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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棠(近代现代)——一只猛禽

时间:2021-08-06 14:00:03  作者:一只猛禽
  那时候穆京宸摔得满脸是土,血和泥将五官给遮了个大半,也怪不得渝棠现在一眼没有认出他来。
  渝棠将他从洞里救了上了,帮他包扎好伤口后还喂给他水喝,穆京宸醒来后急着和穆家军联系,没来得及和渝棠细说,只问了渝棠是不是峪临人,和渝棠约定要等他回来报恩。
  渝棠并不知道自己救的就是大名鼎鼎的穆京宸,也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刚刚和穆京宸对视时看到他那双军犬一样黑亮的眼睛时才终于觉得熟悉。
  “两年前我跟着军队上山操练,一个没注意踩到陷阱掉进山窝里,要不是你发现我,估计我就交待在那里了。”
  穆京宸见他想起来当时的事情,笑得更加开心,“前几天在攀花楼,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我没想到穆先生这两年变化如此大。”
  渝棠也跟着笑了笑,其实穆京宸的五官没什么变化,主要是人长高了两个头,一下子就褪掉了一层稚嫩。
  “所以小渝助教不用担心,我并非要为难你,而是要感谢你。”
  “穆先生客气了。”
  渝棠垂下眸去切下一块牛排,目光中的晦暗被窗外影影绰绰的灯光恍得模糊。
  为什么是他呢。
  渝棠轻轻咬了咬唇。
  如果那时他认出来掉进洞窟里的人就是穆司令的宝贝儿子穆京宸,他一定,一定不会去救他的。
  表面上其乐融融的一顿饭里,穆京宸因为渝棠认出了他而格外有兴致,渝棠也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心里愈发五味陈杂。
  直到餐盘中最后一片生菜叶被像兔子一样的渝棠啃干净,穆京宸早已放下刀叉盯着他欣赏了许久,
  “小渝助教吃饱了吗?”
  “嗯,多谢穆先生款待。”
  “我和小渝助教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你可以不用这么生分地叫我。”
  穆京宸叫来服务生埋单,同时叮嘱他们将蛋糕打包装盒。
  “先生是我的前辈,也是峪临城的骄傲,于情于理我都该继续用尊称。”
  “那,我可以不喊你小渝助教,换一个称呼吗?”
  穆京宸意料到渝棠会拒绝,也没有再多做纠缠,反而绅士地为他递上外衣,拎起打包好的两摞点心盒要送渝棠回家。
  “穆先生想怎么喊我?”
  “嗯……这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穆京宸缓然一笑,轿车已经候在了餐厅门口,他极有风度地帮渝棠拉开车门。
  “不麻烦穆先生了,我家就在后面的街区,五分钟的路程自己走就好。”
  渝棠没有要上车的意思,穆京宸看出了他的警惕,倒也没有再劝,而是一把合上车门,顺势将自己的外衣搭在了渝棠肩上,
  “只有五分钟吗?真可惜,我还想多和你呆一会儿的。”
  渝棠没有回应,但是轻轻捏了捏自己有些发烫的耳朵。
  短短五分钟的路程基本都是穆京宸在讲话,他不像是其他纨绔子弟那样只会吹些虚无油腻的牛皮,相反,他不仅见识多,审美好,三两句还能把渝棠逗得忍不住发笑。
  峪临城的灯火繁盛被一条横亘城中的江水倏然阻隔,跨过一道窄桥之后,仿佛是从歌舞升平的华贵仙境踏入了漆黑一片的地狱,街道两边尽是些低矮的危房,耳畔是老鼠吱呀呀撕咬垃圾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厚重的尘土味和腐臭味。
  这便是城中荒野,贫民洞窟。
  “先生送到这里就回吧,我就住在那间房里。”
  渝棠实在是看不下去穆京宸那双牛皮靴被垃圾沤出的臭水染脏,而且他原本就经常被街坊怀疑是在做卖身的生意,穆京宸这种与此处格格不入的大少爷若是别人看了去,只会更加坚定他们的猜想。
  他虽然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怎么想他,但架不住有的人会敲响他家门,随便扔一把票子就想直接对他动手动脚。
  “…好。”
  穆京宸似乎看出了渝棠的顾虑,装作乖顺地将手中的餐盒递给他,“你弟弟若是喜欢吃,我每天都叫人来送。”
  渝棠笑了笑没有应声,在穆京宸执意的目送下快步往家里走去,还没等他抬手敲门,大门便吱嘎一声从里面被缓缓打开。
  “哥哥回来啦?”
  屋内的男孩浑身泛出病态的白,但脸上却带着丝丝暖融融的笑意,他懂事地从渝棠手里接过那两屉餐盒,
  “今天哥哥回来的好晚。”
  “和朋友一起吃了个晚饭,给你带了几块点心,尝尝看?”
