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严联系不上了。”
“可能他有事……”温佳俊还没说完就自己反应了过来,依照岑严的缜密他不可能在现在这个紧张的情况下做出让龚兆男更着急的事情,所以事情一定是失控了,也就是超出了岑严的控制范围。
换句话说,岑严肯定出事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比较喜欢玩游戏。
温佳俊连衣服都没换就下了楼,因为之前和张力那边的人沟通过担心泄露岑严的位置有危险,所以并没有监控,也就是说,他根本查不到岑严在哪里。
“出什么事了?”梁冰也跟着下了楼,问道。
“岑严失去联系了,”温佳俊一边开电脑一边回答,“可能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这样,”龚兆男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机,倒是显得出奇的冷静,现在不知道岑严是什么情况,他必须要挺住,“我尝试给岑严一直打电话,希望是我想多了,既然监狱没有监控,那你连接C市所有可以调动的摄像头只要发现岑严出现立马告诉大家,梁冰你跟梁火说让他和一杰都小心一点。苏年,对了还有苏年,告诉苏年让他去监狱那边问一下到底什么情况,不管他们说什么都要见岑严一面才可以。”
龚兆男一连把自己的想法说完,温佳俊惊讶于龚兆男绝处逢生般的惊人恢复能力,但是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好的,我现在就弄。还有,岑严最后一次和你联系有说什么吗?”
“没有,很正常。”
这也是龚兆男最担心的事情,如果岑严只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而自己有什么计划要去执行的话他还可以稍微安心一些,怕就怕在出了什么事情,在岑严的控制之外。
他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又不想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存在,他害怕甚至隐隐总觉得岑严会出事,但自己什么都不能做,等到现在岑严真的出事了,还是什么都不能做。
自责,又难过。
梁火收到梁冰的信息以后就没有再睡,当初梁冰跟他说要过来C市这边的时候他只是点头答应,主动选择跟岑一杰也是因为知道岑一杰自己在外面单独住,别墅人多,他不喜欢太吵闹的环境。
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情况比较复杂,岑严失去联系就代表岑一杰的处境也比较危险,毕竟是亲兄弟,对方难免会对岑一杰不利。
第二天岑一杰起来的时候梁火已经做了早餐在等他。
“你们保镖现在都这么全面的吗?不过看在你长得这么帅的份上,不做早饭也没关系的,反正我习惯不吃了。”岑一杰手里拿着牙刷一边刷牙一边含煳不清的跟外面的梁火说话。
“你哥联系不上了,昨天晚上别墅那边发来的消息。”
岑一杰照着镜子愣了一下,迅速的刷牙漱口,“确认过了?监狱那边怎么说的?”
“具体还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岑一杰抓着自己外套就往门口走,他要去公司,万一那些老狐狸知道了这件事情,本来好不容易勉强压下来的局面肯定又要失控。
梁火知道岑一杰就是这种说风就是雨的性情,怕他出什么事情,所以立马也跟了上去。
路上岑一杰开着车打电话给温佳俊确认情况,温佳俊也忙的云里雾里,只说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还在找,苏年已经去了监狱那边,具体情况要等苏年的回信儿才知道。
公司还没有什么人,岑一杰走在前面梁火跟在他身后半米,岑一杰心里憋得慌,一脸阴沉的迈进公司大门,来的早的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岑一杰,再加上后面还跟着一个面色看起来本来就不是很善的梁火,一个个都躲的远远地在底下小声讨论。
“其实我哥完全就是被逼成现在这样的,他除了龚兆男之外对谁都一个样儿,就算是笑的时候也会觉得笑的不达眼底,也不是……好像不在龚兆男身边的时候他也没笑过,”岑一杰坐在椅子上叹气,“我一直以为我哥很强大的,所以我什么都不管,然后到了现在不得不管又做的一团糟,还什么都帮不了他,他积累下来的那些关系和人脉也都不认我……”
“不认你是因为他们眼里岑严是死刑犯,已经没有必要相互利用了而已,跟你的能力没关系。”梁火接了个温水给岑一杰,“你需要做的就是处理好你的事情,这样你哥才能安心做他的事情。”
岑一杰点头,他觉得这个梁火其实挺会安慰人的,别看平时一张冷了吧唧的嘴脸,关键时刻身边有个人能说话总是比自己一个人好的。
“事情可能要比我们想象的复杂。”苏年在电话里跟温佳俊说,温佳俊这边开着免提,屋里的所有人都能听得到。
“我刚去了监狱,他们一开始含煳其辞的说一些客套话,后来我给他们狱长施加了点压力他才肯说,昨天晚上连夜岑严被张力的人带走了,具体去哪里他说他也不知道。”苏年拉开车门上车,“我已经让李扬去过缉毒局那边了,张力不在。”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龚兆男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在电话里问,“那个高少雄呢?”
