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克劳奇审判?”詹姆问。
“他们都不到年龄,”弗兰克说,“除非我们希望这个巫师界都向我们吐口水,我们至少得让他们在法庭上露个面。”
当弗兰克正和他的三个朋友解释情况时,莱姆斯依然坐在角落里,他什么也不能想了,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是对的。他们之间已经有了约定,他们会不顾一切地去救彼此,无论后果是什么。他们都会活下来。
这就是那个约定的意义,这就是它应有的样子。永生,对吧?难道不是这样吗?
从穆迪那里看来,不是。
从穆迪那里看来,小天狼星就该死。但他不可能任由小天狼星死掉。
梦依然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但他记得那道伤疤。
一道非常熟悉的伤疤。
Chapter 84 最伟大的牺牲
(对13岁以下读者的警告:继续PG-13,你们懂的。)
世界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天空永远被绿光和红光笼罩着,四处都是黑魔标记和火焰。正义的力量低了下去,英格兰陷入了纯粹的恐惧中。人人自危,每个人都随时可能成为受害者。
对角巷空无一人,唯一在街上走的是魔法部的官员、商店店主和古灵阁的妖精们。曾有无数人踩过的鹅卵石地砖上,已经空空如也。破釜酒吧不复存在,自从魔法部让酒吧老板汤姆在五点之后不要开门之后就是这样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把除去学生以外的人全部拒之门外,连家人都不能进去了,学生们排成一排,魔法部的官员们护送他们登上火车。世界笼罩上了一层灰色,街上再也没有笑脸。
每一天都有巫师的房子被插上旗子。当一个人的名字被刻在纪念的房间里,或是在战争中被杀,魔法部都会派去一个人,拿着一封绿色的信和旗子,一起捎带给幸存者。圆顶帽是他们的标志,所以“被圆顶帽了”甚至成为了新词。
送给那些家庭的旗子非常普通,上面是一个跪着的人的剪影,他脱下帽子,用手抚向心脏。“最伟大的牺牲”印在上面,任何一天,走在一条巫师们聚集的住宅区街道上,都能看见窗户上挂着至少一面这样的旗子。剪影不断地在不同的窗户上重复着,仿佛一排剪影向同一个方向跪拜。
天上的黑魔标记一点也不比旗子少。
每看见一面旗子,每执行一次任务,莱姆斯的心就向绝望的深渊里沉下去一点。那些充满笑声和欢乐的日子看起来这么遥远。一切都变了,他们再也无法假装这个可怕的世界和他们无关。小天狼星已经不能再简单地说,“钻到隐形衣下面,我们去玩雪。”现在他们必须除去毁灭他们钟爱事物的黑暗力量,他们无处可逃。
有时魔法部的人手不够,没有足够的戴圆顶帽的人去通知死者的家人。那时邓布利多和穆迪就会被要求找几个人顶上。
这就是莱姆斯的任务,戴着圆顶帽去通知家属他们的死讯。他们选择莱姆斯,因为他安静温和的态度,看起来这比小天狼星黑着的脸、彼得的颤抖、莉莉的眼泪和詹姆的演讲都更让家属感到慰藉。因为他表现得最像一个正常的人,他早已教会自己把情绪隐藏起来,而不是像小天狼星那样。所以他总是接到这样的活。
他渐渐开始痛恨绿色的信封和那些蠢得要命的旗子,他痛恨他所要传递的一切。每一次他安慰一个抽泣的母亲、或是颤抖的丈夫把旗子挂在窗户上,他都觉得是自己让他们感到沮丧。他本该救那些人的命,但到目前为止,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凤凰社里的其他人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凤凰社存在的理由似乎变得没什么意义。
巨人在欧洲的乡间怒吼,他们渐渐走向英国的土地。他们非常残忍,如同死亡的代言人在麦田和村庄里穿行,毁灭他们所见的一切。
