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涟惨然一笑。
这叫什么事,说好的受孕几率极低?!!!他就这么一晚,怎么就怀上了呢。
荼涟从来没有那么后悔过自己目不识丁,不然也不至于不知晓雄红莲能受孕。
要知道,要知道,他就不和濯埑发生关系。
不,不,要知道,他怎么也该做好防护措施。
既然已成事实,荼涟很快镇定了下来。
这孩儿不能要。
先不说他不能接受,他一个男子像女的一样大腹便便,挺着大肚子,荼涟一想到,就一阵恶寒。再说,他也没地方给他出啊,不要说什么怎么进怎么出,根本不是这个理儿。
他不知晓怎么生,当今世界有他和濯埑这两朵红莲,他也不可能让濯埑给他接生,也不可能给其他人接生,非我族类,懂个屁啊,再说这也太丢人了了。荼涟特意忽略了看传承记忆知晓怎么让他降生的方法,还有,这个一个不慎会不会一尸两命。嗯,对。
这些暂且不提,他和濯埑本是一源,此有违常理,这孩子根本就不该存在。
打定了主意,荼涟一手凝聚灵力,像腹部发力。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到来,灵力全然被腹中吸收,其像个无底洞,而腹部安然无恙。
荼涟有点懵。
一计不成,荼涟进镇打算置些红花。
店家一听他要买红花,犹豫了很久还是道“十是给你道侣买的吗?”
“是”荼涟不欲多言。
“阁下俊美无双,阁下骨肉想必人中龙凤”
见荼涟不为所动。店家只好拿了红花给他,道“随药赠送一书”
书面上赫然写着“虎毒尚且不食子,杀孽重罪下地狱”
荼涟嘴角抽了抽。
一夜后,丹药出炉。荼涟知道,这粒神品丹药一吃下去,胎儿不可能存活。
荼涟欲吞,胎儿似有所觉地又踢了他一下,这下轻轻地,像在抓痒。
要不,临走前让其吃顿好的。
荼涟想做就做,从储物界里掏出了极多的零食,大快朵颐起来。
荼涟撑的呼吸都有困难。
刚要吞下丹药。
要不,给他讲个小故事。
要不……,要不……。
做完了一系列事之后,荼涟想,要不我给他/她唱个摇篮曲。
荼涟哼唱了几句,腹中像是强烈不满,拳打脚踢,痛的荼涟够呛。
“给我消停点,不要仗着我舍不得,持宠而娇,蹬鼻子上脸。”
此话说完。
荼涟无奈笑了笑。
罢了,留你下来吧。
我生怎么了,既然红莲有这个特性,我就能生,面子,面子是个什么东西,又不能当饭吃。违逆常理怎么了,即便有天罚都有我兜着。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过着,荼涟有时候忍不住想,他/她会像谁,像谁都好,毕竟,他与濯埑小时候都长的相当可爱。
荼涟用了法术,遮挡了腹部,宗内的人都比他法术低,所以也不可能识破他的碍眼法。
只是有一次,陈幕盯着他的腹部呆住了,让荼涟忍不住心虚,他这是忘记施法了吗?确认了一下,不是。再看时,陈幕脸色也无异样。
荼涟松了一口气,心虚要不得。
荼涟一开始想,只要他在濯埑出关前把孩子生下,和濯埑说这是下山抱养回来的,也不会惹起任何怀疑。
看起来濯埑没个两年三年出不了关,而孩子只需十月就能出生了。
可是现在都25个月了,胎儿一点降生的征兆都没有。要不是荼涟反复探寻胎儿很健康,荼涟都怀疑胎死腹中了。
这么说来,难道红莲的孕育时间不是10个月。可是荼涟翻阅了许久传承记忆,也没有翻出相关记载来。荼涟泄气了,懒得翻,不再管了。
荼涟现在很是心焦。
他约摸着濯埑不久就要出关了。他在自己身上施的掩眼法根本不可能骗得了濯埑啊。
腹部隆成这样,他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荼涟当机立断,立马安排好宗内的事物,宣布闭关。
两个月后濯埑出关。
濯埑出关后没有看到迎接他的熟悉身影,很是疑惑。
宗内弟子适时汇报,荼涟仙君于两个月前闭关。
濯埑虽失望,但觉得自家孩子终于定下心来闭关,再看到被管理的井井有条的宗门,很是欣慰。
再一个月后,荼涟闭关还没有出来。
濯埑觉得不对,自己孩子大大尿性自家知道,以前闭关一礼拜就叫苦叫泪,偷懒耍赖无所不用其极,再怎么也不可能突然改性奋发图强。
濯埑眯了眯眼。
踏入荼涟闭关的地方,濯埑一下就察觉到了不妥。
这闭关的山峰都笼罩着一层超强的结界,这结界耗费灵力巨大,而这修真界的人还不值得他耗费心力弄这么高阶的结界。
这么说来这结界是用来防他的。
好,很好,濯埑阴沉如锅底。他挥动剑,须臾,破了结界。
荼涟当然不会好好地闭关,他就是换了个地方吃香喝辣。
他正悠哉悠哉地品尝着酸枣。突然脸色一变。
不好,濯埑提前出关,而且已经进来了。