  渝棠揉了揉他的脑袋,他这个弟弟身上有见不得太阳的病疾,一向很少出门,所以黏他黏得紧。
  “是刚刚送哥哥回来的那个男人吗?”
  渝眠轻轻拂掉了渝棠肩上那件忘记还给穆京宸的大衣,“哥哥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朋友了?以前没有听哥哥说过的。”
  “不是太熟,”
  渝棠一言带过,有意避开有关穆京宸的话题,“时间不早了,我帮你烧水,赶快洗澡睡觉。”
  “可我想和哥哥一起洗,”
  渝眠软乎乎地拉着渝棠撒娇,“我一个人害怕,哥哥陪陪我,好不好?”
 
 
第4章 暗中调查
  渝棠渝眠的仇人不是穆京宸~所以请大家不要担心!本文基本无虐,甜宠为主,嗜甜的读者大人们可以放心阅读。
  “好,但你要听话,洗完澡就乖乖睡觉。”
  渝棠拿他没辙,渝眠因为皮肤病经常要泡药浴,所以他们家别的没有,浴桶倒是有一个大的,而且从小到大他也没少帮渝眠洗过澡。
  “嗯!”
  渝眠点点头,等渝棠放水的时候扬声问道,
  “哥哥,我想吃一块你带回来的点心。”
  “记得要刷牙。”
  渝棠依着他,没一会儿放好了一桶热水后出去喊渝眠,只见一盒点心已经被这小家伙吃得一点儿不剩。
  “有这么好吃?”
  渝棠看着渝眠嘴角沾到的奶油失笑道。
  “哥哥带回来的东西都好吃。”
  渝眠擦去唇边的蛋糕渣,拉着渝棠一起走进热气缭绕的淋浴间。
  他不想让渝棠靠近窗户。
  屋里唯一一扇窗户外就是这条街堆垃圾的地方,每天凌晨都会有人过来清理,而此时几块带着巧克力屑和红樱桃的蛋糕悄然被扔在了垃圾堆里。
  而扔掉那些蛋糕的渝眠却依旧带着甜甜的笑容,假装还在回味那些点心的美味。
  他乖巧地蹲在浴桶里,听话地由着渝棠一瓢一瓢用热水浇去他身上的浮沫。
  渝棠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蒸腾的水汽将他的衣服氲湿,映透出渝棠背上发艳的海棠图案。
  “哥哥?”
  渝眠眼睛尖,敏感地注意到他哥哥背上的彩画,他趁渝棠俯身舀水的时候伸手摸了摸那枝海棠的花瓣,惊得渝棠猛地一颤。
  “这是什么?别人给哥哥画的?画在背上?是谁画的?”
  渝棠猛然才想起穆京宸留在自己背上的画,他一直骗渝眠自己只是在画室帮忙改画做杂活,对裸模的事情只字未提,更是不可能告诉渝眠自己让穆京宸在背上作过画。
  “不是别人画的,”
  渝棠面上不慌不忙,将刚刚一刹那的慌张掩藏得滴水不漏,
  “我自己照着镜子描着玩的,”他边说还边抬手点了点渝眠的鼻子,“渝小眠,你小小年纪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喔,”
  渝眠坐回浴桶里,将半张脸埋在水中咕噜噜吐了一串泡泡,“因为哥哥看起来很好欺负,我怕有人会对你图谋不轨。”
  “你哥哥怎么说也是个男人,照你这个想法,大街上那么多女孩子岂不是要人人自危?”
  “她们都没有哥哥好看。”
  渝眠嘟了嘟嘴,想了想又问道,“那我等一会儿帮哥哥把画洗掉吧,晚上万一沾到床单上会很麻烦。”
  “唔,”
  渝棠顿了顿,想到今天吃晚餐的时候穆京宸还特意叮嘱过他,说今天这枝海棠没有画完,明天要接着画。
  察觉到渝棠的犹豫,渝眠轻轻咬住下唇,倒映在他黑白分明的瞳眸中的那片花影显得愈发刺眼,
  “哥哥舍不得?”
  “怎么会。”
  渝棠一瓢水浇到渝眠背上,帮他冲掉背上的肥皂沫,“你先去擦干净睡觉,我自己会洗掉的。”
  “真不要我帮忙嘛?”
  渝眠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自从幼年因为流匪家破人亡后,渝棠一个人辛苦带着病弱的他四处流浪求医,好不容易才在峪临城安顿下来,说渝棠不爱护他那是不可能的,但十几年来,渝棠从来不会和他一起洗澡,也从来没有答应过和他一起睡觉。
  渝眠很清楚,他哥哥对和人之间的肢体接触是有本能抗拒的,也许是因为渝棠长得太漂亮太容易引人遐想,遭受的流言蜚语也因此太过沉重,导致他对于在别人面前暴露身体格外敏感。
  所以渝眠才会如此在意渝棠背上的画。
  一笔一勾之间可见遒劲精到的晕染,那绝不是自己反手能够勾画的,可渝棠怎么会愿意让别人触碰自己的身体?他会允许谁在他背上这般肆意涂画?
