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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娱乐家(近代现代)——关风月

时间:2021-08-05 18:06:03  作者:关风月
  林惊昙笑而不语,瞥了甘棠一眼,甘棠明白他的意思,苏小小先前就对同舟表示过好感,如果她要换公司,现在是拉拢的最好时机。
  而林惊昙不出声,便是将未来的资源逐步交给自己,由自己去接触下一阶段的艺人。
  甘棠会意地点点头,对苏小小耳语:“这只是个引子,我们手里还有证据……他在公共场合……林老师……”
  苏小小听着听着,目露惊诧,打住了甘棠的话:“等等,虽然听起来很有说服力,但这不太好吧!”她看向林惊昙,“公布这种视频,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二次伤害吗?”
  这次林惊昙不能不答:“那都过去了,我反倒觉得眼下正是出口恶气的好时机。”
  苏小小看似尖酸刻薄,其实是性情中人,故而林惊昙和她讲话时,用词也非常情绪化:“何况,现在对我来说最要紧的是保护同舟的艺人,如果他们被波及,我……”
  林惊昙徐徐叹了口气,甘棠适时接戏,对苏小小好一番蛊惑,又有意无意透露出先前惊雷奖之夜被炸伤的艺人们都由同舟旗下资金会负责治疗,苏小小心头百味杂陈,不管对方话里还有几分保留,至少做事还算对得起良心:“你们不怕我把这个消息说出去?”
  “无妨,我们相信你。”甘棠对她明媚地微笑。
  苏小小叹了口气,横了甘棠一眼:“看来我是非上你们这艘贼船不可了!”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有了苏小小的帮助,之后要翻应启明狂躁伤人的案便容易许多,毕竟她是现场第一证人,且是颇有声望、以耿直敢言闻名的主持人。
  林惊昙忙碌时,顾霆也没闲着,一直在试图跟上眼前的进度,和冯文一起进行头脑风暴,盯网上消息盯得两眼泛血丝。
  眼下对鼎声的声讨主要集中在职场霸凌、等级森严、阴阳合同、内部受贿等方面,选择站队应启明的艺人们纷纷大胆开麦,有人倾诉自己从底层练习生做起时目睹的种种乱象,有人直接放出音频、合同等证据,揭露自己因得罪公司管理层而被临时换角、打压雪藏的真相,更有许多工作人员匿名爆料,真真假假,教人看花了眼。
  如果每条爆料都是一颗汁水满溢的瓜,那么这几天的瓜已经垒成了一座活火山,将整个互联网都砸成了天坑。
  相比之下,时不时被波及的林惊昙便显得略有“软弱”,同舟官方对于“林就职鼎声期间有没有助纣为虐”、“同舟内部风气是不是也和鼎声一样烂到底了”等问题,回复都十分不偏不倚,既不为厉南亭喊冤,也不承认自家和鼎声是一挂。
  不知情的人看了,全都一头雾水:“船老板不是一向怼天怼地的吗,这次怎么缩了?”
  “呵呵,和姓厉的是一丘之貉呗!”
  顾霆一看到类似发言便忍不住皱眉——好端端把林老师和那个老男人凑在一起干什么!会不会说话!
  冯文安慰他:“别气,目前状况还算稳定,都在林老师的预料之内。”
  他满眼都是钦佩:“这是一次典型的‘信任危机’,林老师以前给我们讲课的时候,讲过公关行业的‘预防接种效应’。”
  他不顾顾霆抗议,激动地掠过了顾霆正在喝的水:“以这杯水为例,假设水里有泻药,而我不想让你发现这个事实,那么我可以先让‘水里有毒,喝了一定会死’的传闻传到人人信以为真,然后我再喝一口,大家看我并没有死,就会恍然大悟,原来‘喝了会死’是谣言。此时如果再有人说出事实:这杯水里有泻药,大家也不会信,毕竟一个玩笑开两遍就没意思了。”
  “这就是‘预防接种效应’,先用一个更夸张的谎言造成你的抗体,然后你会连真相也开始怀疑。我们现在在做的事和这个原理有些相似,都是要击破应启明的‘可信度’。”
  冯文耸了耸肩:“先让他说,我们继续示弱,等他把我们也拖下水,抹黑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时,再逐步揭示他的暴力倾向,令大家怀疑他是挟私仇报复,从而质疑他的可信度。到时候‘受害者’就变成了我们,就算他再说什么,哪怕是指认你和林老师在谈恋爱,也没人会信了。”
  这也是林惊昙放任眼下流言满天飞的原因,鼎声公关部得了上面授意,要唯他马首是瞻,现在已经快把他电话打爆了,他兀自岿然不动。
  闹剧,就是要闹到底,真正的执棋者着眼全局,不会因一兵一卒得失而急躁,只要棋盘上大龙最终能成合围之势,任它一时潮起潮落又何妨?
