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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的末日生存指南(近代现代)——往生烟

时间:2021-08-01 11:29:54  作者:往生烟
  胡书记泪水在眼眶打转,他看着丧尸逼近,爬过他们刚才堆起来的柜子。他吓得差点跪倒在地。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失态。
  双腿都得像筛子,站也快站不稳。
  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休息的时候,刚看到……我妈待的那家医院的视频了。十多头丧尸涌进了我妈在的楼层,它们在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闯,我、我妈这辈子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到大学,我爸又赌了一屁股赌债。她起早贪黑的,拉扯我长大,才四十多岁,身体就扛不住病倒了。我,我都下定决心,大学一毕业,后半辈子就要为我妈活。小纪,我妈都不在了。我以后,真的没盼头了。”
  纪南泽回过头,又问了他一次。眼睛里是深深的不舍。
  “一起吧,胡书记,我们去医院看看,这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但这一次,对方忽然崩溃地笑了。
  “要是,我看到我妈的尸体怎么办?要是我看到我妈变成了丧尸怎么办?小纪,我亲眼看着那视频最后,它们闯进我妈在的那间病房……”
  纪南泽咬了咬牙。
  “我走了。”
  胡书记呆呆地看着前方,泪流满面。
  “去吧,趁我没后悔,趁我还记得我妈,趁我还有力气……”
  “跑吧。”
  他双手攀住窗沿,身体下沉,努力将脚放至二楼的空调机上,那空调机就在阳台边上,落下去之后,高度就缩短了不少。手指抖的相当厉害,很可能只要一点微不足道的刺激,他就控制不住身体要往下跌落。
  来不及了,丧尸已经趴到窗台边上了。
  他一咬牙,闭上眼睛,将身体完全交予地心引力。他看见尸潮涌向胡书记,将他像布娃娃一样撕裂。
  从他的袖口滑落出来一部手机。
  通话没有接通,转成了嘟嘟的忙音。
  署名是,妈妈。
  头部不能落地。
  他屈起双臂挡在后脑,咬紧了牙关。
  疼痛没有如约而至,他落进一个结实的怀抱。两只垫在他后背的胳膊很有力,仿佛是为了驱散他所有的不安与恐惧。
  他能感受到对方极度紧张的肌肉,整根臂骨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然后是惯性,是人体的重量,与一种奇妙的安全感。
  “接到你了,学长。”
 
 
第4章 体育馆
  邹途百米助跑带冲刺实在莽得太猛,导致膝盖都仆跪在地。
  他胳膊上青筋都暴了出来,穿的又是运动短裤,地心引力迎头而下,皮肉登时就在地砖上蹭出一道血印子。
  两只绷到极致的胳膊环住对方后背,方便他脚尖落地。
  广场上的丧尸很快被窗口发出的动静吸引过来。
  邹途估算了一下距离,寝室楼绿化带附近没什么丧尸。它们大部分集中在广场,接近大门的那些地方。
  想要闯进寝室楼,还得翻过寝室楼的大门。
  估计能耗上一段时间。
  他当机立断换只手抱起纪南泽,惯用手持稳球棒。
  纪南泽慌忙从他臂弯里跳下来:“你还好吗?”
  他忍不住往不断传来呼救声的寝室楼望了一眼,下意识咬住了嘴唇。
  邹途冲他笑了一下,抡起球棒扛在宽绰的肩背上:“学长不重。身上这些也不是我的血。”
  他指着足球场方向,说,“去体育馆,那片已经有学生组织起来了。”
  纪南泽见尸潮已经翻过围墙,当即点头称是。
  他回头看了邹途一眼,发现对方没有抬脚跟上,有些担心。
  “那你呢?”
  邹途单手握着球棒,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帮学长断后。”
  “你一个人?跟我一起……”
  回应他的是邹途若无其事的耸肩,他随手一记低空甩棍,以短暂到接近于零的蓄力程度,反手击碎了背后接近的丧尸的一截腿骨。
  那准头,职业运动员估计都说不过去。
  丧尸吃了他这一下,重心不稳。被他回臂一震,打碎了脑门。
  “现在还担心吗?”
  邹途回过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纪南泽猛一回头,就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睛。
  都什么时候了,还傻乐呢?
