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迪打开了对面的另一扇门,房间里被漆成雪白,有一张床,只背着一个背包的詹姆走进房间,对莉莉招了招手“楼下见。”他说。
“当然了,”穆迪嘟囔着,詹姆把包放在床垫上,“当阿不思听到你的消息时会多么惊讶啊。”
他继续向走廊深处走去,两个新人拿着行李跟在后面。他打开詹姆房间旁边的那扇门,把莉莉推了进去:“就在这儿了,伊万斯小姐。马琳在里面多做了些女士们喜爱的装饰,好好享受吧。”
莉莉一进门,穆迪就把门关上了,他看着身后的马琳、爱米琳和迪歌。他们手上只剩下莱姆斯的一个小包了。“你们不需要三个人来拿一个包,”他咆哮道,“把东西给他,走。”
他们把包递给莱姆斯,一言不发地走下了螺旋楼梯。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穆迪低声说,“我知道尖叫棚屋和阿不思那个独一无二地把你锁在里面,任由你把自己抓咬到死的计划。”
莱姆斯没说话。
“你觉得自己危险吗?”穆迪问。
“是的。”莱姆斯简单地回答。
穆迪打转的眼睛紧盯着莱姆斯:“你不觉得无地自容?”
“再无地自容就没法过下去了,”他答道,紧抿着嘴唇,“我在抗争,已经比以前有了改善。”
“我也听说了,”穆迪评价道,“看起来你比刚到霍格沃茨的时候更能控制住自己了。觉得有些奇怪吧?从一个完全的怪物变成温驯的狼,不是吗?”
莱姆斯没有说话。
“但我相信,你只要晚上把门锁上,你可以在房间里变形。”穆迪说,“听起来可以吧?”
莱姆斯咽了咽口水,他又要被关在里面了,狼在大声地嘲笑他。但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是平板地望向穆迪,知道他的魔眼还在监视着他。
“听起来很好。”他勇敢地说。
“好,好,”穆迪说,走向最后一扇门,“你的朋友们知道你的情况吗?”
“知道。”他说。
“好,那听到你发出声响就不会太造成困扰了。”穆迪说,打开了门,这个房间比别的要破旧一些,和别的隔得有些远。
“或许会有用,”穆迪把他推了进去,“但只有两个月,好好过吧。”
他猛地关上了门。
莱姆斯环顾着四周,从小窗里能看到旁边的房子。床的对面是一排抽屉,旁边是衣橱,墙纸已经有些剥落。房间里挺舒服的,没有灯,只有抽屉的顶上放着一盏蜡烛,莱姆斯发誓他在床单上看到了一块他无法辨认出是什么的污渍。看起来像是某种食物和胃酸混合后的结果。
他把包里的长袍和钱扔在床上,翻找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找一件特殊的东西。他找到了,将它捧在手心。
我不会死。
他打开音乐盒,空灵的曲调从银色的音乐盒中溢出,在房间里回响着。琼恩把音乐盒给他,激励他继续走下去。而莱姆斯坐在抽屉旁,凝视着它。狼或许还会回来嘲笑他,这一次,他准备好了。
莱姆斯向窗外看去,他并不习惯被这样关着。
他习惯自己的木屋,后面的整片森林都是他的乐园。
这里令他窒息。
为什么穆迪要把他安排在这里?他做了什么?
习惯吧,莱姆斯对自己说。就像斯内普说过的那样,世界是残酷的。
Chapter 59 二十个末路人
那天晚些时候,五个人在客厅里再次见面,他们换上了更随意的衣服,有些尴尬地走下螺旋楼梯,走进客厅。
看到眼前的这般景象,他们都站住了。椅子上坐满了正热烈交谈的人,人不少,但也没多到令他们咋舌的地步。邓布利多校长被疯眼汉穆迪和弗兰克•隆巴顿簇拥着,站在他们的最前方,双臂交叠。当他看到他们五个人站在那里的时候,双眼在半月形眼镜后面闪着光。
“啊,进来吧。”他催着他们走上前去,五个人完全无法拒绝。他们感到自己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穿过人群。詹姆认出了他们所有人,他们也认出了詹姆。当他走到邓布利多身边时,老人眼睛里的光芒更加耀眼了,他能听见人群的低语。
“是那个波特家的孩子吗?”
