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她轻声说,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
他揉着被踢到的腿,佩妮咬了一大口鹅肉,詹姆已经没有一点食欲了。
“你的工作怎么样,亲爱的?”伊万斯夫人问,莉莉放下了叉子。
“嗯,”她说,“有詹姆的那一份遗产,我们真的不需要工作。”
伊万斯先生从食物那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是个家庭主妇?”
“不,”詹姆立刻说,想起了他们之前的谈话,“当然不是,我也没有工作。我们只是觉得如果……”
“所以你又不当警察了?”伊万斯先生打断了他。
“我是,”詹姆说,“但……”
“我就说他们在撒谎,”佩妮叫道,弯起了嘴角,“我都不觉得他有工作。”
“佩妮……”伊万斯夫人斥责道,“你就不能有点礼貌吗?”
客厅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詹姆抬起头向客厅的方向看去。
“波特!伊万斯!”壁炉里传来一个声音,詹姆叹了口气。
“不,没事。”詹姆放下叉子说,“抱歉我要离开一下。”
因为争吵的缘故,他们没有听到那个声音,他们望着詹姆拉着莉莉的手向客厅跑去。他的麻瓜毛衣在背上起了褶皱,莉莉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看到这一切的佩妮哼了一声。
“弗兰克!”詹姆叫道,在壁炉旁边停了下来。弗兰克的脸出现在壁炉里,神色十分疲倦。
“詹姆,”他叹了口气,“最新消息,穆迪希望让你知道。整个魔法部都在处理这件事。”
“什么事?”他问,莉莉点了点头。
“好吧,他们抓住了一个杀死你父母的食死徒。”他说,“他叫威廉姆斯,杰克•威廉姆斯,他和卡卡洛夫和伏地魔在一起,他们三个合伙杀了你父母。”
“审判日期定下来了吗?”莉莉问。
“没有审判,”弗兰克说,“克劳奇已经对他们失去耐心了,他今晚直接进了阿兹卡班,没有任何异议。他的最后一个请求是见见你。”
“詹姆?”莉莉站起身说,“他为什么要见詹姆?”
“我不想见他。”詹姆坚定地说。
***
“我理解你不想见他,”弗兰克同意他的观点,“如果这并不重要,我们也不会让你去见他。我们需要你去套出他的情报,问他问题,问他那晚到底有多少人,其他食死徒的名单,伏地魔还在计划着什么……”
“那就多弄点吐真剂给他喝。”詹姆说。
“不是这么简单的,”弗兰克说,“今晚摄魂怪就要吻他了,我们没时间弄吐真剂。看起来他并不仅仅是杀了你父母那么简单,他的手上还有其他一大票杀人案,还有别的什么。克劳奇想要用他的死来个杀鸡儆猴。他的耐心也快没了,我们需要你和他谈谈。”
“今天?”詹姆惊叫道,“弗兰克,今天是圣诞节!”
“我知道,”弗兰克说,“但这很重要,詹姆。你现在就跟我来。”
“别担心,”莉莉说,“我去和我父母解释,你走吧,尽快回来,好吗?”
詹姆点点头,吻了她一下作为告别,向壁炉走去。
佩妮在角落里偷偷看着,当詹姆消失在壁炉里的时候,她几乎尖叫出来。弗兰克听见了她的吸气声,向她那里瞥了一眼。
“好吧,我也该走了。”他迅速地说,从壁炉里消失了。
莉莉转过身,向佩妮紧张地笑笑:“你好。”
佩妮什么也没说,只是环顾着四周,看是不是有邻居和她的朋友看到了。
“你会毁了这个家。”在回餐桌的路上,她恨声说,“邻居会怎么想啊?看到有人消失在壁炉里?”