在每一个街角,都有穿着黑袍的人。他们不再害怕凤凰社了,伏地魔的支持者在街上穿行,大喊着说服别人加入他们,甚至发放传单。他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被逮捕,他们已经拥有了大量的人手,简直可以成为一支军队了。
他们是食死徒。
他们是伏地魔的爪牙。
但凤凰社依然只关注他们的首领,穆迪是对的,伏地魔死了,他的爪牙自然不复存在。
当他坐在一个战争的受害者家中的客厅里时,这就是他脑中全部的思绪。他没有戴着圆顶帽,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不那么像带来厄运的乌鸦,家属可能还会感觉好一些。他喝了一口茶,对坐在对面的老妇人苦笑了一下,她是受害者华斯特的妻子。华斯特夫人不知道莱姆斯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当他拿出小旗子和绿色的信封时,她害怕得哭了起来,把头埋在双手里。
“昨晚,”莱姆斯轻声说,“杀死他的凶手已经被抓获。”
“他是个好人,”华斯特夫人拿起旗子,说,“他是我认识过的最好的人,我爱他。”
然后她又一次哭得几乎崩溃,不断地抽泣着。
“我明白,”莱姆斯说,“他把生命奉献给了一个有意义的理由,你应该为他感到骄傲。他不会希望你这么伤心的,华斯特夫人。”
他总是说最适当的话,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派他来。他不会像詹姆一样口若悬河地说半个小时天堂的模样和保护世界的必要性,他不会像小天狼星一样开始咒骂、乱扔家具,他不会像莉莉和彼得一样开始大哭。悲伤的家属最需要什么样的人,他就能成为什么样的人。
你的丈夫为了一个有意义的理由而死。
他是个好人。
他爱他的家庭。
词句不自觉地从他的口中跳出,他不认识这个人,他对这个男人的生平一无所知。而现在……现在莱姆斯说的话就好像自己和他的妻子一样了解他。
他不知道他还能传达多少次这样的死讯。
“你能帮我把这个挂起来吗?”夫人用颤抖的手指把旗子递给他,“我想我是年纪太大了,不好把旗子挂在窗户上,我……”
“当然了。”莱姆斯站起身,拿着旗子向窗户走去。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华斯特夫人问,他抽出魔杖把旗子粘在玻璃上。莱姆斯转过身,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的名字,从来没有人在乎。
“莱姆斯,”他轻声说,“莱姆斯•卢平。”
“卢平先生,你和其他戴圆顶帽的人不一样,”她说,“上周有另一个人为我的姐姐而来,我知道 你们在做对的事,即使看起来你们没什么胜算,也要坚持下去。记住,华斯特先生会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刻……”
她又哭了出来,走进了厨房。
两周内的两个死讯。
莱姆斯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这场战争还要持续多久?
他还能撑多久?
***
天空又一次闪着绿光,他们眼前的房子笼罩在一阵绿色的光芒里。大门紧闭着,唯一提醒这里发生过什么的就是天上的黑魔标记,俯视着走进这片区域的凤凰社成员们。记者们已经围在栏杆前,试图从早些时候到达的傲罗那里弄明白这里的情况。
小天狼星抬眼望着他们,有人对着他拍了一张照片。
“请问你的名字,先生?”有人伸出羽毛笔,大喊道。
“闭嘴。”小天狼星吼道,詹姆抓住了他的胳膊。
“别,”他说,“记住,我们来这儿不是为了杀人。”
小天狼星把詹姆甩开了,径直朝着通向门口的小道走去。莱姆斯跟在他们身后,望着天空上的黑魔标记,这里是文森特家。
砰!
