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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眼光(近代现代)——时醉

时间:2021-07-31 09:45:55  作者:时醉
  他想烧死他们。
  “郑勋,你杀了我吧,”安媛放弃求生的打算,“陆先生从来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把他放了,要怎么处置我都可以。”
  “别忘了,你现在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你本来就是任我摆布。”
  “你……就当是积累点功德吧。”
  “功德?”他扣上打火机的盖子,一把扯过她的头发,“你一个医生,应该知道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神吧?”
  他松开手,朝陆允初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也不无辜,从他跟周彦川搅和到一起的时候开始。
  “这个世道一点都不公平,我辛辛苦苦读到名校硕士,沦落到给连句基本外语都说不利索的人卖命。现在我一无所有,周彦川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凭什么啊?你觉得这合理吗?”
  他的心理完全扭曲了,安媛不敢再说出刺激对方的话语,只能痛苦地听着他的宣泄,等待尚无踪迹的那丝生机。
  “放心,我会让你们走得慢一点,”他站起身,向后退去,嘴上絮絮叨叨,“好好享受最后的这段‘快乐’。”
  郑勋的身影掩在楼梯的阴影中,接着响起了脚步声,他走下了楼梯。
  安媛这才有机会仔细观察所处的环境:房间空无一物,墙体斑驳破旧,天花板上的木梁有些腐化的黑痕,空气中飘着股阴湿的霉味……像是个废弃的库房。
  楼下传来连串金属相撞的声音,像是卷闸门被掀开又放下,郑勋可能离开了。
  安媛闻到了烟味,火源应该在楼下。她叫了陆允初两声,没有得到回应,背后的绳子捆得很紧,无法挣脱。
  烟气更重了,她焦急地四处张望,随身皮包扔在一米开外的地上,她一点一点地挪过去,背着身探手摸索。
  郑勋拿走了包里的手机,但其他东西还在,包括一个小梳妆镜。她把镜子摸出来打开,用力砸烂。破掉的玻璃划伤了手,她顾不上那么多,握着碎片割断绳子。
  解开背后的束缚后,她第一时间奔到陆允初那边,帮他去掉手上的绳子,使劲摇晃他的肩膀:“陆先生,快醒醒。”
  陆允初慢慢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身在何方,便看见她那双满是血的手。
  “你的手怎么了?”
  “别管那么多了,”安媛长话短说,“我们被郑勋抓了,要快点离开这里。”
  提到这个名字,陆允初想起来了,他们在超市巧遇,然后一起到车库,紧接着被什么人迷晕了,捆到这么个地方。
  “咳——”呛人的烟气顺着楼梯飘上来,不必安媛再多解释,他也大致认清了他们的处境,“他放火了?”
  “对。”
  郑勋在下面放火,他们所处的二楼暂时未被波及,但窗户紧锁,这层没有其他出口。
  两人下到一楼,卷闸门从外面上了锁,窗口蹿起高高的火浪,根本无法靠近,而且已经开始蔓延。
  郑勋大概想多折磨他们,没有洒太多汽油,但是天花板和楼梯都有可燃的木料,估计用不了几分钟就能连片烧至楼上,何况如此密闭的环境里,光是烟气也能把人熏死。
  陆允初从楼梯口捡了根断裂的围栏木条,与安媛再次返回二楼。
  时间不多了,这栋老房子的窗户看起来是最普通的玻璃,陆允初双手握紧那根木头,用尽力气砸过去,“哐啷”一声巨响过后,窗子破了一个大洞,他更大力地将上下左右的碎玻璃清除出去,差不多可容纳一人通过。
  站在窗前向外张望,四周一片荒凉,只看到不远处黑洞洞的厂房似的建筑,没有其他房屋和人影,他们只能逃出去再想法求救。
  “安医生,你先跳吧。”这栋楼比一般的住宅楼二层高,但也不是难以承受的高度,下面似乎是草皮,跳下去顶多摔伤腿,胜过留在这里等死。
  安媛站在窗口,心里有点犯怵,但是没有其他选择。她深吸一口气,在陆允初的帮助下攀上窗台,双手扒住窗框。手触到玻璃碴,又开始流血,她默默咬牙。
  “别往下看,”陆允初鼓励她,“马上就好了。”
  “嗯。”她闭上双眼,朝着外面纵身一跃。
  瞬间的失重感过后,她跌落在地,脚扭伤了,一站起来疼痛钻心,可她顾不上这些,连忙挪开一些,冲着楼上的人影挥手:“陆先生,快点下来!”
