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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白帆拨通一个电话。
“开始投放吧。”
随后挂了电话。
很快，在网络的各个娱乐板块讨论小组里，开始有人放出许修晏车祸的照片，涉事照片，以及官方供词。
神通广大的网友不需要全部真相，只需要几张图片便能抽丝剥茧找出真相。
杨白帆看着舆论发酵，很快蔚蓝的名字出现在网络中。
任务达成，杨白帆吹了声口哨，关掉电脑准备下班。
手机铃声应时响起，是张进。
“白帆，你什么时候回来？”张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清冷，反而多了一丝拘谨。
杨白帆皱了皱眉：“你没将纪欢拦在M国，现在却要催着我回去？”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分钟，张进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我不想瞒着纪欢，他应该知道这些事情的。”
“呵。若不是我知道当初你拉着纪欢找金主，我可能真要为你的善心而感动。”杨白帆的话里带刺。
张进连忙回答道：“我说过了，那时候是公司给的任务，我没有办法。”
明明刚开始时杨白帆对张进很温柔热情，因为刚开始的那一夜，以及后来杨白帆的刻意接近，张进渐渐接受了杨白帆的追求，如果那叫追求的话。
两人曾有一段很温馨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一段温暖得足够让人流泪的时间，张进才会越陷越深，甚至这段感情逐渐代替了他对于前途的执念。
张进甚至一度认为，为了杨白帆，他可以放弃成为顶级经纪人的梦想，作为杨白帆的助手也很好。
但是这一切在某一时刻突然改变了。
自从张进劝动公司将纪欢的合同转移给许影帝的工作室后，杨白帆对自己的态度便越来越冷。
张进为他开拓，或许是太忙了吧。作为许影帝的经纪人，每天需要负责的事情太多，如今又要加上纪欢的事业，即使是杨白帆也吃不消的。
他如此解释，也如此静静顺从杨白帆，同从杨白帆的指示，给他分担压力。
张进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久跟杨白帆有除了工作话题之外的谈话内容了。
他明显感觉到杨白帆对他作为蔚蓝经纪人的恶意。
果然，杨白帆说：“蔚蓝的水太深，出了纪欢这一朵白莲花已经属于祖上烧高香了。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身上都不会干净。张进，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吧。”
张进心脏一缩，在杨白帆看不见的地方点了点头。
“明天好戏就会上演。”
第64章 傲慢
第二天，纪欢起床前照例拿出手机刷一下WB新闻。
还没完全打开软件时，消息栏已经提醒了好几次重大新闻。
“到底是什么重大新闻？”
纪欢好奇地点进去，标题便是一个大大的‘蔚蓝公司’。看到是自己的老东家，纪欢想到许修晏昨天晚上的话，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快速下拉浏览了新闻，纪欢整个人都不好了。
“许修晏！大事不好了！”纪欢连忙掀开被子，拖鞋也来不及穿，光着脚就往外跑。
许修晏早已起床，穿着一身真丝睡衣外加卡通围裙，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毛毛躁躁的做什么？大早上的光脚不穿拖鞋，小心寒气入体。”许修晏见到纪欢，忍不住皱起眉头。
纪欢哪管这么多，他举着手机问许修晏：“蔚蓝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吧？”
许修晏点点头。
纪欢急地不行：“你对付蔚蓝就对付蔚蓝，为什么还要字里行间提到张进？他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啊。”
虽然涉及蔚蓝设计陷害许修晏的新闻稿中没有明说，但是里面却不止一次提到有内部人员透露。整个蔚蓝公司里能做到向许修晏透露消息的，不是他便是张进，而张进如今仍归属于蔚蓝，所以左右都跟张进有关。
许修晏解下身上的围裙，关了火后，直接一把将纪欢抱起。
“唉！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纪欢猛地被抱起，吓得两手抱住许修晏的脖子。
许修晏将纪欢放在沙发上，摸了摸纪欢的脚确认没有太凉后，才叹了口气回答：“你光着脚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放心吧，杨白帆会处理好这些。”
纪欢瞪大眼睛问：“我进蔚蓝五年都是张进在带我，他待我不错，是为数不多在我困难的时候伸手帮我的人，我当然要关心他。”
