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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1赢1输1，总决赛积分为0分的寂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第三名，那么总决赛的冠军就将在明天下午八点万众瞩目的巅峰对决中产生。
还好总决赛最后一场巅峰对决早上一般都会空出时间给各大赞助商和明星团队，这无疑给了萧砚更多的时间。
闭眼思索的萧砚忽然感觉睫毛一痒，鼻尖细小的绒毛好像接触到什么, 抬手捉住安斯艾尔使坏的爪，萧砚睁开眼，嘴角不禁带上了笑意：“一醒来就使坏？”
“也不知道是谁表情严肃地装睡。”安斯艾尔小小哼了一声，然后从萧砚的怀里爬起来跪坐在床上，“对了，晚上我父皇和父亲想和你吃个饭。”
萧砚：“……！！”
顿时心一紧，结果又听到小豹子补充了一句：“大哥二哥也在，舅舅在军部还有事没做完，就不来了。”
萧砚：“……！！！”
安斯艾尔没听到动静，纳闷的抬眼看向萧砚，就发现男人表情比刚才闭着眼的时候还要凝重，眼珠一转就知道男人想到哪去了，不由得浅浅一笑，露出左边若隐若现的小酒窝：“你想什么呢？就是简单的吃个饭，毕竟你是客人。”
“想正式用另一个身份和我父皇父亲吃饭，你还差得远呢。”安斯艾尔的眉眼弯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不耀眼夺目，却无端端牵引着萧砚的视线，让他一时间都没听清耳边的话语。
安斯艾尔本人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久违的笑容，推了推发愣的萧砚：“快起来！我去给你挑衣服。”
“那件红的？”萧砚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安斯艾尔握着拳头不轻不重地锤了下恋人结实的腹肌，见萧砚回过神伸手包住自己的拳头，眯着眼威胁道：“不准再提那件衣服听到没！你就当没看见！”
“那可不行，我还想有朝一日能穿上那件衣服呢。”
萧砚仰躺在床上笑出声来，昨晚他看过了许许多多安斯艾尔做的衣服，种类囊括各种制服和日常穿搭，但最让萧砚挪不开眼睛的，是一件看上去只做了一半的礼服，暗红色的面料，金银黑三色交错的走线花纹，他没有找到这件衣服的设计图，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件婚宴礼服。
“哼。”安斯艾尔从萧砚手里把手抽出来，“说正事，我昨天和父亲商量过了，今天下午的比赛就放了吧，明天我们下午三点走。”
萧砚向上坐了坐半靠在床头：“时间来得及？”他问的并不是比赛时间是否来得及，而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军部是否能将想要跑路的与星盗勾结的内奸抓出。
“差不多，但也不能再继续封锁下去。”安斯艾尔道，“首都星是跃迁传输的中央枢纽，用军事演习的理由封锁一天一夜已经是极限了。”
光是这一晚上各大运输码头就积压停靠了不少飞船，停留在码头的时间对各大公司而言都是经济损失。首都星作为星际枢纽，军事演习年年都有，大家都习惯了突如其来的封锁检查，但封锁时间过长肯定会引起公民无端的猜测和骚乱。
……
晚宴正如安斯艾尔所说，麦森陛下和诺亚皇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家常的问了两句安斯艾尔的伤势，倒是坐在萧砚和安斯艾尔对面的查尔斯切牛排的动作格外凶残，时不时还会抬头看两眼萧砚然后继续切，真正刀下想切的是什么桌子上除了安斯艾尔以外的人都心知肚明。
大皇子霍华德的气质与埃德加元帅很相似，透着一种冷硬凛然的军人气息，倒是显得同样是军部出身的诺亚皇后平和许多，几次查尔斯端起酒杯要阴阳怪气的时候都是霍华德按住了弟弟，面无表情眼神无波的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晚宴的气氛充满了诡异的平和与暗自的较劲，真正觉得开心的大概只有今天吃了一整块牛排的安斯艾尔，挺着小肚子跟猫似的窝在椅子里。
自从萧砚出现，安斯艾尔的情况肉眼可见的一直在好转，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安斯艾尔走出自己的房间和家里人一起吃饭，但布兰登一家看见这样眼神灵动的会自然做出一些小动作的安斯艾尔还是觉得心头酸软。
很快，几人都陆陆续续放下了餐具，麦森陛下放下水晶杯看了一眼大儿子，见大儿子轻轻点头，便牵着自家媳妇儿退出了战场。
霍华德转头盯着查尔斯不说话。
查尔斯不可置信的瞪向霍华德，死死把自己按在椅子上不起来，表现出对接下来对话踊跃参与的积极性。
霍华德挑眉，转头看向安斯艾尔，放缓了声音：“艾尔，帮大哥把你二哥带走好不好？大哥知道艾尔最有办法了。”