“联系不上他,但是他们部队有人说我们找他之前高少雄刚被上级叫走,可能有什么任务。”
“这个张力,是不是有问题?”梁冰警惕的问道。
“最怕的就是他有问题。”
……
岑严醒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他被蒙着脑袋绑在一把椅子上,动了一下,还是感觉稍微有点用不上力气,判断不出自己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但是能感觉到这个地方没有别人。
昨天晚上他吃了监狱里面那个一直负责自己这边的狱警送的饭之后就感觉慢慢地开始没有力气,后面就完全失去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
最后的印象就是龚兆男的那条短信,这小子一直说自己的第六感相当准,一直没有往心里去过,这会儿倒是觉得确实挺准的。
岑严慢慢地放空大脑让自己安静下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张力已经动手了。
其实岑严有一件事谁都没有告诉,就是在回别墅之前,高少雄曾经和岑严有一段单独的谈话。
“如果我答应了你们的要求,那我能得到什么?”岑严看着对面的高少雄问道,“再者说,你们利用我来验证对于一个缉毒局局长的怀疑是否成立,不觉得很大费周章吗?”
“当然不止,”高少雄看着岑严说道,“虽然我们对于文艺的了解没有太全面,但是我们派人专门查过,当年文艺的妈妈并没有和任何人办理登记过结婚,没结婚,就不存在离婚。”
岑严看着高少雄,“我不喜欢话里有话。”
“好,那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他从旁边手下的手里接过一个文件袋递给岑严,“想必岑总对文艺也有很多好奇,我们调查到当年跟他在一起的男人,是你父亲。”
岑严看着手里的那张多年前的照片,拳头攥得骨头咯吱作响。
“所以我相信岑总你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张力如果确实是我们怀疑的那样,他必然会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
岑严冷笑,“好一个一石二鸟。”
“no,是各取所需。”
但是岑严拒绝不了,这是他必须要亲自弄清楚的事情,他的妈妈,文艺的妈妈,以及,岑寂升。
不知道过了多久,岑严终于听见了自己唿吸以外的声音。
是开门声,然后接连走进来好几个人。
有人开始给他解绑,然后两个人把他一左一右架起来往刚刚开门的方向走,从始至终都没有人跟他说一句话。
“岑总……”
是江洛,岑严听出了他的声音。
直到岑严再次被人放到椅子上以刚才的姿势被绑住手脚,才有人给他摘了头套,一时间的光线太刺眼,岑严努力眨了眨眼睛才慢慢适应。
旁边坐的是江洛,小脸哭的梨花带雨的,几天不见瘦了很多,看起来吃了不少苦头,屋里有七八个体格健壮的男人,全都是全副武装,岑严不用想都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文艺的老巢。
“我一路上牺牲了好几个兄弟才安全带你过来,不知道岑总打算怎么感谢我呢?”
文艺踩着高跟鞋慢慢悠悠的走过来坐到岑严对面,她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高跟鞋也是鲜艳的红色,难得在这种地方她还能穿的这么……与众不同。
“江洛是无辜的,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要的人是我,我已经来了。”岑严答所非问。
文艺笑的前仰后合,“无辜?你跟我谈无辜?岑严啊岑严,记住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无辜的。就像张力因为你而死,我能说他无辜吗?不能。”
文艺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江洛身边把手搭在江洛的肩膀上,“因为我让他把你给我带过来,但是他笨的连你们发现他是内奸都不知道,我就只好在半路把他解决了,真可惜了呢……”
江洛被吓得浑身颤抖,但是又不敢乱动,这段日子他深深地知道这个女人的可怕程度,文艺的手越在他肩膀上游走,他就颤抖的越厉害。
“乖,别怕,我留着你有大用呢,不会让你死的……”文艺走到岑严身后低头贴到岑严的耳边,“不知道岑总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这个人比较喜欢玩游戏?”
第二百一十三章 方法都值得一试。
“那就屈尊岑总陪我玩游戏喽?”
