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瞧不上白士杰,但白家的脸面他不能不给,何况又是与傅家联姻,这两家都是风城名门大户,无论如何他都要到场恭贺。
说到这杨仪又看向杨烨,“白士杰都成了亲,我看你也该收收心了。”他用白帕子擦了擦嘴角,认真的说起对杨烨的打算,“等晚些时候我就跟你大嫂说说,让她留心这事,有你大嫂二嫂张罗,肯定给你寻一位秀外慧中的姑娘。”
“使不得!”杨烨急忙拒绝,见杨仪脸色又沉下来,他仓促的找了个借口,“我还不打算娶亲,等我,等我把庄子上的事都做好了再议不迟。”
杨仪微微拧了浓眉,“如今倒是肯上进了。”他目光炯炯的盯着杨烨的脸,语气和缓了些,但话里话外却是警告,“这事回头再说,先看你表现吧。”
杨烨忧心忡忡的点点头,没敢再说什么,这顿饭吃的他心里边七上八下的。
等父子四人散了,杨烨回自己的小别院里坐了会儿,又去看了看杨小妹,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又悄悄出了杨府,回了春碧堂。
有好些日子杨烨没回来这么晚了,段山雪在房里等的心急,就干脆到走廊里等,半个身子都趴在楼梯围栏上,探着头朝楼下望。
这会儿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大厅里迎来送往,楼上楼下欢声鼎沸,可段山雪还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出现在楼下的杨烨。
段山雪顿时就有了笑脸,欢欢喜喜的跑下楼迎人,“阿烨,”到二楼的时候,两人刚好碰到,他握住杨烨的手忍不住问:“怎么这样晚,家中有事了么?”
“没什么。”杨烨温柔的笑了笑,压下心里的烦忧,反手牵住他上楼,“今天大哥叫我回去吃晚饭,是商量中秋家宴,还有节后白傅两家结亲的事,所以谈的晚了些。”
段山雪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每次杨烨回家,他总要忍不住担心,生怕会有什么变故。但是想到杨烨刚刚的话他又有点失望,中秋佳节,杨烨肯定是要回家的,不能陪他。
“山雪?”杨烨见他兀自发呆,就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怎么了?”
段山雪回过神来,安抚的笑了一下,“没事。”
杨烨察觉到段山雪像是有心事,可楼梯间人来人往,还有不少人直勾勾的盯着段山雪,他只得先牵着人快步走回卧室。
一进了房里,杨烨就赶忙抱住段山雪,担心的问:“怎么了山雪,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段山雪笑着摇摇头,“阿烨累了一天,早点歇息吧,我叫小福打热水来。”
杨烨抱着他不撒手,仔细的观察着他的神色,“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段山雪凑上去亲了亲,笑嘻嘻的搂着杨烨的脖子撒娇,“就是等了阿烨一整天,等急了,还以为阿烨今晚不回来了呢。”
杨烨心窝里暖融融的,什么烦恼都抛开了,“不会,”他含住段山雪的唇厮磨了一下,抵着段山雪的额头软声道:“我说过的,夜夜都要拥你入睡,让你好眠,况且,”他低了些声音,说着真心实意的情话,“你不在身边,我哪还能睡的着。”
段山雪越发觉得这傻人可怕,总是简单的两句话,就能让他丢盔弃甲,把心都化了。他再没有余力想别的,闭上眼睛为这个要他命的傻人献上了自己的唇舌。
杨烨立刻吻住他,温柔的,缠绵的,细细的吮着他的唇,再探出舌尖,贪恋的舔着上唇中那颗迷人的唇珠。
接吻也许是表达爱意更纯粹的方式,两个人交媾的时候,即便没有感情也可以很激烈。但接吻不是,如果没有真切的感情,绝对不会吻的这样缱绻。
杨烨紧搂着段山雪的腰,一口口的吮裹着段山雪的嘴,一会儿含住唇,一会儿吸住舌,蜜蜜的舔嘬,里里外外的吮咂,品尝了无数次也依旧迷醉不已。
“唔嗯……”段山雪瘫软着身子,被吻的头重脚轻,一边继续跟杨烨缠着舌头,一边含糊不清的叫人,“阿烨……”
杨烨卷着他的舌尖又吮了吮,这才分开了嘴。两人睁开眼睛,你侬我侬的对视了片刻,杨烨又偏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随后就弯腰猛的一用力,把他拦腰抱了起来,几步跨到床边。
段山雪搂着杨烨的脖子始终没撒手,杨烨就顺势把他压在床上,一边加深了热吻,一边伸手解开他的衣襟。
情事正在升温的时候,段山雪衣衫半开,门口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雪君睡了吗?”
是阮阮的声音,段山雪睁开眼睛,正对上杨烨的目光,满满的都是被搅扰了亲密房事的臊恼。
段山雪忍不住笑出声,“是阮阮,这么晚了应该是有事。”他轻轻推了推杨烨的肩膀,其实是在给已经陷入情欲中的男人顺毛,“我去看看,阿烨等等我。”
杨烨轻轻的咬了一口段山雪的下颌,一边起身一边不满的嘟囔,“那个小家伙不会又要来找你睡吧?”
