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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古代架空)——元媛圆

时间:2021-08-08 10:59:13  作者:元媛圆
  “谁知道啊?陛下当即派人将柳怀山带到朝会上,当面问他是否决心要去平凉。他倒也硬气,那地方眼看着要打仗了,人人避之不及,就他赶着往上凑,就回了陛下一个字,是。”
  “高风亮节!”
  “视死如归!”
  “文人骨气!”
  ……
  天下雨了,原来一直躲在屋檐下的是自己,走在雨中无畏前行的是柳怀山。
  陛下气归气,到底没有直接下诏准了柳怀山的请奏,而是将人召到了御书房。宫女内侍们都以为柳侍郎来了就好了,可没想到柳侍郎进去之后陛下更加震怒了,屋里传出各种瓷器、物件打烂摔碎的声音,大家都缩着脖子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过了许久,御书房里的动静平息了下来,柳侍郎打开门出来,面无表情,衣着依旧得体整洁,只是越发毫无生气了。
  福公公眼瞧着柳侍郎离开,心思转了好几圈,终于还是提着自己的小命进去了。不过一会儿,他拿着一道诏令面带喜色出门来,朝着集贤院的方向而去。
  福公公难得来一趟集贤院这个清净地方,他是天子身边的大红人,皇宫内侍大总管,李老亲自带人迎了出去。
  “福公公这是?”李老看到福公公手中的诏令,默默捏了一把汗,有些不祥的预感。“可是陛下有何诏令?怎么劳烦竟您亲自跑一趟?”
  “杂家来,自然是替陛下传令。集贤院编修景泓接旨。”福公公笑脸盈盈,眼神却精明得很,一丝笑意都没有。宫里头都说他是假面菩萨,这么一看到真有几分像。
  既然被点了名,景泓只能出列领旨。
  “天子诏,集贤院景泓,文采卓然,性温和恭谦,前有江南治水之功绩,后有编撰国史之辛坚,可见其坚韧刻苦,为国为民之心,朕甚慰。今特擢景泓为平凉州牧,以安抚民心,整肃平凉内乱。即日随军出发,不得有误。”福公公念完诏令,上前两步亲自扶起景泓,笑道:“景编修,杂家恭喜您擢升州牧。”
  景泓还一头雾水,被福公公不轻不重地抓着手臂,那诏令被塞到他手中,福公公窝着他的手把那诏令抓得死死的。
  “福公公,陛下这到底是何意?景编修何德何能担此重任?”李老大为疑惑,追问道。
  “陛下用人,自有深意,杂家不敢胡乱猜测。”福公公轻轻地拍了拍景泓的肩膀,笑着退开了身。
  景泓只觉得好像一座大山远离了他。
  李老上前一步道:“听说今日朝会并未定下平凉州牧的人选,为何此时如此匆匆下诏,此事内阁都一致通过了?”
  一州州牧不是儿戏,就算是平常的调任也不能如此随便,如今刚下朝会不久福公公便来传旨,看来这事并没有经过内阁,而是陛下自己的决定。
  其中必有猫腻。
  福公公还是笑,但笑得更大也更令人心寒。“李老这是在质疑陛下的决断吗?”
  李老听此话后退一步,躬身道:“臣不敢。”
  “既然不敢,就不要多问了。景编修是李老您一手带出来的,也算是您的得意门生,总归擢升了州牧您也跟着沾光不是?”
  沾光?他用得着用自己学生的命来彰显自己的名气?李老心中不忿,面上却是平静有礼地送走了福公公。
  福公公走后,李老回头,身后是一张张迷茫担忧的脸,大家凑在一起不知所措。景泓站在众人前,还保持着刚刚福公公拉他起来的样子,手上的诏令格外刺眼。
  “都散了吧,回去干自己的事。景泓你也是,回去把手头的活好好干。”李老挥挥手,把众人都赶回去,他自己则转身往外走去。
  径直来到内阁处,令人通报叫了周翰林出来。
  “您是许久没有来此处了,今日所为何事?”周翰林一见李老,虽不知是何事,单看这一脸的不苟言笑,就知道该不会是件好办的事。
  “刚刚福公公到集贤院下了一道诏令,任命集贤院编修景泓为平凉州牧。我想问问你,这事陛下与内阁各位商讨过了吗?”李老脸色严肃,直入正题。
  周翰林听罢也是一惊,这事他们内阁确实不知。
  “这件事没有经过内阁直接下诏,你可知为何?”李老问道。
  周翰林脑子里来回转了几下,叹了口气道:“约莫是为了今晨柳侍郎的事情。”
  “柳侍郎与陛下……”
  “犹如先帝与文相。”周翰林点点头道。
  李老心中一惑已解,尚有一惑。“为何是景泓?”
