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给人抱着在一边,自娱自乐地嚼着糖块,青蓝听了一会,估摸着该是吃多了,就小声对着侍女道:“看紧着让君君少吃些糖,他牙不好。”
侍女闻言,轻轻把糖块拨开。君君张着嘴巴发了会愣,过一会儿又去玩别的了。
桃李只看一眼:“君君好养。”
青蓝拿干净筷子给桃李夹菜,一样都夹一些,鱼刺也挑了:“像我。”
桃李拨开他的筷子:“我自己来,你吃你的。”说着就从青蓝的碗里抢了菜放进自己碗里,“你听说了不曾?我家中最近生意不顺,亏了不少。”
青蓝摇摇头。
“秦老太势利得很,本来就不喜欢我这张脸,如今看宋家颓靡,正好想多抬一房贵妾,当然,趁势把我休了是最好不过。”桃李咬到一块老姜,皱着鼻头吐进坛子里,正好瞧见青蓝碗里也有一块,就伸手挑掉了。“我无子,和离俱由父母长辈做主,秦泷说了也不算,只看他老母如何打算。”
青蓝道:“那大奶奶又要如何?当真和离。”他过去总觉得桃李来了秦家就没想走,不过依照近日他这等作风,看来已经有了二心。只是桃李能走,青蓝却不能。
“我不如何,我能如何?大奶奶身娇体弱,事事不能从己。”桃李放下筷子和碗对青蓝做柔弱状,“青蓝怜惜大奶奶些。”
青蓝一口饭梗在喉头,瞪着桃李半天,到底还是咽下去了。
桃李只笑着看青蓝。“你吃东西当心些。”
他从来不问青蓝会不会同他走,他要青蓝同他一处,青蓝就哪都不能去。
37
秦泷才喝完酒时,看那些客人都三三两两抱着娇娘玩乐去了,只想着早些回家去,却见到小荆往他这边来,拉住他的袖子。
“有事?”
小荆道:“我听老板说,你娶媳妇了。”
秦泷放下酒杯:“娶了。”
小荆点点头,突然道:“可老板还说,你媳妇今日来了酒楼喝花酒。”
秦泷:“?”
他连忙摆摆手:“你兴许看错了,内人是贵家子,向来不沾红粉。”
小荆便信了,只还招呼着:“我知公子心善,公子平日多留心身边人。”
秦泷没把他放在心上,只回家路上突然想起了,于是无意间随口问了小厮:“宋辛今日在做些什么呢?”
小厮道:“今日休沐,主母便同偏房的那位出门耍去了。”
秦泷皱了皱眉头:“怎还带着青蓝。”又问,“去了哪?”
小厮只摆首表示不知。
秦泷揉揉头,禁不住笑出声:“家中有内眷出行,你竟是一概不知情?”
小厮连忙解释:“是主母未曾知会过。”
“那便问。”
秦泷闭上眼睛轻声道:“往后要出行,你需得一一得知。”
小厮诚惶诚恐:“是,是。”
38
家里头桃李仍在暖阁里和青蓝逗趣儿,青蓝已经上榻了,桃李坐在一旁正抱着君君,君君手里握着青蓝的头发,要往嘴里塞。
桃李道:“嗳,傻君君怎么什么都吃呀,晚上没吃够?”
君君手里塞着头发不肯放,咿咿呀呀地指着青蓝的脸。桃李侧耳听了会,笑道:“是觉得小娘身上香?”
君君点头笑起来。
翠籽儿在旁边也笑:“主母真是会逗孩子,君君平日里咿咿呀呀的,谁都不知道他在讲些什么,主母一听就晓得了,该是有缘分。”
青蓝的头发给君君送到桃李手上去,君君指着头发,叫桃李也闻闻。于是脸红道:“别扯了君君——”
桃李把那一缕头发又还给君君,一边有意看着青蓝,把他逗得眼神躲闪:“你小娘身上有多香,我比你还清楚呢,君君。”
话音才落,便听到秦泷的脚步声。两人齐齐回头,房里正烧着红烛,一对儿的美人面依偎在一处,一个浓艳一个清雅,都朝他瞧过来。
桃李道:“回来了?”