安斯艾尔抬眼，视线从霍华德脸上挪到一脸忿忿的查尔斯脸上，最后看了眼身边的萧砚，站起身绕过餐桌拉住了查尔斯的袖子。
“二哥？”拉住袖子的手轻轻拽了拽。
弟控哪里抵抗得了这个，安斯艾尔一个动作两个字就让查尔斯脸上带笑飘忽地跟他离开了餐厅。
霍华德目送两个弟弟离开，转过头的时候眉眼间的那股柔和顿时褪去，他对着同样站起身的萧砚比了个手势：“请。”
……
霍华德和萧砚一前一后进了大皇子的书房，在关上门之后，霍华德道：“有一个人想见见你。”
萧砚一愣。
下一秒，房间里突然亮起一道光屏，上面交错着庞大的莹绿色数据流，悦动着流动着的数据流看上去就像是有生命一般。
【中央智脑！】3427惊呼了一声，顿时抱住了弱小的自己，生怕自己接二连三挑衅侵入的行为被秋后算账。
霍华德收起自己的智脑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今天的对话他并不是主角，但他会一直看着这个想要摘走布兰登珍宝的男人。
光屏上的数据缓缓流动交织成一个人形，下一秒，数据组合成的全息投影走出了光屏，发色五官和身形都和曾经与萧砚交手，明天还会有一场巅峰之战的米斯里尔一模一样。
萧砚的大脑飞速转动，顿时想起这个所谓的占卜师米斯里尔手的特性，不参与俱乐部，不加入战队，没有过往资料，并且依靠精密计算战斗的职业方式……
“米斯里尔是我的另一道数据流，只不过他的性格比较欢脱，不喜欢墨守成规。算是我的……”中央智脑的眼睛也是相同的铁灰色，但是比起米斯里尔，他的眼睛则是完完全全的冰冷，偶尔流转的莹绿色光芒却表现出一种非机械的灵动，“……弟弟——如果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来算的话。”
“你好。”萧砚伸出手，表情冷静淡然。
中央智脑迟疑了一秒才伸手握了一下萧砚的手，莹绿色的数据流忽然在两人交握的手心穿梭交互了几秒，随着中央智脑收回的动作那种数据交互猛然断裂。
“你身上有个有趣的小东西。”中央智脑的眼神仿佛洞悉一切，“不过这不重要。”
萧砚明显感觉到脑海里的3427长出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服气地搁那哼哼。
萧砚则是静静看着这位中央智脑，一派晏然自若。
中央智脑抬手，手指轻点间一个小光屏出现在两人中间：“你知道每年申请与安斯艾尔缔结婚姻的贵族继承人有多少吗？”
虽然是问句，但中央智脑显然并没有萧砚回答的意思：“1072，这是去年他刚成年进入婚姻系统的数据，那时候他的身体没有好转谁都不知道他还能活几年。”
“安斯艾尔·布兰登远比你想的优秀，如果能活下去，他的价值将不可估量。”中央智脑的语气不带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平铺直叙着一个事实，“和安斯艾尔·布兰登联姻，给一个家族带来的不仅是和皇家的姻亲关系，还有他个人能带来的无限财富。”
“你……凭什么拥有这样珍宝？”
第51章 不是什么大病
萧砚的眼睛微微眯起, 不悦和被说中这些天内心不安的烦躁开始在胸膛翻滚，但脸上的表情却只是变化了很快速的一瞬间。
“你的确很优秀。”中央智脑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了萧砚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却并没有因为这点停下平板的声音, “但还不够。”
对方一定是有事需要他去做，而以艾尔为突破点来向他施压——萧砚忽然有了一个猜测——也许这件事对中央智脑，对皇室都非常重要，并且这件事目前而言只有他有能力完成。
古武世家。
【古武世家！】
萧砚的想法和3427突然冒出的话重合在了一起。3427踌躇着搓手手，几次三番视线瞟向中央智脑, 那种庞大又惊艳的数据流距离它那么近……
中央智脑发现自己的数据流里面混进来了一只小耗子，拎起来先暂且关进数据链交织成的笼子里，同时读到了一些数据, 淡淡道：“看来你已经想到了。”
萧砚没有打算将主动权尽数让出，语气表情都很冷淡：“你们很迫切的希望古武世家入世，或许你们已经做了什么……肖家？”
坐在旁边的霍华德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满意。
中央智脑：“肖家的事的确是我计算不周全。”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错估了人性——父母的贪婪，丈夫的反目, 暗恋者的嫉妒，人类的情绪实在是太过复杂又多变。
他在明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肖家最后的血脉后说起这件事也半点没有波动，因为他仅有的那一条感情加载程序早已赋予了米斯里尔, 随着米斯里尔的数据剥离重新成为一个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智脑。