濯埑进去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面。
一朵红艳的硕大的红莲在池中央,吸取着日月精华。
看起来是一幅很认真闭关的模样。
可是濯埑还是觉得不妥,实在是太认真了。他什么时候这么过。
可是眼前这情景又实在是无可挑剔。
濯埑正打算离开,突然,不经意一瞥。
桌上有着一果实的碎屑,濯埑走上前,捻了捻,碎屑稍显湿润。
呵呵,果然没有在闭关,那就不怕打扰了。
荼涟为了看着濯埑走过去,心不由地有些不安,没事,他记得他已经把果壳和茶收拾好了。荼涟在强装淡定。
下一刻,濯埑一把剑飞过去,眼看就要削掉他的花瓣,他情急之下躲闪了一下。
“哦?不解释不解释”埑好整以暇。
荼涟维持着硕大红莲的本体,不在意道道“我这不是怕你出来收拾我”
这话说起来很有说服力。
可惜濯埑直觉没那么简单,须臾,他皱皱眉。
“不罚你,你给我看看这些时日来修炼的结果”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
见荼涟不动,濯埑很是不耐烦,“还愣着做甚,拔剑。”
荼涟当然不可能以莲花本体拿剑,要他化做人形。
荼涟下一刻果断撕碎空间想逃。
濯埑懵了一下,瞬间识破他的企图,实力最好的碾压。
荼涟刚撕开,还没探身进去,就被濯埑拽住了花瓣。
荼涟被猛力一拽,摔倒在地,痛的他花瓣都在抖。
濯埑看他这幅疼痛甚的样子,很是焦急,“快让我看摔哪了。”
见荼涟还维持红莲的姿态,濯埑一急之下,就施法强制将他变回了人形。
荼涟一时不查,就被濯埑得逞了。
濯埑呆了。
荼涟腹部高高隆起,四肢仍旧纤细,濯埑呆愣后不由自主地将附在了荼涟腹部。
瞬间他被踹了一脚。
濯埑满是不可置信。
荼涟脸都煞白了。很是慌乱无措
“这,这是怎么回事”濯埑压抑着怒火。
荼涟不言,维持着跌倒在地的姿态。
“说,这孩子是谁的?”濯埑怒不可遏,脸色阴沉。
“这是我的事”荼涟从一开始的慌乱无措镇定下来。
“他是谁,我去杀了他”濯埑恍若被困的成年巨兽,双眼嗜血猩红。
“我是自愿的”荼涟看着濯埑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说,这孩子是谁的?”濯埑怒不可遏,脸色阴沉。
“这是我的事”荼涟从一开始的慌乱无措镇定下来。
“我再说一句,他是谁”濯埑属于大乘者的危压释放,殿内的东西全被掀翻。
荼涟一幅沉默是金,无可奉告,任尔东西南北风样子。
“好,很好”濯埑咬牙切齿,下一刻濯埑摔门而出。
濯埑在万里之外,他脚站立着的山峰一幅被光秃秃的惨样,那是濯埑刚刚破坏的。
他一想到荼涟在一人面前承欢,雌伏就有种暴虐毁掉一切的冲动。
还为那人受孕,要知道,上古红莲,要不是爱惨了那人,此生非他不可,是绝对不会受孕的。
他才闭关了27个月而已,荼涟就与别人,与别人私定终生,不,红莲孕育一个后代需要22个月。看荼涟腹部,他这怎么也有17个月了。
濯埑确定在他没闭关的时候荼涟身边没有人。
如此说来,他就闭关了十月的时间内,荼涟与那人相识相遇,并在短短的十月内就非君不可,甘愿雌伏。
濯埑了解荼涟,如果不是深爱那个人,他绝不会甘于人下。
濯埑的紧握的拳头滴滴血液渗出。
这怎么可以。
濯埑承认自己愤怒嫉妒的发狂,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这是濯埑的选择。
须臾,濯埑惨然一笑。
他原来爱荼涟,这样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可是太晚了,他醒悟地太晚了,一切都晚了。
这时,濯埑的红莲心亮了。
第二十二章
濯埑吹了许久的冷风,背影萧瑟凄惨落寞。
他猛地想起荼涟摔倒在地。
荼涟急急撕碎空间,回到闭关的殿内,荼涟已经歇息了,濯埑见他紧缩着眉头,快速查探了一番,须臾,濯埑松了一口气。
濯埑心疼地擦拭抚摸荼涟两颊的泪痕。
是他过分了,涟儿找到他心悦之人是好事。
濯埑看着他的睡颜,惨淡万分。他真的没办法做到祝福,他不强取豪夺已经很不容易了。
得到他青睐的人濯埑恨的咬牙切齿。同时,濯埑很是不甘,还是没舍得揍荼涟。
白眼狼,宠了你数百年,怎不见你看上我。
竖日,荼涟醒来的时候,濯埑在书桌前下棋。
其实,濯埑心虚复杂,根本静不了心下棋,故而在荼涟看不到的地方,桌上棋局简直就是狗屁不通。
荼涟局促地用被子遮掩了自己的腹部。
濯埑见他醒来,快步走到床旁。
软声道,“抱歉,昨日,额,因为太意外,一时情急,语气稍冲”
荼涟狐疑,“哦噢,没事没事。”
下一句,濯埑画风一转,有些示弱“真的不愿意告知我他是谁吗?”