  陆允初从窗口看到安媛平安落地,心放下一半,不过窗户的位置较高,屋里没有其他家具,现在只能靠自己爬上去。
  他刚把脚蹬在墙上,意外发生了。房子过于老旧,各处都不结实,屋顶一根木梁松动掉落,正好砸中他的后脑。
  眼前突然一黑,他尚未感觉到剧痛,便失去了知觉,摔倒在地。
  “陆先生!”
 
 
第75章 苏醒
  那片黑暗笼罩而来的时候,陆允初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他还没来得及取戒指。太遗憾了,他多想亲手帮周彦川戴上戒指。
  黑暗中感觉不到恐惧与疼痛,他仿佛沉睡在了另一个时空。
  直至外力强硬地介入,似乎要将他残存的意识重新拼凑起来。他感觉自己投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允初,没事的,我带你走。”
  明明有了模糊的意识,他却觉得可以彻底放松了,再度陷入幽冥。
  -
  外面好像有鸟叫的声音。
  陆允初的眼皮很重,用了极大的力气,张开一道缝,大片的纯白入目。他仰躺在一张床上,对着天花板。
  “允初,你醒了吗?”宁若薇立刻按住他想要抬起的胳膊,“别动,你还在打点滴。”
  “这是医院啊……”除了纯白,视野中逐渐有了其他物件,包括病房里的陈设,但如何到这里的,他完全想不起来,茫然的状态使他感受不到劫后余生的喜悦。
  “对,你放心,你们都没事了。”
  是啊,他们本来想逃出来的,安媛从窗口跳下去,但是自己好像遇到了意外。
  “安医生呢?”
  “她受了点轻伤,在别的屋打点滴,就是她让我来看看你的。”陆允初是被牵连进去的,如果出了什么事,她和安媛往后都无法心安。
  “我究竟是怎么……”陆允初还是有点奇怪,想到那场火,想到那个四周荒无人烟的小楼,他又被砸昏,竟然还能这样躺在医院里,而且除了头上缠着纱布,好像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你一点都想不起来吗?”宁若薇趴在床边说,“周总救你出来的。”
  在黑暗里他曾感觉到被人抱住,原来是周彦川……可醒来没看见他,陆允初开始紧张,难道他受了伤?
  宁若薇好像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连忙解释:“周总是看你一直没醒,去找医生问情况了。”怕他不信,她又说,“我现在去叫他。”
  她走出病房,陆允初歪了下头,床边一个小柜子,上面一盒抽纸,还有一个纸杯,纸杯中插着像是棉签的小棒。他醒来后感觉嗓子很干,但嘴唇是湿润的,可能有人不断用棉签帮他沾水。
  没两分钟,宁若薇真的把周彦川带来了;与陆允初的目光相交时,看起来十分疲惫的面庞重新焕发光彩。
  紧接着陆允初便注意到了他左手手背和肘部缠着的纱布。
  昨晚,陆允初不仅吸入一氧化碳,还因外力撞击造成了脑震荡,比周彦川那回严重,万幸颅腔没有出血。
  医生听说他醒来,做了简单的检查。宁若薇猜想他们需要一些独立空间,先行离开。
  主治医生又交代几句注意事项,也出了病房,周彦川才在他身边坐下。
  “还难受吗?”
  陆允初摇了摇头,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抚过空空的肩头。周彦川以为他介意被剪掉的头发,对他说:“你的头上缝了好几针,必须剪掉头发,但是以后都能长起来的。”
  “我不在乎头发,”陆允初直勾勾地望着他,“你受伤了。”
  “这个啊?”周彦川抬了下左手,“没事,就破一点皮,上点药就好了。”
  他从着火的房子里把陆允初抱出来,光顾护着人,完全没注意自己的手被火撩到,还是来了医院、护士提醒之下才包扎了伤口。
  陆允初见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让他回家好好休息,周彦川拒绝了:“没事,我要累在这趴一会就行。”
  死里逃生的陆允初自不必说,周彦川也被吓得厉害,一夜过去还没有缓过来。怕加重对方的心理负担,他不敢在陆允初面前表露紧张。
  前一天晚上抢救告一段落后,医生也劝他好好睡一觉,但只要他一闭眼,各种噩梦般的场景便从脑海里冒出来:要是郑勋在二楼点的火,要是自己晚到几分钟,或者没有及时把门锁砸开……都会造成天人永隔的结果。活到三十来岁,他还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陆允初用小指轻触他手背的纱布:“你是不是吓着了?”
  “嗯,”周彦川诚实地回答,所以他一刻都不想离开医院,得看着人才踏实,“但是都过去了,以后可以放心了,我们都不再去想,好吗?”