  想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真假信息筛选后,就算应启明真的爆料顾林是同性情侣关系,大家也只会觉得疲乏,懒辨真假。
  一来,受到的刺激太多;二来,上的当也太多了。
  即使不是第一次见识林惊昙翻云覆雨的能为,顾霆仍然深感震悚,这就是所谓“舆论”吗?其实无关真假,无关黑白,无关善恶,只要将故事编排得天衣无缝,将高潮渲染得人人激动,便能笑到最后。
  他心神震荡,很想见林惊昙一面,一路迟疑地回到家,直到开门前都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可林老师现在这么忙……
  然而待顾霆一抬头,林惊昙却早已在家中等他。
  不论男女,认真工作的样子最英俊,林老师显然还没从业务状态里出来,杀气四溢未曾收拢,一双凤眼平日含情,如今含煞,漂亮得教人透心凉。
  他又抽上了烟,最近已经答应顾霆要戒,但眼下实在忍不住:“怎么,怕了?”
  一声笑,笑得顾霆差点无地自容。
  然而在看到林惊昙的一瞬间,顾霆便将所有疑虑都抛到了脑后——这是属于他的林惊昙,再忙也赶得及回家见他。
  既然在林老师心中,功名利禄不及自己重要,想必其他的事也自有一杆秤。
  顾霆笑着点了点头,伸臂抱起林惊昙,不顾对方咕哝“小心烟……”,直接抱起他转了一圈:“怕,怕我自己太喜欢你。”
  饶是林老师再镇定,也要被这热情洋溢的一转转碎了,险些连烟都攥不住,烟灰落了顾霆满肩。
  两人手忙脚乱一番收拾,顾霆见时间不早,又忙叨叨系上围裙开始做饭,林惊昙莫名其妙开始帮他打下手切菜,烟火气一浓,再腥风血雨的故事也变作家常闲谈。
  “……我也不瞒你,这次我们打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林惊昙淡定地将手下的西红柿一剖两断,“那些指认厉南亭的人里,有真有假。有不少想解约的人在观望,自然也不乏凑热闹蹭热度的。等到应启明自顾不暇,鼎声元气大伤的时候,他们眼前最好的选择,只有同舟。”
  顾霆正在炒自制面酱,时不时挑起一筷子凑到林老师嘴边,让他尝尝咸淡,一边炒一边思考。
  同舟出手,解决了应启明,保住了鼎声根基,又赚了人心人脉,前景可期。
  虽然冯文不肯告诉他底牌是什么,但顾霆猜得到,林惊昙是个身先士卒的人,如果自揭伤疤效果最好,他绝对不会揭别人的。
  他的底牌,多半是应启明在公开场合对他动手的视频,以及这么多年下来积攒的人证物证。
  为了达到最好效果,他要做首当其冲的靶子,让大家骂够了他,再惊觉峰回路转。
  顾霆入睡前摸着林老师的腰,只觉又细了一点,心口闷得发疼。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择手段,不分善恶?”林惊昙看似不经意地挽了挽头发,眼角余光却一直瞥着身边的人。
  “我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吗?”顾霆故作诧异,“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现实生活中哪有‘除恶务尽’的神话。”
  挑破了鼎声最毒的脓之后,行业仍要运转,许多变革不是一朝一夕可完成,林惊昙选择出手稳定形势、招揽艺人,在顾霆心中,并不算“恶”。
  “只有羽翼更丰满,才能打造自己的规则,从而改变现状,这点我还是明白的。”顾霆面不改色,又挑起一筷子酱,“试试,这次我觉得正好!”
  林惊昙尝了尝,凤眼又笑成桃花眼:“嗯,很好吃。”
  离惊雷奖事故已经过去了三天,第一阶段的舆论狂欢已经完成,林惊昙是顶着巨大压力抽出空陪顾霆吃晚饭的。
  然而,顾霆的面酱还没炒完,林惊昙便接到了于尧海的电话,只得匆匆在恋人脸颊一吻,解下围裙接电话。
  “正好我也要通知你们,该做和应启明正式解约的准备了,厉南亭呢?”
  于尧海这几天忙完法务忙公关,一开口就喘,像头负荷累累的老牛:“……入院了。”
  林惊昙皱眉:“这时候拿乔,不合适吧?”
  于尧海沉重地叹了口气,几乎要把整个肺都叹出来:“是被长风气进去的。”
 
 
第86章 
  顾霆被现实恶狠狠上过一课,想故作天真也没资格,然而厉长风却空负了厉南亭对他的期待,天真得教人发笑。
  据说他认真看了每一条针对鼎声的控诉,挑出其中矛头指向厉南亭的部分,做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在厉南亭面有疲色地加班时,气势汹汹地提出了自己的质问:“这些事你到底做没做过?!”
  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场景如今已经传遍了整个圈子,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更何况普通打工人,故而鼎声神通广大的第十层这一次并未替自家老板保守秘密。
  甘棠嗤笑:“怕是丢人丢大了,想保密也保不住!”
