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你没事吧,严臻又一次扑了过来,这下温时星有所防备,侧身闪过。
他看向闻子骞,怒道:“你究竟对严臻做了什么!”
对方不说话,笑着摇头。温时星没赢时间与他对峙,因为严臻又来了。
他只能躲,没办法对严臻做什么。况且,温时星刚从坑内出来,体力大有不足。
“严臻你醒醒!我是温时星!”他一边躲一边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醒醒。
一侧的闻子骞悠闲地搭起腿,“别想了,要么你杀了他,要么他杀了你。”
温时星拿起地上倒的茶杯盖,气愤地砸向闻子骞,对方灵敏一躲,“精神不错,我还能看会戏。”
地上是打断的许多桌椅,温时星随即捡了一条,还没动作,严臻就将他扑倒在地。
好在有跟木头,在严臻咬过来的时候,温时星将木头塞进其嘴里。由于严臻牙齿锋利,整个都镶嵌在木头中,想必一时半会取不下来。
温时星一手撑着木头,一边想,到底为什么严臻只攻击自己,这么多侍卫,却视若无睹。
他看向闻子骞,对方把玩着一个铃铛。看似漫不经心,手法却始终保持一个规律。
温时星沉下眸子,无非是这铃铛作怪,刚入城见到他时,都没见到有这铃铛。
可问题是,温时星并没有听见铃铛声,那他如何操控严臻的。
手上的力气忽然加大,温时星转过头看向严臻,发丝掩盖下,他居然看见严臻的眼眶泛红。
温时星愣了。
“你…你还有意识是不是?”温时星话刚出口,就看见严臻忽然变得很痛苦,他立刻转过头看闻子骞,果然,对方摇铃铛了!
“快……走……”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时星转过连,忽然,一滴水掉在自己脸上。冷冰冰的触感,掉在脸上时好似千斤重。
他再抬眸时,严臻又陷入了癫狂之中,口中的木棍瞬间被咬破折断,严臻的力气似乎比刚刚还要大了!
“严臻!”温时星用手肘挡住对方的脖颈,可惜他再也没恢复清明,而是像个嗜血的魔头!
“闻子骞!你不得好死!”温时星忽然骂道,被骂的人嘴角一撇,眼神变得阴毒,手上摇铃铛的动作更甚了!
温时星已经没了体力再与严臻斗争,他的手渐渐失力,眼睁睁地看着严臻的脸靠近。
“温时星,不得好死的是你吧?”闻子骞冷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加大力道。
严臻猛地低下头,一口咬在温时星的脖颈上!
“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冲破红莲府,府外的柳宗鹤一听 ,心道不好,飞身上到屋顶。他不确定温时星定位置只能先去大堂看看。
此时,地上的温时星感觉皮肤已破,脖颈传来刺痛和温热感。对方在吸食自己的血液!他颤着手去推严臻,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严…臻……你看看我……”温时星感觉脖子的血流到耳边,身上的严臻好似尝到什么人间美味,全然不听。
温时星盯着天花板,手上推搡的力气也没有了,他眸子渐渐涣散,心想,也好,严臻是自己害成这样的,全当一命抵一命吧。
若有来世,再找闻子骞报仇吧。
他慢慢合上眼,正当他要放弃时,忽然盯上的瓦砾异动,有什么东西直接冲破屋顶。
顿时,所有人掩面躲开,满屋子灰尘与瓦砾尽数落下,闻子骞捏着铃铛后退几步,等他反应过来时,振臂一挥,眼前只有满地狼藉和发呆的严臻。
温时星不见了!
“什么人!”闻子骞跑到院子里,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看见。是程青寒吗?躲了这么久,终于出来了?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忽然不知从何处踹来一脚,又是腰侧!
闻子骞后退几步,手上的铃铛飞了出去,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不好!”闻子骞连忙过去拿,却被一脚踩在铃铛处。他抬眸一看,居然是柳宗鹤!
“你来干什么?”
柳宗鹤歪头笑了一下,捡起铃铛。刚刚从屋顶落下时,温时星尚有意识,他嘴里念叨着铃铛二字。想来这东西很重要,再看看闻子骞的反应。
“这是什么宝贝?”
第九十六章 我可以亲你吗
“和你无关,拿来!”闻子骞冷着张脸想伸手抢,却被躲开。他皱眉,盯着柳宗鹤,这人是不是处处都要与自己作对,红莲的事插手多少次了!