  周翰林无奈地笑了笑,道:“李老啊李老,人在眼皮子底下,消息比我们还不灵通?自然是为了靖王。”
  “胡闹!多大的人了!”李老一点就通,一通便气,破口大怒道。
  “多大的人也想把自己看重的攥在手心里。”周翰林语气凉凉道。
  “不行,我不能让景泓当这个替死鬼,你给我想想办法,把景泓保住,这个学生我很看重。”
  “您再看重,拗得过陛下吗?”周翰林这几年难得见李老动气那么一回,可这事确实不好办。“陛下既然已经不经内阁下了诏令,那便是心意已决,绝无可能收回。陛下的心性您还不知吗?您是为了什么离开内阁的,您忘了么?”
  李老一怔,倒是慢慢冷静下来了。
  如今这位刚登基时他其实还在内阁,后来因这位太过执拗,往往和内阁出现意见相左时固执己见,强逼着内阁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李老在先帝时便是内阁大学士,先帝办事虽态度强硬却知轻重事理,内阁一致不同意之事也不会强求,到了如今这位,却是逼得好几位阁老卧病在床不愿处理政务。
  这位从小就按照储君培养,性子孤僻,深沉内敛,办事狠辣,一意孤行。先帝在时还能压制住他,先帝走后许是物极必反,这位的性子越发难测。也怪不得先帝病重那两年一直有谣言东宫恐有生变,相比之下,靖王作为主子确实比这位好伺候。
  李老当时也是思索了许久,但在一次次被被逼无奈之后,他还是选择离开内阁,自请到集贤院掌事,换个清静的地方呆着。
  如今是连内阁都没有办法,李老也想不出还有何人能够扭转局势。他心中不忍,一路走回集贤院,越是靠近那扇每日进进出出的大门,竟越是有些无言面对景泓的感觉。
  “李老……”景泓看到李老失魂落魄地回来,起身唤他。
  李老喉中哽咽,无言以对,只走过去拍拍景泓的肩膀,而后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景泓心中明白,李老这是表示他也无能为力了。
  散值之时,景泓在宫门遇到靖王的马车,正往宫内走。他隔了些距离,特意停下了脚步,等卯二驾车离开后他才向门外走去。
  回到家中,梁婶刚做好饭,梁叔帮着端菜上桌,阿淼刚散学归来,秀才爹这两天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今日也是如此。不过家中常态,景泓却心生伤感,不知一会儿该如何向大家开口。
  待一家人吃完了晚饭,景泓让众人都别走,他有事情要说。
  “什么事啊?这么重要?”梁叔梁婶相互看了一眼,觉得气氛不大对。
  景泓踌躇良久,才开口道:“今日陛下传召,命我为平凉州牧,即日便随军出发。”
  “州牧!我们小少爷当州牧了!”梁叔梁婶一听,顿时喜笑颜开。
  “平凉?”阿淼抓住了关键,眉头紧锁,“平凉不就是不久之前被北戎刺杀了州牧一家的地方吗?”
  “是。”景泓平静道。
  “啊?”梁叔梁婶这才反应过来,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凭什么?朝中那么多人,你一个七品小官,凭什么推你出去挡箭?”秀才爹摔了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秀才爹脾气一向很好,如此行为可算是气极了。景泓赶紧站起来抓着他的手臂安慰道:“陛下已经下旨了,这件事已成定局,陛下此举也是看重我。爹您不用担心,平凉是边关,那里有重兵把守,不会出事的。”
  “那平凉前州牧是怎么回事?谁能保证百密不会一疏?他们萧家怎么惯会欺负人?”秀才爹红了脸,气哭了出来。
  梁婶也哭了,梁叔一时不知该安慰哪一个,阿淼呆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
  “爹,您别哭了。”景泓给秀才爹拍拍背顺气,他嘴笨也不会安慰人,明明是自己要赴汤蹈火,如今倒像是反过来了。
  “是,我哭也没有用。”哭了几声,秀才爹道:“我不管,这件事,文弄章那个王八蛋得给我解决了!”说着,他挣开景泓的手,跑出门去。
  景泓想追上去,但顾虑着肚子里这个,便只能作罢。
 
 
第四十三章 
  第二日一早下起了暴雨,文弄章顾不得雨势,一早赶到了靖王府。
  “昨夜刚从宫里回来就听说侯爷找本王,怎么?本王以为侯爷再也不会莅临寒舍了呢。”靖王刚起身,身上只随意披了一件外衣,他看得出文弄章心急,自己优哉游哉地喝着茶,等着看对方有什么好说的。
  “让旁人先下去。”文弄章忍着,道。
  靖王挥挥手,一干丫鬟小厮退了出去,包括紫鸢。
  人都下去了,文弄章才显出焦急来。他上前夺过靖王手中的茶杯:“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有闲心?”
