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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逃生游戏装NPC的日子(近代现代)——青竹叶

时间:2021-08-06 13:36:15  作者:青竹叶
  他不挑衅,也不出头,先苟着,摸摸底。
  随着时间流逝,灵堂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开始离开,慢慢的,就剩下年轻的守夜人、死者家属、和尚们,还有几个帮忙的。
  任逸飞吃完了豆糕,摸着肚子:“还饿。”
  npc阿杰白他一眼:“怎么没饿晕你?”
  “一会儿就有吃的了,我看厨房那头冒烟呢。”年长一些的守夜人笑着打下一张牌。
  一会儿果然有吃的来了。
  因为熬夜伤身,还容易饿,主家就熬了杂粮粥。管着厨房的大娘捧了大瓷盆过来:“你们都吃点,回头没体力了可不行。”
  这一盆杂粮粥和后世的不一样,上面一层水,下面才是些豆子似的东西,很是稀薄。
  “有钱请和尚,却给我们喝这样的粥?难怪春枝婆婆要……”一个守夜人沉不住气,抱怨了一声。
  阿亮敲了敲桌子:“吃粥少开口,担心噎着。”
  咦?任逸飞才发现不对,他扭头细看。
  不仅仅是重金请和尚,棺木也有不对。
  这个年代的农户,看着条件也一般,多购置薄皮棺材,更不会上漆。但是眼前这口棺材全身上了黑漆,棺木也厚,至少也是他们一家一个月两个月的口粮。
  再看四边长明灯,点长明灯已经是奢侈,这边居然都是用的上好香油。金黄色透明的植物油透着奢靡的光,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家庭的光。
  这样一场丧事,好看是好看了,对这个家庭却是伤筋动骨,即便是孝敬老人,这也实在过了……
  那头阿亮还在教育那个冒失的年轻人:来的都是情分,又不图人家粥水,守夜的情分都送了,为粥落下口实,不值当。
  这人才反应回来,他有些羞恼地抱着碗走了。
  其他人也是表情微妙,回避话题,仿佛暗示这场守灵大戏,背后还有故事。
  “阿亮帮我勺一下。”任逸飞揣着手在人群里看热闹,他的手臂让人撞了下。
  撞他的人扶着桌子站着:“小飞,去把石头和小婉带过来,他们也饿一天了。孩子还小,遭不住这罪。”
  “啊?”任逸飞愣了一下,一时想不起这人是谁。
  阿亮正勺粥,见状放下勺子:“阿松你自己不去喊人,叫阿飞干什么?”
  这护崽子的样子把任逸飞感动坏了,他立马溜过来,站到阿亮身后,眼睛圆溜溜地看着分粥现场。
  之前怼他的阿杰也说:“阿飞都饿了好久了。”
  人群中几个年轻人看了,心里那叫一个怄:这些人是不是瞎了眼?这小子除了长得好看嘴又甜,别的哪里好?又懒又馋。
  “阿松脚受伤了,他不方便。”
  “对对,一高一低的。”
  几个往日和阿松玩得好的守夜人给阿松解围。
  阿亮低头一看,好像是这么回事,他停在那儿,尴尬地想着如何收尾。
  见状,任逸飞挠挠下巴,把碗放下来:“这样啊,阿亮你帮我勺多些,我去叫石头和小婉。”
  说着他侧身挤出守夜人的群体。
  阿亮没拦住,看他往灵堂钻,摇头道:“你们别老欺负阿飞,他只是被婶子宠得娇气些,没心眼的。”
  欺负?
  几个守夜人都没脾气了,行吧,人家当亲弟弟疼的,比不了比不了。
  只有阿松下意识一点头,竟认同了这番话。
  “小飞?”
  任逸飞一边往灵堂里面走,一边想着这个奇怪的称呼。人人都喊‘阿飞’,为什么这个人喊他‘小飞’?
  听阿亮的说法,他和这个阿松又没那么熟,怎么就这样叫他?这样熟悉和亲昵,倒像朋友似的。
  任逸飞有很多疑问:
  如果阿松是玩家,他为什么知道那两个孩子名叫‘石头’和‘小婉’?
  如果阿松不是玩家,那他为什么会表现出完全不一样的特性?甚至都不像个赌徒。
  这个人,比之前的长孙还要特别,还要更值得关注。
  人走了不少,灵堂更亮几分,棺材前面还跪着死者一家子:披麻戴孝的死者儿子儿媳,不吭声的长孙,头顶金字的长孙媳妇,缩在角落的次孙,和两个重孙。
  这两孩子都小,跪了一日,整个人都是傻愣愣的。
  长孙正面无表情烧纸,一双手都被薰得入了味儿,黄麻纸味儿,突然看到一个年轻的npc缓步走来,一路走到棺材前,对他便宜爹妈说:“伯父伯娘,您二位去喝点东西吧?”
