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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就是看着玩玩。”纪欢眼神闪烁。
许修晏坐在沙发上，紧靠着纪欢说：“幸亏有她们的存在，让我们这三年好似从来没有分开过。”
纪欢知道许修晏在说什么。
在小白梨的眼里，他们这三年只是身处异地，却心系在一起。他的每次发博都是在与许修晏呼唤，许修晏的每次挥手都是在跟所有人宣告纪欢的存在。
虽然事实并非如此。
但是想来若真是如此，确实足够浪漫。
可惜……
纪欢露出笑脸，对许修晏说：“我来给你吹头发吧。”
许修晏微微睁大眼睛，一脸的受宠若惊，轻缓点头：“好。”
纪欢拿来吹风机，温热的风吹着许修晏有些微卷的头发，嗡嗡的吹风声将两人的心事全部藏匿起来。
许修晏感受来自发丝的触感，满足地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
纪欢看着许修晏难得露出的小孩模样，脸上淡淡的笑容终于慢慢褪去。
若是那三年真的如小白梨分析的那样该多好。
可惜事实上这三年里，纪欢遭遇的除了痛苦便是痛苦，痛苦到麻木，陷入黑暗而不自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离开这片泥淖，最后又被人拉了回来。
张进的电话打通了。
“我的祖宗啊，你可终于接电话了。你今天一整天都不接电话，是想急死我嘛！”张进的语气十分激动。
纪欢看了眼安静躺在沙发上入睡的许修眼，压着声音小声回答：“有事？”
“有事？！”张进话里透露着不可思议，“今天这么大动静，你问我有没有事？！我看是你脑子有没有事吧！”
张进说话的分贝越来越大，纪欢生怕许修眼被吵醒，赶紧起身回到自己房间里。
“这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嘛。”纪欢说，“况且白天那场面，我怎么接你的电话？”
张进头疼：“你不接我的电话就算了，那你为什么连老板的电话都不接？老板打了你足足两个电话，你全给挂了。纪欢啊，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什么？”纪欢赶紧翻看通话记录，里面躺着两通没有备注但是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熟记的手机号码。
而此时这串号码是红色的，说明这通电话是被挂断的。
纪欢看到这里顿感头疼。
张进说：“纪欢，你这招点赞CP粉的操作实在是高啊。不过许大影帝愿意陪你疯，我也是没有想到。不过下午这么一闹，你可在老板面前露脸了，老板亲自过问了你的情况。”
纪欢心都悬了起来：“老板怎么说？”
“老板能说什么。你这部戏当时接的时候就是低片酬，热度再高也没几个钱，况且播出的时候怕是要被许影帝压着打。所以老板让你现在有些热度的时候，出来接点推广赚些快钱。”张进说。
纪欢急了：“这怎么可以！演戏的时候哪能三心二意！”
他十分激动。
张进安抚道：“没事，我知道。老板那里我回去谈，你安心在剧组里拍戏就行了。”
纪欢听到张进的保证，情绪终于缓和。他感谢道：“麻烦你了。”
张进回答：“这有什么麻烦的，哈哈哈，你可是我手底下的艺人，我还得仰仗着你带我呢。”
纪欢说了几声感谢的话。
挂断了电话，张进拿起桌子上的独立艺人工作室申请表，还有之前的艺人冷处理名单。
这一次，没有人能挡住他往上爬的步伐了。
许修晏醒来的时候，纪欢正拿着剧本背台词。
此时的纪欢已经洗漱完毕，穿着棉质睡衣，头发顺着垂下来，因为背单词两颊的梨涡若隐若现，活生生一个学生的模样。
许修晏刚一睁眼，看到这一幕自然忍不住起逗弄的心思。
他一把抱住纪欢：“这是谁家的小孩，大晚上的还在背书？”
纪欢吓了一跳，挣扎着道：“许修晏，你发什么神经。”
“阿欢，你现在这个模样好像阿诺。”
许修晏说完这句话，立马就后悔了。
纪欢听到“阿诺”这两个字后，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
“对不起。我不该提的。”许修晏缓缓松开手。
第34章 直播
两人之间的氛围因为这句话有些凝固。
纪欢偏过头起身离开沙发，动作十分大。
许修晏看着纪欢离开的背影，表情带了一丝落寞。
纪欢好不容易有了些热度，而且这热度多半消不下去。
张进打算乘胜追击，靠着这波热度做点什么。