  “好。”
  “来,喝点水。”周彦川从柜子下面另外取出个保温杯,放入长吸管,递到他的嘴边。
  陆允初没有虚弱到坐不起来的程度,但还是顺着他的意,轻轻咬上吸管,流入喉咙的水温度恰好,不冷不烫。
  根据警察那边得到的消息,郑勋及两名同伙昨晚沿省道开车跑路,躲避追捕的过程中与一辆大货车相撞,郑勋和其中一同伴当场死亡;幸存的重伤者经查犯有杀妻大罪,这意味着即使伤愈他也将难逃法律的严惩。
  对于郑勋的下场,周彦川闻知后丝毫没有感慨命运无常的念头,甚至觉得他死得太干脆了,根本抵不上他犯下的罪。
  陆允初的精神仍然不好,中午吃了点医院的白粥,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也睡不踏实,总是皱着眉,隔一会便醒来,每次醒来看见周彦川在边上,又安心地阖上眼。
  只有快傍晚的这次,他发现床旁的椅子上是空着的。他猜想周彦川可能去买东西了,但不到一分钟那人就回来了。
  “允初,”他满面笑意地走到床前,“你猜谁来看你了?”
  “谁?”
  周彦川朝着门口低声喊了一句:“阿姨,他醒了,进来吧。”
  陆允初大睁开双眼,紧盯着向他靠近的身影,动了动唇:“妈。”
 
 
第76章 离婚
  “妈。”
  陆允初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尤其吴澜望着他的目光半是忧心半是局促,让他摸不准对方的真实心理。
  “阿姨,”周彦川请她坐下,“您先坐,我去买点水果上来。”
  “好,谢谢你。”
  周彦川轻轻关上了房门。
  陆允初仍觉恍惚,似乎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这两人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
  距离那次不欢而散过去了快半年,这半年里他数次尝试联络吴澜,都处于被拉黑的状态。
  吴澜原谅他了吗,现在还生气吗,或者仅仅因为他受伤而心软?这些陆允初都无法确定。
  “妈,”陆允初并不想以伤病的理由获得吴澜的怜惜,“我已经好多了。”
  “允初,我知道,”吴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周先生都告诉我了。”
  陆允初的手揪着被套,思路更加混乱。他没有对吴澜提过自己的情感状态,但她和周彦川的种种表现,侧面反映出她已经知晓了一切。
  “彦川——他还跟你说过什么吗?”
  “别的……”吴澜点点头,“还有你们的事,我六月份就知道了。”
  “你——他跟你联系过?”
  “不是,我在S市见过周先生,”她没再看着陆允初,“其实我上个礼拜……解除了你的黑名单。”
  吴澜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陆允初不清楚是周彦川跟她说了什么,还是她自己确实想明白了。
  他还没来得及整理心情,周彦川回来了,放下水果,无比自然地加入到他们的对话:“阿姨,就别叫周先生了,直接叫我彦川吧。”
  吴澜比较少接触这样直愣的人,又只见过两三次,没能立刻接上话来。周彦川发觉自己的过度热情引起了尴尬,蓦地脸红起来。只有陆允初看着他们,突然呵笑出声。
  “这么晚了,”周彦川没再提称呼的事,把手机递到他们面前,“我们叫点东西来吃吧,阿姨你看看有没有想要的。”
  陆允初的食欲不好,且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吴澜又没什么想法,周彦川做主点了素粥、面条和几样小菜,等外卖送到楼下,拎上来一起吃了晚饭。
  他俩没有刻意避嫌,周彦川帮陆允初准备搁板和餐具,吹温滚烫的热粥……动作流畅自如。吴澜看在眼里,没有表现出丁点厌恶,只是目光微微躲闪,好像有说不出口的话,陆允初怀疑是否和陆长铭有关。
  如果吴澜知道自己受伤的事,那么陆长铭也必然了解,但他仿佛彻底遗忘了自己这个儿子的存在,更没有随吴澜前来探望。
  当然,陆允初对父亲的表现丝毫不意外。从小他遇到什么伤痛疾病,也没有一次得到过陆长铭的好脸色,充其量皱着眉不痛不痒地问一句,似乎病中的孩子十分麻烦。
  习惯了他的态度,陆允初自然不抱任何期待。
  “允初,”吃饭的时候吴澜对他说,“你安心养伤,我这次来……我会待到你出院以后。”
  她还是要回到陆长铭身边吗……陆允初的疑问滑至嘴边,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他不想在和母亲重逢的时候,提父亲的名字。
  但是陆允初的估计不完全准确,几天之后,他从吴澜口中获知一个意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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