  来不及细想,四面八方涌来的尸潮逐渐形成广场为中心的包夹。
  现在不跑,过会儿就真跑不掉了。
  “邹途。”他忧心忡忡地看他一眼,眉头皱得老紧,“你千万小心。”
  “好。”
  这一路上基本就没遇到什么活物,道路两边的尸体已经堆成了小山,几乎分辨不清原本的面貌。
  他看见一具失去一半下颚的尸体,双腿埋在尸堆下,侧腰有三处左右致命伤。
  创面已然发黑,一节溃烂而生满疱疹的肠子拖扯一地。他顿时头皮发凉。
  ***
  从艺术系宿舍楼的广场一路直通足球场后,他忧心忡忡地朝邹途的方向望了一眼。
  和丧尸缠斗的邹途依旧跟在他后方,他们的距离没有缩短,也没有拉远。
  他就这么通身浴血地跟了上来,动作干净利落,很快拉开了距离。
  估计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真的在对方的护送下一路平安抵达了体育馆。
  站在体育馆前,他深吸一口气,胸口上下起伏。
  体育馆的大门已经被柜子、球筐这类五花八门的杂物堵死,走正门铁定是进不去了。
  “去篮球仓库那里,叩三下玻璃。他们会把你放进去。”
  邹途在背后说。
  “过来,跟上。”
  纪南泽又往丧尸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连忙跑过去,一把拉住邹途的手指。
  指尖相触的一瞬间,指端好像被静电刺了一下。
  他想也没想,一把裹住了对方想要后缩的手指,然后领着他绕去仓库敲了三下玻璃。
  体育馆里没反应,纪南泽抽空回头望了一眼,发觉后头的丧尸越追越紧。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距离越是拉近。它们的行动速度就越快,一个个跟拼五十米满分冲刺一样,张大了嘴想啃上来。
  纪南泽心急得不行,又重重砸了三下玻璃。
  听到动静,仓库里骚动了没一会儿,那扇只供一人进出的小窗就被一个瘦猴模样的人推开了。
  对方看到纪南泽的脸先是抓了抓后脑勺,接着一歪脖子往他背后张望片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邹途的衬衣都被污血和脑浆浸透了,眼看狼狈得不行,瘦猴顿时就乐了。
  “邹哥,怎么整成这样?来来来,你们一前一后赶紧进来。别把外头那帮王八羔子引来了。”
  “学长先进去。”邹途态度很强硬。球棍又扬出一阵风声,纪南泽只感到一股冰寒刺骨的血液在自己背后炸开,“……别回头。”
  他不敢怠慢,手脚并用扒住窗沿。
  瘦猴也不客气,就着势头逮住他胳膊。
  别看这人身体瘦弱,力气却大的不行,一下就给纪南泽丢到经年积灰的地板上去了。
  纪南泽连忙爬起来,裤子上的灰来不及拍,忙给邹途递手。
  后面的丧尸三五成群,几乎都要啃到邹途的后脑勺了。
  “你快点!”
  纪南泽急得跳脚。
  邹途握住伸过来的手指,单手一撑,身体凭借惊人的柔韧与常年锻炼维持的矫健,猎豹一般猫腰翻进了仓库。
  丧尸扑了个空,只啃到他几根头发,发了狂一样横冲直撞。
  纪南泽准备把他拽进来,不想邹途手劲比瘦猴还大。纪南泽非但扯不动他,还被他反扣住手腕,护到了身后。
  一头丧尸咆哮着探进来半边身子,邹途转手就将球棒卡在血盆大口之上,他手腕一转,拧下一圈泛黄的犬齿来。
  邹途向瘦猴招手,示意他尽快关窗。
  两人配合得极好,窗子压下来时顺势夹掉四五根手指头。瘦猴还作势呕了两声。
  窗锁转上后,危机暂时解除。
  看着窗面上映出来黑压压的影子,还有在玻璃上撞开的血痕,纪南泽有些惊魂未定。
  昨天他还是美术系的学生,纪然的哥哥。今天他就一无所有,成了到处逃亡的受害者。
  “真他妈险,还赔了根球棍。呸呸呸。”瘦猴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随手捏住自己的鼻子,嫌弃道,“邹哥,你赶紧他妈去洗洗,真他娘比馊了的丧尸还臭。小心外头那帮小姑娘给你当丧尸揍瓷实了。”
  “闭嘴啊你,是不是又想给我来事?”
  邹途随手捞起一条毛巾,擦掉脸上沾到的血。
  也就在这时,纪南泽才发现他腿上的擦痕。想来是接住他那会儿伤的,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学长就拜托你了。”他对瘦猴说。
  “诶,别,真别。要不你俩一起去洗洗?你看你学长的衣服和脖子上,一看就是你两大血手印子。”瘦猴指了指自己脖子,说,“你可真他妈敢,要有人这么一身血给我抱回来,我非挠死他不可。”
  邹途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就问纪南泽:“学长有换洗衣服吗?