  顾霆倒是注意到最近厉长风出现在《争王》片场的次数明显减少,应该是被厉南亭叫回去锻炼了:“我还以为他们父子关系有所缓和……”
  “那倒没有,但他和鼎声的资源又没仇,去跟着学习几天还是可以接受的。”
  众人对小厉公子的行为只觉笑到肚痛,并没有感到他如何义薄云天——毕竟,他也是既得利益者中的一位。
  据称,厉南亭并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回答儿子的愚蠢问题,一开始还能勉强想着要缓和关系,让他出去,但厉长风不依不饶,显然是大受刺激,厉南亭果断地叫了保安,把他架出去。
  然而厉长风激愤之下,多年来对父亲积攒的怨愤同时爆发,每一页文件中的受害者似乎都长了一张同样的脸,母亲曾为情所困的消瘦身影和顾燕燕下坠的身形渐渐重叠,一时热血上头,他挥拳便砸上了父亲的面门。
  “哗——!”
  此事一出,同舟全体员工都大为震动,连应启明捅出来的篓子也顾不上补了,纷纷聚集到茶水间议论起来。
  常言道,最了解你的往往是宿敌,同舟的人对鼎声老板便是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没想到啊……厉老板一世英名,儿子居然这么……”
  “嘁,我看他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报应罢了!”
  “我怎么听说厉总年轻的时候很有两把子力气,真动起手来谁吃亏?”
  “他那个傻儿子也是在片场抗过摄像机的,倒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但我听说还是被爹揍了个七荤八素,可见廉颇未老。”
  “你上哪儿听说的?是不是里通外敌?!”
  “我哪有!就厉总病房门口传出来的嘛!他揍完傻儿子之后自己当场就头一晕、眼一花,向后一栽,气得旧病复发进医院了。现在鼎声那边有点想法的人都堵在他病房门口,跟围观大熊猫似的,等他醒了看见这个场面估计还得被刺激过去一回。”
  同舟的“船员”们充分继承了自家老板编造故事的能力,讲起来绘声绘色、眉飞眼动,听得人直如身临其境一般。
  最后还是冯文咳嗽了两声,赶他们回去工作,才算暂时平息了这场纷争。
  而林惊昙却没这么好运,他躲不开,他得去“探病”。
  厉南亭病房门口果真挤满了人,常年跟着厉南亭的那几个保镖满脸怒色,然而舆论没有实体,却能压死人,挤在厉南亭门前的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进不来的记者也团团将医院大楼包围,对出入的医生和患者都造成了极大不便。
  林惊昙眉一皱,神色冷峻:“现在做主的是谁?”
  厉南亭的保镖认得他,立刻上前回话:“于总说让我们听您吩咐。”
  厉南亭若是能睁眼,恐怕立刻就要清场,然而现在他病着,就算积威犹在,也是病老虎,难保没有蠢蠢欲动的人想拔牙。
  林惊昙将黑色风衣挽在臂间,直直垂下,肩线棱角一丝不乱,行入各怀鬼胎的人潮之中,私立医院地方大,不请自来的贵客们或坐或站,倒都很惬意,见他径直走向病房,似要入内,当即便有一名满身配饰的男子站起来,不满道:“总得讲个先来后到——”
  他身侧的长发女子却是眼睛一亮,以轻蔑眼神瞥了他一瞬,而后驾驭着一双堪称高跷的鞋飞速赶到林惊昙身侧:“林老师好久不见!”
  林惊昙抬眼看着她,似有笑意,却并未伸出手来同她相握,也没有推开病房门,让她顺势跟着蹭进去的打算落了空。
  好在大家都是场面人,脸皮厚厚,吃得够够,长发女子非但不退,还提高了声音,百无聊赖的众人顿时听清——能开门的人来了!
  林惊昙扫视一圈,先礼后兵,首先让大家安静,别吵到病人,再给医生让出一条路来。被堵出一头冷汗的小护士也终于能进门换药,虽然脊背上的视线还是如影随形。
  所谓先礼后兵的意思,便是把能劝走的先劝走。
  若真是关心厉南亭——假设这个世界上还有真心在意他的人,且又脑子清楚,便不会在此时添乱;若是不清楚,被林惊昙一劝,也该知道走人。再不济,若只是想浑水摸鱼搞点事情,但又懂得审时度势的,见了林惊昙如此耐心周旋,也该明白如今同舟和鼎声在一条船上,厉南亭暂时垮不了。
  最好对付的是只想攀个人情,表表忠心的,攀不上厉南亭,林老师也是好选择,得了林老师若有似无暗示后便喜气洋洋地告辞,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病房是喜堂。
  最终徘徊不去的,只剩下寥寥几人,打定主意不管来软的来硬的都要待着,林惊昙倒也不动怒,仍如雪中松柏般站着,姿态相当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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