许修晏微微挑眉问：“据我所知，我跟你重逢的那一天，张进强迫你给个油腻胖子陪酒。你不恨他？”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纪欢惊讶。
许修晏倒了杯水递给纪欢：“大早上的，先喝水清清肠道。”
纪欢接过水杯，仰头喝完，然后将杯子递回去。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当时张进确实给我介绍了刘哥，毕竟我们这些要资源没资源，要名气没名气的小艺人，如果想要出头只能靠一些别的路子。张进给我介绍了，但是我没有接受。这件事情就结束了。”纪欢说。
许修晏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若是你接受了呢？又或者那位劳什子刘哥强迫你呢？张进应该庆幸你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不然……”
纪欢看到许修晏的表情里透露出的狠意，顿时愣在了原地。
他突然想到，虽然确认许修晏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但是他并不能确认许修晏对张进有任何好感，甚至可能有恶意。
而在这样的前提下，纪欢却同意让张进与许修晏和杨白帆绑定在一起。
纪欢自认自己不聪明，其实作为他的经纪人，张进本人的性格也不算太精明，不然张进不会五年里一直拖着纪欢这个拖油瓶。但是现在，张进却因为他的缘故被伤害。
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许修晏，你可以联系媒体们把稿子撤下来嘛？或者删去涉及张进的话也行啊。”纪欢说。
许修晏皱眉：“稿件已经发出去，没有收回的道理。况且，蔚蓝怕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张进的所作所为。”
昨晚杨白帆告诉张进，今天会有惊喜发生。结果早上，张进还没睡醒时，手机便收到了连环call。
屋子里一片寂静，杨白帆昨晚没有回来。
张进揉了揉眼睛，伸手拿过手机，是自己在蔚蓝的领导打来的。
自从纪欢合同转到许影帝的工作室名下，张进又因为杨白帆的原因大半时间在工作室办公，除了每个月的商务情况报备外领导似乎很久没有联系他了。
“领导，怎么突然联系我？”张进问。
对面的声音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愤怒：“张进！你TM胆子大了啊！吃里爬外的东西，居然敢做商业间谍？你是不是不想在娱乐圈混了？！”
张进听得一头雾水：“领导，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什么时候做过对公司不利的事情？”
领导劈头盖脸道：“现在网上都在说蔚蓝参与了许影帝车祸的事情，而且证据确凿，说是有公司内部工作人员泄密。你说，除了你之外，公司内部还有谁能联系到许影帝的人？张进你等着，就算蔚蓝倒了你也得下来给蔚蓝陪葬。”
张进眼睛瞪大，一脸不敢置信，脑袋嗡嗡作响。
等到领导骂骂咧咧挂了电话，张进赶紧打开WB，网上果然劈天盖地都是关于蔚蓝的新闻，新闻稿里字里行间都在影射张进是个叛徒。
这就是，杨白帆说得惊喜？
张进连忙打电话给杨白帆，不过对方挂断了电话。
他没有许影帝的手机号码，不过料想纪欢此时应该在许影帝身边，连忙打开通讯录拨通纪欢的电话。
纪欢此时也急得不行，许修晏铁了心不愿意撤稿，还说他是傻白甜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正巧张进的电话打了过来，纪欢刚准备接电话，但是许修晏看到来电人的备注，一把将纪欢手里的手机夺了过去。
“许修晏，你把手机还给我！”纪欢跳起来抢手机。
许修晏按住人，道：“自从张进去横国时，杨白帆和我便已经在计划如何报复张进对你的所作所为。如今蔚蓝的事情，正好可以将张进一并惩罚。纪欢，你太单纯。我在保护你。”
“许修晏，你不懂！张进他虽然不算是个大好人，但是也不算是个坏人。你别伤害他！”纪欢心急如焚。
原来在最开始时，对于张进来说就是一场阴谋。
纪欢看着许修晏坚定的模样，即使他对付的人不是自己，但是纪欢依然觉得好可怕。
第一次，纪欢体会到了什么叫，傲慢。
第65章 网爆的真相
“许修晏，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替我惩罚张进？比起你三年前对我做的事情，张进做的算得上什么？”纪欢一巴掌扇到了许修晏的脸上。
许修晏被打得头偏移，脸上满是惊讶。
纪欢趁着许修晏愣住的档口，将自己的手机夺下来。
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
纪欢不知道张进现在到底有多害怕，他连忙拨回张进的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久到纪欢的心脏沉到了谷底，以为张进不会接电话的时候，张进接了电话。
“张进，许修晏刚才抢走了我的手机。你听我说，你不要做傻事，我永远站在你这里。”纪欢急忙说出内心的话。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张进？”纪欢试探地又问。