“这可不行,时星喜欢,我得给他。”柳宗鹤故意拎着铃铛在闻子骞面前晃晃,随后又塞回怀里。
“你和你父亲还真是不同,想来你父亲为了求云峰平安,连药敢试。”说着,闻子骞甩甩头,站起来仿佛手捏王牌,“你若是不想你父亲死,就少管闲事,兴许等我杀了温时星,还能给你父亲解药。”
听到这话,柳宗鹤脸色大变,他一把抓住闻子骞的衣领,对方悠闲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
闻子骞假意皱眉,好似柳宗鹤十分不懂事般,“你这都不知道?你那父亲为了少生事端,除了与我合作夺红莲外,还要我不能动云峰。”
“想来你父亲也是考虑周全,担心我用同样的方式对付你们云峰。”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粒药,“这个啊,是你父亲求着我给他吃的。”
说到此,闻子骞眼神变得阴毒,“不然你云峰早给我收拾了。”
柳宗鹤心里一沉,他算是明白了。为何父亲会突然离世,是因为那枚药。
“闻子骞,你真是恶心透了。”说罢,柳宗鹤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脚将他踹得老远。
他心头怒火升起,可想想屋顶温时星的伤势,他不得不先撤。柳宗鹤转身飞向屋顶,抱起温时星离开。
闻子骞从尘土里坐起身,看向身边目瞪口呆的一众士兵,“全都死了?还不去把温时星捉回来!”
说完,全部士兵着急忙慌地冲出红莲府。
闻子骞捏着手上的药,“呵,柳宗鹤,你就等着你父亲暴毙而亡吧!”
眼下,红莲是肯定出不去的了。柳宗鹤把温时星带到上次所在的破旧客栈。
“你别乱动,躺好。”柳宗鹤手忙脚乱地找来干净衣服抵在温时星的伤口上,他走到后院打来井水,翻箱倒柜半天只找到小部分药。
他全部抱着到温时星身边,一瓶瓶打开来仔细分辨。
“严臻…铃铛……”
柳宗鹤把怀里的铃铛掏出,塞到温时星手上,“你别说话,摁好伤口。”
找到合适的药了,温时星奄奄一息,已经没了精神。他拿开衣服,上面早就被血浸得湿透。
他小心翼翼地用井水先把附近擦拭干净,才小心翼翼地涂上止血的药物。
温时星疼得直皱眉,却一句话不说。柳宗鹤看他脸色,越来越着急。
“你一定要挺过去,红莲等着你报仇呢!”
温时星呼吸微弱地几乎探查不到,柳宗鹤又翻来干净的碗和调羹,“你渴了吧;先喝点水,我等会儿去找药铺,你一定要挺住!”
听到柳宗鹤颤抖的声线,温时星慢慢地握住他的手,嘴边轻轻喃道。柳宗鹤没听清,他俯下身,“你说慢点,小心伤口。”
温时星看着他的侧脸,想了许久,拉了一下柳宗鹤的头发,然后在那侧脸轻轻吻了一下。
男人愣住了,他僵硬地转过脸,只见温时星淡淡道:“我怕……没有机会了……”
柳宗鹤心里有悲有喜,他慌乱地笑了一下,“不会的…不会的,你的血很快会止住,我一定提着闻子骞的头给你,所以你要活着!”
温时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柳宗鹤,他这样惊慌失措,频频说话安慰自己,看得温时星心里一阵疼。
太可惜了,温时星这样想,人都是这样吗?当一切无法挽留时,才会觉得从前的种种是那样微不足道,只有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
也可惜了,温时星又想,自己什么也没办成。来世走一遭,好像什么都有了,又好像什么都失去了。
柳宗鹤、严臻、程青寒……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最后好像都因为自己失去了什么。
红莲、双亲、城民……这些亲人也是因为自己失去挚爱,失去生命。
“我真是…失败的人。”温时星低声道,接着闭上双眼。
见此,柳宗鹤立刻慌了,“不要…你不要睡觉…你睁开眼看看我……”
温时星伸手握紧他的手,“我握着你,不会睡着的……”
男人低头看着那只手,他颤着嘴唇,眼眶泛红。眼前的温时星仿佛立刻就会消失了,月光洒在他脸上,好似与平常全无二样。
柳宗鹤躺在温时星身边,将他搂在怀里,好瘦, 好冷。他将温时星喽搂得更紧,“你一定会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柳宗鹤伸手去探温时星的鼻息,他颤着手,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直到冷风轻轻扫在指腹间,他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跑出外面找药铺。
街道昏暗,稍有一个人都未必能看得清。柳宗鹤缩在街角许久,才确定对街无人,于是跑去那边。
“吱呀。”柳宗鹤小心翼翼地走到里面,忽然他踩到一个软绵绵地东西,低头一看,一只手。
柳宗鹤一脚踢开,走到药铺柜子前,他之前受伤时,父亲有教他如何配药敷在伤口上。于是他轻车熟路地找到几味药,配了好几大包。
刚要走,忽然火光大亮,楼上跑下几个士兵,“城主没说错,果然守在药铺上能逮到柳宗鹤!”