秦泷嗯了一声,伸手去搂君君:“胖了。”
君君扭着身子不给他抱,青蓝就直起身子去哄他:
“君君,君君,是爹爹来看你。”
君君松手把他的头发放下来,板着脸给秦泷抱起来了。秦泷搂了一会道:“怎么这么大了,还不说话。”
青蓝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桃李在一旁开腔:“常住偏房,没个教养的,开口估摸也晚些。实在等不及,请个夫子婆婆,平日里逗君君说说话,兴许有用。”
秦泷摇头。“君君庶出,请夫子一事不合礼数。罢了,此事不急。”
“是了,不急的。”
青蓝又垂下头。他是个庶房,连带着君君平日里也低人一等,自打桃李来之后才好些。只是君君好像苦多了,到现在仍改不了过去的习惯,一旦吃了糖就不肯放,生怕下回就没了。
桃李回头隐秘地看他一眼,放在身后的手突然掀开被子一角伸到里面去,轻轻摸索到青蓝的手指,随后两人十指交缠,在被子的掩盖下握在一处。
青蓝心头一颤,只感觉自己好像连带着整个人都被桃李握在手里,细细怜惜。
他于是慢慢张开自己的五指,任桃李一根根地摸过去,再紧紧地,同他攥起来,十指连心。
第18章 是三那个
3p,记得避雷
39
桃李出行并未遮遮掩掩,街头但凡知晓秦家的,都知道他家那漂亮的主母,领着美妾,一同去了姻缘木下求福。
这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过往有家中妻妾关系和睦的,便一同去挂牌子,一块子牌儿,绕着两条红线绑了两个小母牌,把两人的名字写上去,是段佳话。
只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挂的呢,秦泷笑了一下,面上看不出什么心情。他常年在外做些生意,对家中的管理,常常并不十分在意,兼之桃李能干,把那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他也放心,一时之间竟未发现异常。好容易反应过来了,无论行走耳目,俱由桃李经手,这家中竟已有半边不归他管了。
桃李在他府中一时之间算得上只手遮天,秦泷不得不顾忌起来。
从前侍寝,他顾忌二人夺宠,从来都是来往分配,且在自己屋里行事。哪知这般疼爱,小心珍重,他们二人犹嫌不足,背地里行了解衣磨镜之礼。
说是毫无察觉,却也并非如此,只是秦泷既心悦桃李,又怜爱青蓝,左右都是心头的人,他自认为对二人多有疼爱,他们却反而毫不领情,搅和到了一处去,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他左想右想,总觉得自己过往所作,哪怕有些算得上不得不为的罚惩,仔细看来也并无一丝不妥,反倒是桃李,分明是个贵家子,身子淫浪,犹嫌不足,勾上媚下。青蓝也当真不怕逾矩,真上了主母的床,合力给他戴了个绝顶冲天的绿帽子。
可他纵有千万种从严惩处二人的法子,又或者顾忌宋辛的身份,也完全可以磋磨青蓝。
可是到底心有余而犹不忍。
越想越难平,夜里回到房间,见到两人一人卧着一人坐着,一同逗弄君君,反倒才像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心头的不快突兀都散了,只觉得好笑,笑自己心事重重显得狼狈,又想起自己过往那个死在寒病里的男孩儿,是头一个,所以显得稀奇。
那男孩儿死前还捉着他的手问他:“少爷,您往后珍重,只是该忘了我吧?”
秦泷不记得自己的回答了,男孩儿总是会有的,双儿也会有,他是贵贾之后,世间有哪个娇儿敢教他停留。
大抵他当真是不能被娇儿挽留,娇儿便也不必再为了他驻足。
秦泷把君君带给下人去哄着睡了,一边往床边来。桃李站起来,像是要离开暖阁,道:“夜里也深了,少爷还有什么打算不曾。”
青蓝在后头看着秦泷。自他身体大好后,秦泷仍觉得愧对他,怕他身子亏损,所以并未宠幸,只和桃李偶尔有过。
秦泷不作声,把桃李抱了,亲起嘴来。
青蓝一时发愣,不知秦泷要做什么。桃李脸都红了,连忙去推他:“要做不能去没人的地方——?”
秦泷笑起来,人生得本就俊朗英挺,笑意不分滋味,越发显得冷淡:“自古富甲商贾家中,皆置若干娇妻美妾,夜里烛长,正好对美人,翻红浪,大被同眠。”又道,“青蓝为我生了君君,身份不与寻常偏房相等,与你同床伺候,也不算埋没你。”便推着桃李往床上倒,一面又压着青蓝,把二人一同压在身下。
桃李挣扎起来:“不要!”
秦泷再如何忍耐,到底心里有恨,哪容得他说不要,登时不喜,扯着桃李的头发把他压紧了,裤子一脱,前戏都懒怠得做,直直提着驴鞭肏进去。桃李狼狈中头发全散开了,正倒在青蓝胸口,被青蓝抱住,急促地喘了一声:“疼——秦泷!”
