心妖龙一旦强大起来,会兴风作浪,生灵涂炭,归根结底,只不过是人修对力量的畏惧罢了。
据说宝藏里面不只有灵石,还有仙晶,仙晶里面有蕴含的灵气是灵石的百倍,可以大大加大修士的修行速度。
地龙宫地图的出现足以让整个青云大陆为之沸腾,各个势力会不遗余力进行争夺。
而今,大家并不识得这地龙宫地图,地图竞拍价仅有一千灵石。
座位席间议论声仍然很大,大多皆是不满之声,陆楚白不想让自己的意图过于明显,他轻声出价:“一千一百灵石。”
裴天转头看他:“怎么?裴兄对这来历不明的地图感兴趣?”
“也不算感兴趣,我只是喜欢收藏年份较远的物件而已。”陆楚白的语气漫不经心。
周围一名修士一脸鄙夷,“不知哪里来的冤大头,一千块灵石就这么打了水漂。”
“嘘,别说了,他这般年轻,长相不凡,灵石充裕,应该是哪位大能的炉鼎吧,小心得罪人。”
没人竞争,陆楚白只花了一千一百块灵石把地龙宫地图纳入怀中。
接下来化神丹的出现使得众多修士争相竞价,裴天实力雄厚,以一万五千灵石的价格夺得化神丹。
这次拍卖会,陆楚白的灵石袋装得鼓鼓的,可谓不虚此行。他故意拿出三种截然不同的丹药,让除了裴家人以外的人,想不到三种丹药其实出自一人之手,免除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裴天留在拍卖会跟裴宇聊些什么,裴宇的目光时不时落在陆楚白身上,显然,话题跟他有关。
陆楚白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关注,他跟郁子修返回客栈。
一路上,陆楚白有种被人跟踪的感觉。此人让他心生警兆又摸不准具体位置,对方无疑是个高手,气息忽轻忽重。
陆楚白刚迈进自己的房间,一个红衣身影已经坐在那儿了。
印邪坐在桌子前,他斜着身体,拿起茶壶,妖异的眼神对陆楚白挑了挑:“你动作可真够慢的。”这语气仿佛两人是认识已久的朋友。
陆楚白不慌不乱,关好门,“我的腿脚怎么跟西坛主相比?”
“你知道本坛主?那好办了,免了本坛主费唇舌了。”印邪眼中寒光闪过,“说,你想死还是想活?”
陆楚白吃力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推到印邪面前:“西坛主为了合意散而来。”
“还挺聪明,看来你死不了。”
陆楚白又拿出另外一个黑色盒子推到印邪面前,“这是坛主的另一个选择,此药或许比合意散更合坛主心意,它最显著的疗效是疏通经脉,让废弃的经脉重新流转灵力。”
印邪喝水的动作顿住了,“你继续说。”
“他可以让残废多年的人有重新站起来的希望,不过……”
“不过什么……”印邪追问,他的话语中透露着紧张。
“不过是否能治愈,只有五五之数,还要辅助我的针灸疗法。”
“呵呵呵!”印邪笑了几声:“你有什么条件?”
陆楚白抬了抬手,“把我的手解开,并教给我解开黑魔绳的方法。另外,不管我在哪儿,再也不想让魔修骚扰我了。”
印邪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眼神诡异,“你怎么能确定我会选择第二种药,敢跟我谈条件?就凭你,本坛主完全可以把你抽筋扒魂,看你还敢不敢跟我谈条件!”
陆楚白完全无视对方话语中的威胁,“没了魂魄还能针灸吗?”
“你倒是有所倚仗。”印邪眼神矛盾地看着一黑一白两个瓷瓶,选择合意散他可以跟裴宇一响贪欢,了了他毕生心愿。选择另外一种,可以让裴宇站起来?
“西坛主,你怎么选?”
“本坛主什么也不选,我都要。”
陆楚白身上灵力涌动,澎湃的灵力让空间扭曲了下。他手上的黑魔绳发出吱吱的声响,仿佛要断裂一般。
印邪眉头紧蹙,怎么可能?被黑魔绳束缚的修士应该不能调动灵力,除非对方相当于出窍期以上的强者,灵力只是被阻隔一部分,仍然可以使用。
他竟然没看出来这位俊秀的修士是位大能,对方在告诉他如果不做选择,将会有一场恶战。
印邪脸上狂妄之色消失,双手托腮,“行了,灵力收了吧,我选。”他用手指点来点去,“好烦恼,你有什么建议?”