“我以为他没签协议。”
“来追随他父亲的脚步了,毫无疑问。”
“让我们欢迎凤凰社的五位新成员,”邓布利多对坐着的人们说,他们安静下来,“他们有着1978届的霍格沃茨毕业生中最聪慧、机敏和忠诚的头脑。”
“不是应该有四个人吗?”戴着一顶奇怪帽子的人在后面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爱菲亚斯,注意你的言语。”一个穿着拖鞋的老巫师说,“你和我一样清楚他在这里做什么。”然后她转向邓布利多,点点头,“继续说吧,阿不思。”
“谢谢你,阿拉贝拉,”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宣布道,“从左边开始,请大家欢迎彼得•佩德鲁、莱姆斯•卢平、小天狼星•布莱克、莉莉•伊万斯和詹姆•波特。”
“是波特家的那个孩子!”爱菲亚斯大叫道。
詹姆的脸沉了下来。
“喂,你能不能在我把你的嘴堵上之前安静下来。”小天狼星咆哮道。
爱菲亚斯眨了眨眼睛:“你是布莱克家的吧?”
小天狼星眯了眯眼睛,但没说话。
“选得真好,阿不思。”爱菲亚斯评论道,“一个布莱克,还有个狼人,今年的候选人一定不多。”
小天狼星向前走了一步,但站在他旁边的莱姆斯拉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拽了回来。但现在两个人都用刀子一样的眼神怒视着他。
“我希望你能控制住你嘴里说出的话,爱菲亚斯。它们对你的健康很不好。”邓布利多警告道,“现在我们都在统一战线上,我想你七年前就知道这一点了。”
爱菲亚斯又瞟了一眼小天狼星和莱姆斯,闭上了嘴,瞪着邓布利多。他也很老了,或许只比邓布利多年轻一点,这样的表情只让他看起来更蠢。
“请你们挨个站起来,”邓布利多说,“向我们的新成员介绍自己。从你开始,阿拉贝拉,如果你愿意的话。”
“哦,我当然愿意,阿不思。”坐在后面角落里的她大声说,“我是1973年加入的成员。不幸的是,我无法像大家一样对凤凰社做那么多贡献。你们知道的,我是个哑炮,在麻瓜社区里卧底。很高兴认识你们。”
莉莉微笑起来,男孩们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下一个是爱菲亚斯,但他没有站起来,只是嘟囔道:“爱菲亚斯•多吉,巫师,1972年加入的成员。”他不再解释。
坐在他旁边的是他们在学校认识了七年的人,他一直隐在禁林的阴影里,在他们外出探险时出其不意地出现。十二英尺高的鲁伯•海格站了起来,手上拿着那把粉红色的伞。他清了清嗓子,说:“鲁伯•海格,1972年加入。我早知道你会来,詹姆。”他对詹姆笑着说,然后坐了回去。他们绝对感觉到地板震了一下。
然后是戴着紫色帽子的人:“迪达洛•迪歌,巫师,1974年加入。我们刚才见过。”
小天狼星望着他,他猛地弹了起来,帽子落到眼睛前面。他缩回椅子上。
“爱米琳•万斯,”爱米琳站起来,掸了掸袍子,“1977年加入,欢迎加入凤凰社。”
下一个是姓麦金农的女孩,有着浅棕色的头发和闪亮的眼睛,但表情里有一分悲哀。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笑容最灿烂:“马琳•麦金农,1973年加入,自从我父亲在一次屠杀中被杀之后,我就一直在找那个凶手。”她看了看詹姆,“很高兴你能加入。”她眨了眨眼睛,“希望穆迪没把你们吓得太厉害,他人很好的。”
“坐下。”穆迪说道。
马琳坐下了,一个秃头的男人站了起来:“埃德加•伯恩斯,巫师,1972年加入。我相信阿不思选择了今年的候选人中最适合的,我对你们有完全的新信任。”
“爱丽丝•隆巴顿,”一个胖胖的,看起来很快活的女巫站起身说,“巫师,1973年加入,我和我丈夫是魔法部的联络人,我同意埃德加的观点。”
“本吉•芬威克,”一个去年毕业的学生说,“1977年加入的社员,很高兴再见到你们。”