秦泷那头仓促干进去,里头紧窒干涩,只能小幅度捣弄,不能尽兴。便揉着桃李的阴把儿搓,才一下就叫他浑身颤抖起来,头伏到青蓝衣襟里去,穴肉里不住地流水,声音也变得发甜,像是猛地得了趣儿的猫,身子也展开了,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
青蓝看桃李被弄得一派春红,不敢看秦泷,只低头抱着他的大奶奶,手指穿过他散乱的发丝抚弄。桃李呜咽一声,手指也攥紧了,拼命抓着青蓝的衣袖,像是溺水的人握着自己的稻草,急急抬起眼睛去看青蓝,青蓝也正看着他,眼睛里倒映出他沉溺爱欲的迷朦。
青蓝心头不知为何生出些许怜惜,桃李这幅不由自我的艳情模样,竟是比起来平日里那股子盛气凌人的娇惯模样,显得格外可怜。
秦泷看不得他们两个卿卿我我。虽说艳书上常有妻妾相惜,在床上互相抚慰,供夫家取乐的情节,但那到底都是些争奇斗艳的手段,妻放声娇吟,妾柔柔身软,眼丝潋滟,各自较劲,端得是一心求欢,怎似青蓝桃李这般,两人不分彼此,倒似他成了多余的那个了。
思及此,便又去扯青蓝的衣服,把他拖到身边来,轻声道:“你也别急着怜惜你大奶奶。——少爷这就来疼你。”
青蓝瞪大了眼睛,还未反应过来,被秦泷按着腰肏进去。水汁淋淋的一根阳具,才刚从桃李的软融春洞里拔将出来,又去弄他。青蓝在床上向来反应小些,可是此刻桃李就在旁边,他心中羞耻,又兼之怕桃李见到自己的丑态,身子反而越发敏感多情,才进了一次便捂着嘴叫出来,肉把儿肿得老高,给性器饱满圆肿的前端擦过,就能教他脸色更红一分,又不敢去看桃李的表情,只好捂着眼睛带了哭腔承宠。
桃李在一旁揉着腿根恼道:“你轻些——!青蓝身子才好。”
秦泷一顶到底,把青蓝弄得顶到床头,桃李又连忙挡了,捉开青蓝的手指抓着,“你别抠着。”
青蓝抬眼就看见桃李的脸,突然想亲他,想他在从前弄自己时又娇又霸道,花样还多,只知道肆意讨他的喜欢。方才看见他在秦泷身下欲仙欲死的模样,狼狈又浓艳,好看是好看,却又可怜,竟反而需要他的疼惜。
秦泷的那根粗长,能顶到他们平日里互相亵玩都顶不着的地方,磨得爽利又舒畅。可是心里头那份各自怀揣着的爱娇和相惜,却只他们相互才能有。
他们当真是这世上最见不得人的偷情人。
桃李身上仍挂着秦泷的精水,腿间的穴肉肿成一片,黏腻地外翻成一朵膨胀的脂花,晃晃荡荡的,又被秦泷捉住,从后头肏了进去。
“你既喜欢他,”
秦泷突兀地笑出声,从背后把桃李抱进怀里,手上摸着他前端的男根,一边入得更狠,把他整个人都要捣穿似的,把他往青蓝身上送。“你是我妻,他不过是个妾室,我把他赏给你就是了,左右你前边也有这男人的物事,正好弄他。”
桃李被他弄得体软,男根却立着,被秦泷扶稳,往青蓝身后的穴口插:“只他前面那处不能用的,你们两个没甚么轻重,万一怀了,就不好了,是不是,桃李。”
青蓝身后从未被人弄过,被桃李那根东西插了,生出钝疼来。桃李看他难受,想往外拔,却被秦泷压得更前,一边肏他的穴,一边把他的男根直直地干进青蓝的后穴里头去,榨出青蓝的一声惨叫。
桃李的性器给软滑的肠道包了,一时前后失守,好不快活,几乎要当场去了,转眼又看到青蓝疼痛的模样,又恨自己贱,恨秦泷发癫,禁不住地哭道:
“你要作践他,不若作践我好了。”
秦泷抓着他的脸别过去,分明在笑,又瞧起来是要哭了:“是你们两个先作践我。……你是宋家人,我哪有那个能耐作践你?”说着又苦笑,笑意嘶哑而无助,“当初就不该娶你。娶了你,如今连青蓝都不是我的了。”
第19章 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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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
日头已经有些高了,昨晚和秦泷胡来了一顿,两人都起晚了。桃李去摸青蓝的下头,被青蓝嘶得一声轻轻别开手:“是不是裂了。”
桃李去看:“没,就是肿了点,我去床头给你取药来。”说着就起身去拿药,一面端着小罐子回来,往自己嘴里塞了避子药,“我自个儿从家里拿的,可再不敢拿秦府的方子配避子汤吃了。你下头抬起来些。”
青蓝温顺地趴着,任桃李拿指头挑着脂膏往里面探,咬着指头,小小声说:“大奶奶,我没事的。只是大奶奶受委屈了。”
从前秦泷未娶正妻前,瞧起来宠他宠得很,不过是做给长辈看的,私底下,胡来乱作的事情却不少。秦泷重欲,青蓝却寡素些,所以时而会有三两娈童,同他一处侍弄秦泷的,一树花压,也不稀奇。
他那时并不觉着不妥,因他是下人,又是长辈赐的,秦泷不喜,不过是人之常情。后来秦泷玩透了他,因喜欢他的身子,又会给他些好的,赏他一个儿子,如此他都已经知足了。
在桃李之前,他从未晓得真正给人捧在手心疼爱的滋味。他于是珍之重之,怎么舍得桃李为他心疼。
只是他是下人,下人活该如此,桃李却是个贵家子,嫡庶有别,被一房妾室爬了床共同侍奉,放在从前,那就是天大的耻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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