陆楚白重新坐好,“看坛主你的意思。”
“裴宇太俊了,要是能亲上他一口,我做梦都能笑醒,只是他总是冷冰冰的,裴家高手如云,我想带他走也不可能。你说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不美吗?”
陆楚白看了眼印邪,“姿色过人。”
“他是不是嫌弃我的身份?现在我找不到魔君,裴宇想让我离开魔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废了一身修为,哎!没了修为,裴家家大势大,我怕他们欺负我。”印邪自顾自说。
敢情这位西坛主大人是个恋爱脑,没怎么着呢开始幻想两人在一起以后的事情了。
“裴宇对我总是置若冷然,你说说,如果我帮他治好腿,他能看看我吗?”
“西坛主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哎!莫要说了,肯定不能,他越不搭理我,我越爱惨了他,我是不是贱骨头?”
陆楚白笑问:“西坛主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算了,依你了。”印邪调动魔气,“你听好,我接下来念的是解开黑魔绳的咒语,此咒语不可外传。今日我破例告诉了你,你只可以用,不可以教给别人,否则,本坛主会杀人的哦。”
印邪拿走桌子上的黑瓷瓶,“我选这个,如果不好用,你等着我来找你算账。”
门外刚好传来敲门声,印邪化作一缕黑烟儿消失不见。
端着水盆的郁子修开门进来,看到陆楚白自己准备更衣的那一刻,郁子修手里的水盆晃了下,“你的手?”
“解开了!”陆楚白喜上眉梢。
郁子修的眼神定格在陆楚白细白的手腕上,那里残留着红痕。绳索粗粝,磨了一天多时间的皮肤应该很难受,郁子修心中不是滋味,“你的手腕,你别动,我来。”
他接过陆楚白手里的衣衫,挂进衣柜里,“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陆楚白目瞪口呆,“……你收起来的是我要换上的睡袍。”
郁子修:“……”他重新拿出来,给陆楚白披上,近距离看,细白手腕上的勒痕触目惊心,“魔修这笔账我记下了。”
“不是很疼,你别担心。”
郁子修温声说:“我给你敷药。”
两人坐在床榻上,郁子修小心蘸上药膏,用指腹一点点涂抹在红痕上,触感细腻舒服,他的心脏却仿佛有个利爪抓住他,心会揪痛。
“可以了,你已经涂过两次了。”陆楚白看着涂满药膏的手腕。
“你把里衣打开。”郁子修低垂着眼帘,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脱衣服做什么?”陆楚白下意识握紧衣领,这件睡袍是他新买的,不能再被撕烂了。
郁子修吸了一口气,对陆楚白道:“今天中午,你胸口也伤了,需要上药。”
“这个……我自己来吧。”
郁子修好看的凤眸睨着他:“你看不见,涂不匀。”
陆楚白握着领口的手陡然被郁子修拉开……
第26章
陆楚白胸口被磨伤的地方渗出了血,之前因为救郁子修被魔修伤了一道口子,被他强行用药物愈合表面,才能骗过郁子修的眼睛。
实际上,里面的伤口根本没有长好,中午的时候,经过外力的摩擦,伤口看上去挺严重。
郁子修眼中透露着难过,都怪他不好,那时候为什么没站稳,居然让人伤的那么重,白嫩如暖玉的皮肤上,血渍触目惊心。
以至于郁子修一时之间慌了,手开始发颤,不知如何下手。
这样出血的伤口要先用药粉,这种粉末撒上去,一定会疼,郁子修咬紧牙,“我上药了?”