“卡拉多克•迪尔博恩,”下一个人说,“1977年加入。”
一个表情严肃的女巫站了起来:“多卡斯•梅多斯,1974年加入。当了十四年的傲罗,在过去四年内杀了二十个食死徒。”她望着小天狼星说,“我还在数着。”
小天狼星的嘴大张着,她坐了下来,有些担忧地瞥了一眼詹姆。
下一个是麦格教授,依然穿着她的翠绿色长袍。她对莱姆斯温和地笑着:“米勒娃•麦格,霍格沃茨学校教师,1972年加入,很高兴看到你们都坐在这里。”
双胞胎吉迪翁和费比安同时站了起来,费比安说道:“吉迪翁和费比安•普威特,去年毕业后加入凤凰社。伙计们,你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
他们坐了下来,那个秃头的黑人站起身:“金斯莱•沙克尔,为魔法部工作,已经做了几年傲罗了。”
“我把我的知识都倾囊传授给他了。”穆迪在邓布利多身后微笑着说。
“1975年加入凤凰社,”金斯莱说,“很高兴见到今年的新加入者。”
斯多吉站起来说:“好吧,你们都认识我的,你们好。”
“钱呢。”小天狼星吼道。
斯多吉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苍白,迅速坐了回去。
弗兰克从邓布利多身后走出来,面对着五个新加入者:“弗兰克•隆巴顿,这里的第三指挥,1972年加入,欢迎来到凤凰社。”他和五个人挨个握了手,他是个很英俊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他在太短的时间里完成了太多的事情,足够把他的身影弄到巧克力蛙卡片上。他是詹姆心中的英雄,但詹姆记得自己在隆巴顿面前哭过,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随后穆迪站了起来,说:“阿拉斯托•穆迪,第二指挥,1972年加入。这里是我的家,希望你们能比某些新社员在这儿待的时间长一点。”
他笑了笑,坐回原来的位置。邓布利多望着他们,眼睛里的光芒依然闪烁着。
“我弟弟今晚没来,”他说,“阿不福斯总是很忙,但我是这里的第一指挥官,很高兴看到你们都平安抵达这里。”
“二十五个人,”他说,“我数了一下。你们都清楚这份工作所代表的意义吧?都清楚其中的风险吗?这是你们最后一次离开的机会,我们很高兴对你们中任何一个想退出的人施一个遗忘咒。但只要你们明天早晨一醒来,你的签名就和你连在了一起,最重要的是,就和你的誓言连在了一起。”
他们都点了点头。
“我们是凤凰社,”邓布利多挥舞着魔杖说,“我们无所畏惧,不惜一切代价保卫自由的世界。你们不再像少年时期所相信的那样,为自己而活。为的是更伟大、更重要、比你们任何人的生命都有意义的东西。”
“勇气,”弗兰克在邓布利多身后说,“信任和活力。这三样东西将是你接下来许多年生存的动力。”
“无论会付出何种代价。”穆迪说,“孩子们,我们都有自己的故事,我们并非无缘无故就出戏在这里,我们也不会孤单。”
他们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所有社员都露出了骄傲的表情。
“选得好,”爱丽丝欢快地说,“选得好,阿不思。”
“好,现在我们说完了,”邓布利多拍了拍手,“吃饭吧,我听说有一顿大餐在等着我们呢,不是吗?”
***
小天狼星打了个哈欠,跌跌撞撞地上楼。他自从在存包室睡了六个小时后就没有睡过,即使那段时间也是不很安稳的睡眠,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就像灌了铅。
他的生活在这几天全然改变,他所爱着并在乎着的人已经死了,而他已经把自己奉献给了驱除邪恶的一方,现在甚至连生命都不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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