Chapter 79 杰克•威廉姆斯
(对13岁以下读者的警告:又是一章PG-13,别担心,很快气氛就会好起来的……某人要结婚了……)
詹姆从没去过阿兹卡班,也从不想去。他从父亲那里听过可怕的故事,当波特先生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去那里获取犯人的资料时,他回来时的脸色总是白得像鬼一样,紧紧地抱着波特夫人和詹姆哭泣。
摄魂怪是最可怕的恶魔,他们看起来就像冷酷的刽子手,银色的手指从长长的黑袍中伸出,和那张在暗处看着猎物的脸,吸食他们的灵魂。
弗兰克决定陪他从水路到达监狱的门口,两边都是死亡的代言者,穿着最黑的袍子,望进每一个走进监狱的人的内心和灵魂。
那是一艘小木船,两边有阿兹卡班的守卫,全身颤抖,脸色苍白,被他们的同事吓破了胆。他们瘦骨嶙峋的手指划着桨,一直到达小岛上的阿兹卡班。监狱是黑色的,偶尔会被几英里外雷雨云划过的闪电点亮。他们穿过黑暗,詹姆望着钟乳石组成的天花板,水透过钟乳石映出涟漪。那里安静得诡异,弗兰克急促地呼吸着,在詹姆耳边说。
“当我们到入口的时候,”他说,“我会让守卫带你进去,我在这里等着。快一点,我恨这个地方。”
“感觉像是有人死在这里。”詹姆评论道,弗兰克点了点头。
“没活过阿兹卡班的人可不是少数,”他说,“当他们进来时,摄魂怪给他们两个月的命。他们中有的人疯了,有的人自杀了,还有的……”他颤抖了一下,说,“还有的更糟。”
摄魂怪出现在了视线里,有四只摄魂怪向入口飞来。在他们之间站着一个脸色僵硬的男人,镶的金牙似乎正在嚼着什么。他面如死灰地扫了詹姆一眼,在弗兰克祝他好运后,詹姆登上了码头。
“记住,要尽快。”他说,“不需要记笔记,我们回来后可以用冥想盆,只要得到信息就够了。”
“好。”詹姆说,他的呼吸在眼前凝成了一片片白雾,太冷了。
“你是那个波特?”镶着金牙的男人问,詹姆点了点头,但他没法把视线从摄魂怪身上移开。左边那个向他靠近了,从兜帽下面直直地瞪着他,瞪着……
月亮脸躺在房间里,半死不活的景象……
他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男人大笑起来,闪烁:“别担心他们,他们知道哪些人不能碰,哪些人是鲜肉。他们现在应该不会太困扰你了,陶德对他们的管束很严,也就是说。”
詹姆感到他的膝盖一阵不适,心中所有的快乐都被抽干了。一阵寒冷向他袭来,他感到恶心。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在抖。
两人走上石头台阶,穿过一条黑暗的走廊,两旁悬浮在半空中的火把上结满了蜘蛛网,一路到达上层监狱的过程中,他试着让自己保持镇静。镶着金牙的男人嚼着一块冰,手上拿起了一支火把。
“跟上。”他说,就好像詹姆还有别的选择似的。他颤抖的手触碰着两旁的墙壁,太冷了。
他能听见惊涛骇浪的喧嚣,不断地撞向嶙峋的礁石,风暴要来了。
上方的犯人们绝望的尖叫声在石墙里回响。成百个声音,嚎叫着、咒骂着、哀求着他们的看守者,但看守从不会做出任何反应。
詹姆咽了咽口水,踏进真正的监狱部分。走廊宽敞了一些,但四周是几百个牢房,每一扇门都上了锁,有摄魂怪在一旁守卫。
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感到脸上在冒虚汗,月亮脸的那幅场景又回来了。
他的父母,躺在床上……
他永远不会再高兴起来了,他的嘴唇颤抖着,镶着金牙的男人干巴巴地笑了笑。
“第一次来?”他问。
詹姆点了点头,余光依然瞥着最近的那个摄魂怪。
“我的天哪!”一个不比詹姆大多少的男人在牢房里尖叫着,詹姆抬起头看向那个囚徒,他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那个人躺在地上,用手抓着头,脚绝望地踢蹬着。
“天哪!不!别杀她!上帝!不!”