“不能,”段山雪哄小孩儿似的揉了揉杨烨的脸,“我去看看。”
段山雪刚下了床杨烨又拽住他,把衣服都规规矩矩的给他拢严实了才放他去开门。
段山雪吃吃的笑,又坏坏的抓了一把杨烨还硬着的下体,然后才狡猾的闪开身去开门,杨烨羞恼的窝回床里,腰都直不起来。
门一开,阮阮就带着小虎进来了,“山雪哥哥,”阮阮仰着小脸,可怜巴巴的说:“你这还有没有清肌膏了?我那个用没了。”
“你又受伤了?”段山雪立刻去掀阮阮的罩衫,“我看看。”
“没事,”阮阮捂着小屁股躲开了,没像以前一样直接让段山雪给他脱裤子,“不严重,涂两遍药就好了。”
段山雪有点不放心,“我看看伤什么样。”他回身走到小雕花矮柜前,开了柜门取出一小盒药膏,“你把裤子脱了,我给你上药。”
阮阮赶忙拒绝,“不用。”他走到段山雪身边,低着头扭扭捏捏的说:“你把药膏给我吧,我回去让小虎帮我就行。”
段山雪感觉有些奇怪,阮阮没这样过。他仔细瞧了瞧阮阮的神色,又看了看旁边只盯着阮阮的小虎,忽的一挑眉,意味深长的笑了。
第28章 都给你
拿着药膏回了房,小虎急忙关好门,把烛台放到床边,等着给阮阮涂药。他以为阮阮又像上次那样,被人祸害的屁股流血了。
从阮阮说屁股疼到现在,他一直难过后悔的不得了。阮阮在包间里的时候没哭没喊,他就一直在外头守着,要是知道阮阮又在里头被人那样祸害,他就是再挨顿揍也得进去救阮阮。
阮阮脱了罩衫,只穿着亵裤趴到床里。后头不算严重,就是穴口红肿的厉害,那个客人压着他摆弄了一个多时辰,又把手指头伸进去又抠又挖的,像玩弄小畜生似的折腾他。
这阵子小虎都睡在阮阮房里,只要没有客人留夜,俩人都一起睡,凑在一个被窝里。
阮阮相当高兴,感觉身边终于有了个伴儿,不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了。虽然还有山雪哥哥疼他,但是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反正不一样。今天他没让山雪哥哥给他涂药,同样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想让小虎给他涂,想让小虎心疼他。
阮阮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故意很慢的脱亵裤,装作很疼的样子,一点点往下拽,好半天才把两瓣小屁股露出来。
小虎在旁边看的脑门都出了汗,着急,心疼,难过,以为阮阮要疼死了。等看到那两瓣又白又圆的屁股蛋儿,没有血,他稍微松了口气,可继而又恍惚的愣了神。
屋里静悄悄的,阮阮没等来身后的动静,就好奇的回头看,见小虎跪坐在他腿边,正盯着他屁股发愣呢。
阮阮忽然紧张起来,有种莫名的羞涩,“小虎?”他不自然的缩了下屁股,小声的问:“你怎么了?”
小虎这才把目光转到阮阮脸上,傻傻的说:“你屁股,真像俺婶婶蒸的白馒头。”
上回看到阮阮的屁股,他被当时的场面吓坏了,只记得那白屁股蛋儿上的血。这回没有血,又看的仔细,他突然就想起婶婶给堂弟蒸的白馒头了,圆圆的,那么好看,闻起来那么香,可惜他从来都没吃到过。
阮阮听到小虎的傻话忍不住笑了,“你是馋了吧?”
小虎又看向阮阮的屁股蛋儿,想着从来都没吃过的白馒头,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口唾沫,诚实的点了点头。
阮阮循着小虎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屁股,鬼使神差的,就问了句含糊的话,“你想吃吗?”
小虎轻轻的叹了口气,想也没用,那个白馒头他是不可能吃到了。
他没再说什么,轻轻扒开了阮阮的一侧臀瓣,准备给阮阮涂药,可看到那个红肿可怜的屁股眼时,翻出来的肠肉上还带着点点的血丝,他又皱紧了眉头,心都跟着皱起来。
小虎想问阮阮疼不疼,但刚张开嘴又把话咽回去了。咋可能不疼呢,阮阮白白软软的小身子,哪能禁得住疼呢。
阮阮没再看小虎,把脸埋到床褥里,偷偷的笑。刚才小虎的表情他可看到了,小虎是心疼他呢!
这种程度的疼阮阮已经习惯了,何况小虎动作很轻,轻的像蝴蝶抖了下翅膀,他不觉得太疼,倒是有点痒。
小虎一脸凝重的给阮阮涂完了药,又小心的把亵裤给他拉上去,然后就坐在床边看着阮阮,绷着脸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阮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掀开了被窝叫他,“进来呀小虎,该睡觉啦。”
“你,”小虎顿了顿,又忧心忡忡的指了指阮阮的屁股,“你在这,一直都会是这样吗?”
