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德拉科,为什么你可以随时到我身边?”
德拉科在哈利眼前晃了一下他的右手,给他看他无名指身上的戒指。
“因为两个戒指之间有纽带。”
“那为什么我就不能随时找到你?”
“嗯……”德拉科犹豫地托起下巴,“傻波特,我告诉你以后你可不能把你那只戒指扔掉——你既然接受了它就一辈子是它的主人,不能悔改。”
“那么严重吗?”
德拉科郑重地点点头。
“只有欣然接受纽带的人可以搭建成功。我送你那天我们在吵架,所以包裹上我没署名,我想这样你就能更容易接受。”
“啧,真狡猾。”哈利嘴角微微勾起,“好了,现在,快说。”
“说实话,关联的方法与黑魔王的黑魔印记有点相似,是从我父亲那堆书上看来的。”德拉科捏住哈利的手腕盯着他的翠色戒指,“你的这个上面封藏了我的印记,只要你需要我我就能找到你。”
“那我不需要的时候?”
“我也能找到你。”
哈利也盯着戒指看了一会,转而去看德拉科的眼睛,“那我也想在你需要的时候找到你呢?”
“你愿意吗?”
“当然。”
德拉科掏出魔杖轻声叮嘱:“可能会有点儿疼。”
三,二,一。
一道白光变成了绳子缠住了哈利的手指,另一端缠在德拉科的戒指上。
“哇……”
哈利浑身吃痛,刺激到眼泪横流。
这痛觉直奔灵魂,感觉就像灵魂被硬生生撕扯掉一块似的。
好在持续时间并不长。
“德拉科,你那次也是那么疼吗?”事成之后满头大汗的哈利倚着德拉科说。
德拉科点点头,“比你还要糟些。”
他将哈利揽入怀中,温柔地吻了哈利的额头。
头几天哈利不是很适应,因为他的戒指一天之内几乎无时不刻的在改变温度。
要是哈利醒的早一点,他就能感知到德拉科的起床气——那是一阵小小的提温,很快就平息了。或者德拉科惊慌失措——那会是突如其来的温凉感。
诸如此类。
于是有一次在戒指发烫的时候哈利抚上了它。
他“唰啦”一声瞬间出现在一把飞天扫帚上,那家伙正在湖面上飞行,德拉科的身影刚刚从上面跌落。
哈利急中生智地俯身抓住扫把柄,同时一把捞住了德拉科。
“救——”
德拉科还保持着上一秒的惊恐表情,他被哈利拽住了上臂,整个人吊在空中,腿脚已经被湖水浸湿。飞天扫帚还在飞行,可怜的他踩着水被拖了好几米。
“傻子!”哈利庆幸地笑了,用力拉了德拉科一把。
德拉科重新骑了上来。
“傻波特,刚刚的事不许告诉其他人。”他抱紧了身前的人威胁道。
哈利可以清楚地感到德拉科由于慌张而加速的心跳。
“哈哈德拉科,没想到啊!”
“什么?”
“连钻心剜骨和一忘皆空都不怕的德拉科马尔福竟然怕水。”
“闭嘴!破特!”
“没记错的话你们斯莱特林不是住在黑湖底吗,而且你的水性也不差啊,怎么还怕湖?”
“……回头再和你算账!”
也有非常尴尬的时候。
比如这天清晨哈利正在床上翻覆赖床,他的右手只是恰好碰到了戒指,他只是半梦半醒的恰好咕哝了一声“德拉科”,他只是恰好有点想他。
而这个戒指错误的以为哈利想见德拉科。
于是一阵旋转之后,哈利“扑通”一声坐在了一个陌生房间的地板上。
那时他还穿着他条纹睡衣。
只听回音就知道这间屋子非常大,应该是个很高级别的宴会厅,人声鼎沸,到处都有人在交谈、碰杯的声音,他身后就有人走来走去。
哈利没带眼镜,什么也看不清。
穿着正式的德拉科正端着红酒靠着沙发和高尔的父亲交谈,他听到动静随便扫了一眼沙发背面。
第一眼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立即又回头看了第二眼。
——天哪!
德拉科的正经表情和高雅举止都收了起来,他笑得差点喷出来。
红酒杯被胡乱的放在了漂亮的羊毛地毯上,德拉科低着身子缩到沙发后抓住了哈利的胳膊。
“傻波特,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
“……德拉科?是你吗?我在哪?”
哈利环视了一下四周,他现在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将身子和声音压到最低对付着身边的人。
德拉科努力忍笑,“别说话,你就在这里呆着别动,再忍半个小时我就能带你走。”
哈利听话地把自己蜷起来,他现在连拖鞋都没有穿。
藏住了,德拉科得意地想。
“嘿!马尔福家的小少爷,你在这里啊。”
博金博克的店主端着酒杯向德拉科走来。很快,他顺着德拉科金色的脑瓜看到了哈利以及他蓬松黑发下的闪电疤痕。
“哦!哈利波特怎么在这儿!”他大声说。
德拉科从沙发背后站了起来,现在大厅里离他们近的人都顺着博金博克的目光看到了沙发背后的黑头发。
周围安静得十分尴尬。
藏不住了,德拉科气愤地想。
哈利颤颤巍巍地从沙发后面站了起来,在一堆正装里,他的睡衣十分显眼刺目。
他只看得到一些大色块,耳朵却灵敏的要命。
一时间屋里人议论纷纷。
“那是哈利波特,是波特家的人。”
“他也来参加纯血聚会?”
