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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上不让我搞基(近代现代)——番薯头

时间:2021-08-05 17:40:32  作者:番薯头
  牧崎带他去了一家老字号的店,人很多,还要排队,盛明栲想张口说别吃了,可看到牧崎那张期盼的脸,又把话吞回去。
  他有些恐惧人多的地方,只要有任何人碰到他,不管有意无意,他皮肤都起鸡皮疙瘩,心理也发毛,很难受。
  可这种百年老店,是最容易汇集各个地方旅客的,南北不通的方言,盛明栲在角落里安静呆着,不一会儿,他原本占好的位置,就被别人占了,他张了张口,想阻止那桌人,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难听,不敢开口。
  牧崎兴冲冲端着两碗米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幕:盛明栲抱着手臂,无措地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目光尤其落在刚刚被抢掉的位置上,然后目光一扫,看向自己的时候,眼里被欺负的委屈眼神还没收起,被自己抓了个正着。
  那眼神,像被欺负了的锅巴,站在角落里,独自抹泪。
  “你好,这两份,麻烦帮我打包。”牧崎对一个走过的服务员说道。
  最后,牧崎拎着两盒过桥米线,牵着盛明栲的手,走出那家店。
  要说盛明栲怎么肯让他牵手的,因为,社恐的人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进入自己的视线范围,就跟陷于深海的人看到一根浮木一样,紧紧抓住,就怕浮木丢下自己,独自飘走。
  大概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盛明栲出了店门口,就甩开牧崎的手。
  牧崎看着空落落的手,上面还有凉凉的触感,他挑眉,朝盛明栲说道:“过河拆桥咯?”
  盛明栲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行吗?”
  即使是被拒绝了,牧崎心中还是美的。
  因为这次盛明栲的拒绝,不再是冷冰冰的赶他走,而是被抓到窘迫之后的恼羞成怒,在牧崎看来,这样的盛明栲,还挺可爱的。
  因为没有位置,两个大男人在车上,对付着吃了一顿过桥米线。
  盛明栲始终胃口不好,他吸了几口粉,挑了几口配菜吃完,就不吃了。
  牧崎吃完,看着他那一碗皱眉,问道:“你就吃这么一点?”
  盛明栲用纸巾擦着嘴唇,说道:“饱了。”
  “你吃的太少了。”
  “拿过来吧?”
  盛明栲以为他要丟垃圾,看了一眼路边的垃圾桶,明明自己这边的车门更近垃圾桶,于是伸出手,说道:“你的给我吧,我下去丢垃圾。”
  牧崎却伸出手,端走他的过桥米线,说道:“谁说我要丢掉了,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栲哥。”
  说完,重新拿起筷子,毫不犹豫得夹起一筷子粉,然后暴风吸入。
  而盛明栲却看得目瞪口呆。牧崎,在吃,他剩下的东西。
  这个认知,让他不由得脸热了一下。
  小小的车厢里,只有牧崎吃粉的声音,声音越大,盛明栲的脸越热,不止吃他吃剩下的粉,牧崎手里的筷子都是自己用剩下的,筷子夹菜那一段,全是自己的口水。
  盛明栲觉得热,果然是接近热带的地方,这里的气温也太高了。
  盛明栲下了车,从兜里抽出一根烟,他的烟瘾不大,之所以会抽烟是跟一部片的主角学的,主角是个黑帮老大,整天烟酒不离手,他拍完那部片,就染上的抽烟的习惯,但是瘾不大,一包烟,大半个月没抽完。
  现在,他急切得需要点根烟,冷静一下。
  并细细思考,牧崎这是什么意思?
  从过年到现在,一直跟自己牵扯不清,更严格来说,从他答应演《行乞》开始,牧崎就开始了奇怪的行为。
  从跟他说“后悔”,到现在吃自己剩下的东西,用自己的筷子。
  这些表示亲密的举动,不应该出现在前男友的身上,而是应该出现在同分一杯水,接一个吻,睡一张床的情侣身上。
  那牧崎,是要回来复合吗?
  盛明栲的烟抽得急,熏得他眼睛冒泪,喉头发痒,让他想起那个吻。
  那个他耿耿于怀,怎么都过不去的吻。
  六年了,他都忘不掉那一幕。
  牧崎低头,温柔得跟那个不知名的漂亮男孩说:“好甜。”
  那时候,牧崎也是跟现在这样,喜欢吃对方的冰淇淋,接吻还会碰到对方的口水。
  盛明栲拿烟的手在抖,被他强塞下去的米粉和配菜有些反胃,他弯着腰,在垃圾桶边吐了起来:“呕牧崎在车上听见他的声音,快速跳下车,来到他身边,给他拍肩膀:“怎么突然就吐了?你晕车?”