张进终于开口说话：“纪欢，我原以为我被全世界抛弃了。幸好，还有你。”
最后三个字，纪欢听出了张进语调里的哽咽。
纪欢抿了抿嘴：“对不起。都是我的原因。”
“……”张进没有回答。
纪欢找到张进的时候，他正坐在世纪办公大楼一楼门口的阶梯上，表情十分无助。
张进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缓缓抬起头看向纪欢：“我想来想去，这一切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阴谋？”
纪欢坐在张进的身边，面露难色：“我……”
“我还是想问问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阴谋。”张进脸上的表情恍惚。
说着，他站起身就要往大楼里面走。
纪欢不敢阻拦，他看出张进现在的状态十分危险。
杨白帆通宵工作，此时正在办公室里撑着头小憩。
网上的舆论发酵方向都在他的意料范围内，网友们都在声讨蔚蓝公司及旗下的艺人，杀鸡儆猴，经此一役娱乐圈内的人怕是都会意识到许修晏除了身上背的影帝光环外，还有旁人无法触碰的权力。
至于张进……
杨白帆早就知道张进会有这么一天，早在他还没有见到张进，只是从许修晏嘴里听说张进这个人的时候，他便知道张进不会落个好下场。
从他第一次见到张进开始，他便在准备如何让张进落入深渊。让一个奋斗于事业的人感受绝望，不外乎给他想要的，最后全部夺走。
如今张进已经从潜力艺人经纪人变成公司叛徒，不出意外的话，他的经纪人生涯基本已经断送。除了纪欢，没有人会愿意接受一个曾经的叛徒当自己的经纪人。
甚至连甲方也会拒绝与叛徒合作。
而许修晏不会允许纪欢再接触张进的。
杨白帆看了眼手机上的未接来电，他料想张进已经在赶来找他的路上了，不，或许张进已经到了。
随着一声‘嘀’，电梯到达88层。
张进和纪欢出现在工作室时，正在工作的工作人员们纷纷抬起头看向两人。
显然工作室里的人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进脸色有些难看。
推开办公室的门，杨白帆坐在真皮靠椅上，对张进的到来并不惊讶，反而看到张进身后的纪欢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纪欢，你怎么会在这里？”杨白帆皱眉，许修晏怎么还会允许纪欢跟张进有接触。
纪欢解释：“我觉得你们对张进是不是有很大的误会。他没有背叛蔚蓝，也没有助纣为虐。”
杨白帆手指抵住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其中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们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张进问，“杨白帆，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恨我？”
杨白帆一摊手：“我也是奉命行事。”
纪欢着急：“我已经跟许修晏解释了，张进以前做的事情都是被逼无奈，他不是坏人。”
“那你知道半年前你被网爆，绝望到差点自杀的照片门也是张进造成的嘛。”杨白帆说。
纪欢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意思？”
张进脸上的表情从刚开始的绝望，到听到杨白帆的话后心虚。
他垂下头，不敢去看纪欢的眼神。
“这是真的？那些照片是你做的？”纪欢一脸不敢相信。
当时他因为被媒体断章取义拍了黑点照片，以至于遭受网爆，工作前途全部停摆，内心绝望到极致，多次想要轻生。
明明那个时候，张进一直在劝自己，杨白帆怎么会说是张进做的呢？
“阿欢，我说过你太单纯了。”许修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
杨白帆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进：“难道我有冤枉你？”
纪欢看着张进没有回答，没有回答就是默认了。
他不敢相信地后退几步：“张进，我是你的艺人，你是我的经纪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进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茫然与无助：“纪欢，里面有很多事情。你相信我，我当时是真的真的想要为你铺路。”
许修晏看着纪欢崩溃的样子，叹了口气，他原本知道真相时不打算让纪欢再接近张进，只不过纪欢一直相信张进，许修晏阻拦不了。
他原本不想让纪欢受伤害，但是现在事情的真相揭露，纪欢终究还是受伤。他上前将愣在原地的纪欢揽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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