男人一听,冷笑着把药塞进怀里,二话不说,抽出剑与他们厮杀起来。
为了防止有人通风报信,柳宗鹤守在门口,不让他们离开,这些人必须死在这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早晨一抹光透过窗纱照进温时星的额前,他慢慢睁开眼,发现四周无人。
“柳…柳宗鹤?”
不知是不是声音太小,没有人应。他心里忽然害怕起来,不会出事了吧?
温时星跑下床,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冲到后院。顿时一股药味袭来,他看见柳宗鹤背对着自己,迟迟没有回头。
“我刚刚叫你,你为什么不应我?”他刚抬腿,对方马上站起身,却仍背对着他。
“你回去躺好,我煎完药送进去。”
“我刚起来,已经好多了。”温时星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脚步声一起,对方就更慌乱了。
“刚起也躺着,你这样乱动崩到伤口怎么办!”
温时星彻底起疑,他上下打量一番柳宗鹤,对方身上并无怪异之处,只是为何一直背对自己?
“你为什么不看我?”
柳宗鹤挠挠头,走了两下,“你怎么这样说话,以前你可是很害羞的!”
“你在胡说什么啊?”温时星受不了,直接走过去,哪知道对方立刻撇开脸不给他看。
“你脸上怎么了!给我看看!”温时星伸手去车,对方却死死避着,死活不给看。
见此,温时星故意捂着脖子哎呀一声,仿佛很疼的样子。果然,柳宗鹤马上回头查看。
这一看,温时星愣了,柳宗鹤的眼睛有一道梳着的新伤,连同眉毛,隐约有一指长。
发觉自己暴露了,柳宗鹤立刻转过身,不敢说话。
“你…你这伤怎么回事啊?”温时星绕到他面前。
“没事,你看着严重罢了,其实一点也不疼。”
温时星皱起眉,“是不是弄药遇见他们了?”
男人低下头没说话,算是默认。温时星沉下眸子,眼里全是愧疚,柳宗鹤脸上一共两道疤,都是因为自己。
“哎呀,男人脸上有点疤怎么了?这一点也不影响我这俊朗的容貌好吧?”柳宗鹤故作轻松地为温时星开解。
听到这话,温时星也拿起匕首,“那我也划一个!”
“哎哎哎!你别!”柳宗鹤连忙躲下他手上的匕首,扔在地上,“你这脸上得亏是小口子,留不来疤。”
见他心疼了,温时星挥手,“对不起。”
“你我别说这种话。”柳宗鹤伸手挽住温时星,笑得一脸狗腿。
他还记得昨天温时星主动献吻呢,虽然又悲又喜的,着茬柳宗鹤可忘不了。
温时星难得没赖,他回屋拿来药,“我给你上药。”
男人推辞,“不行,就这点儿了,得给你留着。”
“坐下!”温时星不容他拒绝,把人拉到地上,然后打开瓶子细心地为他脸上的伤上药。
“你脖子的血止住了?”柳宗鹤开口问,对方闷闷地嗯了一声,似乎还在忧虑其脸上的口子。
见他这样,柳宗鹤又想了想,油腔滑舌道:“等这好了呀,不知道又要迷倒多少人了。”
温时星一听,重重地捶了一下他胸口。对方疼得一缩,还没感受这一掌的力量,就又被拉过去继续上药。
“我…我不看别人,就看你,就你最好看了。”柳宗鹤开口挽留,眼神停在对方的双眸上。
温时星的眼睛总是水汪汪的,清晰地能看见自己的倒影。像是有什么魔力般,叫人一下子看得失魂。
“你真好看。”柳宗鹤傻傻地笑道。
温时星没理他,继续上药。
“我可以也……亲你一口吗?”
闻言,温时星上药都动作一滞,整个人愣住了。对面的柳宗鹤见他这样,以为是不愿意,于是连忙摆手,“我…我开玩笑的,你继续上药…吧。”
对方却放下/药,仰头看着柳宗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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