  纪南泽摇摇头,他检查了一遍身上这件衬衫。
  血手印子实在太醒目,出门估计会被误会。
  “不嫌弃就穿我的吧。我更衣室也在淋浴间里,有套不怎么穿的衬衫。”
  ***
  体育馆是配了淋浴房的,方便活动结束后体育生找地方冲凉。
  温水已经断了,不过冷水管看上去没受太大影响。
  这种条件下,勉强到这个地步也不算太坏。
  邹途给他塞了一瓶沐浴露和一瓶洗头膏,都是他个人偏好的杏仁味,抹在头发和身体上特别甜,百闻不腻。
  等到汗液与少量的鲜血冲淋干净之后,纪南泽的眼睛无意识触碰到了自己的右手。
  他记得就是这只手,握住了钢笔,深深刺进了……一个几分钟前,也有可能是几小时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耳朵里。
  滑腻的液体被一次又一次,如自我欺骗一样反复冲开,在汲水口发出隆隆的低响。
  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他往邹途的方向瞄了一眼,后者双臂撑在墙上,背部肌肉恰到好处的隆起一览无遗,手臂线条跟男模雕塑一样,修长而健美。
  他头发和身上的血垢冲洗良久,脚底的水流也没有清澈的迹象。
  小学弟挺帅,性格也爽快,一看就是打一场篮球,都有十几个女孩愿意送水的类型。
  纪南泽将头发拧了一下,一手扒着隔板,看向旁边的邹途。
  这个角度,背阔肌和斜方肌一目了然。
  “邹途,问你个问题啊。”
  “问吧。”
  “为什么要帮我?”
  他低着头,看着水流从脚趾处汇成一道清澈的小沟。
  “学长是在问为什么救你?”
  邹途正搓洗着脸颊,为了回答问题,他还愣是吐掉了好几口水。
  “不然呢?”
  他按下洗发膏压嘴,在手上挤了白花花一坨,揉搓成泡沫打在头发两侧:“要不要给你个提示?”
  “怎么还要猜谜?”纪南泽有些哭笑不得,“行了,别卖关子了。”
  “那我先来考考你啊,学长,记不记得我和你怎么认识的?”
  “是不是学生代表大会?”
  “记得很清楚啊,那你记不记得当时怎么一回事?”
  纪南泽回忆了一下。
  “你当时好像是,代替朋友来的。特别不懂规矩,我看指导老师脸都青了,就私底下帮你偷偷写了几张表。”
  “满分啊。我还以为学长忘了。”
  “不忘。”纪南泽看着他,伸手帮他顺了顺缠在一块的头发,说,“我就是好奇,危难关头,大家都应该想着亲人朋友,你怎么会偏偏来找我。”
  “你对我有恩,危难关头不找你找谁?”邹途笑着说,“别多想,你是我学长,学弟为你做事,应该的。”
  听他这么一说,纪南泽也知道这个话题继续不下去了。就低着头,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格外出神。
  等到邹途冲掉头发上的泡沫,往两手拍出泡沫,背对着纪南泽,在背脊周围打着旋匀开时,污血正沿着腿部肌肉,落进了管道壁受震的汲水口。
  他就隔着水雾看了那么一眼,就看到邹途后背有一块特大的黑龙纹身。
  纹身一直延到了尾椎骨,龙身的每枚鳞片都纹得相当细致。后至上臂,就是数朵盛开的彩莲与两条墨纹不均的锦鲤,但纹身凹凸不平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纪南泽拢了下湿头发。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换衣服了。”
  “行。对了,衣柜在上排第三个,可别找错了。”
  “知道了。”
  等到纪南泽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浴室入口,邹途才像松了口气一样,用手捧着水浸了浸脸。
  他手撑着墙,就这么一刻也不停地淋着,直到意识越来越清晰。
  然后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脸色通红。
 
 
第5章 话梅糖
  邹途的衬衣挺大,不止是大了一号那么简单。
  纪南泽给下摆掖到裤腰带,翻起袖管,终于跟磨蹭半天才出来的邹途一块去到了体育馆内场。
  内场为国际交流赛标准,同时容纳数千人不在话下,竞赛方面用房一应俱全。只不过,但凡人能够到的玻璃滑门或幕墙,均被硬纸板与绝缘胶带贴得根牢蒂固,一线天光都透不进来。
  “这么贴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有点,不过不知道有没有效果。”邹途随手就把糖纸丢到地上,“丧尸嘛,多防着点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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