  “我又不是残疾人,倒是你万一着凉了可不好。”
  渝棠拽出毛巾裹在渝眠身上,催促他上床睡觉。
  “知道啦。”
  渝眠吐了吐舌头,穿好衣服后就被渝棠推出了卫生间,他坐在床上一边擦头发一边盯着卫生间里昏黄的灯影,暖色的灯光将渝棠脱掉衬衫的动作投成瓷砖上模糊的剪影。
  他轻轻滑了滑喉结,转过头去。
  半晌,卫生间的灯光暗了下来,渝棠湿着头发将毛巾搭在肩膀上拖干净地板后轻手轻脚地走出来,正对上了渝眠一双大大的眼睛。
  “怎么还没睡?”
  渝棠失笑道。
  他和渝眠一直都分床睡,大的床铺留给渝眠,他则在角落里搭了一张简陋的窄床。
  “检查你有没有洗干净。”
  渝眠坐起身来,“洗床单那么累,我心疼哥哥。”
  “你要是知道心疼我,就赶快盖好被子安静睡觉。”
  “我想帮哥哥擦头发。”
  渝眠将被子搭在肩上,向渝棠保证自己不会因此着凉,这才让渝棠无话可说地坐在他床畔由着他用毛巾帮自己擦头发。
  廉价的香波用在渝棠身上就是有一股引人浮想联翩的味道,清冷而又旖旎,像一枝淡色的棠花。
  “我从军校带回来给你的那几本书看完了吗?”
  渝棠无意扫到枕头边放着的书,都是画室里的学生们看完了送给他的,有小说杂记,也有美术通论,渝眠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去上学,但也不能一点儿书都不读。
  “看完啦,有本旅记只有上册,我读完才想起小时候是看过全册的……那时候爹爹最喜欢给我们买书,我还记得和哥哥一起攒了满满一屋子的书画……”
  渝眠话音未落,被渝棠捂住了嘴,
  “渝小眠,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咱们现在只是家破人亡被人贩子卖到峪临的流民?峪临城是穆家的天下,如果不把过去彻底忘记,早晚连你我也会死在他们手下。”
  “我不会忘记的,我怎么能忘记,”
  渝眠摇着头,“哥哥你能忘记吗?如果忘记了,谁去给爹娘、给妹妹报仇?”
  “连活下去都做不到,怎么谈报仇?”
  渝棠站起身来,拉灭已经烧得发黑的钨丝灯,将渝眠按进被子里,“这些不是你该想的事情,以后也不要再提。”
  “……知道了。”
  渝眠欲言又止,终是咬着唇将脑袋埋入了被子。
  深夜里从门外飞驰而过的轿车将惨白的车灯投入他们狭小的窗,将游记上明灭难消的泪痕映照得格外刺眼。
  他们要忘记的何止是父亲的礼物和温暖的家,他们要忘记的还有从天堂跌入地狱,从灯火流云直坠漆黑冰窟的不甘。
  同样是深夜,穆家园林之中还明着星星点点的灯火。
  小少爷穆京宸的书房里一通亮堂,他正转着沾了绯红颜料的画笔盯着面前刚刚画好的海棠仔细端详。
  “还是西府海棠更适合他,你觉得呢?”
  他收起桌案上的画作,看向一片寂静的窗外,一阵窸窸窣窣后只见一直负责接送他的司机甄晦悄然踏入书房,甄晦哈了口白气儿,扫了眼穆京宸画的那一堆画儿,无奈道:
  “我看着都是一样的红花儿,哪里分得清什么品种。”
  “也没指望你能品出不一样来,”穆京宸耸了耸肩,敲了两下桌子示意他自己倒茶喝,“查得如何?”
  “我去过军校资料科,巧的是调不出渝棠的档案。科室的人和我说他是被邹卫伊直接介绍来工作的,因为没有转正,也不是体系内的工作,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强迫他留档案。”
  “邹卫伊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据说是在一次画展上,邹少爷和渝棠对某副画见解相同,一见如故,之后便成为好友,我听军校的人说,邹少爷经常约渝棠一起看展赏画。”
  “嗯,一见如故,喜欢看画儿,”
  穆京宸重复了一遍,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砚台的边缘,让人很难不觉得他没有起什么坏心思,
  “明儿个开始你注意着城里举办的大小展子,只要有人办,管他多小都给我订两张票去。”
  “啊?您不是一直看不上那些东西吗?”
  甄晦挠了挠头。
  “我醉翁之意是在画上吗?邹卫伊都能和小海棠搞好关系,我总不能落后了去。”
  穆京宸作势要敲甄晦那蠢笨的脑瓜子,甄晦抱着脑袋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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