  盛明栲躲开他的手,拧了水,灌了几口,吐掉,然后又暍了几口水下喉,这才压下去反胃感,牧崎站在—旁,担忧看着他,问道“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出发吧。”
  他不能再跟牧崎单独待在一起了,这个人......这个人,无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都能轻而易举地影响自己的情绪。
  他想起心理医生说的,一定要保持心情愉悦,不能再度陷入悲伤抽离的情绪。
  他要谨遵医瞩,远离病毒。
  去边陲小镇的路不好走,一路上坑坑洼洼的,颠得盛明栲是真的晕车了。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连绵的山脉,想象着这山里的人如何生活,来吸引注意力。
  牧崎很担心他,开开停停,时不时问他:“还受得了吗?”
  得到他点头后,还是开得很慢。
  开到民宿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刚好是黄昏时分,他的助理已经在民宿等着了。
  看到他来,兴高采烈得上前来给他拿行李箱。
  小助理在看到自己家老板从制片人的车上下来一点也不惊讶,毕竟是影帝,咖位大着呢,制片人去接一下怎么了?
  这可是影帝该有的待遇。
  影帝的待遇,还不止这一点。
  不知是不是剧组故意安排,三层小楼的民宿,剧组全包下来了,然后顶楼两个房间,一个盛明栲住,一个制片人住。
  连导演向镇山,都只能住二楼靠南边位置的小凉亭里。
  三楼俯瞰下去,盛明栲能看到向镇山捧着茶壶,在小凉亭里悠悠得暍茶。
  看到他来了,喊了一声:“看什么看?不认识你爸爸了?下来暍茶。”
  这一嗓子,不熟悉他的人,以为他在发火,熟悉他的人,知道他是真的叫自己下去暍茶。
  盛明栲连鞋子都没脱,下去二楼,然后围着走廊走了一圏,才到小凉亭。
  盛明栲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房间,把向镇山安排在离他最远,但又是视线距离最近的位置,是防备导演来打扰他吗?
  “您什么时候来的?”盛明栲捧着一杯热茶问。
  向镇山悠悠得暍了一口,说道:“第一天跟我合作?我哪次拍戏不是先来踩景?”
  “这倒是。”盛明栲暍下一口热茶,一路上被颠簸的胃才得以抚慰,舒服得叹了一口气。
  向镇山看他脸色苍白,没有点血色,训斥道:“又不好好吃饭了?”
  “吃了。”盛明栲说道。
  向镇山刚想表扬他。
  结果,听到盛明栲说道:“吐了。”
  老父亲一腔热血的夸奖溢美之词,堵在了心口,问道:“是晕车了?”
  盛明栲捧着热茶,敷衍道:“差不多吧。”
  他总不能说觉得牧崎吃他口水恶心,吐的吧?
  那向镇山不得把他喷死在情情爱爱里才怪。
  “不过你瘦点也好。”向镇山抽了一口烟,这个老烟枪,离了老婆的唠叨,可劲儿的抽,加上剧组有人给他送烟,那抽的是上支不断下支,天天塞过神仙的。
  盛明栲知道他要说什么。
  向镇山见他明白,心中也欣慰。
  一个有表演天赋的人,不止有天赋,还肯下苦功夫,专研角色,并努力逼近自己贴近角色,这是好事。
  “梁行云,这个角色是个乞丐,乞丐最大的特色,就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瘦是自然的,还不止瘦,他还瘦得苍白,因为他被下了边境一种很常见的毒药一一含笑百步癫。”
  “这种毒药最大的特性就是走百步,笑百步,所以正常人的眼里,看到这个乞丐的第一印象,就是精神失常。”
  “因为没有一个乞丐是过着乞讨的生活,还能笑得出来的。只是这种笑,却不是他自愿的笑,他是被毒物控制下,咳嗽和笑是他被迫做出来的反应。”
  向镇山给盛明栲仔细分析角色特点,盛明栲安静得听着,时不时在脑海里过一遍自己应该怎么演。
  向镇山掐灭烟头,就在讲戏这期间,他就抽了一根烟,说道:“这几天,你就到处出去转转,这小镇山,有好几个乞丐,都出去走走吧,看看真实的乞丐,是怎么样的。”
  盛明栲点头:“好。”
 
 
第八十六章 接人
  向镇山一般都要求演员提前几天到剧组磨戏才开拍,白天,盛明栲在剧组跟导演,跟演员对戏,晚上,他下了班,就穿着普通,到热闹的广场去,到人民公园去,乞丐一般都会在这些地方。
  一张凳子,一把椅子,都能是乞丐休息的场所。
  他所观察到的乞丐,多数是四肢不健全的人,因为不熟,也不好意思上去跟乞丐套近乎,他就安静坐在角落里,观察着乞丐身上的行为。
  头发里长虱子的乞丐,会把头发打湿,用地上捡来垃圾袋套出头,然后用绳把边缘扎紧。