荼涟认识他那么多年,此刻怎会不知晓他的目的。
“喲,硬的不行,今日改变策略,打算怀柔了”
濯埑一噎,“我又不会要他的命”
“你会揍的他只剩一口气”荼涟笃定。
濯埑被拆穿,有些气恼。见荼涟竟维护他如此,拂袖而去。
濯埑放下了宗内一切的事物,废寝忘事,也查不到有关那人的一丝线索。
这半月来濯埑已经冷静下来,他痛苦确已能够克制,想起自他已经半月多没有见荼涟了,加上他有些话要与荼涟商量,虽然他万分不愿犹如刀割,可是这事还是要提上日程。
荼涟远远看到濯埑来看自己的方向,嘴角不由弯起来。
他现在已经住回了与濯埑的寝殿,毕竟濯埑都知晓了,他也没有必要假装闭关了。
宗内的弟子在濯埑和荼涟的低气压下生活了半月多,简直苦不堪言,现在看两位掌门碰面,避免祸及池鱼,迅速溜了。当然,荼涟的掩眼法只是蒙骗不了濯埑,其他人都是不在话下。
濯埑走到荼涟面前,荼涟板着脸,无视他。
濯埑无奈“涟儿”
荼涟顺着梯子下“嗯”
“近来可好?”
知晓濯埑问的是他腹中情况,荼涟些许不自在“还行。”
濯埑又与荼涟闲聊了几句不关紧要的话。开始切入正题。
“你真喜欢他?”濯埑明知答案,只是还是忍不住一问。
“嗯”荼涟迟疑了片刻,继而很是坚定。
濯埑食指轻敲了几下桌子“嗯,那就挑个吉日,将你与他合籍成为天地认可的道侣罢。”濯埑翻开册子,“我看这几个日子都不错”
荼涟反应过来,愤怒激动地打断他,“停”
濯埑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可还是乖乖停下来了。
荼涟深呼吸了几次,平静了呼吸,双眼通红,犹如受伤的幼兽,“你竟打算让别人娶我”
濯埑抓错了重点,斟酌着说“那让你娶他?”
荼涟一噎,袖子下双手颤抖着暴露着他痛到极点的情绪“此事莫要再提。”
濯埑斥他“休的胡闹,你既已有了他的”濯埑没有继续往下说,可是双方都明白。
荼涟气极反笑,挑眉轻笑道“可惜了,他尚未和离,如何能娶我,莫非你让我去当妾不成”
濯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气到呼吸困难同时又心痛到极致,对荼涟此轻贱自己的行为怒其不争,可又理智明白他只是深爱那人罢了。
许久,濯埑缓了下来,只是脸色很是难看。
荼涟明白濯埑不会再提合籍的事了,看着濯埑这难看到极点的表情,忍不住低头撒娇。
“埑埑,我饿了”濯埑只好黑着脸从储物界里掏零嘴给他。
待荼涟吃饱喝足,天色已经很晚了,荼涟很是自然地睡在了里侧,让出外侧的位置给濯埑。
濯埑坐上去,刚要脱去外衣躺下了,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既已知晓自己的龌龊心意,他怎么可以装聋作傻躺在坦荡的,而且是别人的道侣,额,目前还不算别人道侣的荼涟面前。
“宗内有些急事,你先歇息”濯埑尽量自然随意地将脱去的外裳披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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