岑严的沉默丝毫没有打消一丁点文艺的兴致,她举起三根手指在岑严眼前晃了晃,“我这有一到三三个数字,你可以从这三个数字里面随意选一个,都是我很喜欢的游戏哦,你肯定会很满意。”
文艺收回手重新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高跟鞋的鞋跟一下一下的戳着地面,显得特别刺耳,“不过呢,这三个数字里面,有一个我想让你选的,你如果选中了我选的那一个,就你来玩我的游戏,那如果你没有选中呢,”文艺指了指岑严旁边的江洛,“就让他来,你也可以不选,不过你不选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我就杀了他。”
“三,”岑严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岑严丝毫没有怀疑文艺这句话的真实性,亡命之徒,更何况江洛在这里本身就是威胁自己的存在,岑严不会也不可能拿江洛的生命来打赌。
文艺打了个响指,“恭喜你,选中了,我这个人像来说话算话,你的小情人可以不陪我们玩了。”
说完就有人把江洛连人带椅子一起搬到边上,同时三四个人站到了岑严的身后。
“听说过水刑吗?”文艺笑的很温柔,不紧不慢的说。
她话一出口,江洛的脸立马变得煞白,水刑,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人充分感受窒息的痛苦和绝望,酷刑中的酷刑。
岑严自然知道文艺口中的水刑是什么意思,他盯着文艺的眼睛,这双眼睛,他总隐隐觉得似曾相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文艺给岑严后面站着的几个人一个手势,有人立马把岑严的椅子放倒,岑严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被盖上了毛巾,然后是接踵而至的水。
岑严没有办法吸气,水不断地涌入,他用了最大的力气屏住唿吸还是还是感觉能真切的感觉到空气的流失和大脑的反抗,江洛的哭声变得越来越小,他开始挣扎,但是有人按着他的肩膀和膝盖,这种窒息的痛苦太可怕,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保持在清醒的状态……
直到在失去意识之前有人掀开了毛巾,他拼命的唿吸,拼命地咳嗽,还没有找回自己的听觉和意识,就又重复刚才的过程。
江洛在一边心疼的大哭大叫,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岑严,他宁愿岑严选错了数字受苦的是自己也不愿意岑严这样,他不知道为什么文艺这么狠心这么恨岑严,也不知道岑严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是现在的岑严,让江洛不忍心面对。
岑严被人扶起来之后在椅子上缓了很久才慢慢找回自己的意识,衬衣和头发已经全湿了,他根本没有说话的力气,连唿吸都觉得浑身每个地方都在叫嚣着疼痛。
“还好来的不是龚兆男”,这是岑严从开始到现在脑袋里唯一的想法。
“感觉如何?”文艺拖着岑严的下巴把他的脑袋抬起来,“岑总的承受能力,比我想象的要稍微差一些呢,这可怎么办呢?我为你量身定做的游戏你如果熬不住,那我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你想要什么。”岑严用了全身的力气,但是声音仍旧很小,不过文艺倒是听见了。
“想要你生不如死。”文艺指尖轻轻地点着岑严的脸,“我没兴趣对一个疯子做什么,但是负债子偿天经地义,你爸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们却逍遥自在的活着,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岑严不确定文艺到底知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甚至对那个文件夹里的东西的真实性也开始产生怀疑,他痛苦的晃了晃脑袋,头痛,刚刚几近窒息的痛苦还么有完全散去,他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去想事情。
“不过我也应该谢谢他,是吧?如果没有他,也不会有我,”文艺笑的很轻,她甩手给了岑严响亮的一巴掌,“不清醒的话我帮你清醒一点。”
她接连不断的把巴掌打在岑严的脸上,不遗余力,文艺本身就有过体能训练,所以力气不小,三两下还好,次数多了岑严本身就不清醒的大脑加上嗡嗡作响的耳朵简直痛不欲生。
文艺打累了扭了扭手腕,帮岑严擦他嘴角的血,“惊讶吗?我们的身上竟然流着一半一样的血,或者说更多一点,因为我们还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我们的母亲都是因为同一个人而死。”
岑严能隐约的听见文艺在说什么,但是他没有办法思考,每唿吸一下都是剧烈的疼痛,他在想龚兆男,他也只能想龚兆男,因为只有拼命地想着龚兆男自己的疼痛才可以稍微缓解一点。
自杀式的求生方式,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以后面对龚兆男的时候这些痛苦的回忆又都会浮现出来,但是不这么做,岑严怕自己撑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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