  这不提醒还好,一提醒,长孙玩家忍不住摸肚子:他也饿了。
  “是阿飞啊。”中年妇人辨认了这个npc的模样,又低下头,“我们不饿。”
  “伯娘,您要是为此累坏了,想来婆婆她也是不安心的。”叫阿飞的年轻npc关心道。
  “咳。”长孙咳嗽一声,抬头看他:来,看我,我饿呢。
  提到死者,中年男人身体僵硬了几秒。中年妇人的脸上,肌肉颤抖了一下,形成惊恐的表情。
  她侧身掩面,再一次强调:“我们不饿。”
  “石头他们要不要去吃一点?回头该没力气了。”这个年轻npc又小声说,一边看看两个孩子,露出点不忍心,“都还小呢。”
  老妇人想了一下,到底是心疼孩子,点点头:“吃完了就回来。”
  “咕噜。”长孙的肚子发出声响,他抬头看了看年轻npc,欲言又止:这个npc怎么不喊他?他只要一喊,自己不就能顺势答应了?
  连坐在一边摸肚子的长孙媳妇也看他:豆粥不好喝,你喊我一声,我也就勉为其难喝了。
  然而这个npc却是极其没有眼力劲儿,他们的媚眼简直抛给了瞎子。他居然什么都没问,领着两孩子就走了。
  那么几个大活人,是看不见还是怎么样?
  玩家的待遇是不是太低了?
  人一走,中年妇人立刻没了好脸色,对剩下几人露出尖酸刻薄脸:“继续跪着,让你们奶奶高兴。”
  饥肠辘辘的玩家们:……
  任逸飞带两孩子走出灵堂。
  桌子上已经摆好碗,碗里倒了粥。
  任逸飞领着两孩子刚坐下,三碗粥被推过来,里面汤水不多,豆粒冒了尖儿。他抬头看了眼,是阿松。
  阿松冲着任逸飞笑了一下,又招呼两孩子吃粥。
  任逸飞看看其他人的碗,都是水,清澈见底。守夜人回以怨念的眼神:别看了,全在你碗里。
  “咳。”他蹭了下鼻子,厚着脸皮坐下吃起来。
  没有任何调味料的杂粮粥味道实在一般,任逸飞慢慢喝着,眼角余光看到那边中年妇人脚步匆匆,让两个孩子过去。
  她看起来有些慌乱,眼睛频频看向灵堂方向,一面催促两个孩子:“给太奶奶烧点钱,太奶奶最喜欢你们了。”
  任逸飞拨着豆子:这才吃了几口,那么着急么?
  身边的阿松等着两个孩子都走了,动作自然地把他们的粥倒在一起吃起来。
  任逸飞放下筷子,脑子里似乎有什么就要想起来。
  “阿飞你吃不吃?不吃剩下的我帮你吃了。”
  已经吃完自己那一份的阿杰拍拍他的肩膀。
  这一拍,把任逸飞之前古古怪怪的念头拍去不知道何处。“想得美。”他捧起碗,喝完剩下这点。
  肚子里有了东西,年轻小伙们又有了玩牌的精神头。他们一年到头没有几次可以正大光明玩牌的时候。
  除了边上有个棺材,其实守灵一点都没想象中的恐怖。
  大概因为死去的是长辈,又是往日十分和善的长辈,想起来也都是生前温柔慈爱的模样,是以并不惧怕。
  棺材里躺着的,不过是遗下的无用躯壳。躯壳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何况现场人那么多。
  打牌的声音一直响到夜色沉沉,任逸飞站起来,说自己要去茅房。
  玩牌的几人头也不回:“去吧去吧,别掉坑里去。”
  “去你的,谁掉坑里我也不能掉。”
  这个年代的乡村宅子,茅房都在后院,他就跑后院去了。
  茅房果然在后院,和柴房相对,他一进后院就闻到茅房的味儿了。
  这院子不小,角落种着芭蕉树和石榴,养着一只猪和几只鸡,有一口荒废的枯井,就是普通农家后院的样子。
  他钻进茅房,却没有上厕所。
  任逸飞双手揉揉脸,像是剥下一张人皮,脸上已经没有了‘阿飞’的跳脱和天真,是个一看就觉得很沉稳冷静的男人。
  不是阿飞,他是任逸飞。
 
 
第4章 喜丧(4)
  被家人宠爱和保护着,才有会那样的天真任性,像娇惯的猫儿,怎么看都很讨喜。
  但那不是他。
  任逸飞眉宇间带着淡淡疲色,双手撑在竹棚上,他慢慢呼气和吐气,甚至伸手扯了下衣领,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点。
  这是他演过最长的一场戏。
  这半日嘴里一刻不得闲,不是说话就是吃东西。
  但任逸飞其实不爱说话,倒不是天性如此,而是环境影响,时间久了,就成了个性的一部分。
  这行当里少有秘密,今日你抱怨的、炫耀的、醉酒说出口的事,第二日就成了公共的财产,出现在别人嘴里,也出现在网络上,让人评头论足,一遍遍找漏洞。
  所以他不爱说话,更不爱将自己铺平了展示给人看。
  他将卡牌拿出来,指尖抚过后,玫瑰金色的字在黑暗中发光。
  【玩家中有一人是杀人之鬼,找出它,或者活过七天。】
  任逸飞大胆假设:人群中突然降临的,就是玩家,不敬死者会曝光身份。玩家中藏着一只‘鬼’,‘鬼’的存在可能威胁到他们七天的生存。
  找出‘鬼’和活过七天,它用了一个‘或者’,也就是说,达成一个条件就可。按着闯关游戏的流程,或者这就是基础通关条件。
  所以只要成功演七天,就能活下去。
  但事情会这么顺利吗?