阮阮怔了怔,明白了小虎的意思,“嗯,”他扁着小嘴,难过的说:“除非有人给我赎身,把我买出去,或者等我岁数大了,没有客人愿意要,堂主就把我赶出去了。”
小虎简直不敢想象,阮阮要是一直在这里给人祸害,那小小的身子哪能受得住呢!
他想了想,下定了决心似的,把怀里的十几个铜钱都掏了出来,“给你,”他把钱塞到阮阮的手里,阮阮的手太小,拿不下那些铜钱,他就把那只小手包起来,“往后俺的工钱都给你,你攒着赎身。”
阮阮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小虎。他的身价虽然不算高,可要靠小虎每个月的那点铜钱赎身,得攒到下辈子。但是这点钱,却是小虎的全部家当,小虎被卖到这里,无依无靠的,也就只有这点工钱了。
阮阮觉得手心里的铜钱烫手,滚烫滚烫的。他摇摇头,连话都说不出,翻转了手心,想把钱还给小虎,可小虎不让,把他的小手包的紧紧的,“拿好了,”小虎小声的说,像怕招来小偷似的,“放好,别丢了。”
阮阮坐了起来,连屁股的疼都忘了,低头看了看被小虎包着的手,又定定的看着小虎,声音轻的如同呢喃,“小虎,”他像是被手里的铜钱烫着了,心口都一紧,“你对我真好。”
小虎憨憨的笑了笑,娃娃脸上又凹出了深深的酒窝,“你对俺也——”话没说完,小虎就愣住了。
阮阮也不知道刚刚那一刻自己在想什么,反正心里头从来没这么涨过,像有一团热气,都顶到他嗓子眼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刚刚看到小虎的笑,他昏头昏脑的,一个冲动就凑上去亲了一下,吧唧一声,很响亮的亲在了小虎嘴上。
小虎还在不知所措的看着阮阮,毛嘟嘟的大眼睛瞪的更大了,像是不明白阮阮刚刚为什么要突然那样做。
阮阮抿了抿嘴,看着还在发傻的小虎,蓦的就红了脸。
中秋佳节,家家户户结彩相贺,街市上热闹的堪比过年。
这是相当重要的节庆,对世家来说更是规矩繁多,晚间的团圆家宴是所有人必须到场的。
杨烨陪着一大家子人用过晚宴,又照例同每年一样,与父兄一起,到主院中庭,焚香拜月,祝祷祈愿。
好不容易走完这些流程,杨烨望了眼逐渐升高的满月,再也等不及了。
“父亲,”杨烨走到杨父面前躬身行礼,说出早间就盘算好的托词,“白府的公子今晚设宴,我已经应邀,这就该去了。”
杨父听到是白府,没做他想就点了头,倒是杨仪板了脸,“又去和那群纨绔子弟厮混,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杨烨撒了谎,也不敢和杨仪对视,就做低头请罪的样子,“白兄即将成婚,此番设宴也算是私下相祝,我与他好歹相交一场,何况杨府与白府素来亲和,不能不去。”
“烨儿说的有道理。”杨父对杨烨点点头,又慈爱的拍了拍杨仪的肩背,“白家就要与傅家联姻,与他们交好终究还是有益的,仪儿不必太严肃了。”
“是啊大哥,”杨琼收到杨烨求助的眼神,笑呵呵的帮忙解围,“今日举城欢庆,就别拘束三弟了。”
杨仪面色稍霁,但还是看着杨烨哼了一声,“我看你确实需要收收心了,不然早晚变成惹人贻笑的败家子!”
上次杨仪提起议亲的事,杨烨就开始忧心,此刻他又说起这个,杨烨更是焦虑。不过此时多说无益,一切还是得稳妥行事。
终于出了杨府,杨烨急着与段山雪相会,便暂时放下心中烦忧,匆匆忙忙的赶去春碧堂。
如此欢乐的一天,春碧堂自然更是门庭大开,丝篁鼎沸,各个包间无不是笑语欢声,纵享极乐。
所有的小倌都在陪客,除了段山雪。
三楼卧房的门紧闭着,里头静悄悄的。段山雪倚在后窗口,正仰望着天上的圆月发呆。
如此良辰美景,可惜不能和杨烨一起欣赏,段山雪遗憾的叹了口气。
早上杨烨走的时候,只说今晚要陪父兄共度家宴,没说回来,也没说不回来。
他知道,杨烨是不太确定,那傻人是个温厚的性子,说不准的事,绝不会随口胡说的诓他。他也什么都没说,不想让杨烨犯难。
月华清皎,夜色越来越深了。段山雪想,杨烨怕是不能回来了,那样的世家,定是有许多礼节规矩。
段山雪又望了一会儿月亮,越发觉得冷清无趣,他合上小窗,准备早点睡下,也好打发掉这孤寂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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