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看的直皱眉,心里有点恶心,赶紧关掉了视频吃了一块西瓜缓解不适。
这就是片儿?
平时他听到同学们私下里吹得天花乱坠、神情激昂以为是多惊艳,但这……他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没有任何激动。
苏鹤心里大失所望,难道是片儿不对?
他又点开了欧美的文件夹,里面的比日本更奔放、豪爽,他对此更加反感,没看几眼就一阵恶心。
他不死心,准备打开“G”的文件夹,谁料这个上了密码。
苏鹤一愣,他没想到这个居然会有密码,都是片儿,这个凭什么就有特殊?
不过他也不是好奇心很足的人,既然看不了那就不看呗。
苏鹤彻底关掉文件夹,把耳机摘下来放回原位,确定了没有什么破绽之后起身准备离开,刚转身他就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不知什么时候洗完澡的季洛暹靠在门边,穿了一个大裤衩,赤着上半身,头发还滴着水,他拿着毛巾擦着头发,眼神平静地看着苏鹤。
苏鹤顿时如同一个被抓包的小偷,强烈的羞耻感从心里升起席卷全身,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人了……看片儿被抓了个现行,这种事怎么就被他遇到了呢?
房间里安静极了,季洛暹也没说话,自顾自的擦着头发。苏鹤被臊的也不敢擅自开口,只觉得脸上烫的不行。
季洛暹把毛巾扔在床上,靠在桌边随意地问:“看完了?”
苏鹤尴尬的只想逃离,但人家也没有放他走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看第一部的时候。”季洛暹吃了一块西瓜。
苏鹤闭眼想死。
等于是全程都被他看到了……
丢脸丢到了太平洋,苏鹤没法再待下去,急匆匆地说:“我……我先走了……”
季洛暹伸手拉住他,刚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苏鹤觉得手腕一烫,那股子热气好像顺着经络直逼心脏,他清晰的感受到心房不可自控的轻颤。
季洛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苏鹤心里跳的飞快。他的双眸深沉、里面是苏鹤看不懂的东西,正当苏鹤以为他要说教时,季洛暹薄唇一勾,痞笑着问:“你这么急着走,莫不是有反应了?”
“啊?啊!”苏鹤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然后被臊的汗毛倒立,挺着身板矢口否认,“没有!”
“真的没有?”季洛暹问的好坏,目光下移,毫不掩饰的审视着。
“没有就是没有!”苏鹤十分难堪,想挣脱他的手腕。
季洛暹没有放手,用力把他往跟前一拉,二人的距离骤然缩短。
苏鹤呆呆的看着眼前结实有力的肩膀。
季洛暹喜欢运动,常年打篮球又学习跆拳道,肌肉线条紧实流畅,八块腹肌若隐若现,给身体更显青春张力。浅白的皮肤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少年朝气的身体就这么袒露在他面前。
苏鹤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连带着耳垂都火辣辣的,分不清是羞耻还是羞涩。
季洛暹微微低头,气息拂过苏鹤的耳廓,“小鹤长大了,都开始偷偷看片了。有女朋友了吗?”
“季洛暹!”
苏鹤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片被抓的羞耻、季洛暹的调侃以及此时极近的距离都让他无比的想逃离。
他很慌、很乱,完全理不清此时的状况和自己的状态,再不走他怕自己会失态。
他不知的是在季洛暹眼里他已经失态了。
见他真的恼火了,季洛暹淡淡一笑,松开了手。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从衣柜里拿出一一件T恤穿上,若无其事地说:“晚安,明天别睡过头了。”
苏鹤顾不上和他同道晚安,逃似的离开。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季洛暹嘴角有着浅浅的笑意。
☆、【年少】
苏鹤逃回房间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蛋、脖子、耳根通红,明亮的双眸水汪汪的,崩溃的捂着脸滑坐到地上。
太丢人了!真的太丢人了!
他怎么能鬼迷心窍的在季洛暹房间里看片,还被人抓了个正着。
一想到刚刚季洛暹戏谑的眼神和调侃,他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
苏鹤懊恼的揉了揉脑袋,将他一头卷毛搞得更加凌乱,像极了他此时的心情。
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觉得丢脸又羞恼,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季洛暹。
最后他拿起手机,打开搜索框输入:看片被哥哥发现了怎么办?