当初就是因为肖家, 中央智脑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数据分析系统, 也是那一丝分析和对人性的惊诧让他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一点点填补滋生的感情程序成功激活，当中央智脑发现自己竟然有了想要去接触人类认识人类的可怕想法之后, 第一时间将危险的程序从主程序中剥离，最终成就了一个拥有部分人类感情却本质仍旧是数据AI的米斯里尔。
“你们想要什么？”萧砚没去再继续追究肖家的事，该知道的他已经知道了，至于幕后皇家和中央智脑推动了什么，早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
“历史。”
中央智脑的答案非常明确。
那些避世不出警惕性极强的古武世家在他们看来, 知识，人才都不是最重要的，这些世家世世代代守护的或许没有断层的历史，才是星际最珍贵的存在。
那是人类早已遗失的起源。
“那些世家不信任我们。”中央智脑的表达带着一种艾斯艾尔风格的直白，却有种无端端能惹人厌的特质，“但经过计算，他们有88.96542%的可能会信任你。”
“哦？”萧砚此时抓住了这场名义谈话实则谈判的重点，刨去小豹子这个因素，现在是皇家和中央智脑有求于他才对。
“所以这件事——”萧砚好整以暇的坐下，他向来不是个软弱的性子，中央智脑的语气和用词早已经让他心生不悦，“做不做，怎么做，是我说了算。”
更何况……事情可并不会依照你们的想法去实现呢。
中央智脑和萧砚四目相对，两个人无声的对峙着。
萧砚忽然想起吃饭前安斯艾尔对他说的“希望你们都能得到想要的”——艾尔知道皇家和中央智脑想要什么，也隐约知道萧砚在有意接近古武世家，也只有安斯艾尔知道萧砚手里肯定还有更多没有展现的筹码。
这只聪颖早慧的小豹子看似夹在中间，但其实比任何一方都清楚明白。
他的家族和世界需要新的文化革命去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萧砚需要时间和暂时的势力庇护，没有阻碍的建立起一个新的势力。
古武家族是一种既强大又脆弱的存在，皇家和中央智脑面对他们就像是对着一只蜷缩起来的刺猬——在萧砚出现之前，他们就这样诡异的较劲了数百年。
萧砚的出现让皇家和中央智脑分外惊喜，但惊喜的同时又起了忧虑，一把刀眼看着要落进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手里，甚至在哪个人手里这把刀可能会更加锋利……
皇家和中央智脑信任安斯艾尔，萧砚爱重安斯艾尔，兜兜转转，这两方之间唯一的平衡点，最后竟然落在了安斯艾尔身上。
“可以。”霍华德终于开口表态，“我们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
这其中萧砚得到一定的声望权利，对皇家而言也并不是一件坏事，但如果萧砚日后因为权利腐蚀变成另一个贝德福德家……霍华德的眼神微沉。
“哦，对了。”中央智脑想起什么忽然开口，“你需要医生？”
“什么？”自己就是医生的萧砚楞了一下。
“我无意间检索到安斯艾尔的搜索记录，你似乎有一些繁衍上的问题？”中央智脑非常陈恳的建议，“这并不是什么大病，很好医治。”
萧砚的脸瞬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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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决赛之夜·战神星。
激动人心的音乐响起，猛烈闪烁的灯光和热情的欢呼呐喊最终聚焦在台上，两束聚光灯将两名选手之外的所有人摒弃在了耀眼光环之外！
但是现在的萧砚却心情并不美好，在看到旁边这个脸长得和中央智脑一模一样的对手后就更加觉得手痒。
想起赛前和赛事负责人的沟通，萧砚叹了口气，每年的总决赛夺冠现场除了荣耀之夜这个称呼，还被叫做狗粮之夜，有伴侣的选手都会选择在那一天和恋人或告白或求婚，在全星际公民的面前对一个人进行许诺的同时将恋人紧紧的和自己的名字捆绑在一起。
萧砚在昨天查询星际婚姻法和星际求婚的时候因为关键词抓取点进去了前几届的选手求婚现场——他倒是没有想过现在求婚，虽然的确心情很急切，但是在他什么都没有准备的现在显然不合时宜——萧砚原本只是打算给小豹子补上一个告白，但没想到有人居然提前一个月包下了总决赛夺冠之夜的大屏幕，不论萧砚如何增加筹码，赛事负责人都没有松口。
站在萧砚对面的米斯里尔平静的和萧砚握手，想起昨天中央智脑那边传来的画面数据和今天早些时候战灵殿的动静，不由得眼带同情的看了眼毫无所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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