  “里面谁啊?我好急啊!快点快点。”茅房外来了人,在门外跺脚。
  任逸飞回过神,他放下手。
  到点了,下一场戏开始。
  嘴上慢慢勾出一个有点儿皮的笑,嘴角再调整了弧度,更贴‘阿飞’人设,接着是眼睛,然后是眉毛,站姿也要更不正经些。
  这么一层一层的,形成一个面具覆盖在他脸上。
  “快点啊。”外面的人喊。
  空白的面具上,眉眼一笔一笔被勾画,变成‘阿飞’的脸。
  他的声调也微微变化,更活泼了:“马上就好,别催,催命啊催。”
  任逸飞回到前院的时候,牌桌上刚好三缺一,就把他拉进去。
  “等小爷杀你们个片甲不留。”他撸起袖子。
  他们一直玩到子时。打更人在门外走过,敲着梆子,安静的夜里传来他沙哑的声音和敲击竹筒的脆响。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乌云齐聚,一下遮盖了月亮,风停了,念经的声音停了,沙哑的哭声停了,连守夜人的声音也停了。
  任逸飞手里抓着牌,脸上眉飞色舞,正要甩他个通吃,一瞬间对面所有人都定住,眼睛一眨不眨,把他吓得一个急刹车。
  卡顿?
  有人卡bug?
  一瞬间思绪乱飞,他身体僵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本来瞪着眼,后觉得不妥,又慢慢放松肌肉,悄悄把眼睛闭上,只眯开一条缝,左右转悠着。
  世界从未像是现在这样安静,只有劣质的烛火还一边跳动,一边发出噼啪声。
  “都出来吧。”
  跪地上烧纸的长孙直接将手中余下的几张纸钱丢在铜盆里,拍拍手站起来。
  他环视一周,视线对上神情各异的玩家们,嘴角扯出一抹笑:“我早发现你们了。”
  突然间静止的世界里,玩家们坐立不安,显得怪异又刺眼,无法忽略。
  叫阿松的青年无奈站起身,他路过牌桌,刚好看到‘阿飞’。他背靠竹棚面朝灵堂,闭着眼,嘴角一点得意的笑,手里举着牌。
  是摸到什么好牌了?
  其他玩家们陆陆续续从角落出来,走到中心位置。
  ‘和尚’第一个跑出来,走得太急,差点摔一跤。
  他一脸找到同伴的惊喜,声音急切又慌乱:“你们也和我一样莫名其妙到这儿的?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张卡片是怎么回事?”
  角落里‘次孙’小心翼翼探出一个脑袋,整个人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头上并无金字,但是已经被吓哭好几回的小美一看这么多人,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大、大家好,我们算是同伴吧?”
  角落一直在打扫的老人放下扫帚,慢慢走出来。他看着还算冷静,只是紧紧握着扫帚的动作暴露了真正情绪。
  长孙看向剩下两人。
  长孙媳妇臭着脸,还在介怀自己的失误。负责给长明灯添油的年轻人似笑非笑。
  这两个显而易见是老玩家。
  “你可真是不厚道。”负责添油的年轻人看向长孙,“诱导新人暴露。”
  “若我知道有新人刚来就暴露,又何必拿人试水?怪我吗?怪他命不好咯。”长孙玩家一只手搭在腰上,嘴里嗤笑一声,伸手欲撩秀发,当然,他撩不到。
  差点忘了现在是男人。
  老玩家的交流只有老玩家可以第一时间明白,所以长孙媳妇立刻笑了,剩下的人觉得怪怪的,不太像他们想象中同伴会面的样子。
  坑新人?这个新人是……
  他们后知后觉地看向一开始就暴露的‘和尚’,也看向被坑的‘次孙’。
  ‘次孙’还没回过神,而这‘和尚’也是个新人,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当然,现在他知道有危险了:“什、什么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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