网页跳转,弹出了一系列的回复。苏鹤点进了参与量最高的一张帖子,问题和他的一模一样:求各位神仙网友解答!在家里看片被突然回来的哥哥撞了个正着该怎么办!!
一楼:是亲哥哥吗?亲哥哥的话会当做没看到。毕竟男孩子看这个很正常,都会理解的。还有,前提是你看的是正常的片儿…(囧)
二楼:接一楼的话,如果你看的是G.片被哥哥发现,不管是不是亲的都会有危险!
三楼:二楼正解!如果哥哥是直男,就相当于变相的出柜了。如果不是直男……骨科搞起来!看G.片被哥哥发现,二人情动上头直接开干。偶买噶,小说里的剧情出现了!
四楼:我想弱弱的说,这种情况下……如果哥哥是直男也很大几率扳弯!(来自一个看G/片被哥哥发现并且扳弯了哥哥的人)
五楼:楼上那位,请说出你的故事!
六楼:臣附议!我有个朋友想知道,请四楼详谈!
七楼:请四楼详谈!
八楼:四楼,我有个朋友想知道。
……
问题从一开始就完全跑偏,苏鹤完全看不懂他们说的什么。
什么叫扳弯?什么又叫G/片?骨科又是什么?
本来是查以后该怎么面对哥哥,苏鹤被这些完全没有涉及到的问题彻底拉走了思绪。
现在脸也不红了、耳根也不烫了,他专心的一边看帖子,一边查找陌生的词汇,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无可自拔。
【什么是骨/科?】、【什么是伪/骨/科?】、【什么叫扳/弯?】、【什么叫G
/片?】、【什么叫出柜?】
这些问题的答案不断地刷新苏鹤的三观,他从一开始的好奇到满脸震惊,感觉打开了一片新大陆,那是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以上所有的问题都归根究底成三个字:同.性.恋。
这样陌生的词汇第一次钻进了苏鹤的大脑,他像一只懵懂的小鹿,新奇又刺.激的探索者以前从未接触过的新东西。
那一晚苏鹤的手机上搜索了很多很多问题,“同性可以相爱”这个知识点正式的进入他的脑海,占据一席之地。
他被网络上直白粗鲁的言语搞得面红耳赤,帖子看了一条又一条,被那些不知真假的小故事深深的吸引住。
凌晨十二点,他放下手机揉了揉酸疼的眼睛,脸上的燥热一直没有再平复下去。苏鹤没辙,只能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平复内心的躁动。
路过隔壁 房间的时候发现屋内还亮着灯,他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季洛暹还没睡。
明明嘱咐他要早起,自己却还在熬夜。
苏鹤本想出声提醒,可看片儿这事儿还没过太久,他不想又徒增尴尬,于是悄悄的溜回了房间。
熄灯上床后,苏鹤还很亢奋丝毫没有困意,在床上辗转反侧。这几个时候过的也太刺.激了,从看片儿被发现到后来查询的各种东西,都让他羞耻又兴奋。
原来感情是可以超越性别的,它不仅仅限制于男女之间。
苏鹤翻了个身,眼睛睁的圆圆的,盯着黑暗中的虚无。突然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了季洛暹电脑里那个名为“G”的文件夹。
G……gay……
所以那个上锁的文件夹会不会就是G/片?
苏鹤被自己的方法吓了一跳,可又想不出任何推翻这个结论的理由。他也只是猜测,还无法下什么结论,这颗怀疑的种子就此埋下。
困意渐渐袭来,苏鹤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合眼进入梦乡。
浴室门被打开,无数的蒸汽争先恐后的溢出。季洛暹白雾中走出,腰间围了一条浴巾,瓷白的身体上还残留着水珠,皮肤被热水冲洗的微红,纤长高挑的身材,水珠从喉结出蔓延而下,划过块块分明但并不突兀的腹肌,掠过两道人鱼线隐没于浴巾之下。
湿漉漉的头发被他随意的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平日随和的气质也随着头发的改变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气质,双眸目不转睛地盯着猎物,目光直接强烈。
明明只有十七岁左右的年龄,身上还股子青涩的稚意,与散发出的强势很好的融合,青春又迷人。
季洛暹一步步走近,他没有穿鞋,在地上留下了湿漉漉的脚印。把人逼到墙角,还不断的靠近缩短距离,近到已经感觉到了他灼热的呼吸和身上清香的沐浴露。
季洛暹浅笑一声,“你脸红做什么?”