  “什么时候?”靖王反问。
  “明知故问!你敢说你不知道昨日陛下下了诏令调任谁为平凉州牧?”
  “听说了。”靖王不慌不忙,拿了另一个茶杯,又重新给自己倒了杯新的。
  文弄章看他这事不关己的模样,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摔,气道:“陛下是什么意思?为何要调任泓儿到平凉?”
  靖王斜眼看了一眼那只可怜的杯子,倒在一片水渍中狼狈不堪,却没有破。“你不去问陛下跑到我这来问为什么?我如何知道?”
  “你昨日进宫定然已经得知此事,你就没有问一问陛下?”
  “人事调度不在本王的职责范围之内,本王进宫是为了不久之后出征一事,其他的本王无权过问。”
  文弄章冷笑:“是,陛下那里你无权过问。但我身为景泓的生父,我来好好问问你,此事你待如何?”
  “不如何。诏令已下,按令行事即可。身为臣子,不得忤逆上意。”靖王冷静道。
  “好一个不得忤逆上意!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泓儿去死?”
  “他是去平凉做州牧,如何就是去死了?”
  “平凉如今的形势你不清楚吗?那是两军交战之地,又是苦寒之地,泓儿他自小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何况他一上任,那不就是北戎的活靶子吗?他们杀了一个平凉州牧,还怕多杀一个吗?”
  “你当本王是死的吗?那么容易就让那些蛮子翻到墙里来胡作非为?那本王还守什么关?直接将平凉拱手让人好了!”靖王皱起眉头,厉声道:“守住平凉是本王的责任,侯爷若不放心,大可向陛下举荐更有能力者守关。”
  “你别岔开话题!我说的是守关的事吗?我说的是景泓的事!”
  “景泓身为大周子民,不久之后更是一州百姓的父母官,将来要想走得更远,他要学着扛起重任,而不是畏首畏尾明哲保身。”
  “明哲保身也好,贪生怕死也好,我身为人父已经没有尽到养育之责,如今哪怕是豁了我这条命,也要陛下收回这道诏令!你,你是好的很,真不愧是我儿子心尖尖上挂着的人,真不愧是我孙子的好父亲,大义凛然,为国为民!”文弄章说罢,拂袖而去。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你的孙子与我何干?”靖王站起身来,一脸疑惑。
  已经大步走到门口的文弄章转过身来,道:“忘了告诉你,靖王府世子有着落了,但是能不能安全落下如今还真是个问题。可怜他有个心肠如铁的父亲,说不定他是不能平安生下来了。”
  “你的话本王不明白。”
  “不明白?你不是调查过景家吗?装什么蒜!”文弄章瞪了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靖王心中疑惑重重,百思不得其解。
  “卯二,你给本王滚进来!”
  那边文弄章出了靖王府,面对笔直宽阔的大道却不知往何方去。文家昔日的旧人大多不是被砍头罢官就是早已调离京城,偌大的京城,显赫一时的文弄章府当家竟不知该去求谁帮忙。
  文弄章的马车最后停在了李老的府门前。
  李老今日在家休息,听闻了文豫章的来意,又听了景泓的真实身份,不由心惊胆战。
  “你也太冒险了,怎么能任孩子就这样参加科考了?理应在一开始就断了这条路。”
  “当时发现得晚,名字已经报上去,我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你当时就该直接来找我,去年的监考官是我的门生,我总归说得上几句话。咱们悄默声地把事情处理了,就让孩子自己当做没考上回去罢了。你说说这如今,该如何是好?”李老愁得坐立不安。
  李老算不上文家的人,但也受过文家小恩,他在朝堂一向尽职尽责,一直保持中立,只为天子办事,所以文家的事并未波及到他。况且文相当初为内阁之首,与李老颇有私交,李老既欣赏文相的才华能力,又佩服他能自断后路一心为国的决心,若是为了文家的事,他是甘愿冒这个险的。
  “我,我一时也不敢胡乱求助,只怕求错了人,反倒害了孩子害了文家。”文弄章心焦道。
  “如今诏令是下了,但是还未公告天下,老夫只能尽力而为。”李老艰难道。
  “多谢李老!”文弄章眼中含泪,郑重地向李老行了一礼。
  从李府离开,回到侯府发现府里乱成一锅粥,又见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文弄章心下一惊,赶紧对匆匆忙忙迎上来的小厮问道:“发生了何事?”
  “侯爷,小侯爷不知为何,今晨喝了一碗茶之后便吐血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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