“求求你。”一个低哑的声音从男人旁边的牢房传来,詹姆和那个人从旁边走了过去。女人正在角落里瑟缩着,神志不清地望着虚空。她的膝盖都贴上了下巴,她抱着膝盖,自言自语着:“在天上的父啊……”
“这是我们的主要部分,”镶着金牙的男人告诉詹姆,“绝大多数的囚犯都是无害的,他们很快就会离开。他们很幸运,是上一层的人值得你感到遗憾,或者是感到害怕,随便你。”
“为什么?”詹姆问,努力把脑中的景象擦去。
弗兰克给了他一块巧克力,告诉他在受不了的时候吃。他很快就丧失了自信,眼前的这个人怎么受得了?
“他们是真的死了,”他说,“就像是死囚室,要不就是终生监禁,要不就是等着被摄魂怪吻。你的朋友今晚就要被吻了,你知道的。”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伯纳德!”从他的左边传来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一只枯瘦苍白的手抓住了詹姆的胳膊,把他向牢房的铁窗上拉。他的脸撞在了冰冷的金属上,詹姆恐惧地抬起头看着那个满怀希望地望着他的老太太。
“我知道你是为我来的!我知道你不会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一个阴影从他们之间穿过,詹姆感到他心中所有美好的事物一瞬间全都消失了,他大张着嘴,紧盯着那个看起来和他同样震惊的女人。
她的脸变成了他母亲的样子。
他母亲大张着眼睛的样子。
躺在床上……
躺在他父亲旁边……
小天狼星死了。
莱姆斯死了。
莉莉死了。
彼得死了。
就像艾莉丝一样……
“波特!”
詹姆睁开眼睛,抬头看着还在嚼冰的守卫,他正举着火把望着他。
詹姆躺在地上,不住地颤抖着。守卫把他扶起来的时候,他的牙齿都在打战。摄魂怪正靠近那个女人,她不断尖叫着伯纳德的名字。
“他们几天后就安静下来了,”守卫说,“别管他们。”
詹姆把手放进口袋里,摸出了里面的巧克力。他一两口就吃完了,微弱的安慰感涌上心头。他挤出一个笑容,和男人一起向走廊的深处走去。
他们走上楼梯,到了二层的时候,男人把手中的火把熄灭了,放在地上。二层很暗,走廊里的灯光是一种混杂的蓝绿色,巨大的黑色拱门出现在走廊尽头,两旁是更小的牢房。
这里没有那么多尖叫声了,甚至几乎是完全的寂静,犯人们蜷缩在角落里,目光空无。有的人除去稳定的呼吸,几乎就是个死人。每个牢房都由两个摄魂怪守卫,詹姆感到巧克力带来的快乐慢慢消失了。
“那家伙在这里。”守卫抽出魔杖说,“快一点,他叫杰克•威廉姆斯。”
杰克•威廉姆斯是那种还在尖叫的犯人,他们今天早晨才把他带来,守卫为他打开门,詹姆在铁栅栏的另一边看见了他。守卫赶走了门边的摄魂怪,那样詹姆就能安全地进去,然后守卫关上了牢门。
“好了。”他说,詹姆望着眼前人的目光里带着恐惧。
威廉姆斯和他差不多大,他能看出来。他看起来要成熟一点,但他哪怕和詹姆一年毕业都不是没有可能。当然他并不是,只是年龄上也不夸张。这么年轻的人怎么会那样邪恶?他的金发覆在脸上,蓝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用手抓挠着头。如果他不是半边脸上全是伤疤,他看起来可能还没那么糟。他站在角落里,尖叫着詹姆听不清楚的人名、时间和地点,或许他不是在说英语……
“出去,”守卫把摄魂怪们赶出了牢房。房间里亮了一些,詹姆感到一些快乐的情绪重新回到他的心中,威廉姆斯也不例外。
男孩盯着詹姆,就好像才注意到他在那里一样,然后他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一直紧贴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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