“谁……谁脸红了?”
季洛暹笑意更深:“那你结巴?”
“没……没有结巴!”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季洛暹笑的好坏,一个劲儿的追问。
“我怎么……不敢看你?这不就正看着吗!”
季洛暹眼眸深了深,声音有些沉,“你再这样看,我可就要吻你了。小鹤……”
苏鹤猛地惊醒,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惊魂未定,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黏糊糊的。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他竟然梦到了季洛暹……而且还……
苏鹤被这个梦吓到,指尖仿佛残留着梦里温热的触感。他摸了摸自己的唇,不由得开始回忆梦里到底有没有亲到。
不对,他在做什么啊?季洛暹是他的哥哥啊,他怎么可以做这样的梦呢?就算昨晚查到了很多东西,但也不能马上就带入自己的哥哥吧?
苏鹤想给自己两巴掌,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耻。
他看了下表才六点,还能睡会儿。想起身去倒杯水,谁知身子一动发现了不对劲,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一看——
苏鹤的脸红了,微红、通红、爆红!
早上七点,季洛暹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他翻身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掀开窗帘发现苏鹤在晒床单。
清晨的光夺目但并不刺眼,毫不吝啬的照下来给院子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季洛暹打了个哈欠,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喑哑,“大清早的洗床单?”
苏鹤一惊,回头就看见季洛暹坐在窗边正看着他,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头上几撮被压翘的碎发,随性又慵懒。
一看到他苏鹤就想到了昨晚的梦,以及百度上各种哥哥弟弟的帖子。他赶紧移开目光,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早上饿了,起来找牛奶。迷迷糊糊的洒在了被单上了。”
季洛暹直接从窗户跨出来,走到阳光下伸了个懒腰,目光扫过盆子,笑了笑,“牛奶也弄到内.裤上了?”
苏鹤的耳尖泛红,羞耻的不敢抬头,硬着头皮说:“昨晚换下来的,我就一起洗了!”
“行了,别撒谎了。”季洛暹抬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儿,“从小到大,你在我面前撒谎哪次成功过?”
“……”
苏鹤泄了气,闷着头继续晒被单,红意从耳尖蔓到了脖子。
他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昨晚撞破看片儿、今早撞破洗床单……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季洛暹拿过水壶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没有调侃和打趣。漫不经心地说:“这些事情对男人来说太正常了,你至于羞成这样?”
苏鹤动作一顿,嘴唇微抿,看着季洛暹挺拔的背影,不确定地问:“正常吗?”
他看片没反应,却梦到自己的哥哥…醒来一片狼藉。
这些,正常吗?
季洛暹理所当然地说:“怎么不正常了?这些都是人类的自然生理反应,你也用不着羞耻,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苏鹤:“……”
季洛暹浇完花,蹲在地上翻整的杂草,整个人沐浴在朝阳之下,头也不回地继续说:“况且我们对正常的定义通常是每个人都会发生的东西。感情、情绪、冲动,既然都是顺其自然发生的,就用不着为此不堪。懂?”
苏鹤点点头,反应过来他看不见,开口说:“嗯,知道了。”
季洛暹洗干净手上的泥巴,用力地掐了一下苏鹤的脸蛋,“有个弟弟真是麻烦,我还得给你做这种思想工作。”
“谁用你开导了。”苏鹤拍开他的手,别扭道,“我就比你小两岁…”
“两岁也是小屁孩!”季洛暹强硬地说,“这点儿东西还没晒完?磨磨唧唧!早餐想吃什么?”
“手抓饼。”苏鹤说。
季洛暹否决掉,“换一个,天天吃我都嫌腻的慌。”
“那…面条?”
季洛暹皱眉嫌弃地说:“这么麻烦,要吃自己做。”
苏鹤:“……”
那他问自己干嘛?
开导工作结束季洛暹回屋洗漱,床单被套沾了水都特别重,见哥哥没有帮他的意思,苏鹤只能自己费劲儿的晒好,再把内.裤晒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刚进屋苏鹤就闻见了香味,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他故意打趣地说:“哥,你不是嫌麻烦吗?”
“谁说我煮面了!”季洛暹还在嘴硬。
苏鹤出现在厨房门口,看着季洛暹正在挑面,笑的更深,“我也没说你在煮面呐。”
季洛暹将他轰走,“洗漱了吗?赶紧洗漱,待会儿都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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