“啊~”陆楚白抖了下。
“疼了对吧?”郁子修担忧地看着陆楚白。
陆楚白咬着牙:“酸爽。”
“都是因为我……”
陆楚白:“跟你没关系,你别自责。这些天我的手不方便多亏你照顾我。”
郁子修耐心地给陆楚白包扎,手法轻柔,包好之后为陆师兄重新拉回衣领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脑子里全是陆师兄伤口的模样。陆师兄胸口莹白的皮肤,白得刺眼,伤口简直太碍眼。
心不是咚咚跳,却同样让郁子修不知所措,是揪痛,是心酸,是再也不想经历的无力感。
受伤的陆师兄云淡风轻,反而是他痛彻心扉,郁子修抓住陆楚白的衣袖,“陆师兄,你不要再帮我,不要保护我,也不要再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
“疼……”陆楚白脸色发白。
“对不起。”郁子修忘记了,陆师兄手腕上还有伤,新伤旧伤,伤痕累累。
陆楚白拍了拍郁子修肩膀,“不关你的事,我不疼了。”他打了个哈气,参加拍卖会着实累人,加之应付印邪也不容易,“你回去休息吧。”
郁子修摇摇头:“你身上有伤口,我放心不下,你先睡,等你睡了我再走。”
“恩,我很快睡着,然后你也尽快回去休息。”
陆楚白睡熟之后,郁子修静静盘坐在地上打坐,凝望着陆楚白冷白的面庞。
陆楚白的额角发了汗,唇色是那种诱人的淡红,没有往常那么绯丽。
郁子修用干的棉巾轻轻为陆楚白拭去汗。夜越来越深,郁子修边打坐,边看顾陆楚白。
陆师兄踢了几次被了,秋风凉,不盖被子恐怕要着凉了,郁子修只要听见踢被的声音就会走过来给他盖被。
许是陆楚白真的睡熟了,胡乱中抓到什么紧紧搂住,“大白!别动,让我抱抱。”
郁子修动了动胳膊,挣脱不开,被陆楚白抱得紧紧的。
他正欲用力抽开,陆师兄好看的脸颊往他胳膊上蹭了蹭,“乖!别动。”
“乖”字带着宠溺,直直钻进郁子修的耳朵,郁子修脑子发晕,陆师兄让他乖一些?语气好像撒娇。
“咚咚咚!”那种奇怪的心悸声又来了。今日不是十五月圆之夜,怎么会?妖毒扩散了吗?
月光朦胧,房间内唯有一根烛火,陆楚白睡得恬静。
“咚!咚!”心脏又急跳了两下,郁子修不敢再看陆楚白,即便如此,他心中的慌乱丝毫未减。
烛火越燃越低,陆楚白翻了个身子,放开郁子修的手,空荡荡的胳膊还残留着之前的余温,紧绷的心脏得以安稳,郁子修却有些微的失落。
他静默了好久,坐回地上继续打坐。
陆楚白闻到诱人的菜香后,循着香味醒来,桌子上摆好了包子,八宝粥,粉蒸排骨,炒青菜。
有一个红色身影坐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筷子,嘴里嚼着包子。
陆楚白揉揉眼睛,再次确定:“印邪!”
印邪手里拿着包子:“你才睡醒?再晚点我就全吃光了。”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悄无声息地进别人房间?
陆楚白拢了拢睡袍,坐到桌子边,先倒了杯水漱口,“坛主这么早来送早餐吗?”
印邪呵呵笑:“我只管吃,早餐应该是你的小情人摆好的。”
小情人?陆楚白反应过来,问道:“子修去哪了?”
印邪:“你急什么,我看着他拎着剑出去了才进来的,若非我已经有心头肉了,非要将那小家伙夺去新鲜几天,太俊了!”
“他是我师弟,不是什么小情人。”
“是吗?”印邪耸耸肩,“过来,吃个包子。”
陆楚白:“……”过来蹭饭的反倒像是主人一般。
“你快吃,本来你就起晚了,一会我们要出去,裴宇还等着呢。”
这话倒像是他妈催他上学的语气,陆楚白很佩服印邪自来熟的能力,“坛主说裴宇在等着我们?”
印邪一脸春色,“那个冷冰冰的家伙昨天跟我说了好几话,当然他一开始说什么也不肯服用丹药,我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后来,他服下了。”
“坛主动之以理晓之以情?”陆楚白一个字都不信。
“那个……我捉了裴家两个人质逼他喝的。”
“果然。”陆楚白扶额。
“你听我说,可是,他清早就派人来找我,他告诉我腿有知觉了!我从未看见过他那么开心,整个面孔都是鲜活的,比他任何时候都美。”
“所以,坛主不在裴家赏美,跑到我这做什么?”
“来请你去针灸,事不宜迟,想想能看到他站起来的身姿,我快受不了了。”
“走吧,我同你过去看看。”陆楚白起身换了件外袍。
“等等,我再吃一个包子,昨天我忙得一整日没吃饭,早晨来你房间看到饭菜才想起来,我们魔修不同于你们,需要吃东西的。”
裴家府邸大到夸张的地步,庭院灌木流水,花团锦簇,亭台楼阁,设计得颇为讲究。
陆楚白震惊:“院子修得真好,裴宇的确富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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