哈利手心捏出了汗,德拉科下意识地拽住了哈利的胳膊。
“波特家吗?那也是个古老的纯血世家。”
“那他参加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接着一位老者向哈利举杯,“欢迎哈利波特!”
许多人纷纷举杯侧目,“欢迎!”
哈利只能向声音来源友好的点头,他心里因为慌张凉透了。德拉科知道哈利的慌张,他把外套披给哈利,拽着他走向最偏远的长桌后面。
“别担心,不是太糟。”德拉科一边小声安抚着哈利一边从桌上铲了一些小点心放进盘子里。
“不过这件事怪我,没有告诉你戒指怎么用。”
他还是有些幸灾乐祸,因为忍笑,递过去的盘子都跟着颤抖。
“这下好了德拉科,我一定糗大了!”哈利说着塞了一块糕点下肚。
可能是因为没吃早点的缘故,他觉得这些点心香得诱人,接二连三地吃了许多。
“我猜明天预言家日报就会报道这件事,标题我都给你想好了——大难不死的男孩参加纯血聚会只穿睡衣。哈哈哈哈哈……”
“别取笑我,我生气了。”哈利把盘子往桌上一扔,桌上酒杯里的酒都跟着晃了三晃。
德拉科拍拍哈利的肩,“没事的傻波特,他们不会这样做的。一会儿你跟着我出去,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好吧。”哈利涨红了脸,“我也只能听你的了。”
德拉科心情颇好,手指一弯挑了一下哈利的下巴。
哈利气愤地将德拉科的手拍掉了。
大多数人都是在和熟人聊天,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小动作。
但远处的卢修斯夫妇是个例外。
那时卢修斯正挽着他的夫人纳西莎。他们与格林格拉斯先生简短的攀谈了几句,然后纳西莎无意间瞥见两人的对角方向。
“看,那是不是哈利波特?”纳西莎用举着红酒杯的手指向最远的长桌一角,“我记得以前德拉科提起他总是没好话,什么时候和他关系那么好了?”
“什么?”
卢修斯闻言脸上的假笑消失了,目光突然凌厉的像刀片。
接着他就看到他的儿子就站在那里,与穿着松散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哈利正在谈笑风生。
最主要的是德拉科笑得很开心。
“成何体统!”卢修斯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几个字。
“……卢?”
卢修斯的手握成了拳,他极力抑制自己想掏魔杖的冲动,最终将愤怒拍在了身边的长桌上。
哈利和德拉科在角落里尴尬地呆了半个小时。
时不时有人来敬酒或者搭讪的,哈利只能假装举个杯说两句,大部分场合都是德拉科挡在他面前替他圆过去。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哈利白了德拉科一眼。
“我以前也没发现傻波特的悟性这么差。”德拉科得意地说。
“啧……”
“今晚我来找你,没学会前就老实呆着吧。”
“……你以为我想来找你吗?”
“显而易见。”
德拉科笑出了声。
哈利觉得这次真的是他输了。
聚会散席那一刻,德拉科以最快的速度拉哈利找到最近的壁炉,塞了他一把飞路粉。哈利在他的视线里安全的传送回了小天狼星的宅子。
——今晚我来找你。
哈利的中午和下午都在写作业打发时间中度过。
他没想到的是有个问候比德拉科到得更早。
一片羊皮纸被猫头鹰送来,纸上的刚硬字体汇成一句干练的话:
——不要再来了!
哈利心里一沉。
这张纸还有涂改的痕迹,另一个人在“不要再”与“来”之间打了个小小的加字符号,顺道添了几个字。
那是哈利没见过的,多用于女性的、温柔的、卷花的漂亮字体。
这句话被改成:
——不要再穿睡衣来了!
又一句马尔福式叮嘱,这是他迄今为止收到的第三句。
哈利再次哭笑不得,他觉得自己大概只有等到晚上德拉科过来解释之后才能明白这话的含义了。
XVIII 时光流转
那晚德拉科几乎是从壁炉里逃来的。
“我父亲非常生气,今晚我恐怕得在你这里借宿了。”德拉科压低声音,仿佛怕谁听见似的。
“这么严重?他没有再打你吧?”
两个人坐在哈利的房间里,一个愁眉苦脸,另一个正在担心。
“那倒没有,我母亲挡着他呢。”德拉科悻悻地说,“借宿还是她的主意,她说我父亲也许明天早上就会消气了。”
“啊?那她知道多少?关于我们——”
德拉科耸耸肩,“难说。”
那晚两个人挤在哈利的床上各怀心事翻来覆去。
德思礼家就不说了,哈利早晚要离开那里。在剩下的亲人里,小天狼星、韦斯莱一家、哈利的朋友都已经适应德拉科的存在了。而在马尔福家,哈利的存在却橡根刺,每次相遇必然是短暂而不快的,甚至名字也不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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