房门爆炸了,一路飞出了门廊。一阵烟雾从房子里冒出来,六个傲罗遮住了眼睛,从炫目的红绿相间的光芒那里转过脸。记者们惊叫着,但没有走。他们开始狂按快门,烟渐渐从门廊蔓延到了院子里,笼罩住了穆迪和其他凤凰社成员。
詹姆拉住莉莉,用斗篷捂住她的嘴。莉莉推开了他,向正领着他们向房屋走去的穆迪冲去。
“那是什么?”她咳嗽着,穆迪滴溜溜转动的魔眼正检查着房子的情况。
“他们还在,”他低吼道,一步不停地向前走去,“快点,孩子们。我们快点。”
他们接近了前门,所有人都用长袍捂住口鼻。莱姆斯跟在马琳和迪歌后面,他感到眼睛有些疼。房子很大,住在这里的家族一定很有钱。
今晚看起来是一次家族聚会,在这样的时间点举行似乎挺蠢的,尤其当你的父亲是魔法部的高级官员之一的时候。文森特先生从一开始就是伏地魔的公开反对者之一,现在他死了。
他们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他的尸体就躺在大理石地面上,头上还戴着派对的帽子。莱姆斯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眼前的场景,他已经看过了太多太多。
烟雾消失了,穆迪把捂着嘴的长袍移开。
“他们还在。”他说,魔眼不断巡查着墙和各条通路。
“散开,找到他们,抓住嫌犯。”他补充了一句,看了莱姆斯一眼。
莱姆斯的表情没有变。
莉莉和詹姆向衣柜方向走去,马琳和爱米琳向客厅走去,柔和的音乐依然在房间里播放。是古典音乐,在食死徒到来的时候,文森特家还享受着派对。
音乐在房间里静静地回响,莱姆斯抽出魔杖,彼得在他身边,他们一起走进一个像是舞厅的房间里。过于平静的音调给这里带来了一丝不祥的气氛。
“靠近点。”莱姆斯说,他搜查着整个房间,文森特家还有更多的受害者。
“天哪,”跟在他们身后的莉莉轻声说,詹姆和小天狼星到楼上搜查去了,“他们都死了吗?”
“看起来是这样,”莱姆斯说,他听见右边传来一声叮当的响声。他猛地转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彼得尖叫了一声。
“是谁?”
莱姆斯没有回答,只是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搜寻着那片区域。“没事。”他说道,探头向舞厅旁边的厨房望去。
舞厅很大,有高高的天花板和打过蜡的地板,能映出站在上面的人影。挂着的吊灯被从破碎的窗户里吹进的风吹得一晃一晃。金色的墙面反着光,他们忽然停了下来。
角落里站着一个阴影。
对他们微笑着。
“啊,”那个阴影说,“又是那个狼人。”
浓重的俄罗斯口音,莱姆斯的肩膀绷紧了。音乐依然悠悠地响着,他举起魔杖直指食死徒。
“安东宁•多洛霍夫,”他坚定地说,“你被捕了。”
Chapter 85 安东宁和阿拉斯托
(对13岁以下读者的警告:又是一章PG-13,你们懂的。)
“好了,狼人,”多洛霍夫走近了一些,点了一支烟。火焰映出他鬼魂一样的面孔,他一笑就露出肮脏的牙齿,“别自欺欺人。”
莉莉也用魔杖指着他,说:“安东宁•多洛霍夫,你将在威森加摩巫师法庭前面临多项谋杀指控……”
“看看这是谁,”他讥笑着,烟雾在他的头顶上弥漫,“波特的泥巴种老婆。”
彼得在莱姆斯身后颤抖着,也举起了魔杖。多洛霍夫没看见他,因为他比莉莉和莱姆斯都矮,从某种程度上他是安全的,但另外两个人不是。
“在这儿,”莱姆斯大喊道,“是多洛霍夫。”
“你杀了辛普森,狼人。”多洛霍夫漫不经心地说着,“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们所有人,你是个谋杀犯。”
“昏昏倒地!”莉莉叫道,但多洛霍夫挡住了魔咒,魔咒弹到了墙上,消失在黑暗里。多洛霍夫抽出了魔杖指着她。
“别让我杀了她,狼人。”多洛霍夫说,“别让我杀了她,你知道我能做到。”
“安东宁!”
多洛霍夫看向莉莉的身后,穆迪站在那里。音乐依然在他们耳边徘徊,是钢琴的声音。
“啊,阿拉斯托。”他嘶声说,魔杖直指着莉莉的脖子,“现在选一个吧,这两个杂种中有一个今晚要去见琼恩了。选一个吧,我很享受杀他们的乐趣。”
“不许动,多洛霍夫。”穆迪一步步走近。
“我可不会心软,阿拉斯托。”多洛霍夫的魔杖已经抵住了莉莉的太阳穴,“我会杀了他,你不想再加上一桩谋杀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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