虽然纪欢明确表示，自己正在剧组拍戏，没有精力接什么代言广告，也没有办法离开横国。
不过张进依然找到了法子。
“什么？你说让我直播？”纪欢不敢置信地对着电话说。
电话里的张进回答：“你既不肯离开横国参加活动，又不愿意浪费时间接代言，一门心思只想着拍戏。那下了戏之后，总能抽出一点时间直播了吧。而且直播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跟粉丝聊聊天就可以了。”
纪欢头冒黑线：“你真的不怕我在直播里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张进毫不在意：“你能说什么？你有什么可说的？要恋爱没恋爱，至今还是个母胎单身狗。圈子里的其他人，你也不熟，想爆出别人的料蹭热度都没有法子。况且你一不说脏话，二不会发脾气，直播能出什么叉子？”
纪欢莫名有种在学校里被老师夸奖的感觉。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那么多优点吧。”
“……你想多了，像你这么不会来事的人，放在娱乐圈里简直就是灾难。”张进说，“身上一点争议点都没有，根本就没有粉丝会关注你。”
纪欢:“……”原来是他想多了。
很快，张进给他邮寄过来了直播需要的设备，并规定每天晚上九点直播两个小时，内容不限。
纪欢拿到直播设备的时候，在房间里捣鼓了很久。
许修晏见纪欢一回来就在前台拿了一个大快递盒，回来后马不停蹄地回了房间，下意识皱了皱眉也跟着进了纪欢的房间。
“你在做什么？谁给你寄的快递？”
许修晏开门见山地问。
纪欢此时全身心都放在拆快递上，于是随口回答：“是张进寄过来的直播设备。”
“你要直播？”许修晏脸上出现不赞同，“直播做什么？白天拍戏面对摄像头还不够，还要晚上回来直播？”
纪欢无奈地抬起头看着许修晏说：“因为我得赚钱呀。不赚钱，怎么还欠你的债。”
许修晏听到纪欢的理由，身体顿了顿，他脸上虽然还是不赞同的表情，但是缓和了很多。
他走到纪欢身边，蹲下来，拿过纪欢手里的快递盒：“我来。”
纪欢乐得不用动手拆装，索性全交给许修晏，自己在旁边当个双手掌柜。
许修晏默默拆了快递盒，又组装起里面的直播设备，动作虽说不上熟练，不过十分用心。
纪欢在一旁看着许修晏修长的手在金属架子上来回操作，脸上不由自主地挂上了笑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在笑。
许修晏装了半天，临近快要装完的时候，突然身体一僵。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一瞬间抬头看向纪欢。
纪欢没来得及收起脸上的笑容，脸颊两边的梨涡十分明显，他尴尬地看着许修晏：“怎么了？”
“阿欢，我思来想去不对劲。你说直播是为了赚钱还我的债，可是还什么债？投资剧组的钱算是债？”许修晏问。
纪欢撇开视线：“对，对啊。”
“可是投资剧组的钱又不是我出的，你还我的债做什么？”许修晏又问。
纪欢哽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笔钱不是，你被杨主任……”包养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来。
许修晏看着纪欢吞吞吐吐的模样，顿时觉得里面似乎有一个天大的误会。
他思来想去想不出到底有什么不对劲。
突然，许修晏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问纪欢：“你知道杨主任是谁吗？”
纪欢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点了点头：“知道，杨主任是我们这部剧的投资人。”
许修晏听到纪欢的回答，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情绪。
纪欢小心翼翼问：“难道还有别的身份吗？比如，你的金主？”
果然……
许修晏听到“金主”两个字的时候，气得要暴打一顿纪欢。
但是他看着纪欢小心翼翼的样子又不舍得动手，他心疼还来不及。
不过居然认为他需要金主，许修晏默默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记上一笔，日后总有教训纪欢的时候。
等一下！
许修晏浑身战栗，不敢置信地望向纪欢：“你认为杨主任是我的金主？”