  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塑料袋在乞丐兄弟的头上,盛明栲猜测,乞丐们应该是想闷死虱子,不再长。
  而大多数的乞丐,裸露在外的躯体,都土黑土黑的颜色,加上干瘪的身材,像埃及挖出来的干尸,盛明栲看了一眼自己身材,摸摸自己的大腿,跟乞丐对比,自己还是很多肉,开拍就在这几天了,盛明栲下定决心绝食。
  还有他的肤色,跟云南这边人的肤色差的也太多了,所以他这几天,都往太阳底下站,晒得黑一点,少上妆,才能更加贴近肤色。
  其次,就是角色的特点了,一个中过毒的角色,天天笑,走百步,能笑百步,这样的人,在现实里是找不到参照物的。
  盛明栲走遍了公园和广场,都找不到这样的乞丐。
  他见过的乞丐里,都是愁容满面,为吃饱愁,为生计愁,还有些基本已经精神失常的乞丐,双目呆滞,身上乌脏,基本无法交流,每天主动做的事情,就是捡地上的虫子,面包,果皮吃。
  盛明栲观察几天,心里就难受几天,他给了一笔钱给小助理,让小助理下山买了一批物资发放给公园里的乞丐。
  并联系远在北京的罗艳,询问建立一个“基金会”帮助这些人的可能性。
  结果被告知,他们只是工作室,非单位性质,要想做善事,只能把钱捐给慈善机构。
  盛明栲让她捐了一笔,才作罢。
  盛明栲每天起早贪黑得工作,人又吃不了多少东西,除了日常维持生命需要的能量外,盛明栲多吃一口都不肯,身材是肉眼可见的瘦下来,本来就瘦了,再瘦下去,就剩下皮包骨头了。
  盛明栲看着体重秤上面的数字,85.6斤。
  他身体现在没有什么体脂了。
  看了看镜子里自己,胸骨和肋骨清晰可见,连胯骨都凸出来,盛明栲满意得摸摸裤子,还可以。
  他这边独自美丽,牧崎那边可不满意。
  每到饭点,平时繁忙的制片人,端着饭就消失了。
  不少人看到他端着饭上三楼,由于三楼只住着两个人,平时,盛明栲跟牧崎看起来没有很熟悉的样子,所以剧组的人员以为牧崎只是不想跟着大家一起吃饭,端回房里吃。
  而知晓一切的向导,只是夹了一块火腿肉,沽了点小酒,仔细品尝美味,听着众人的猜测:“哼”了一声,说道:“有些人啊,可矫情了。”
  矫情的盛某人,对牧崎每到饭点就来逼他吃饭的行为烦不胜烦,把碗筷推远一点。
  牧崎着急,在旁边问道:“你吃不吃?”
  “不吃。”
  “为什么不吃?不合胃口?”牧崎低头问他。
  盛明栲坐在凳子上,面前是穿衣镜,他看着镜子里,双颊凹陷,眼眶凸出,如果上了妆,那就真的是乞丐了,所以不能前功尽弃,对牧崎说道:“吃不下。”
  “那我让人给你重新买,想吃什么?”牧崎问道。
  “什么都不想吃。”
  牧崎急得团团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明白导演要求演员为了塑造角色,减肥减脂的要求,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盛明栲继续瘦下去啊,这样再瘦下去,天天低血糖,晕倒在片场可怎么办?
  盛明栲自己又不想吃东西,逼着吃,才扒两口。
  开机那天,制片人参加了开机仪式,请了三炷香,就开着车匆匆离开。
  牧崎离开之前,盛明栲还深深看了一眼,很少有见到牧崎这副着急的模样,倒像是去接什么人。
  盛明栲又想起那个漂亮的小男孩,那一吻,他头痛,要死,要开拍了,不能被任何人左右情绪,不能被任何人......是任何人,绝对不能。
  “演员就位。”场记喊了一句,盛明栲摒弃杂念,快速入戏。
  今天第一场戏,是拍他在街上游手好闲,穿着破烂乌脏,头发几年没戏了,一摞一摞被他编成辫子散在头上,大概有腰的长度。
  这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乞丐,他走百步笑百步,步步都发癫,却又不是他意愿,所以他越笑,就越痛苦。看到街口父母打小孩了,他站在一旁笑。
  看到乞丐抢人食物了,他看着也笑。
  甚至看见孤苦无依的老人在家里孤独死去三天才被发现,他也笑,只不过,那乌脏的脸上,有笑容,也有眼泪。
  即使有菩萨心肠的好人,看到这么不合时宜就发笑的乞丐,也心善不起来。
  所以,他是这个镇上,当乞丐当得最差劲的一个。
  没人愿意给他食物和水。
  他端着破碗,走了一户又一户人家,家家打开门看到那张乌脏、掉了三颗牙的笑脸,都觉得晦气,嘭得一声又把门关上。
  有些心地善良的老好人,还舍得给他半块馒头,一碗粥。
  他第二天,都捡些瓶子,捡些干柴放到那户人家的门口。
  只可惜,他的回报善意,都被当做是发癫的行为,没有人知道他只是想报答给他施舍过食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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