纪欢尴尬但还是缓缓点头。
许修晏又问：“你说要给我还债？”
纪欢挂着尴尬表情的脸上有些发烫，他依然点了点头。
许修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纪欢下意识往后退了步说：“这是我欠你的。”
许修晏听到纪欢的话，忍不住发笑，因为误认为自己找金主给他投资，所以要“还债”。
“还债”不就代表了，纪欢要替代杨主任成为他的“金主”？
许修晏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变成这样。
他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不靠家里一点资源，硬生生爬到影帝这个位置，没有人敢当面说一句他有后台，更别说金主了。但是偏偏现在有个不识相的人大大方方说出了这句话。
甚至他还要代替那个所谓“金主”，成为自己的金主。
若是换了其他任何人，许修晏保证只要那人敢说出一句什么“金主”的句子，他都会让那人在娱乐圈里混不下去。
但是现在，许修晏看着纪欢一点点变红的脸颊，不仅不觉得愤怒，反而心里发甜。
他眉目柔和，眼眸里似有潋滟烟波：“那我可就赖定你了。”
纪欢没见过许修晏这副模样，不同于往日里成熟可靠的样子，全身散发着温柔的气息。
他很快便红了脸，如小刺猬慢慢松开防备，收敛起背上一根根刺，露出柔软的腹部。
“我会加油赚钱的。”
纪欢保证。
“我相信你。”
许修晏将纪欢拉下，落上一个吻。
第35章 被听到
纪欢的直播生涯就此展开了。
因为对于并不了解直播的流程，纪欢每天除了日常的对戏走戏之外，还要抽出时间看别人是怎么直播的。
他坐在电脑前看得聚精会神，许修晏便安静地坐在他身边低头看手机。
两个人互不打扰，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只不过有时候纪欢看累了抬起头时，看到许修晏又在他们两个的CP超话里用小号磕拉时，会露出十分无奈的表情。
自从上一次点赞事件后，许修晏直接摊牌他养的一百个小号了。
纪欢看着这一百个小号里大多熟悉的ID，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大无语的状态里。
而现在看着许修晏当着自己的面摆弄这一百个小号，纪欢感觉自己都没眼看。
他又转过头捣鼓直播的事情。
摩挲了几天后，他终于开始了人生当中第一场直播。
那天白天纪欢正好只有一场戏，难度不大，NG了五六次后就结束了。
下戏的时候才只有五点钟，吃个饭后还有充足的时间准备直播的事情。
纪欢跟还在拍戏的许修晏打了招呼。
沈屏见他没有戏了，热情地邀请他去看电影，纪欢含糊地拒绝了。
赶紧回到酒店后，纪欢支起直播的架子，将灯光和录音设备都调好。
他在开播前给张进发了短信，告知他已经上播。
第一次直播，很多粉丝早就翘首以盼。
【挤挤！是新鲜的小哥哥！！】
【啊啊啊啊!这就是阿诺嘛！好久不见！】
【阿诺？阿诺是谁？】
【主页来的，什么是阿诺？】
【上面的，阿诺可是许影帝之前角色的社会主义好兄弟。】
【我艹，这么刺激？！】
纪欢看着弹幕不停地刷过去，眼花缭乱，看不清楚，同时还有很多礼物动图在首页跳动。
他吞了抠唾沫，然后对着镜头摇摇手：“嘿，大家好。我是演员纪欢。”
【啊啊啊啊！阿欢在跟我招手!!我幸福地要晕过去。】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满屏的啊啊啊啊让纪欢感觉又好笑又尴尬。
他挠了挠头说：“这是我第一次直播，做的不好的地方请多关照。”
然后整屏的弹幕都是【没关系！】
纪欢第一次跟自己的粉丝面对面零时差交流，这种感觉实在是奇妙。
以前，纪欢对于粉丝的概念就是WB主页上的那一串关注数字。
还有他发WB时，下面寥寥无几的回复。
亦或者是CP超话里小白梨们的帖子。
但是那些回复也好评论也好，与纪欢所发的内容还是存在时差。
纪欢对于粉丝的概念实在不强。
但是现在，纪欢看着直播间里一条条过去的弹幕，那么鲜活的句子出现在他眼前，而他可以实时反馈来自粉丝的评论。
这种感觉，着实不赖。
纪欢在直播间里如同唠家常一般，时不时说说自己的爱好，还有剧组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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